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夜三人从腰间抽出软剑,挡住平原侯世子带的那些人的的时候,便听得破空声响,紧接着,便有几支利箭破空而来,箭箭不落空,都射进了平原侯世子身边家丁还有那些无赖汉的身体内。
“弓驽。”平原侯世子也是将门出身,哪里认不出这个,登时吓坏了,额上冷汗冒了出来,心说今儿来的这人什么来头?竟然动用弓驽,且……
他未曾想完,便见着许多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平原侯世子吓的心里更加没底,只说莫不是陛下出来……到教坊司玩不成?不然如何动用锦衣卫。
又见一位锦衣卫千户几步上前,对着当头的那公子哥见礼,平原侯世子瞅了两眼,正好看着那公子哥转头和锦衣卫千户说话,刚刚好看到那张脸,登时,平原侯世子险些晕死过去。
那个哪里是公子哥,分明就是个女娇娘呢,那张脸实在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任何词汇不足以形容万一,看到这样一张脸,平原侯世子哪里敢有一丝色心,惊吓又悔恨的险些当场自尽。
他这样的公子哥许多事情都是知道的,如何又不知道季相的女儿,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季娘子乃是金陵城第一美人儿,且这位季娘子不只长的好,还极为有才学,自嫁人之后简直就被指挥使捧在掌心呵护,为了她,指挥使不知道推了多少人送的美人,一心只守着她一个,且为着这么个美娇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江家是怎么被抄家的?可不只是因为参奏指挥使,实是因着江家当初想要杀季相叫那位季娘子失了许多血,又伤心了许多日子,而锦衣卫指挥使心疼自个夫人,暗恨上江家,如此才有冲冠一怒为红颜,几百年的老牌子世家就这么烟消云散的事呢。
就单惹上了季相江家就抄了家,他如今还想揍人家夫人……
平原侯世子简直就不敢想了,平原侯府说是公侯之家,然已经没什么实权,他也完全是靠着高家名声才能这样横行,若是因此带累得平原侯府被锦衣卫指挥使记恨上,不晓得什么时候惹来大祸临头,他也实在是无颜见父母亲人了。
这么想着,平原侯世子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又是个极无脑的,也不多想,几步追过去大声喊着:“宋夫人,刚才的事情都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给您赔罪,饶了……”
话未说完,平原侯世子已经叫雪夜提起来又扔了出去。
然虽然如此,可到底他这几句话还是叫有心人听了去。
却听得雪夜冷声道:“好个平原侯,且等着吧。”
说完,便和另外几人簇拥着季颂贤上了马车。
好些偷偷看热闹的人只见着平原侯世子面如土色,又见着一个披着深青色暗纹披风的人影登上马车,又有几个穿着男装的护卫跟上,那车夫赶车又稳又快,不一时就没了踪影。
季颂贤这些人走了,锦衣卫还要留下善后,因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教坊司门口看着好些人围攻穿着自家指挥使衣裳的几个人,一时急了,便用了弓驽,倒也射死了几个人,如今这死人在教坊司门口躺着着实不是事,便急着处理了这些尸首,又去警告了教坊司里的那些人一通。
至于说平原侯世子,则是直接提进了诏狱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告状
这日大朝,散朝之后季亿往宫外走去,一路上碰着好几位朝臣,个个看他的眼光都极为莫名,叫季亿心里好一阵犯嘀咕。
待到出了宫,季亿碰着卢尚书,见他几番欲言又止,便问:“到底有什么事,还望告之。”
卢尚书叹了口气,拉着季亿往前走了几步避开好几个人才道:“季相竟没听说么?”
“听说什么?”季亿越发的好奇了。
卢尚书小声道:“前儿您家姑娘跑到教坊司去了,还和平原侯世子为着汪大家闹了一场,死了好几个人,如今平原侯世子还在诏狱里呆着呢,平原侯急的什么似的,欲要托人求情,怎的,还没求到您家?”
季亿一听就皱起眉来,扔下一句胡闹不赶着往回走。
他进了伍氏房中,才要说话,就见随心进来道:“太太,平原侯夫人求见。”
“平原侯夫人?”伍氏一惊:“咱们家与平原侯府并无什么交情,她来做什么?”
季亿挥手叫随心退下:“就说你太太去城外庄子上了,并无在家。”
随心应了一声出去,伍氏等季亿坐下才问:“怎的不见呢?”
