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认得她,是于阜院中的丫鬟,长得美,早便被于阜近水楼台先得月,骗了身子!
宋青在外等了会儿,估摸着收拾得差不多了,才进于阜房间。
“于爷,宋青求你救个人?”宋青淡淡道。
于阜看了她眼,“恪王妃?”
“嗯,具体事情我也不多说,恪王妃身重剧毒,望你能出手!”
于阜却道:“昨晚私会恪王夫妇,本是死罪,却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竟让爷放了你。也罢,爷看中你,你也能言善辩,能逃过此劫难不足为奇,但救恪王妃,却是想都别想!”
一席话说出,宋青眼中已有不虞之色,于阜认定了她是奸细,再怎么辩解都是无用,宋青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在于阜眼里都是狡辩,既如此,便也不解释,只就着纳兰初的毒说事儿,“救恪王妃,条件你开?”
于阜勾唇淡淡讽刺,“这么大的口气,若我说,要你的命……”
宋青面色不便,眼底却闪起阴霾,“于阜,别得寸进尺!”
“小爷得寸进尺又怎样?”
“不怎样,宋青只会将你双手骨头折断,脱你全身衣服,然后,自然让你求死不能。”宋青沉声道。上一次于阜针对她太过分,她忍无可忍,便这么对付过他,让他长长教训。
然而这教训不久便没了用,宋青冷笑,当日的教训没了用,她不介意再教训一次。
于阜面色一变,想到上次之事,不由浑身一抖,口中退步道:“只要你离开齐王府,我便救恪王妃。”
这……宋青有些郁闷,她也想离开齐王府,奈何时机不到,离开齐王府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惜命得很,还不想死,因此不能离开。
宋青淡淡道:“换一个条件。”
“没了,只这个条件,你若不答应,恪王妃的事情便作罢!”
宋青面露出狠色,直接一脚踢向于阜胯下,于阜连忙一躲,袭击过来的脚偏了一分,只踢在他大腿内侧。
于阜被踢向椅子,两人瞬间搏斗起来。
奈何,于阜医毒精湛,武功却是个半吊子。区区于阜,自不是宋青的对手,勉强与宋青过了几招,便败下阵来。
“你想怎样?”于阜双手被宋青禁锢,额头布了层薄汗。
宋青冷哼,“我想怎样,应该说你于爷想怎样。我非救恪王妃不可,又不得离开齐王府,然而你要我离开,这般逼我,你想如何?”
于阜沉眼没话,宋青冷笑道:“真逼我废了你不成?别忘了,上一次收拾你齐王不知情,这一次废你,我同样有办法也让他不知情。”
于阜额上的汗水已慢慢流下,经过脸上俊美而白晢的皮肤,流进衣衫消失得无踪无影!
两人僵持,宋青自是想尽快解决,免得外人看了落下话柄。
她将于阜四肢绑在椅子上,任他折腾也挣脱不出,宋青放了张椅子坐在他身前,两人面对面。
宋青冷声道:“换个条件。”
于阜讽道:“你宋青厉害,能暗地严刑逼供,还问什么条件,直接逼我救人便是。”
“也是,我不需要问你,直接强行逼迫你便可!”宋青淡淡点头,又突然间厉色起来,“少废话,让你提条件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是齐王表兄便高我一等,咽了气后,也不过一具死尸,永埋地下。”
“但宋青,你敢杀我么?”
“现在不敢,并不代表将来也不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你于爷三十年后怎样的光景。”
于阜冷冷看着宋青,尽管此刻的他处于下风,但双眼中却仍旧透着一丝桀骜。
救人么?救么?
不,他不会救。
敌国靖安的皇室媳,他便是被宋青杀了也不会相救!
身为大夫,然而救死扶伤却并非于阜医德,立场才是。而对于他,不救恪王妃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医德,更是骨气。
宋青冷笑,拿起旁边的椅子,往于阜的双腿上重重一掷,男子闷哼声伴着清脆的错骨声响起,于阜的脸疼得狰狞,宋青面上却笑靥如花。
“于阜,从我进齐王府开始,你便看我不爽,以前你冷嘲热讽得厉害,不想这一次竟在齐王面前诋毁构陷。今日是第二次教训你,权当警告,希望是最后一次。”
宋青幽幽说完,又道:“怎么样,恪王妃的毒解不解,恪王妃救不救?”
于阜冷眼看着她,久久不语,两人僵持,任时间流逝……
这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女子声音。
“爷,眼见才知,宋青竟是这样的人。这……这于公子也忒倒运了些!”
