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什么约定?
柳云鹤看着秋月白。
秋月白笑道:“既然她没有告诉你,证明她还没有完全信任你,柳云鹤,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比如今天,她便主动邀请我陪她们母子过七夕,她并没有叫你一起去吧?足以说明,在她心里,我始终是孩子的父亲,我们一家人是应该在一起的,你,不过是个外人!”
外人?
柳云鹤愣住,向晴竟然主动邀请秋月白陪她们过七夕,难道他真的是个外人?过了片刻,他悲凉地站起身,离开了酒肆。
“主子,看来他伤心得厉害。”柳云鹤走后,呼呼大睡的张无酒立即醒了过来,走到秋月白身边,恭敬道。
秋月白勾嘴一笑:“柳云鹤外冷内热,又将向晴母子看得十分重要,只要找到他的弱处,用力一撮,他便无力招架,不过,你的酒确实能让他昏睡吗?”
“主子放心,伤心醉可以根据人的伤心程度使人昏睡,越是伤心昏睡的时间越长,这样伤心之人就不用再烦恼了,这酒深得客人喜欢。”张无酒自信满满道。
他给柳云鹤喝的根本不是桃花酿,而是同样加入了桃花汁的伤心醉,估计柳云鹤最少会昏睡三日。
秋月白笑了笑,那便好,只要他不出现在向晴面前,向晴定会以为柳云鹤不理她了,介时他趁虚而入,一举将向晴母子拿下,待柳云鹤再醒来时,任凭他有上千张嘴,也无法再扭转局面。
柳云鹤定然不会想到,这间酒肆是他的产业。
想到什么,他问:“这十里桂花香的奥妙之处在哪里?”
“主子,你难道没有嗅到你身上已经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儿了吗?”张无酒笑问。
秋月白嗅了嗅,确实有股桂花香,看了张无酒一眼:“可会伤身?”
“确实有毒,但只要不酗酒,便不会伤身!”张无酒如实回答。
所以无酒酒肆的酒并不外卖,客人每次饮用量不会超过三壶。
秋月点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向晴回到客栈,让人打来热水,给大宝小宝洗了澡,换上柔软的睡衣,然后塞进被子里,自己也洗漱一番,滚进了被窝,左右搂着两个小家伙,道:“快睡吧,很晚了。”
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不说是两个孩子,她也累了,再上生气,伤心,她烦得很,只想快点睡觉,什么也不要去想。
“娘,晚安。”大宝在娘亲怀里动了动小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小宝打了个哈欠,抱紧了娘亲,突然想到什么,他用小手拍了拍娘亲的肚皮,道:“娘亲,小宝有一事不明哦。”
“什么事?”向晴闭着眼睛,懒懒地问,好困。
小宝奇怪道:“秋叔叔啦,娘亲问坏姐姐问题的时候,秋叔叔为什么要让坏姐姐闭嘴呢?难道他不想让坏姐姐回答娘亲的问题吗?”
“秋叔叔什么时候让坏姐姐闭嘴了?”向晴模糊地想了想,秋月白只说了几句话,哪有说什么闭嘴?
大宝本来准备睡了,被弟弟的话吸引注意力,也说:“大宝也没听到秋叔叔说闭嘴。”
“说了,娘亲问坏姐姐吃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坏姐姐要回答,秋叔叔就吼了坏姐姐啦,你们怎么会没听到呢?”小宝撅嘴,你们是聋子啊?他说得那么大声!
向晴瞬间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精光,难怪林月言突然没说话了,原来是秋月白阻止了她,秋月白定是以内力传音的,只有小宝耳力超绝听到了,秋月白为什么不让林月言说出吃了什么药?难道那药与秋月白有关?
她突然想到什么,掀了被子跳下床,打开靠路边的窗子,往下一看,整个街道空荡荡的,哪有林月言的影子?难道是柳云鹤送她回去了?如果不是柳云鹤送她回去的,那就是秋月白?
看来,秋月白这个人,大有问题!
翌日,向晴起床,带着大宝小宝下楼去吃早餐,顺便给马老夫人送药去,经过柳云鹤的房间时,她让小宝去敲门,看他昨晚上有没有回来睡?
小宝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出声,向晴推开门一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向晴暗猜,他是又出去了还是没有回来?会不会是给她们买早餐赔罪去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稍微转好,带着大宝小宝下了楼,走到柜台问李元宝:“柳二爷出去了吗?”
