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嘴角抽了抽:“我根本就没失忆啊,我说了我不是你们嘴里说的那个九月,失忆这种狗血的桥段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烈北风有点没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浮墨虽是迦尔国人,知道神女的来头并不简单,但却也并不是完全能理解九月来自千年后的这种情况,因为不了解,所以也没办解释。
见九月那不停吃着瓜子解闷的神情,烈北风摇头:“楼辞远那个王八蛋,等劳资伤养好了就去宰了他。”
“楼辞远又是谁?”九月仍然满脸莫名的看着他:“听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
“……”
烈北风和浮墨都是表情一沉。
也对,九月是被楼辞远所控制,按理来说,如果控制成功的话,九月就会只奉楼辞远一人为主人,也会只认楼辞远这一个人,但她现在既然没有被控制,仅仅是五识被蒙蔽而暂时不记得了,绝对不能再在她面前提那个人一个字。
“你不是不记得了么?熟悉什么?”烈北风皱眉:“算了,暂时想不起来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九月,你可一定要记得,平日里楼晏那孙子给你疗伤的时候千万不要脱衣服!”
九月拿着瓜子的手抖了三抖,这烈北风还真就是提醒他了。
这几天里,虽然这些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但是那个叫什么楼晏的男的,就是被他们称做十六爷的那个神经病,总是趁她睡觉的时候进她房间里来,但她警惕性特别高,虽然身体时候莫名奇妙的很乏力,但也会当时就醒了。
那个楼晏见她醒了,就只问她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这些有的没的,什么都没有做。
难道他是想趁她睡着之后脱她的衣服?
九月瞬间抬起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更又起身向后连退了数步,满脸戒备的看着烈北风和浮墨:“你们几个都是一伙的!这分明就是个狼窝!”
不行,她必须赶快走!
眼见九月转身就向外跑,烈北风抬起手抚额,没有追上去,因为知道院外有承封在把守,这女人现在忘记了自己会轻功有内力和那些功夫的事,根本打不过承封。
烈北风忽然放下手看向浮墨:“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尽快打通五识想起我们?”
浮墨抬起手拿起九月剩下的那堆瓜子,吃了两个手,慢吞吞的说:“有,但以九月现在身中寒毒暂时被楼晏以真气压制的情况来讲,没法替她打通五识,如果靠外力将她五识打通,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烈北风狠狠的皱起眉:“那这种情况究竟要持续多久?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了?”
“不至于。”浮墨轻叹:“现在我们都没办法近身于她,一切只能看晟王如何做了,他能这么快就将她体内的寒毒压制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功力,现在想替她慢慢疗伤,的确是如晟王所说,要看九月的配合程度。”
“如果九月肯相信我们的话,通过外力与思想上的灌输,很快就能想起来。不过,她现在……”
浮墨顿了顿。
见他没有说下去,烈北风直接接话道:“她现在在排斥我们?”
九月已经快步走出了院子,看见院外的承封后就磨了磨牙,转身就要绕开向另一边的路走。
结果刚一绕过身,承封就已经挡到了她的面前:“阿九姑娘,请你回去。”
九月顿时就怒目而视,她被个地雷炸死就够倒霉的了,现在竟然碰上这么多个臭男人,这叫什么!这在古代叫软禁!
见九月眼神里有怒火,承封坦然的看着她:“阿九姑娘,我们是为了你好,请不要随便离开这里。”
“我离不离开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我!”九月翻了个白眼,伸手就去推他:“走开!”
结果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推了他一下,这承封竟然像个石头块子似的站着不动。
九月顿时就瞪着他:“你再不走开我可要打人了啊!”
承封自从上一次在洛昌城里叫人将九月打昏带走后,虽然是为了她着想,但也因为当时下手太重,太伤她的心而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现在更是不可能对她出手,于是直接说:“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让放你离开。”
“你……”九月的眼皮狠狠的一抖:“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耿直的木头!”
“真不让开是不是?”
“请你回房休息。”
九月怒极,拔起他腰间的佩剑就直接指向他:“你给我让开!”
承封不动,双眼直视着她。
尼玛!连死都不怕!是有多傻!
