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天扬才从穆玲珑手里接过麦芽糖,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糖包,捻了颗甜甜的麦芽糖放嘴里。
见穆玲珑如此善待傻天扬,牛大伯与牛婶发自内心又替傻天扬高兴。还直夸穆玲珑人好,说傻天扬日后定有福享了。
傻天扬听闻牛大伯与牛婶夸赞自己的媳妇,那俊逸的脸庞高傲上扬,像只雄赳赳气昂昂,打赢胜仗归来的大公鸡。往家走的腰板都挺得笔直。
奶娘听闻傻天扬念叨说是穆玲珑回来了,开始还不大敢相信,追着傻天扬跟跑出来一看,可不,真是穆姑娘回来了。奶娘急忙抢赶几步上前。
“穆姑娘你这是……”奶娘又惊又喜,喜得是穆玲珑不单回来了,竟还买这么多过年用的必需品,真是雪中送炭,惊得则是穆姑娘这是从哪讨来的银子,买这些东西。
“奶娘,快,搭把手。”穆玲珑见奶娘,有种可算见到亲人的感觉。二话不说,直道让奶娘赶紧搭把手,帮自己分担些东西。
“嗳嗳。”奶娘忙上前,帮穆玲珑分担。就见傻天扬也从旁伸手。
“媳妇,扬扬帮你拿。”傻天扬捻了颗麦芽糖放嘴里,见奶娘帮穆玲珑提东西,也跟着张罗。傻天扬三下五除二地就将穆玲珑背在肩头的铺盖卷,从穆玲珑肩上扯下,拎手里。
傻天扬到底是个青年男子,力气是大。穆玲珑双肩背着,看上去略显得有些吃力,而傻天扬则仅用一手提着,就跟提玩具似的。
虽是如此,奶娘还是不肯放心,直道让傻天扬改双手抱着,别摔着,许是奶娘知道傻天扬脑子不好,拎东西没正行,顾才叮咛。
“穆姑娘你怎还给天扬买麦芽糖啊。”奶娘见傻天扬嘴里衔着东西,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啧啧直响。又见傻天扬刚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个糖果包,就知道穆玲珑定给傻天扬买麦芽糖了。“天扬你也不知道让穆姑娘,就自己吃?奶娘平日教你规矩又忘了吧?”奶娘恨其不争道。
“没忘。”傻天扬正提着从穆玲珑肩头抢下的铺盖卷意气风发地往家走,忽闻奶娘数落,忙又折回来,飞快将嘴里吃一半的麦芽糖抠出来,分给穆玲珑:“媳妇你吃。”
穆玲珑盯着那沾了傻天扬口水的麦芽糖,脸憋成茄紫色。穆玲珑哪敢接,直道:“不了,扬扬自己吃吧。”
见傻天扬听到自己回话,一脸怅然,将吐出来的麦芽糖又送还嘴里,穆玲珑不禁觉得胃里翻搅,暗道:傻小子真是傻,常人定做不出这种傻事。吃进嘴里的东西,能掏出来,还再放进嘴里吃。
“天扬。”见天扬的傻举,奶娘愁眉不展,露出一脸无奈相,更冲穆玲珑尴尬一笑:“穆姑娘不是买给你一包麦芽糖?你怎好意思让穆姑娘吃你的剩?”
“可昨儿晚上扬扬还吃了媳妇吃剩的麦芽糖。”傻天扬说出这事的意思应该是说他都没嫌弃昨晚上的那半颗麦芽糖沾了穆玲珑的口水,穆玲珑也不该嫌弃他。
可这话却引起了奶娘的误会,奶娘还当穆玲珑做了跟天扬一样的事,看穆玲珑的眼神都不由变了些许,若不是知道穆玲珑脑子没病,奶娘定会将穆玲珑与傻天扬硬凑成双。
“天扬,那就是你媳妇啊?”
“是啊,是比小花漂亮吧?!”村里的小包子跑来围观穆玲珑,傻天扬又自豪地挺足胸脯骄傲道。
“恩,美!傻小子没撒谎,讨来的媳妇真比小花姐还漂亮。就是不知道脑子是不是也傻!”这个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坏小子就是早前说要讨小花当媳妇的那个。
坏小子一起哄,几个小坏蛋就跟着一起哄道:“傻小子讨媳妇,讨来的媳妇是傻子。”
“不许你们说我媳妇傻!”傻天扬气恼地抡起铺盖卷,准备去找几个小坏蛋拼命。
“天扬,不许打架。”没等奶娘发话,穆玲珑先叫住了傻天扬,一把攥住傻天扬的修长大手,以不大不小地声音叮咛傻天扬道:“记得啊,扬扬,以后谁在说你傻,就不跟他玩,好吃的也不分他。走,咱们回家换新衣裳,吃肉去。”
“哦哦,换新衣裳,吃肉肉喽!”听闻有新衣服穿,有肉吃,傻天扬也就不跟坏小子们一般见识了。只嚷嚷回家换衣服,吃肉。
几个刚还起哄的小坏蛋一听这话,不禁全傻眼了!