季亿哼了一声:“还不都是贤姐儿闹出来事儿,她跑到教坊司和平原侯世子为着一个歌妓大打出手,打出人命来,还惊动了锦衣卫,将平原侯世子拿进诏狱。”
“这……”伍氏越发的心惊:“贤姐儿不是那等没成算的,也犯不着……怎的就闹出此等事来?”
想了一时。伍氏又止不住笑了:“说起来,这事还都是咱们家姑爷带累的,谁叫他先前带贤姐儿去教坊司来着,正因为他先去闹过,贤姐儿这也算是夫唱妇随了。”
“你还替她说话。”季亿越发的生气。
伍氏掩口轻笑:“这有什么,贤姐儿嫁了人的,那就是宋家的人了,宋怀瑾都没说话,咱们也犯不着怎样,你啊。就是太迂腐了些。她又不是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都是妇道人家了,去教坊司算得了什么,说起来。我倒也好奇的紧。哪一日得了闲也去瞧瞧。”
一句话。将季亿气的直哼哼,可却拿伍氏没丝毫法子。
伍氏一瞧如此,越发的好笑起来。
季亿压着火气才要喝些茶水。便见着家里丫头匆匆赶来说陛下召见,季亿只得起来整了整仪容进宫去了,一进乾清宫,就见着好几位大臣,有卢尚书,还有吏部王尚书,工部钱尚书和几位阁臣,另外,宋怀瑾也坐在一旁,而成平安也陪坐末处。
看季亿进来,众人都起身相互见礼,季亿先给庆丰帝见了礼,又和诸位大臣各自见过这才一一坐下。
庆丰帝便先说起赈灾的事情,又叫成平安说了许多想法,和各部官员商量一时。
因着江西灾情严重,好些地方十室九塌,百姓根本没地方住,再加上雨季要到,若是解决不了住处,淋了雨或者怎的,又是一场祸事,因此,先要给活着的百姓解决住处还有吃饭的问题,另外便是救治受伤的百姓等等事宜。
成平安的意思便是那些富户地主家的房子盖的都坚固,大多都没有倒塌,倒不如叫这些百姓先住进去,等朝庭弄了帐篷或者盖些简易房屋再行安置。
有好几位官员极为赞同,庆丰帝听了这话却皱起眉头来,按理说这个提议倒也是个好法子,只是,庆丰帝总觉得不是很好。
他就看向季亿:“季卿的意思是?”
季亿想了一时坚声道:“臣不同意,这法子容易生事,这世上事大多都是不患贫而患不均,那些百姓主今衣食无着,就是朝庭有意救济,可救济的粮食又有多少,百姓每日都吃不饱,那时候看富户家里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一日两日倒也罢了,天长日久的,说不得要聚众闹事,另外,还要防止那等心术不正的趁乱祸害人家的家眷,实不是什么好办法。”
“哪里能如此呢?”礼部周尚书是位极清正却也很迂腐的人,整日的圣人之言挂在嘴边,这时候跳出来和季亿辩驳起来:“富户在这个时候收留患难百姓,是人都要感激的,要真是做出那等祸害人家的事来,简直是猪狗不如。”
季亿冷哼一声:“这世上的事可说不准,那等猪狗不如的多了去了。”
“你……”周尚书一甩袖子,又对庆丰帝道:“总归臣同意成公子的提议。”
“臣不同意。”季亿拱手道。
成平安看了季亿一眼:“季相不要因私废公,咱们是有些私怨,然却不能因此将这样好的提议否决。”
“是不是好提议你心知肚明。”季亿冷眼看向成平安:“你说出这等话来又安的是什么心思?莫不是想火上浇油。”
成平安待要说什么,可此时宋怀瑾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他眼中带着一丝冷意看向成平安:“成公子的提议不好,我也不同意。”
“干你什么……”成平安破口就要骂。
宋怀瑾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慢悠悠念道:“前日江西重灾区……当地官员叫富户出面收留无家可归的平民百姓,结果那些百姓趁乱抢了富户家的粮仓,更有甚者趁人不注意摸到后宅将富户家的两个闺女奸污,以至于后宅两位娘子上吊,四个丫头也跟着触柱身亡,还有……”
他一字一句念下去,念完了看向成平安:“成公子,你如今还说你的提议是好的么?”
成平安脸上就有些下不来:“这,这只是个别的现象。”
“是与不是,你心里最是清楚不过的。”宋怀瑾冷声道:“你是国公府长大的公子哥,许多事情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世道民情如何,如此,自该越发的谦虚,多多与人请教,防止弄出什么收不了尾的事来,而你却妄自尊大,如此狂妄,幸好你没有做官为宰,不然,这天下百姓不知道多少因你遭了灾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