九月虽然恨的不行,但是对陌生人根本下不去手!气的用力把剑摔在地上,转身就向着另一边走。
“阿九姑娘!”承封快步走过去正要拽住她。
“别拦着我!我不走!我去找你们那个什么烂石榴去!对!就是那个什么石榴爷!让他准许你们放我离开!我得跟他解释清楚!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九月!我不是啊!”
承封一把就拽住她的衣袖:“阿九姑娘,我们爷前几日连续为你治伤,真气与内力已经损耗严重,这两日见你气色好多了,他才终于肯去休息,现在我们爷正在前院与刚刚赶来的兵部尚书议事,你就别去添乱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行吗?”
第486章:九月相当于第二个何胜君
九月直接甩开他的手:“开玩笑,我是那种会添乱的人吗?”
说着直接就要走。
承封再次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眼见着九月眼中那爆怒的色彩,他仍然顽固的说:“请你回去吧,阿九姑娘,别为难我。”
真是块木头!说不通的木头!
气的她转身快步走回了院子,见烈北风和浮墨还在亭子里喝茶,本来九月是要走过去的,但一想到这俩臭男人刚才提到的脱衣服的事情,她抿了抿唇,干脆直接先回了房间。
房间里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看起来舒服又雅致,柜子里也只有两套很合她身的衣服,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帮自己从这里解脱的东西。
先不说那一个楼晏就够难对付了,再说那个木头承封,那个比贼还机灵的太监万全,那个烈北风还有浮墨,就光是八两那只鹦鹉就能凭空出现,随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低下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有点莫名奇妙。
奇怪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一张脸,可明明长的不一样,自己又怎么会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就像是上辈子的自己似的呢?
就有一种,分明不是她,却又感觉是她的那种奇怪的想法。
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忽然,镜子里仿佛出现了一道影子,吓了她一跳,她猛地跳起身。
“月儿……”
镜子里的那道影子却是虚无又瞟渺的,看不清,只是一道影子,九月却仿佛瞬间被控制住了似的,没法动,双眼直直的盯着镜子,发呆。
“月儿,你应该很累了,去床上躺下,去睡吧。”
那镜子里的声音不像是从镜子里传来,而像是四面八方来的一种回响。
九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呆呆的盯着镜子,呆呆的转身,就这样一步两步的走到床边,分明一点都不困,分明思想还是清醒的,可身体却竟然听话的躺了下去,同时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月儿……乖……睡吧……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睡醒后,你会把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我是你的夫君……我们有婚约在身……你不可负了我……”
意识一点一点变的不再清醒,一点一点变的朦胧……
夫君?
究竟是谁……
……
房外,万公已经备了吃的过来,走进院子时对承封说:“哎呀那个兵部来的人真是难缠,非要跟着咱们爷,但却又是个话痨,在王爷面前把太后皇上太子平王一个个都骂了个遍,现在已经骂到下边的某个官员了,一个一个的数落着,我在旁边听得都快睡着了,王爷暂时还分不开身,我先把吃的给阿九姑娘送来。”
“阿九姑娘回了房间后整整一个下午了,还没有出来,估计是身体乏所以睡下了。”承封说。
烈北风和浮墨最近都住在这院子附近,到了晚饭时间就来看看,本来是想趁着九月吃饭的功夫陪她说会儿话,但见万全和承封在院子里,手里端着热乎的饭菜还没进去,便走了过去。
“怎么?阿九还在睡?”烈北风问。
“是啊,进去一个下午了,到现在还没出来。”万全嘀咕:“阿九姑娘那么机灵,该不会是偷偷溜走了吧?”
“不可能,我们都在这里守着她,她这间院子只有一个出口,她出不去。”承封说。
浮墨却是看着那屋子里的一片漆黑,隐隐皱起眉:“不对。”
烈北风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不对?”
“九月最近睡觉的时候,楼晏都会在她旁边守着她,她又因为防心而睡的不够踏实,时睡时醒,可即使这样,楼晏却仍然没有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这必然是有原因的。”浮墨说道:“这些天以来,九月从来没有睡得这样踏实过,整整一个下午,三个多时辰她都没有醒过,楼晏又没在这里……”
承封万全和烈北风几人对视了两眼,直觉出了什么情况。
烈北风忽然道:“坏了,九月现在就算是脱离了楼辞远的掌控,但绝对不能让楼辞远有钻空子的机会!如果楼辞远有什么能继续控制她的方法,让她进了梦靥之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