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叹息一声,快步向太子府里赶去。无论是父皇的压力,还是捷儿的处境,生孩子成了必需事件,不可再托迟!
小鱼带着烈酒和几块绵布,披好斗篷坐在虎猫背上,“小虎,送我去太子府,人命关天,要快!”“嗷呜!”虎猫应了一声,便和小鱼消失在冰宫。玉小子想赶路,吵着玉兰抱向虎猫,待发现虎猫弃他离开后,气得‘哇’的一声哭起来。
玉兰赶紧抱起他,玉小子倔强之下,她险些失了手,忙将小子放在榻上,“别哭了,大冷天会冻伤脸,待虎猫回来了,你坐在它背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好,好!”玉小子听了玉兰的话,寻思了会儿,立刻就不哭了。
在这个时代,风寒和高烧都会致命,无欢为太子妃把了脉开完药,叹息道,“幸亏发现得及时,算是用药吊了条命,这风寒得热治,可太子妃又高烧。若只得一样病,我可以轻而易举开药,可如今……”“弟弟,你一定要救活她!”
太子紧张地拉住无欢的衣袖,若他都不能治,自己还能指望谁?正在他悲恸时,响亮地声音传来,“我能去她的高烧,王爷只用治她的风寒就是。”小鱼抱着烈酒走进来,令太子皱了眉:酒拿来做什么?助兴还是解愁?
别于之前的听天由命,太子坚定地说道,“无论付多少代价,我只要捷儿活着!”“我知道啊!你眼眶都红了,真让人感动!”小鱼推开床边的人,用手试了试闵捷的额头,妈呀!温度真高。她嘀咕道,“别烧坏脑子才好!”
将绵布用烈酒打湿,贴向闵捷的脚心,一旦绵布有些热,便换另一块打湿的绵布,如此三次,闵捷的高烧退了……
闵捷咳嗽着要出门,贴身婢女赶紧为她披了斗篷,“虽然出了太阳,可外面冰冻,太子妃风寒刚好,要照顾好身体啊!”“太子回来了,对吗?”她躺在床上就听到了迎接声,两个女子嗓音不是一般大!婢女犹豫着说道,
“您晕睡期间,太子守了三天三夜,最后请来无欢皇子和王妃,终于将您治好。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以为……”婢女哽咽着说不出来。那时候,若非太子坚持,用药将太子妃的命吊着,不然她早死了。
太子妃嘲笑着说道,“你别为他说话,我是因他而病,如今看着他住在西院,我活着比死还难受!”太子妃说话时,眼里冒出狠戾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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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玉小子失踪了,那家伙,谁能欺了他去!
闵捷被屋外的吵闹声吵醒,披着衣服走出门,见容公公带人将内府门守住,并将太子府的下人聚集在屋前。“出了什么事?”闵捷穿着衣服问贴身婢女。婢女突然跪了下来,“我见太子妃夜不能眠,尽说梦话,我就……我现在就向容公公请罪,只要太子妃能好起来!”
“我说梦话?难道……你杀了她们!”闵捷吓得后退一步,摇头叹息道,“你蠢!北沧的女人杀不尽,而你是我唯一的乳娘,这罪我来担,记着,只有你活着,我才有靠!”太子妃走出屋,向容公公行礼,不待他问出口,便指着太子府的下人,说道,“西院的女人是我杀的,还望容公公放了他们。”
“杂家未听说太子府死人,只是受皇命将太子府的下人都换了,太子妃别多疑,养好身体重要!”容公公将带来的人留在太子府,又将府里的人送回大将军府,至于死人的事,他只字未提。太子惴惴在御书房外走望着,看到容公公回来,忙小跑过去问道,“她怎么说?”
“太子妃承认杀人,但我只按皇上的意思,换了太子府的下人。”容公公恭敬地说道,并未因太子府发生的事,而感到有优越感。太子看不出容公公异样,忙解释道,“她昨天并未离开南院,我……我在屋外守了一夜。”
“太子,在北沧,除了皇上就是你,杂家只是受命办事。您若爱着太子妃,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要孩子!”容公公说完,就向御书房走去,留下太子站在风中,一脸忧愁。皇上听了容公公的汇报,并将太子的话也说了,他皱着眉问道,“太子和她们可同过房?”
“没有!”
