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君抿紧双唇,说实话,会死得很惨的。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害怕我?”萧河沉声问道。
许俏君听他的声音,透着不悦,抬眸看了他一眼,果然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不说实话,立时三刻就得死了,把心一横,实话实说,“我怕你像踢屠粉彩一样踢飞我。”
萧河一怔,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要把自己缩成鹌鹑的女孩,道:“看着挺聪明的,原来是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许俏君脱口而出,没经大脑,忘记触怒眼前之人的后果了。
萧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是傻子,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踢飞你?”
“好好的,你当然不会踢飞我,但是我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触怒你?到时候你一脚踢过来,我半条命就没了。”许俏君说了实话,也就豁出去了,振振有词地道。
“俏儿姑娘打算怎么触怒我?”萧河好奇地问道。像屠粉彩一样吵着要嫁给他?以她的脸皮和脑子,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不过就算她做了这事,他也不会一脚踢飞她的。
“我……”许俏君语结。
萧河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唇角微微上翘,有点期待她的答案。他却没深想,要是许俏君说要嫁给他,他要怎么回答?是娶还是不娶?
许俏君眸光转了转,吐出一口气,道:“我没打算要触怒你,但是谁知道,万一,有可能我做了某些事,虽然我不是存心,但是你觉得我是故意要触怒你,然后,这事个谁又说得清呢。”
“俏儿姑娘觉得我是那种是非不分,喜怒无常之人?”萧河问道。
“没有,我没有觉得你是这种人。”许俏君连忙否认。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萧河挑眉问道。
许俏君紧张地舔了舔嘴角,道:“你是,你是好人。”
“既然我是好人,你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许俏君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说,她只是嘴上说他是好人,内心还是觉得他是坏人。
萧河拿过她手中的碗,朝门口走去,拉开门,回头道:“俏儿姑娘,有句话叫着世上本无事。”
言罢,他走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世上本无事的后一句是庸人自扰之,许俏君大怒,冲着门嚷道:“你才是庸人呢。”
屋外,萧河莞尔一笑。
虽然许俏君说萧河才是庸人,静下心来仔细一想,的确是她庸人自扰。首先,她不会像屠粉彩那么花痴,纠缠萧河要嫁给他;其次,和萧河相处这么久,除了踢飞屠粉彩那一次,他从未有其他暴戾行径,证明他不是随随便便就出脚的人。
被萧河这么一打岔,许俏君因卖不出花卉的闷气没了多少,从南屋走了出去。屋里水气太重,花受得了,她受不了。而且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她睡觉时踢了被子,受了寒,鼻子塞得厉害,已有感冒初期的症状,还是赶紧去堂屋烤火。
许俏君一进门,许宝儿高兴地道:“三姐,三姐讲故事,讲故事。”
许俏君往铺着棉垫子的木椅上一坐,“宝儿,三姐喉咙痛,讲不了故事,宝儿讲故事给三姐听好不好?”
“好。”许宝儿高兴地应了。
“哈啾”许俏君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要不要请赵郎中给你看看啊?就要过年了,别搞得病怏怏的,惹晦气。”鲁春娇眼皮也没抬,剥着手中的花生,冷淡地问道。
许光远和萧河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了,这哪是一个当娘该说的话?
