昭佩今日本就闷闷不乐,看着已是月到中天,萧绎还不曾来寻她,想必是正与家中几个新来的美娇娘厮缠,顿时心里更加添堵,手上摇骰也心不在焉,连续几把,竟是输了。
杨瑾瑜看见昭佩心不在焉,放下手中的骰子,笑道:“铃铛哥今日要给我什么好彩头?故意输了那么多。”
昭佩此时也没了心思,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索性一把推开骰子,将下午摔碎的玉钗上的那颗珍珠拿了出来,往桌上随便一丢,道:“喏,这个给你,可是喜欢?”
杨瑾瑜虽是个见多识广的,只那东珠偌大一颗滴流圆,还是吃了一惊,再一见昭佩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比整日里来的那些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不知强了多少,心里顿时生了攀附之意。
将那珠子拾起,递与昭佩道:“铃铛哥说笑了,只是赌几把钱而已,这般贵重的东西在下收不起。”说着将拿珠子往昭佩手中一递,小手指轻轻在昭佩手心抹了两把。旋即收回,温和浅笑。
这招对那些大人们向来是百试百灵。若好男风的男子愈受不了这欲擒故纵之意,杨瑾瑜抹完那两下,等着昭佩过来与他说话,却见昭佩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捻起那珠子左右打量几眼,竟然道:“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我一个爷们,今日竟如娘们一般,却是好笑了。”
说着将那珠子往瑾瑜怀里一丢,道:“送你了。”
瑾瑜笑道:“即使如此,在下先替大人收着了,先去替大人置办一桌好菜。”
不消片刻,满满当当摆了一桌,都是些时令鱼鲜,杨瑾瑜使出浑身解数伺候昭佩,亲自捻了一筷子菜递到昭佩唇边,接着便是一杯酒,那手指状若无意,又在昭佩唇边扫过。
昭佩只是心中有事,却并不呆傻,从前赌坊里混多了,腌臜事情也见的不少,如今真刀实枪是不敢,赚两把便宜的心却是有的。
见杨瑾瑜一心讨好,昭佩暗自冷笑,真心真意能值几个钱?只要舍得银子,莫说那甜言蜜语,就连真心实意未必不能买的到。
当下捉住杨瑾瑜正欲从后颈溜入的手,在他胸前茱萸狠狠一掐,“你急什么。”
杨瑾瑜吃了这一痛,反倒轻松起来,即是上了道,相好便是早晚的事。
昭佩端了一杯酒,眯起眼睛:“快些去给大爷弹几首曲,这么好的景色,美酒壁人,怎能无歌舞助兴?”
杨瑾瑜自是应允,净手焚香正要抚琴。忽然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
昭佩一惊,却见萧绎夺门而入。
萧绎因前些日子兀布答应出兵,除了财帛另要工匠一事派人出使兀布,送上熬好的海东青,想着能否多加金银,免去索要农桑铁艺工匠之事。今日使者归来,因此留下多聊了一会,将兀布国内大臣反应,民俗天气一一问了个仔细,一直到过了申时才放那使臣回去,顿时觉得腹中饥荒,想着家中的娘子想必等的着急,也没差人回个话,心里还有些内疚,让侍者伺候着穿上斗篷正欲回家,就看见在殿外张和就惊慌失措的扑了进来,忍不住呵斥道:“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张和将手中一纸条呈上,道:“太子殿下,王府中赵管家差人送信来,太子妃出事了!”
萧绎面上顿时失了颜色,劈手将那纸条拿了出来,粗粗扫了几眼,将纸条丢进火力燃了,才沉着声吩咐张和,把平日几个暗卫喊过来,道了声:“去城西。”便一挥袖子,先出去了。
张和暗自惊讶,这城西多是烟花之地,太子要去城西,可是为何?
萧绎此时心中一团怒火,从赵管家哪里已然知道原委,不过是几个送来的藩属国的女子,就能让堂堂太子妃不管不顾换了男装跑去嫖~妓!自小到大送到他跟前的姑娘多了,难道在昭佩心中,自己就是那么个贪图女色,举止不堪的人么?
这等举动,闹大了就算是废了她的妃位也是有可能的吧?不过依着昭佩的性格,就算是在冷宫之中,想必也是能开个赌坊出来的,这个另一干贵女眼红不止的太子妃的位子,昭佩却是不屑的。若是有天不做了,想必回了南阳城她还能在生金楼里风流快活。
思绪至此,萧绎心中一沉,忍不住将坐下马骑加紧,重重挥鞭“驾——!”