“叫太子进来吧!我有话问他。”皇上摇着头继续看奏折,等待太子的到来。望着男子恹恹地走来,他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你何苦要骗太子妃,竟然每夜守着她,不如让她安心。”“孩儿糊涂了,原以为这样可以刺激她,让她主动要孩子,可是……”太子痛苦地说道。
皇上摆摆手,让太子离开,“我换了府里的下人,保证他们对你忠诚,至于太子妃,就交给你了。我泱泱北沧,不可拿人命开玩笑!”“谢谢父皇开恩!”太子谢恩后,归心似箭地回府了。高高地台阶上,仅有皇上和容公公,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
“从他失了母后,我便将他带在身边,直到发现他胆子太小,才想起让他拜师。他对闵捷的感情,从女子出生就产生了,我不该逼他!”皇上双手背后,悲凉顿起:涵,你什么时候能醒?两个儿子,一个不要孩子,一个为别人养孩子,他的教育有问题啊!
“无欢,你和玲珑成亲已一年多,可想过要孩子?”皇上收回手腕,将衣袖放下来。无欢收拾着医箱,听到话一怔,“父皇身子无恙,只需休息好,孩儿给您开些补气血的菜单,明天就会好。”“菜单?这倒是新鲜,玲珑教你的?”皇上好奇地问道。
无欢抿唇一笑,“是啊!她总能想出许多新鲜事出来,前不久,若非她的烈酒退烧法,孩儿对太子妃的病束手无策。至于我和她的关系……她能一直留在北沧,已是我的幸事,不敢再强求。”小鱼曾骑虎猫回过玉家庄,因那里有太多瑾的记忆,所以就回来了。
无欢想着又说道,“再说,我得一心一意救母后呢!”“你母后的事是大事,但留下子嗣也很重要,不然我就是罪人了。”皇上叹息地说道,头晕袭来,他闭眼睡在床上,轻声对无欢说道,“你太子哥哥要照顾太子妃,你帮父皇处理政事吧!”
“这……好吧!”无欢见父皇疲倦,告退后走出寝,只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后背,他却没有回头。无欢明白父皇的心思,他爱着母后,希望将皇位传给母后的孩儿。若太子没有子嗣,之后便没有继承人,大臣们该议论了。
无欢忙完政事,已夜幕降临。看着冰宫里鸡飞狗跳,他惊得好久才找到声音。“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乱?”“王爷,玉小子不见了,王妃急得发疯,带人将冰宫里翻了个遍,刚被姑姑扶进屋。”林护卫行礼,言简意赅地说道。
玉小子才不到两岁,怎么会不见?无欢猜测地走进屋,见玉兰搓着双手,在小鱼房前来回走着,犹豫着要敲门,却又放弃。无欢好奇地问道,“有事找王妃?”“王,王爷吉祥!我没事,没事!”玉兰说着就要离开,却被无欢喝斥住。
玉兰吓得双腿一抖,跪在地上哭道,“玉小子该是骑着小虎出了皇宫,自从王妃曾骑着小虎去太子府,他便一直耿耿于怀。今天,他趁大家不注意,一定是骑着小虎出宫了。”玉兰不敢说的是,她在温棚里亲眼看着玉小子骑着虎猫消失的。
无欢第一次在夜里进内屋,也是第一次在小鱼睡着后进来,他轻轻走到床边,见女子眼角挂着泪。男子用方巾轻拭女子的泪,突然手腕被抓,女子‘豁’地腾起上身,“小子,别走!呃……无,无欢,你怎么在这儿?”
“我忙完政事回来,就听说玉小子不见了,他骑着小虎,胆子又大,不会出事的。”无欢安慰地说道,就见小鱼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忘了小虎?它也不见了!若玉小子骑着它失踪,咱们就算翻遍整个北沧,也没办法找到,只能他自愿回来了。”
“小鱼,父皇催我要个孩子,你放心,玉小子仍是咱们的孩子,只是太子哥哥因太子妃的事,心里有结,谁提让他要孩子,他就跟谁急。所以,父皇想让我们过继一个给他。我想……”无欢话未说完,就见小鱼松了他的手腕,缩回被子里。
“我明白,瑾死了这么久,是你给了玉小子完整的家,我该给你交待。只是,待小子找回来,我们再圆房,行吗?”玉小子不见了,做娘的哪有心情做那事?无欢心慰地答应,只要小鱼有心,两人一定会有孩子的。
临离开床时,无欢突然将小鱼搂进怀里,呢喃道,“小鱼,我终于要拥有你了,真不敢相信!以后,我一定会抽时间陪你,不会一直忙政事或医书,如今我才懂了,万事莫强求。”他曾经一心看医书,只望早日救母后,可父皇将政事交与他,他也只能帮着管理。
若他和小鱼圆房,他也该给女子交待,两人才会长久。
这一夜,无欢躺在内书房的床上,辗转反侧孤枕难眠。自小鱼握住他手腕那刻起,他身体发生骤变,留恋的纤手离开,他的异样不减反增,只想将那片温柔挽留。所以,他做了件令自己也感到意外的事,他搂了小鱼,感觉她在怀里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