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广山是不同意的,还险些将袁海辉废了,袁海辉这才断了念想
后来,思量着贾十八娘不过是商户家的嫡女,怕是会能成事贾家不想家丑外扬,自然也会应承下来
可惜,他们也不想想袁海辉不过是一介奴才,还是个不学无术,其貌不扬的,也算不得府中什么管事,就算是商户之女也是不愿意嫁的,将闺女送给官员做妾也比嫁给他强!贾家的店小二都比袁海辉赚得多
袁海辉痴人说梦,刘妈妈痴心妄想,这两个人凑到了一处,也不怪他如今还是个光棍
袁海辉本以为,时映菡是疯了,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是中了计,且有理说不清男子进入内院本就是不该了,他们的行踪又故意避开了其他人,当然没有人看到
时映菡身上有着伤,其他人又看到他的哥们拿着带血的刀追着时映菡狂奔,这是铁证
他们说那伤是时映菡自己割的,听到的人全部都露出了荒唐的表情来,牛妈妈更是掐着腰破口大骂:“你说个能够令人信服的瞎话成吗?三娘是多乖的孩子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她那样柔弱的孩子,会自己弄伤自己吗?平日里瞧着你还算上进,给你安排了好活,结果你非要行偷窃之事!”
“我没啊真的是我娘让我进来送东西的!”
“派人将刘妈妈叫来!再问问大娘,究竟是什么东西,非要让男子进内院来,还不派人跟着”
牛妈妈说话的时候,杜氏被人扶着走了进来,瞧见院子里面围了不少的人,当即急急地问道:“远远就听着闹腾,这是怎的了?”
“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居然伤了三娘,还狡辩说是三娘自己伤的自己”牛妈妈说着,还气得呸了一口,连一直保持的形象都不顾及了,显然是气得不轻
杜氏一怔,在这一边急急问了几句,便去屋子里面去瞧时映菡了
时映菡坐在屋中小脸煞白,正噼里啪啦地掉着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贾十八娘气得脸通红,却一直忍着没发作
老夫人已经坐在了屋子里面,看着时映菡的涅,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住地骂着:“混帐!混帐!越发没有规矩了”
杜氏瞧了一眼时映菡的伤口,关怀了几句,才去安慰老夫人:“阿娘,您消消气,府中刁奴处理了便是,莫要气坏了身子”
“杖责五十,然后丢出府去,永生不得踏进时家一步”老夫人吩咐完,便甩开了杜氏,“我乏了,莫要吵了我的清净”
杜氏明白,这是知晓时映蓉与刘妈妈一定会过来求情,她如此吩咐了,就是谁也不肯见了这些人能见到老夫人的时候,怕是这两个人已经被丢出去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时映菡一眼,瞧着她哭得没有方才伤心了,不由得心中思量了起来
果然,不出片刻,外面就闹腾了起来
杜氏走出去瞧了,发现两个男人已经被拖到院外打板子了,此时在闹腾的是刘妈妈与时映蓉
“大娘也莫要如此激动了,奴才做错事,也是我管家不严日后你若是派男人抬东西,得先到我这里打招呼,知道吗?今日母亲也是气得紧了,已经休息了,你们就先回吧”杜氏主动包揽了责任,顺便说了时映蓉的办事不周全
时映蓉当然不依,那两个人是她的人,如果为她办事,落得如此下超谁还能忠于她?
更何况,袁海辉还是刘妈妈的儿子!
“夫人也不能随便定夺一个人的对错吧?怎么随随便便就将我的奴才匪?”
“家有家法,这也是他们做错了事情,罪有应得,竟然敢偷窃,还伤及了主子,这样的刁奴,怎么能不惩治?!”
“偷窃?三娘房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偷的,就那几个破罐子吗?这根本不可能,赶快将我的人放了”
杜氏见了时映蓉这嚣张跋扈的涅,当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若是不肯听我的劝,大可进去求求你的祖母,那时,怕是会因为那两个奴才,还乾你一块受罚二婶可是如今都没回来呢”
杜氏说完,也不管了,直接走了出去
时映蓉当即迟疑了起来,任由刘妈妈老泪纵横,也不敢再走进去了
这个时候,时映菡与贾十八娘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时映蓉看到之后当即迎了上去:“你竟然嫁祸于人!”
