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还没说完,楼晏便陡然低眼看向她的袖口,在她正要再撒出药粉的刹那赫然将她袖子撕开,九月只觉手臂一阵凉意袭来,瞬间洁白的胳膊就这么赤晃晃的露了出来,这对于她来说倒是无所谓,但一想到整条胳膊都露了出来对这封建古代的女人来说和失.身没两样了,她一笑,忽然身子前倾:“这位爷,照您这种撕法,您这是非我不娶的意思吗?那小女子我也只好将就将就……跟您……”
突然,刷地一声,另一只藏有药粉的袖子也被撕开,九月顿时怒了:“我靠!你……”
失魂粉对他似乎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在将她藏有药粉的两条袖子都撕下后,楼晏便骤然向后一仰,完全没料到的九月身子顿时不受控制向他身上扑了过去,直至楼晏倒地,九月重重的趴倒在他身上……
同时楼晏那张冰山似的俊颜瞬间僵了一僵,九月更是僵住,她居然好死不死的脸正贴着他的跨下,就这么狠狠的“亲”了下来。
院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来了,九月还被自己这惊人的举动而诧异的半天没回过神,突地听见头顶传来楼晏忍无可忍的爆喝:“不知羞耻!滚开!”
靠!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丫的他这语气仿佛是他被她给占去便宜了似的!
九月瞬间跳起身,瞪着楼晏那张纵使快要爆怒到扭曲却依旧好看到气死人的脸怒骂:“你当老娘喜欢啊?都说了让你别再硬撑着,早昏过去不就没事了,要不是你撕老娘的袖子也不会……”
就在这时,承封已带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却是脚步刚一迈进前院的门便陡然被眼前的景象骇住,只见向来衣冠整洁的十六爷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还有根腰带落在一旁,那个穿着侍卫服的小贼露出两条白皙的胳膊站在旁边,脸上有两片可疑的淡淡红晕……
这……这也太诡异了……
“爷……”承封咽了一口唾沫。
楼晏之前爆怒的神情一扫而光,却似是也因为这景象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冰寒着嗓音说道:“把人带走!”
承封回过神来,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顿时快步上前就要去按住九月,却是刚伸出手,看着眼前这姑娘的两条白花花的胳膊,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九月自知现在这副小身板儿打不过承封,倒是一点也不害臊的举起两条胳膊晃了晃:“承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哎!你们家十六爷刚都把我衣服撕破了……”
这话说的,明显是在告诉人们,她被楼晏撕了衣服看见了身子,就算是楼晏的人了,他们这些侍卫谁敢碰王爷的女人?
两个侍卫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但也确实不敢再碰她,就在九月笑呵呵的正打算大步流星的走人时,只听楼晏一声厉喝:“承封,把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关进牢房!”
呀?
九月一怔,王府大牢不也是在整修中吗?怎么要把她关牢里?
第012章: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正想着,承封已经一把拎住了她的领子,九月低骂:“靠!我自己会走!你给我放开!”
再回头时见楼晏竟然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一看见他眼中的薄怒,还有他下半身遮在衣摆下的某个刚刚被她刚刚亲过的地方,九月当即禁了声。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依旧是她的至理名言!
在这个比她想像中要危险的时代,她该认命就得认命,再挣扎止不定要出什么事儿。
她那么烈的药粉在他身上竟然只有这么短暂的药性!他这本来看起来容貌俊美更又雅人深致的养尊处优的王爷,难道体内还有着有传说中深厚的内力不成?
就在她双眼狠狠的盯着楼晏看时,楼晏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他本来风轻云淡波澜不兴的样子,但在目光落在九月身上的那一刻,清俊的眉宇还是若有若无的蹙了蹙。
九月在心里哼笑,就算她的药粉在这位爷身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这里是什么时代,她刚刚那胯下一吻的动作绝对比药粉带给他的冲击更大!
“我说,十六爷。”她没再张压舞爪,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那讳莫若深的双眸:“你说咱俩刚才都已经内个内个了,你就留个情面,别关我了,放我走吧,行不?”
承封疑惑的看着她,显然是没明白她所谓的“内个内个”是什么意思。
再看见九月刻意的朝楼晏抛媚眼,白净的小脸上那笑容堆的满满,都快挤出一脸的包子摺了。
楼晏收到九月的媚眼攻击,直接不耐烦的闭上眼,挥了衣袖,毫不留情:“带走。”
九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皮抽了抽,只好认了命似的低下头去一脸服软了似的求饶道:“爷,看在我还未成年的份儿上,饶了我吧哈~”
“未成年是什么?”旁边有跟着承封走进来的两个侍卫轻声嘀咕。
九月抬眼见楼晏压根儿不理会她,已转身正要走进门里去,不禁担着嗓子大声道:“就是还没及笄啊!我才十四岁!还没及笄!这王朝的律法里难道就没有未成年保护法吗?十六爷!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只是个孩子啊……孩子啊……
在她声音回荡在若大的前院中时,楼晏的身影已经走进门内,连头都没有回过。
跟他们这些古人交流真的是太累了!连个孩子都抓真的是太无耻了!
