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
纳兰初提他一脚,“你造么?”
“……”孟玥。
“再不说话,我就脱衣诱惑你。”
孟玥放下手上书籍,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再来弄我,就别再想吃葡萄。”
纳兰初瞬间离远了他,忙道:“初初再也不恶性打扰你了,你专心看书吧。”
孟玥没再理她。
入府后,纳兰初只管跟着孟玥一起,看看热闹,衬点吃喝。虽然太子妃与她有些过节,但如今太子府举办宴会,太子妃忙着主持,完全不用担心太子妃会在这个时候与她过不去,陷害通奸爬床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朝中不少官员巴结太子,送的礼皆是不可多得之物,一件件礼物抬进太子府,看得纳兰初红了眼。
她轻声对孟玥道:“玥,不若我们也来举办一场像今天这样的宴会?”
“为何?”
她轻轻一笑,“有借口收礼。”
孟玥却直接道:“麻烦!你看见太子妃满面含笑,却没看见她眉间的倦意,都是烦的。不过你若真想举办,待孩子生下来。这样少受累。”
纳兰初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缝隙中仿佛无尽的金光闪闪全部入她囊中。
这个样子,孟玥摇了摇头,继续啃手中的书。
后来纳兰初要在太子府四处走走,孟玥无奈应承。一路上,太子府中的庭院美不胜收,走廊长亭别出心裁,还有各色各样的花儿鲜艳的颜色直逼入眼。
太子府很美,清幽之处适合安静之人,庄严之处适合谈公事,繁华之处适合嬉闹,简直是梦想中的好地方。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女人太多。
纳兰初想起孟玥曾说过,太子府上有名分的妾室比贤王还多。
又是一个活生生的种马!
然而下一刻,种马的女人们映入眼帘,接着便被孟玥拉过身子,两人隐于树后。
种马女人甲道:“府上宴会,太子妃却不让我们去,这是明摆着的欺负。”
种马女人乙道:“不得胡说,你那话要传入太子妃耳中如何是好?即便太子妃欺负你了,她家世雄厚,地位不是你我能比,欺负又如何,太子妃的身份能在太子府中欺负除太子外的任何人。”
种马女人甲道:“我这不是一时不平么?”
种马女人乙道:“心里可以不平,但不能摆在面上。”
种马女人甲小声道:“姐姐别生气,我再不说刚才那话了。”
这时候,种马女人丙笑道:“你们啊,都太正经了,太子妃并不在此,抱怨之语说说也无妨。”
种马女人丁立马道:“不行,太子妃的耳目遍布太子妃,不能随意乱说。”
种马女人丙瘪瘪嘴,“真是谨慎,你们如此谨慎,也难怪无作为。当然,我也没本事无作为,听说最近太子妃也有些失宠,这太子的魂儿啊,都被外面的贱人给勾走了。”
“外面的女人?谁?”种马女人甲立刻问道。
种马女人丙摆手,“我怎知是谁?听闻太子妃也正在查,相信不久便会浮出水面。”
几名种马女人们便走便道,树枝后的两人慢慢走出,纳兰初摸摸下巴,低声思索,“太子外面的女人,指的是纳兰吟?”
“不一定,太子并不止纳兰吟一个外室。”
纳兰初笑道:“虽然外室众多,但若如我们所料,那些个外室里,论出生,论威胁,想必就属纳兰吟最扎眼吧!”
孟玥点头,“明面上而言,纳兰吟已暴毙,但若有心人去查未必差不出。将军府的小姐的身份自然不低。”
纳兰初饶有兴趣地问孟玥,“玥,你见过女人为爱……喔不,错了,为地位疯狂的时候么?”
“见过,这样的女人宫里宫外一大把。”他就是从这类人的算计之下活下来的。
纳兰初郁闷道:“玥玥,你见得那么多,可惜宝宝却少见。相信不久,太子妃便能发现纳兰吟的存在。”
孟玥笑着问道:“你认为太子妃会忍么?”
纳兰初摇头道:“那女人我见过,是个瑕疵必报的。要让她知道纳兰吟的事情,恐怕必定不会忍。别说她不忍,就算是不瑕疵必报的我,遇上这事儿都不会忍。”
孟玥淡笑不语。
宴会散去不久,已是黄昏,太子望了望天色,对太子妃淡淡道:“府中之事你来处理,孤要出府。”
太子妃应下,吩咐下人将太子斗篷拿来,亲自为太子披上,体贴道:“外面风大,殿下注意身子。”
言行举止贤惠得不能再贤惠!
然后,就在太子走后,太子妃猛地变脸,“又是找外面的贱人。可查到太子最近迷上了谁?”