不用回头看也知,说话女子是齐王侧妃,且听她话,同来的人必有齐王。
☆、第一百五十五章本王只要你
不用回头看也知,说话女子是齐王侧妃,且听她话,同来的人必有齐王。
齐王书房内,宋青不敢看齐王沉得不能再沉的脸。浑身僵僵得动也不敢动。
经过今日之事,上一次收拾于阜的事情也已暴露,宋青不想说自己有多倒霉,也不想说今日之举是被谁算计了。总之,事情已经发生,她不想缘由,只想解决办法。
于阜是齐王表兄,出了这样的事情,齐王会怎样对付她呢?
静下心想,宋青下意识觉得齐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否则,他不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情封锁在于阜院中,不让无关的人知晓半分。否则,齐王不会屏退众人,包括孕育了他唯一孩子的玉侧妃,只让自己待在他书房。
面对齐王的冷眼,她没有解释,于阜的伤在这里,任何解释都已无用。接下来,只看齐王如何处理她。
“为何伤于阜?”齐王沉声问。
“他多次与我不是,忍不是我的性格,且忍只会让他变本加厉,我虽不主动惹事,但并不代表别人欺负上门我不反击。”宋青实话实说。
聪明人面前说谎实属不智之举,且在宋青眼中,齐王因早已知晓她伤于阜的动机。
“就因为这?”
什么叫就因为这?宋青心里不爽,不是欺负在他身上他自然不会明白那种感觉。若有人如于阜般在齐王头上拉屎,宋青敢保证齐王会灭得他连骨灰都不剩。
宋青顿了下,又听齐王沉声道:“于阜是本王表兄,与本王情同手足。”
她知道于阜是他表兄,但他表兄干她何事?
宋青只道:“王爷,您知道宋青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若非于阜行事过了分,我也不会那般对付她。宋青的难处,还请王爷体谅。”
齐王心头一滞,他说阿阜是他表兄,宋青却仍这般说,是一点都没将他放在心上吧!心头一滞,呼吸也跟着一滞,多说无益,半晌,齐王只道:“不管你事出有因还是怎的,出了这事儿,你想怎么办?”
这既是向她要解决办法。也就是说,齐王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真重处她。
想到这里,宋青心下微松。
齐王的意思是,他了解她的处境,同时体谅她,只要她接下来做出的事情让齐王对于阜有个交代便行。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便简单了。
宋青想了想,说道:“我会亲自向于爷赔礼道歉,直到他消气为止。”
齐王“嗯”了声,算是应下。
进书房之时,宋青本以为了结这件事情需要费些周章,然而齐王却没为难她,宋青突然对齐王的印象好些,有时候,他似乎也挺为自己着想的。
不过,于阜的麻烦虽已解决,然而纳兰初的毒……
“宋青有件事情想王爷帮忙。”于阜不帮,便试试让齐王相帮。
齐王面色微变,皱眉道:“你想救恪王妃?为何?”
宋青道:“靖安江南时,昊世子曾舍命救知晓,如今他母妃有难,这份情,我不得不还。”
齐王双眸闪过无数种情绪。他对宋青当时为救知晓而冲动掌掴他而愤怒,为宋青对知晓毫无原则的好而失落,为宋青此刻因报恩而不为他的处境考虑事情而痛心,但无论是愤怒、失落,亦或者痛心,他的心仍旧随她牵动。
有时候他真想杀了她,杀了这个普天之下唯一能左右他想法的女人,但往往,到手的杀意终究化为不忍。
他只希望她能爱他。
但这……似乎很困难。她对知晓或者旁人能柔情似水,但对他,她的心却是坚硬如铁!
齐王淡淡讽笑,“你要还情,可想过你让本王帮忙,不正又欠了本王一次。情,越还,却越不清。”
“就当宋青欠王爷的,救恪王妃,王爷需要宋青做什么?”宋青垂首道。
齐王幽幽道:“本王只要你。”
宋青顿了下,答道:“好。”
随后,黑狐裘落地,宋青身上一片坦诚。
*
书房外,玉侧妃神色复杂地等在门口,房间内的两人久久未出来,她的双手冻得通红,却仍旧咬牙挺住。
贴身婢女劝她先回去,王爷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出来。
玉侧妃咬牙道:“不用,我再站会儿。给我加件衣服。”
贴身应声,眼中充斥着满满地疼惜。
齐王对宋青不同不是一日两日,玉侧妃早便看出。原本她本不将宋青放在眼里,不过一个男宠,只够暖床却生不出孩子,她有什么还在意的。然而渐渐地,她发现齐王心里,宋青的位置竟占了不止一点半分,分量已远远超过超过男宠。这便不能不让她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