她回头看向始终揪着她衣领的承封,本想对这位小参将卖个萌,结果脸上的笑意还没露出来,承封便忽然一松手,九月一时不察,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摔的她龇牙咧嘴正要骂人,另两名侍卫已经冲上前一左一右的将给她架了起来。
“呸。”九月朝地上吐了一口沙子,一脸的狼狈,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看她那一副倒霉相,承封面无表情道:“后院的牢房虽在整修,但像她这种机灵狡猾的毛贼,也只能关进那里了,纵然条件艰苦了些,我看你也是活该。”
*
本来九月还没弄明白承封说的那句所谓的条件艰苦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她只身站在阴暗的牢房里,看着墙壁上因为外部整修期间的敲敲打打而时不时落下的灰土,再看了看大小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的牢房角落里的那一团潮湿发黑的草垫子,她总算是懂了。
硬铁制成的牢门外两个狱卒把钥匙挂在腰间,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那杵在牢房里半天没吱声的瘦小的身影,不满的嘀咕道:“这十六爷才刚回皇都,也没押什么重案要犯的回来,咱还以为趁着王府整修的时候在外头清闲清闲,这个毛丫头是打哪儿来的?怎的就被关进牢房里来了?害得咱们两个还得在这又黑又潮的地方守着她!”
“据说是昨夜潜伏进府里的毛贼!”
“毛贼?一个小毛贼至于被关进这里来?这外面正修着呢,不一定哪一锤子砸的狠了,下面的整座牢房都得塌!这可是会要了命的差事儿啊!”
“我看呐,八成是哪位皇子手下的人,触了咱们十六爷的逆鳞。”
“要真是哪个皇子手下的人,咱们还真就得看好了她,就算是被埋在这下面,死也不能让她给逃了!”
“对对,十六爷这么多年不回皇都就是看不惯这些暗中结党的地下勾当,要是哪个皇子不知死活的想来冒犯咱们十六爷,那可真是活该啊……”
第013章:黔驴技穷
九月站在牢房里,瞥着那两位头顶仿佛自带情报源光环的八卦狱卒,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果然,她是误打误撞,撞到了不该撞的地方。
可眼下甭管究竟是什么原因,先保命要紧,这头顶频频砸来的重锤的声音和扑扑落下的灰尘都在表明着那俩狱卒的话的真实性,这还没被整修的牢房里真的很危险,兴许哪一锤砸的狠了就直接把这下面给砸塌了,上辈子虽是被炸死,但起码算人祸,好还在没遭遇过地震这种天灾。这好不容易活了第二遭,总不能被活活砸死,那也他娘的太晦气了!
*
入夜。
两个狱卒倒是尽忠职守,打从九月被关在这牢房里后,只对她十分不满的损了几句后就站在外面把守,除了尿急的时候轮流交替着离开一会儿之外,连个闲散打盹儿的时候都没有。
偏偏九月就不信了,这么个还没整修的破牢房,就这两个人看守着她,又不是铁人,这一整天的精神气儿十足的,还能一天一夜都不合眼?
果然,到了半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什么子丑寅卯的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从那墙上的铁栏窗向外看看天色,用现代来讲约莫着是晚上十点左右,两个狱卒其中有一个已经靠在牢门外的墙边上,开始发困了。
另一个也没了白天的精神气儿,两个人靠在牢门边,为了打起精神,不约而同了聊起了家中的老婆孩子,一时间潮湿的甚至飘散着腐烂臭味儿的牢房里充满着各种小温馨,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啊!直到九月都快折服在两个聊天高手的脚下时,终于,其中一个靠在墙上,嘴里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见自己的小伙伴已经熬不住的睡了,另一个回头透过铁栏杆看着那坐在草垫上的九月,见她像是早已睡下,便打了声哈欠,双手抱着刀,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
九月忽然睁开眼,悄悄的转身瞥见那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靠在她牢房门口的狱卒,听见那两人一个发出轻微的鼾声,一个呼吸逐渐平稳,显然是都累到睡着了,她才慢慢的起身,轻手轻脚的移动到了门边,瞄着他们两人腰间的钥匙,伸出手却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