贴身婢女低声道:“将军府庶出三小姐,一个月前暴毙,但实则为殿下养在外面。”
“贱人。”太子妃直接骂道,此刻屋中之人都是心腹,不用担心被谁听到。雍容的面上渐渐露出狠厉,袖中的双手已掐出痕迹,但片刻,太子妃却反笑道:“过几日,母后会着人来太子府,知道怎么做?”
贴身婢女道:“太子妃放心,皇后娘娘的人会无意中发现纳兰三小姐,而这件事情,并非太子妃告知皇后娘娘。”
☆、第一百四十四章孤喜欢听话的女人(一更)
贴身婢女道:“太子妃放心,皇后娘娘的人会无意中发现纳兰三小姐,而这件事情,并非太子妃告知皇后娘娘。”
太子妃含笑点头,继而带着丫鬟小厮去收拾后院的妖精。
夜晚,别院中,纳兰老将军与太子相对而坐,纳兰吟为两人倒茶后,非常懂事地带走屋中所有的仆人离开,为屋中仅剩下的两人提供绝好的说话场所。
太子很满意纳兰吟的识趣,对于今日纳兰将军的目的,太子笑了笑,“纳兰将军有话直说,若需要孤相助尽管直言。”
纳兰将军面上极尽感激之色,说道:“殿下仁德,属下感激不尽。”
有时候一次谈话,很多套路需要走,如这次,讲出目的之前先做出一番准备。两人废话了好一阵,纳兰将军才道:“想必殿下已听说过属下家中之事,出此孽女,实乃家门不幸。”
太子含笑不语。暗道即便怎么不幸那也是你家的事情,你女儿为恪王妃,谁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和老六个合起伙我。
然而又想到纳兰将军在他面前自称属下,这……太子的双眸深了些。
太子没说话,纳兰将军继续道:“这件事情殿下有所耳闻,孽女不孝,仗着恪王与家父宠爱便在府中为所欲为。属下无法,还请太子殿下相助一二。”
“这……”太子面带难色,“此事乃纳兰将军的家务事,孤虽为一国储君,老六兄长,却也不便多管此事。”
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纳兰将军无特别反应,只道:“吟儿如今已是殿下的人,属下的家务事,太子插手合情合理。”
太子嘴角含起一丝笑,嘴上道:“老六的女人是嫡出,孤却要了个庶出的,纳兰将军的意思可是孤不如老六?”
纳兰将军一惊,忙起身赔罪。太子摆摆手,“罢了,日后别再提这事儿,孤不爱听。”
纳兰将军惊了一身汗,在太子含笑示意下重新坐回了位置。
刚才,或许是太子无意而为的一句话,也或许是太子的一声警告。警告自己在他面前不得耍手段。
纳兰将军沉了心,太子精明,定不肯轻易答应他的求助,但他对纳兰初已恨到骨子里,纳兰初有恪王与父亲相助,而满朝文武能在父亲与恪王手下动纳兰初的人便只有陛下和太子。
陛下对纳兰氏猜忌已深,自是不能轻易招惹,但太子却不一样。
即便是储君,只要没做到最高的那个位置,就只是储君。
如今能帮他对付纳兰初的人,便只有太子。
现在,纳兰将军有些幸运纳兰吟成了太子的人,能为他牵桥搭线。
原本他觉得纳兰吟的事情丢人,但现在才想明白,家族的荣耀与他何干?纳兰初在将军府为所欲为,他却无力管教。一家之主管不了家,那么,这个家,便也失去了他为之尽心尽力的意义。
“殿下,属下请求殿下相助,只要此次殿下生出援助之手,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纳兰将军正色道。
太子挑眉,“按说孤不便插手将军府中之事,但为了吟儿,便也答应。纳兰将军想要孤如何相助?”
这就是同意了,纳兰将军松一口气,两人密谋半晌,达成妥协。
完成了自个儿的事儿,纳兰将军想对太子提出让纳兰吟进府之事,但想到太子的决定根本不能由他左右,还容易引起太子不喜,到口的话吞进肚子里,纳兰将军选择了沉默。
他与太子已经搭成线。不过一个女儿,外室与府内的妾又有什么分别。
正事谈完,太子很快离去,纳兰吟拉住也欲随之而走的纳兰将军,低声问道:“爹,我的那件事情?”
“为夫已向太子提了,太子说会考虑。怎么,你不信?”
纳兰将军面有责怪,纳兰吟忙道:“爹的话女儿自是相信。”
“嗯,这便好,夜已深,你早些就寝,父亲便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