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听了也笑了起来,道:“只要娘子不嫌弃我就好!”
昭佩一戳他脑门,“怎会!”说着又凑了过去看他的眼,眼周还有些浅淡的伤疤,应该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如今眼睛紧闭着,果真有些红肿。
昭佩怕弄疼了他,拿着帕子轻轻的碰了下,见萧绎眉头一皱,料想应该疼痛难忍。“应该是发炎了!”昭佩很有经验的说。
萧绎笑道:“都是老毛病了,这些药都是太医给配的,吃了便好?”
昭佩拿过瓶子凑在鼻子下嗅了嗅,有股子清凉的气息,想必是些败火的凉药,“那你先吃,要是明儿一早还不好,就抓紧宣太医!”
昭佩又递过去一杯水,看着他把药服下躺床上安歇了这才睡去。
昭佩心里有事,第二天刚刚擦亮就醒了过来,看了看萧绎的眼,发觉似乎比昨日夜里更严重了些,眼皮都红肿的透出些亮来,周围还长出些水泡,只看萧绎睡的却很沉,不忍吵醒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出来,看见昨日值夜的侍女还在,低声吩咐快些去宣太医。那小丫头听说太子不适便行了个礼急忙去了。
不过三刻那小丫头便回来禀报说给太子看眼的曾太医到了。昭佩已经梳洗完毕等候的焦急,急忙将曾太医带至太子床前查看。
萧绎眼睛不适睡的不沉,隐约听见有人来了想要睁眼,怎奈垂坠难开,竟觉得刺痒难耐,想伸手去摸却被昭佩一把按住,道:“别动,曾太医来了。”
曾太医净手上前,只见右侧额部或颊部出现许多成群簇集的水疱,排列成带状,翻开那只好眼,发觉眼睑内面红赤一片,颗粒丛生,血管模糊,又看了舌苔发觉舌苔黄腻,舌红似火。
把了半天脉片刻才说:“太子殿下最近饮食可有食鱼鲜腥辣?”昭佩想的昨日做的辣菜急忙问道:“昨日夜里吃了不少辣菜?还吃了鱼,可是这个原因?”
曾太医道:“太子殿下最近劳累过度,脾经风热,辣椒本是大热之物,怕是眼睛得了风赤疮痍。”
昭佩心里一片自责,急忙追问曾太医当如何治疗,太子目不能视却似心有灵犀,牵住她的手拍了两下道:““娘子不必自责,成亲那晚他们也灌了我许多酒的!”
曾太医道:“辣椒、酒、河鲜鸡鸭这些时日都不能进食,下官开些方子抓紧让太子服下即可,只是这个病怕是要疼几日才能好转。”
萧绎笑道:“无妨!”曾太医道:“太子务必要精心,此病若不能及时治愈,怕是要损伤目力。”
昭佩心急,催着太医开方,曾太医开完方子昭佩扫了一眼,都是些大黄、栀子仁、黄芩之类凉血散淤的药,急忙命人去熬。
曾太医又开了些侧柏、连翘吩咐煮水擦洗眼睛。昭佩还是不放心,又仔细了问了那些能食那些不能食这才放了曾太医回去。
曾太医临出门前在门外吞吞吐吐的说:“禀太子妃,太子的病有时会传于别人,太子妃务必要时常用开给太子洗眼的水多多洗手才是。”抬眼看了下昭佩,见她面色如常,又说了句:“臣会日日来给太子诊脉。”这才退了下去。
昭佩不敢再拿辣椒鱼肉之类给他吃,吩咐煮了些清粥端了上来,亲自喂他。
萧绎被昭佩服侍着起身,洗过眼睛后虽还是睁不开,觉得却是略有些清爽了,靠在床上准备吃粥,忍不住戏弄昭佩,“娘子可是要喂我昨天夜里剩下辣椒水?”
昭佩愤恨,将一勺子粥填在他嘴里道“若是我真的喂你辣椒水,你能把我怎么样?”
萧绎闭着眼睛,微微一笑,似青莲被风拂过漾起一片涟漪,“昭佩,若是你喂我□□,我都甘之若饴。”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都要没信心了,我在晋江上第一次,有生第一次写文的成绩都比这个的好,求点击啊 求收藏。
☆、第 10 章
太子生病昭佩倒是以这个由头躲去了高门贵妇的求见,本来身为儿媳是要时常去宫中问安的,一并都免了。让原先曾经教过规矩的黄姑姑和程姑姑一个留在门房哪里打点送来的拜帖,该留的留、该婉拒的婉拒,一个每天写了问安贴送至皇后宫中,虽不能侍奉婆婆身边,但礼不能废。虽然昭佩在家从不管家理事,但两世为人也算经验丰富,渐渐显露出些本事。
至于昭佩自己,天天带着莲蓬和小翘忙前忙后,端茶奉药,活脱脱一个好媳妇的模样。可萧绎自打能睁开眼就每日让人把奏疏都送到房中翻看,昭佩说了几次也不管用,只能暗自着急。
萧绎眼部的疮只长在一侧,昭佩觉得像是原先见过的带状疱疹,昭佩前世上学时候曾经也得过,的确是十分疼痛难受,可这里又没有什么能用的抗生素,遂用起原先妈妈曾经给她用的方子,命人大叶金钱草放瓦片上锻灰研未,用麻油调搽后擦在脸部,新婚燕尔这几日两人倒是心里渐生情愫。
这一日刚刚服侍萧绎用过早膳,便有人通传说太后遣了冯姑姑来探望太子。昭佩急忙迎了出去,只见冯姑姑今日与那天在宫里穿着打扮不同,着了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燕的长襦,头上发髻干净利索,别有一身气派。
冯姑姑见了昭佩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得知太子有恙在身,特遣奴婢前来探望,一并带来些鹿脯、花胶好让太子补身。”昭佩谢过皇后娘娘引着冯姑姑入内探望太子。冯姑姑刚一见萧绎,大吃一惊道:“太子面上这乌黑一片是何物?哪位太医开的药么?可有经过太医局验方?”