虽然知道府里有暗卫跟着,可是萧绎还是不放心昭佩,若是被个男子占了便宜,休怪他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踹开门,看见昭佩在那里饮酒,萧绎方才觉得胸中长舒一口气。
接着看见桌上搁着的那个东珠。这支玉钗是萧绎让宫里手艺最好的师傅特意给昭佩做的,用的这个珠子是他十二岁那年出征得的第一个战利品,在萧绎心中意义非凡,却见昭佩大喇喇的将珠子丢在一边,喝酒喝的满面通红,顿时压不住心中腾腾业火。
昭佩见萧绎上前,呵呵的乐招呼他,“坐,一起吃酒,瑾瑜,你继续弹!”
萧绎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抱住昭佩,抗在肩上便要出去。
杨瑾瑜有些不快,上前阻拦:“客官为何要带走我的客人?”
萧绎虽只有一目,却不妨碍他久居上位的气势,微微侧目,杨瑾瑜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萧绎接着不顾昭佩的挣扎,冷笑一声,“怎么?只许你有断袖之好,不许我有龙阳之癖?”
随手丢下一金,将那珠子收起,只吐三个字,“你不配。”
杨瑾瑜吃了一亏,也不甘示弱,唇边浮起莫名一笑,“这位公子可知铃铛哥方才说什么?”
见萧绎脚步一顿,杨瑾瑜上前,一字一句吐道: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秋千是个苦逼小会计,到了月底大家懂得,下周也没申请榜单,我得专心做表,糊弄好我每月发工资的米饭班主,国庆期间应该可以恢复更新,不会弃坑,给大家保证,最后一句,求收藏,求留言,谢谢大家
☆、第 23 章
萧绎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身后原本不知隐在何处的几名暗卫悄悄闪现,手中寒光凛冽。房内一时剑拔弩张。
昭佩被萧绎抗在肩上,恼怒的用力捶打萧绎后背,见了这场景更加拳打脚踢的用力挣扎,使劲撂下狠话,“老子日你仙人板板!今天你要让这里见了红,屋里送来的那一群瓜婆娘老子回去都给你宰吧宰吧收拾利索!”
萧绎轻轻抚上昭佩的背,柔声道:“这样也好。免得下次他们又乱送人,惹的你又吃醋,不如剥皮实草,放在咱们府门口可好?”
一言既出,四下惊的无声。就连昭佩张了张嘴,趴在萧绎肩头也不敢再剧烈挣扎。
萧绎心中暗笑,他这娘子的脾气如今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若她对你好,就得多还三分好,若她混,就得比她还混,这才能治得住她。
见昭佩招来的那个男子此时面色已然如土,却强撑着在那里站着,萧绎笑了一下,道:“你拦着我说这些,却真如妒妇一般,难道是胭脂堆了呆久了,那性情也如小娘一般不成?”说罢带着昭佩扬长而去。
杨瑾瑜再不济,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惹的,风月场里混久了,消息最是灵通,听闻如今太子便是个瞄了一目的半个瞎子,这般的气势,难不成是太子亲临?思绪至此顿时出了一把冷汗,若是太子,今日想必都没得命去,急忙从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暗自揣测这是西渭城里哪家不大出门混的公子。
却说萧绎扛着昭佩出门,仗着已是深夜,命人将小轿停在牡丹阁后门,遮掩的严丝合缝走小路抬回府去。
昭佩饮了酒,加上刚才折腾费了不少气力,在轿中哭哭停停,最后睡了过去。萧绎取了毯子给昭佩盖上,今日昭佩虽然闹了凶,萧绎心里却有隐隐的欢喜,知道昭佩对他上心,见了这些个送来的小娘子吃味才会这样失态,不由得伸出手悄悄握住昭佩的手。
小轿一直抬到王府里面才停了下来,莲蓬和小翘也不知道如何赶了过来,惊慌失措叩首下跪,口中直呼:“奴婢该死!”
萧绎看着同样着了男装的两人,板了脸,“这次太子妃胡闹,多亏你们通风报信,只你们从前在南阳城应付徐夫人的法子在我这府中却是行不通,下次太子妃再要这般,你们拼死也得给我拦在府中,你们是太子妃身边的人,等太子妃醒来,自己去领罚!”
昭佩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快午时。醒来是头有些疼,昨天的事情记的还是很清楚,想到萧绎要将那几个姑娘剥皮实草威胁她,眼泪又糊了上来。扯着被子擦了几下眼,就听见小翘在帐子外轻声欢喜的道:“太子妃醒了!”
昭佩嗯了一声,鼻音甚重。伸手摸了摸身边,萧绎用的被子没有摸到,扫了一眼,那被子却在床头叠的整齐,似未曾动过的样子。想必昨天晚上就去找那些个小娘们睡觉去了吧?昭佩鼻子一酸,把头蒙进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翘听见昭佩的哭声,她与昭佩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早如腹中蛔虫一般,将帘子打起来笑嘻嘻道:“太子妃可是想太子了?太子昨天晚上心疼太子妃,睡在了书房,现在已经上朝去了,还特特让身边的张和留下来,说太子妃醒了就赶紧去给太子报信,奴婢这就着人给张和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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