12.第12章 傻天扬姓童
“好了,天扬,走,出去,让穆姑娘看看。”
回到傻小子家,穆玲珑就将新衣服从包裹里挖出,交给傻天扬穿。可惜,傻天扬像是不会自己穿衣服。抱着新衣服只顾着高兴,摆弄着看,任穆玲珑说几遍也不知道往身上套。
后还是奶娘进门,见穆玲珑与傻天扬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相面,一问才知道原来穆玲珑给傻天扬买了过冬穿的新棉衣。奶娘要穆玲珑先去屋外,自己则忙着给傻天扬穿新衣。
穿完新衣,奶娘又哄傻天扬走到院里,给穆玲珑看。
“恩。不错!”傻小子不说话,光是站着,倒是看不出脑子不好来。
早前穆玲珑在衣裳铺时就已有了打算。现见傻天扬穿着新衣服,走几步,站定在自己面前,英气十足的样子,穆玲珑不禁认为自己的眼光真是高远啊!若是带傻小子进城卖衣服,定能赚回不少银子来。更本不用愁衣服卖不出去。
可惜的是:“媳妇,看扬扬,好不好看?”傻小子一开口就露陷了。
“扬扬,别说话。现在呢,我教你几个动作。你跟我学!看好了。”穆玲珑不肯灰心,挖掘出傻小子这么棵摇钱树,穆玲珑高兴都还来不及,自是不肯轻言放弃。
穆玲珑学着电视上的T台男模走秀的模特步,做示例给傻天扬看。
就见傻天扬照猫画虎学得还挺有型。穆玲珑本是学得三分像,可待到傻天扬跟穆玲珑学完,傻天扬走起来,穆玲珑不禁给傻天扬打了个满分十分,傻小子当男模绝对是个潜力股。
看傻小子那两步路走的,昂首挺胸,胳膊甩的那叫一个适度,男子英俊洒脱的派头那叫一个足。
“对,扬扬,对,转身,摆造型。对,留头。好!”穆玲珑心满意足地验收着成果,心里正高兴。
“媳妇,不玩了!扬扬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一点也不好玩!”傻天扬以为穆玲珑在教他做游戏,起初有穆玲珑参与,穆玲珑做动作,傻天扬就跟着学,傻天扬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
可渐渐的,穆玲珑就不陪着傻天扬做了,光让傻天扬一遍遍地走,一遍遍地重复枯燥的动作,摆造型,傻天扬就不高兴了。他要跟媳妇一起玩,哪有媳妇不玩,光他一人玩的道理。
“扬扬,乖,听话,再去多做几次,练熟了才行!”穆玲珑脸色一沉,她这哪是在跟傻小子做游戏,分明是在给傻小子恶补,明日去县城,生意能否赚钱,就全看今日傻小子练习够不够卖力了。
“不嘛!扬扬不要玩这个游戏,没意思!”傻天扬不高兴了,撒泼耍混,耍无赖。
“扬扬,乖。听穆姑娘的话,好不好?”奶娘见傻天扬又不听话,走去哄傻天扬听话。
“不!扬扬不要一人做游戏。扬扬要跟媳妇一起玩。媳妇,走,扬扬带你出去玩。”
“奶娘,走,该做饭了,我帮您做饭去?”穆玲珑发现傻天扬乃是小孩子心态,也就知道怎样应付傻天扬了,小孩有时不能光靠哄,哄不管用,大多时候除了哄,还要靠骗与晾的。
“穆姑娘?”奶娘不懂穆玲珑的用意,奶娘从未慢待过傻天扬,虽是家里日子过得困苦,伙食跟不上,可傻天扬要月亮,奶娘从不敢给星星。
“嘘。”穆玲珑拉着奶娘神秘兮兮地走进伙棚,佯装烧饭。
就见那被撇在院里的傻天扬独自一人生着闷气,气没一小会儿,傻天扬就颠颠地奔向伙棚,头探进伙棚道:“奶娘,扬扬想出去玩。”
傻天扬虽是在征求奶娘的同意,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却滴溜溜地落在穆玲珑身上。
奶娘正拿不定主意,应不应傻天扬,就听见穆玲珑声音不大不小地兀自叹息道:“哎,本来我还想着扬扬要是能学会我教的,按我说的做,真听话,明天我就带他去县城玩呢,看来是没指望了!”
一听媳妇说肯带自己去县城玩,傻天扬当即两眼放光。“不许骗人。扬扬这就去练!”
“不骗你!快去练吧!”穆玲珑阴谋得逞道。
傻天扬立即折身跑回院里,又兀自操练起来,不嫌烦躁地一遍遍地演练着穆玲珑教他的走路,摆造型,留头,甩头的动作。越走越顺,越走越有派头。
“穆姑娘你真要带天扬去县城?”
“恩,我想带天扬去县城做生意。”
“不行的。天扬他脑子不好,他一开口,人家就会知道他是……”奶娘不忍说出天扬是傻子。可就算奶娘再不愿承认,只要傻天扬一开口,定会被人识破其傻子身份。
“我会尽量不让他再人前开口,我有办法让他听话!”穆玲珑把握十足。且她带傻天扬进城,不过是要傻天扬做衣裳架子,衣裳架子是无需在人前开口的。
“可天扬他……他……”奶娘见事情实在相瞒也瞒不住了,只得与穆玲珑道了实话:“天扬他姓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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