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清池茫然。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个男人就让你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天还未暮人却老,你就是想太多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该让他替你顶着,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如此精明这一回怎么就没想过这是个亏本儿生意呢。”玉亭煜平静下来,给她递去热茶。
清池无意识接过轻抿,还未从思绪中拉回意识,也没注意到玉亭煜的异常。
“你说的挺有道理,这一回我确实是亏大了。”她恍然点头。
‘啪’玉亭煜将她手中的杯子夺过放到桌上,起身去将她拖起,催促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他,就算是死也得让他给你守灵不是。”
守灵?
清池头顶乌鸦飞过,她安慰自己,他这是童言无忌,她不和他计较。
再抬眼去看他,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他的眼睛好像不一样了。
“看我做什么,我又变帅了么?”他疑惑而自恋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清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作势要往他脸上击去,吓得他捂脸往后躲去。
“姐,你想干嘛?不就是说了你几句么,还是这么睚眦必报。”他捂着脸,从指缝里惊恐看她。
清池却是愉悦一笑,给了他一巴头,笑道:“臭小子,恭喜你眼睛复明,往后又能阅览百花,风流快活了。”
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玉亭煜愣住。
真的能看见了。
“哈哈,那个牛鼻子老道真的没说假话,姐,我好了。”他狂喜将清池抱起在原地转圈。
一阵头昏眼花后,清池捂着唇干呕,拍拍他的手臂。
“呕……快松开。”
“快将主子放下。”西歌大惊,手中的点心落到地上,快步上前按住玉亭煜的肩,让他不能动弹,随即将清池扶住。
“主子,您可还好?”将玉亭煜推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西歌赶忙给清池轻拍着背。
清池一手拍着心口,呕心不适之感散去之后,她摆手道:“无事,只是有些晕眩。”
“我太过激动了,姐,对不起。”玉亭煜要凑上前去,被西歌拦住,他只好心虚道歉。
这个才是她熟悉的调皮捣蛋的弟弟,清池心中豁然开朗,连他都能看清的事,她却犯糊涂,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不该留下遗憾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
西歌戒备地看了眼玉亭煜,转身来看主子时,只有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前一闪而逝的衣摆,细看时身旁哪里还有人影,连忙追上去。
“主子,您要去何处?”
玉亭煜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拦下。
“你别跟着,她是去九王府。”
☆、第六十七章 美色难挡
秋风凉,吹起落地残叶,只一夜醒来,梧桐树下已是积起厚厚一层,无人空闲来清扫零落飘散的枯叶。
王府里并无多少婢女仆从,如今皆是有条不紊地排成小队端送热水。
帝后一直守在屋外,莫老替靳夜阑处理好恶化的伤口后,才挥退下人,慢步走出,前来禀报情况。
“陛下、娘娘,王爷他……”他的话未说完,目光便被随着久风款款而来的女子给吸引,面露惊讶。
帝后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玉琳……”安沁震惊低呼出声,靳皓然闻言,疑惑皱眉。
清池在帝后二人面前站定,行了个礼,而后看向安沁,面露温婉笑意。
“娘娘您还记挂着家母,清池在此此谢过。”
“你是玉琳的女儿?”安沁也从迷惘中清醒,细细打量着她。
清池应道:“嗯,家母去世多年,能得娘娘一直记挂,也是她的福分。”
“真好,若是你母亲能见到你张最大成人定是十分欣慰。”安沁擦拭眼角的泪,温和地对清池笑。
一直保持君子风范不插话的靳皓然毫不避讳地抬手给身旁的妻子将残余的泪抹去,这才将目光转向清池。
“当年笙儿幸得你出手相救,朕定会好好答谢你。”显然很少说这样感激的话,他的话语很是生硬,听着很是别扭。
清池不以为意淡笑:“陛下言重,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笙儿一直念叨的阿池就是你,难怪他想尽法子都要去华朝,就是为了去见你,好孩子,沁姨要好好谢谢你救了笙儿。”安沁心情激动,上前拉住她的手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靳皓然大手一扬又将她揽回身边,语气柔和道:“先让她去瞧瞧小九,笙儿的事日后再说,昨日收到消息,笙儿他明日就能回宫。”
安沁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清池怎么会和靳夜阑扯上关系,她以为是自己儿子的缘故才让清池跋涉来东凌的。
许多事靳皓然都是瞒着她的,比若说她只知靳夜阑在外游历,却不知晓他在做什么。
“沁姨,待阿笙回来后我们再与您细说。”
清池对二人曲身行礼后又对呆愣的莫老笑了笑,抬步进了屋里。
“这女娃子竟然又自己回来了?”莫老不解拍着头自言自语。
安沁转头看向靳皓然。
“这孩子与夜阑是怎么回事?”