“不用,喝了姜汤已经好多了。”许俏君语气同样冷淡,连眼角余光都不往鲁春娇那边瞟。
许佳儿用手背去探许俏君的额头,“头不烫。”
许俏君笑了笑,“我没事,就是鼻子堵到了,中午秀云姐熬碗葱姜糯米粥给我吃。吃完,我去被子里捂身汗就好了。”
“真要很不舒服,二姐去帮你找赵郎中。”许佳儿皱眉道。
“不用了二姐,我们听宝儿讲故事吧。”许俏君对喝中药,敬谢不敏。
“宝儿讲故事了。”许宝儿很高兴又有机会向大家显摆。他讲的故事,自然是先前许俏君讲给他听的三子小猪盖房子,“有一只胖胖的母猪,生了三只小猪,给它们取名字叫小黑猪、小白猪,还有一个叫小花猪。有一天,小猪长大了,离开母亲到外面去学本领……”
冬天乡下地方原本就没什么好玩的,现在又逢国丧,连出去窜门闲聊都不行。皇后殡天了,还敢到处走动说笑,那是大不敬,只能窝在家里烤火。
许顺成有事出去了,许家母女的关系不融洽,萧河、许光远和刘秀云三人,又不是多言的人,大家干坐着烤火也是很无聊的,边剥栗子花生,边听许宝儿讲故事,也能从中得到一点乐趣。
等许宝儿讲完这个故事后,许俏君拍着巴掌给他鼓励,“宝儿讲得真好,再讲一个。”
许宝儿兴致勃勃地又讲了起来,“从前,有个老渔夫,他和妻子住在海边的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老渔夫每天都去海边钓鱼……”
刘秀云听到一半,起身去灶房熬粥。
正午时,一家人吃饭,许俏君喝了一大碗粥,爬床上去躺着捂汗。原想一觉睡醒,这感冒的症状应该会消失了,可没想到,头更重了,两个鼻孔都塞住了,她彻底感冒了。
许佳儿赶紧把赵郎中给请来,给许俏君看病。
☆、第九十七章 秀才卖醋
赵郎中给许俏君诊了脉,又让她把舌头伸了来看了看,道:“俏儿这是寒邪外束,痰饮内搏,支塞肺络,清肃之令不行……舌苔薄腻而黄。我开个方子,喝几剂,这病就好了。”
赵郎中长篇大论的结果和许俏君自行诊断是一样的,她感冒了,要喝药。
接下来的三天,许俏君一日三顿喝苦药,还要忌口。等许俏君病彻底好,已经是腊月十一。
萧河看着许俏君因病清减的小脸,“俏儿姑娘,赚钱固然重要,但保养身体更重要,若不然,赚再多的钱,都成药钱,送给大夫了。”
“我知道了,我有注意,穿了厚棉衣,不会再受寒生病。”许俏君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河跟了进去,这几天许俏君生病卧床休息,都是他在照料这些花。
南屋热气腾腾,水雾弥漫,山茶花依旧开的鲜艳灿烂,桌上的水仙和兰花含苞欲放,孕育着勃勃生机。
“这下可放心了?”萧河问道。
许俏君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有不放心。”
萧河挑眉,要是没有不放心,会早饭还没吃,就急着进南屋来看花?
“我就是进来看看,好几天没看着它们,我想它们了。”许俏君凑到盛开的茶花前,闭上眼睛,去闻花香。
萧河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唇角上扬,眼眸因笑意微微弯起。
许俏君一看到花,就挪不开步,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萧河见她迟迟不愿出去,担心水气太重,打湿她的衣裳,让她又受寒生病,道:“花娇惹人喜,相伴不觉厌。若花能解语,必言且去也。”
许俏君斜睨他,“萧公子,我在想,你有可能是个卖醋的秀才。”
“秀才卖醋?”萧河蹙眉,秀才是功名的人,不会行商贾之事,“此言何解?”
“酸诗酸秀才。”许俏君眸光流转,狡黠地笑道。放下那些无谓的忧心,她也能和他开开玩笑了。
萧河哑然失笑,嫌诗酸,那他就直言好了,“看了这么久的花,纵然你不厌,花不语,也该出去吃饭了。”
“知道了。”许俏君和萧河从屋里出来,去堂屋里吃早饭。
看到面前的白粥和红糖,许俏君不乐意了,“二姐,我病好了,为什么还要忌口?”
“为了把病赶远点,你多忌两天口。”许佳儿是一番好意。
“爹爹,我想吃点咸的,老吃甜的,好腻,我都没胃口吃东西了。”许俏君见许佳儿不通容,可怜兮兮地看着许顺成。
许顺成被她这么看着,顿时心软了,帮小女儿向二女儿求情,“佳儿啊,给一点咸菜给俏儿吃吧,没胃口吃下东西,这病也好得慢。”
许佳儿没好气地横了许俏君一眼,用筷子夹了那块霉豆腐的一个小角给她。
“二姐,这也太少了吧。”许俏君不满意,这都不够塞牙缝的。
“嫌少就别吃。”许佳儿眯着眼道。
许俏君认怂,夹起那一丁点大小的霉豆腐放进嘴里,聊胜于无。
吃完早饭,许顺成和萧河去了馥园,鲁春娇到河边洗衣裳,许佳儿和刘秀云去了菜地。许俏君带着许宝儿在家,看书练字。
日子清清闲闲的过着,转眼到了腊月二十,李雩泽的家书送抵三家村。
“俏儿啊,这翰林院侍讲是几品官啊?”赵玲玲看着许俏君问道。
“正六品官。”许俏君翻着《通典》道。
“凤九这是升官了!”李许氏喜道。
“是的,凤九哥升官了,越过从六品,直接升到正六品,连升两级呢。”许俏君笑盈盈地道。
李许氏双手合十,嘴里感谢列祖列宗,满天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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