“回东家娘子的话,柳二爷昨晚上没有回来。”李元宝道。
向晴心头一恼,该死的柳云鹤,你有种!有本事你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气呼呼地拉着大宝小宝出了门,连早餐也不想吃了,在路边给孩子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则饿着肚子去了大学士府。
“老夫人。”到了青竹院,马老夫人的卧房,向晴给老夫人行了一礼。
大宝小宝已经和马玉林去外面爬竹子了。
马老夫人一手捻着佛珠,一手轻扬:“不必多礼,坐吧!”
今日,除了许氏外,还有马大学士也在,向晴一一与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
马大学士三十多岁,一身儒雅,着褐色锦袍,系墨玉腰带,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很是正气,她打量了向晴一番,笑道:“魅医竟然如此年轻,真是令人佩服。”
“马大学士才让向晴佩服,年轻才俊,已是官居一品,实在是国之栋梁。”向晴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三十岁就官居一品了,实在是少见,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官还爬不到五品以上。
马大学士哈哈大笑:“倒是个嘴甜的,母亲,应该深得您意吧?”
“可不是,这丫头能说会道,把老婆子都唬住了。”马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向晴喝了杯茶后,把药拿了出来:“这里有两种药,一种是内服的,每日两次,早晚饭后服用,一种是外敷的,需要一天换一次药,十分简单,只要把药弄到纱布上,敷在眼晴处,再用纱布裹起来就行了,如果你们不会,我可以亲自过来换药。”
“还是你亲自过来吧,丫头们毛手毛脚,我们又一窍不通,若是差池了哪里,岂不损已害人?”马大学士道。
许氏也是这个意思。
向晴点头:“嗯,那我每日过来换药。”
“这是诊金和药钱。”许氏让丫头端来一个托盘,盘里放两袋银子。
向晴拿起一包打开一看,五十两银子一锭,估计是五百两,两袋也就是一千两,虽然比起丞相府来实在是少得可怜,但老夫人眼睛还未恢复,就给了这么多,算是不错了,她面色平静地收下,并未多说什么,离去。
马大学士问许氏:“你给了多少银子?”
“一千两。”许氏答。
马老夫人立即就拧眉头了。
马大学士道:“你可知韩家付了多少诊费给她?”
“未曾知,多少?”许氏摇头。
马大学士道:“五百万两,加上一块传家玉诀!”
许氏大惊:“这么多?那……”
难怪刚刚看她似乎不高兴,原来是嫌弃她付少了银子?
“媳妇持家有道值得表扬,但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魅医,定是不能以平常大夫对之,这点银子确实是寒酸了。”马老夫人说。
许氏立即起身:“媳妇轻率了,母亲教训得是。”
“罢了,反正她还要过来,等我恢复视力之时再补上也可。”马老夫人道。
马大学士点头:“嗯,我特意找韩丞相打听了,他们也是在韩夫人病好之时才付的全款。”
许氏松了口气:“妾身知道了,一定会安排好的。”
向晴从大学十府出来后,遇见了秋月白,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晴对他有了计较,迎上去笑道:“秋公子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昨天晚上在小河边,听你说要来大学士府送药,先前我去客栈没有寻到你,便知你是来了这里,所以来接你们。”秋月白柔和说道。
向晴点点头,昨晚她确实是说了,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喜欢钓鱼吗?”秋月白问。
向晴一喜:“喜欢。”
在现代,她可是极爱钓鱼的,一有空闲就会开车去水库里垂钓,她很享受那种宁静和等待鱼儿上勾的乐趣。
秋月白笑了笑:“那我们去钓鱼。”
“好,钓上来直接烤着吃,我去准备些东西,我们这就去。”向晴兴致满满道。
秋月白道:“你说,我去安排。”
“也好。”向晴便将要的东西告诉了秋月白。
秋月白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立即从暗处走出个人来,听了秋月白的话后,快速离去。
向晴暗惊,原来秋月白身边一直有人在跟着,小宝竟然没有发现,是因为人来人往太多了,混乱了小宝的视听,还是因为跟着的人太过厉害,竟连一点响声也没发出?
秋月白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那他呢?
“怎么了?”秋月白见她出神,问道。
向晴摇头:“没事,去哪里钓鱼?”
“郊外有条小溪汇聚而成的深潭,我回京时路过看见里面有鱼。”秋月白道。
向晴点头。
秋月白叫来了马车,带着母子三人往郊外而去,马车里,大宝小宝在玩娘亲教他们的拍手掌游戏,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