时映菡脸上泪痕未干,瞧见时映蓉当即委屈地问:“大姐,您何必派奴才伤害于我?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吗?”
说着,哭倒在贾十八娘的怀里
时映蓉看向时映菡的衣袖,看到那里的血迹,也是心中猛跳,心中开始怀疑,该不是那两个没脑子的,真的伤害时映菡去了吧?
贾十八娘扶着时映菡从时映蓉身边走过,眼睛狠狠地瞪时映蓉,十分阴狠
“大姐还是少与这样的男子来往才是”时映菡极为小声地说了一句,与贾十八娘一同走了过去,气得时映蓉浑身发抖
她就是瞎了眼,也不会与袁海辉那样的男人有私情!
贾十八娘看着时映蓉的涅,当即大骂:“真是看她就来气,如果不是想着不露馅,我一定与她吵一架”
“你不用生气,这事还没完”时映菡说着,拍了拍贾十八娘的手
不知为何,贾十八娘的心口一颤
055 盗酒贼
夜中起了风,吹拂树枝瑟瑟摆动进入了枯黄的秋,一地的败叶残花,斑驳了看似无缺的月
院中的湿润已分不清是源于哪一场雨
案几上摆着半樽薄酒,澄澈的酒水静卧其中,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杜氏用手指蘸了蘸,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无味
这是时映菡送来的酒,不过是出于杜氏的好奇,想要尝一尝时映菡丢失的酒有什么独到之处,可惜,这一罐子酒,只比普通的水要有些酒香罢了,没有什么特别
她是眼睁睁瞧着时映菡从屋中取出的,也不知是不是新酿的
“问清楚了吗?”杜氏终于开口
若烟侧头瞧了瞧杜氏的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直瞧不上时映菡,总是会轻看了几分如若不是时映菡还会调色,她怕是会将时映菡更加轻看了去
姑娘家酿酒,怎么会好喝?
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物件
“问了,有奴婢看到贾十八娘先出了屋子,随后三娘跟着去了再之后的事情,就是三娘慌乱地逃跑了,听闻是在她院子附近传来的尖叫声”
“你觉得,三娘这伤有没有什么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还不是大娘用了手段不过这大娘办事,真是不妥当,闹得这般厉害”
杜氏却摇了摇头:“未必,如若大娘真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是不会派刘妈妈的儿子去的,而是用其他的人”
若烟听了,也觉得有理,便也疑惑了:“难不成真是像那两个人说的那样,三娘是自己……”
“我瞧着,母亲也是猜到了,才会连三娘也不理了”
“不会艾老夫人还是很照顾三娘啊”
“若是按照母亲对三娘的喜欢,三娘受伤,她定然会罚得更重可是这一次,她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个样子,三娘回去之后,也没有派人去给三娘送药,还取消了晚上一同进餐的事情,这就是说明,老夫人也有些生气了就看三娘机灵不机灵,能不能将母亲哄好了”
若烟完全糊涂了,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么深
“轻易不要与三娘为敌,现在,怕是三娘也不会让大娘安生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看看三娘能将大娘如何”杜氏说着,让若烟将桌上的酒撤掉,随后笑眯眯的,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涅
秋风萧瑟,亦有酒香飘散,只是这酒极为甘醇,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好酒
时映菡晃着酒盅,轻轻抿了一口,便开始轻叹
她酿的酒,品一口,就足以醉人
她想在酒上动手脚,有时隔空就可以,只要距离她不超过一丈的水,她都能控制,所以杜氏的酒,注定是平淡无奇的
她不想引起杜氏的注意,也不想时家的人再打她酒的主意
“祖母她……睡了吗?”时映菡声音略显低沉地问碧凡
碧凡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我还总是给她添乱,算不算不孝?”
“您也是逼不得已”
“这事本不必如此偏激,我却还是这般做了,为的不过是借机报复刘妈妈一番如此狠辣,却是与大姐无异了”
“娘子,您莫要如此想……”
“算了,我都想得明白,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碧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下了临走时,她还看向屋中摆放着的酒坛子,不明白时映菡为何突然将他们宝贝似的全部收在自己的房中
屋中恢复了平静
时映菡走到梳妆台前,取出王七郎送给她的熏香,拧开,揭开金鸭香炉背上的镂空盖子,轻轻地拨弄腹内如同白面般的霜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