萧绎笑答:“姑姑多虑了,不过是娘子说儿时也曾得过这种病,便拿曾用过的方子帮我涂的。若不是姑姑前来,我这脸是断断不给外人见的。”
冯姑姑狐疑的看了几眼,“奴婢多虑了,只太子贵体,有病需当谨慎,不过即是太子妃曾用过的方子,那自是没事。”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冯姑姑见太子精神尚好便赶着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临出门前又打量了昭佩几眼这才又开口:“太子妃送去的问安贴娘娘每日都有读,让奴婢给太子妃稍一句话,媳妇有心了!”昭佩连称不敢,冯姑姑笑了下回去了。
昭佩对冯姑姑一直对她隐隐的戒备心里觉得不解,想不出来先搁置一边,准备日后再找程姑姑跟黄姑姑问下再说。
约莫过了近十日,萧绎面上才渐渐好了起来,即是对他起了心思,后院那些娇妻美妾莫须有的事便如鲠在喉,不问不快。有天昭佩晚上临睡前给萧绎涂自己土方炮制的药,一边状若无意的问:“这几日我那么辛苦,夫君怎么不让那些妹妹们一同来服侍,好让我也松快几日。”
萧绎正闭了眼任凭昭佩在自己面上涂画,听见这一句话便睁开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昭佩:“我怕他们给娘子添堵,这才不让她们凑前,既然娘子这样讲,我也不好劳累娘子,明日就让她们给娘子问安。”接着握住昭佩一双小手,“这样的粗活娘子就不用做了,早些歇息吧!”
昭佩从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如五雷轰顶,眼泪几乎落了下来,萧绎那么说的意思就是不仅有,还有很多,还是在成亲之前就有很多!为何这几日他对自己还那么好?分明就是浪子一个,处处留情,可惜自己这几日劳心劳力的伺候他,结果就是伺候了一个白眼狼!傻呼呼还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日后登了基,后宫三千还不是他!居然还能对这种人动心,徐沛沛,你就是个白痴!
昭佩觉得自己的手都不自觉的微微抖了起来,当萧绎握住他的手简直如烫了一般甩了开,从床边跳了起来,头扭到一侧不敢看萧绎,眼泪顿时铺了一脸,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一些道:“那就明日见见吧。我先去洗漱。”
昭佩出了屋子,撇开小翘和莲蓬找了个角落呜呜的哭了一会。上一辈子暗恋了近十年,可是却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一辈子又是如此,萧绎虽然眼睛瞎了,可是昭佩心里并不是很在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即使他是个瞎子又如何?只要能对自己好就足够了啊。真的希望萧绎根本就不是太子,哪怕他是个樵夫渔民,这样他就不会有娇妻美妾环伺四周。
也不敢哭的太久,昭佩回屋的时候萧绎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的爬到床的内侧,独自扯了一床被子面向内墙蜷缩着睡了。新婚这几天,除了萧绎眼睛疼的最厉害的那一日,都是一起盖被拉着手睡,还没同房该摸该看的也都被他占尽了,这是第一日,昭佩对他如此的抗拒。
有心事自然睡的不会太沉,天还蒙蒙亮昭佩就起来了,没有惊动萧绎,将衣柜里那些新婚后不得不穿的女装都恶狠狠的丢在一边找了个包袱卷了起来。翻出最后一次打架赌博穿的那件小厮的衣服穿好了,这次打开门出去。
昨天晚上值夜的是莲蓬,睡眼惺忪的,猛的以为一个男人从太子房中走出,唬了一跳刚要喊人,昭佩低声道:“是我。”
莲蓬大骇,“太子妃怎穿这身衣服?”昭佩目无表情的丢过去一个大包裹,“给我找地方埋了去。”
莲蓬看了眼包裹,包不严的地方露出的衣服边角无一不是刺绣葳蕤,瞅了眼汉子打扮的昭佩,低声劝道:“太子妃这样不和时宜。”一句话戳到昭佩的痛处,前世今生的感觉一下涌上心头,昭佩冷笑,“不合时宜,不合时宜,本来我就是个不合时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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