靳皓然眉眼舒展开,微微垂头轻声道:“我们先回宫,回去之后在与你细说,小九这里暂时没什么危险。”
“你们一个个这是要急死我呀。”安沁恼了,跺了跺脚推开靳皓然径自往外走去。
无奈叹了口气,靳皓然再次凝眸看了眼被久风关好的房门,眼中划过复杂之色,而后转身快步追了出去。
帝后出宫自然是暗卫便衣跟随,一行人来去匆匆,只有,莫老一个人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好像最劳苦功高的永远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他凑到久风跟前,佯装踱步,清了清嗓子将脖子伸长了些想要从未拉紧的门缝窥视一番,久风长臂一伸,把最后的缝隙也给拉严实。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家主子最少也得要一刻钟才能醒来,我瞧着你根本就拦不住那女娃离去,你家主子啊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咯。”莫老不屑地轻哼一声,拎着药箱大摇大摆地走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脑子里不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久风想了想便对一旁的侍卫招手,附耳交代了两句,侍卫快速离去,很快又带着一队人来,将手中的铁锁交到久风手中后便带着几人散开,三道窗口分别守好。
久风掂了掂手中铁锁,转过身悄无声息便将门给锁上了。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还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腥味,清池在床边坐下,细细看着满脸疲惫,闭眼躺着的男子,胸前伤口已包扎好,白纱上隐隐透出鲜红,看来是昨夜折腾导致伤势加重,好在气息均匀,只是昏睡。
真是上天的宠儿,给了他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光看这张脸就已很养眼,想到半个时辰前玉亭煜的话,她暗自失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是教唆她犯罪么?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儿来,眼前这个人也是她两辈子唯一的一次意外。
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锁,清池愣愣出神。
许多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瞧着越来越接近真相,事实却是让人更加困惑不解,锦山石室里无央国师留下的四个字,还有神秘的归尘道长,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还有玉亭煜,她与他,他们姐弟二人到底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她在另外世界可还活着?
一切繁杂纷扰,她越想越多,目光无距不知盯着何处,靳夜阑醒来便见到坐在床边发愣的她。
一阵惶然,宛若梦里,他抬手去触碰她的脸。
清池被惊醒,侧头便与他目光相对。
“你醒了。”她淡笑出声将他的手握住。
俊颜上半露的笑意渐渐隐下,化为平静后,他抽回手将脸转开不看她,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听说你伤的不轻随便来瞧瞧而已。”知晓他在生闷气,她随着他演下去,清澈的秀眸中满是狡黠。
靳夜阑冷哼道:“见到我还活着很失望是不是?没能如你的意死了,怕自己摆脱不了纠缠,想要再捅一刀么?”
“王爷可别倒打一耙,你心口上这一刀是你自己捅的,别赖到我头上,我不过是好心来探望一下,您这么不待见,我走还不成吗?”清池作势要起身离去。
还未动作,手腕就被他紧紧抓住。
清池懵懂问:“王爷这是何意?”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面色不善盯着她,眼中压抑的情绪就要溢出。
将他的手扒开,清池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
“我没将这里当成什么地方,它就是一座王府而已,这是你九王的地方,既然你不欢迎,那我走便是,难不成还要向你磕头赔罪不成?”
靳夜阑抿唇不语,凤眸冷冷盯着她。
交谈失败,清池无趣撇嘴,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去,她倒是要看看他能忍耐多久。
背对着他勾了勾唇,她便抬步离去,心里默默数着数,还不到三身后便传来他焦急却又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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