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婆子全都跪下了,还是刚刚回话的那个大丫鬟忙道:“启禀老侧妃,我们这边全都没有透露的,那个去给您回禀的丫鬟,在这边也没有说的……奴婢们听到了诊断,也是吓愣了……奴婢们也知道轻重,不敢乱嚷嚷的。”
老侧妃一听,这才满意,点点头道:“很好。”
转头对婆子道:“去找刚刚看病的大夫,把诊费送去,只说府里一个不检点的丫鬟有了身孕,我听到了消息震怒的很,一时怠慢了。多带点……送过去二两,只说后面还有事相求。”
婆子懂了,忙躬身答应,赶紧的去了。
这边老侧妃对跪着的丫鬟婆子们厉声道:“小郡主有孕的事情,全都不准泄露一个字!不然的话,拔了你们的舌头,活活打死!听到了没有?”
几个丫鬟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忙连连的磕头:“奴婢们听到了。”
老侧妃哼了一声,又转头对自己的另一个婆子道:“除了这几个,还有谁知道的,你去找!一个个的警告,只要是传了出去,一个不留,全都死!”
即便是她的婆子,也被这‘全都死’给镇住了!吓得赶紧的磕头:“是,奴婢这就去。”赶紧的起身去了。
这边老侧妃叫所有人全都下去,抬头再去看周湘玉,就看见周湘玉疑惑的看着自己。
显然,周湘玉也不傻,老侧妃如此的严厉警告大家,目的也是太明显了,周湘玉也顾不上哭了,疑惑的道:“娘,您是想……怎么样啊?”
老侧妃便道:“怎么样?现在还能怎么样?如今只有一条路走,就是落胎。”
周湘玉顿时就吓得脸发青看着老侧妃:“落……落胎?但……但这是聂家的孩子,若是叫聂家知道……”
“所以不能叫他们知道!”
老侧妃恶狠狠的道:“你想想,如果不落胎,聂家必定会叫你回去待产,你愿意回聂家去吗?若是不回去,为娘需要费多少口舌跟聂家说?还有,即便是最后聂家同意,不用回去了,但若是在娘家这边稍微有一点点的意外,孩子没有了,你和为娘,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周湘玉脸色发青的看着老侧妃。
“聂家那是好相与的?你在他们家呆了大半年,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如今怀着身孕回去了,就在那样的人家生孩子,你能放心?他们只要孩子不要大人怎么办?坐月子的时候对你稍微懂点手脚,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生了男孩还好,生了个女儿,连着女儿一起弄死!”
老侧妃一脸恶狠狠的样子,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你好好想想吧!若是那样的话,你怎么办!”
周湘玉被吓得气都喘不上来,嗫嚅着道:“女儿当然不愿意回去……但是,但是您要怎么办呢?女儿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落胎……女儿听说很危险的,女儿一样也很危险的……”
老侧妃皱眉道:“落胎总比生孩子要安全的多!而且在自己家里,为娘给你看着办,你也不用担心。而且你现在月份还小,越小的时候动手,越安全,不会有任何的病根留下,等养几个月身体好了,正好可以慢慢的找人家了。”
但是这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安抚作用,周湘玉一听,竟然要养几个月,已经是吓得脸色青白不定的,只是老侧妃如今戾气太重,说话恶狠狠的,样子也是恶狠狠的,周湘玉吓得不敢太罗嗦,只能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老侧妃。
老侧妃看到她不说话了,以为是同意了,点头有点满意的道:“这样就对了,放心吧,这件事为娘会给你看着的。”顿了顿又安抚了一句:“等事情结束了,为娘给你找个好人家,再也不敢为难你的!”
周湘玉过了一会儿,才可怜兮兮的道:“女儿……女儿有点害怕……”
果然,老侧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不耐烦的神情浮在了脸上,一双眼睛严厉的盯着周湘玉,吓得周湘玉马上低下了头去。
老侧妃这才冷冷的道:“怕什么?怕为娘害了你?那你就回聂家去待产好了!”
707 想法简单
这话又把周湘玉给吓到了,周湘玉怯怯的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老侧妃冷冷的道:“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你还怕什么?”
周湘玉就算是害怕,现在也不敢说了。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到底见过人家生,也在不少的妇人堆说过话聊过天,对于生孩子的事情,不是一点不懂的。
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一圈的,而落胎也是一样的,妇人们都说,落胎更加的严重,一尸两命的故事周湘玉听了很多的!
现在轮到了自己身上,她自然是吓得要死。不过老侧妃说了那么多,又脸色不好,带着隐隐的威吓,周湘玉也不敢说话了,半天才道:“女儿只是怕落胎危险。”
“生孩子更危险!你若是这样……”
周湘玉不等老侧妃厌烦的话说完,已经忙忙的道:“好好,女儿听母亲的,听母亲的……”
老侧妃听到了这话,才算是满意,满意的点点头,心情也稍微的好了点道:“放心吧,不会危险的,你现在月份小,没什么危险的。”
周湘玉点点头,听见老侧妃叫她回去休息,这才起身出来了,一出来,眼泪就不停的掉下来,又是委屈又是气愤。
其实,周湘玉的脾气正正是遗传了老侧妃的,老侧妃就是这样跋扈暴躁的性格的,只不过在王府的时候,老侧妃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在严厉的王爷眼皮子底下过的,因此早已经学的油滑了而不少,把那暴躁的性格隐藏了不少。
即便后来老王爷过世了,但是原来的世子后来的王爷周瑾寒,依然是冰冷严厉的性格,老侧妃即便是长辈,也不敢跋扈。
就好像是已经成了习惯了,在王府,她就习惯于低眉顺目的做人。
反而那个时候,周湘玉更加的飞扬跋扈一些。因为周湘玉本就是遗传了老侧妃的性格,而又是老侧妃一手教养长大的,老侧妃也是有意识的,叫周湘玉在府里头跋扈一点,想要踩在周湘红的头上,谋取更多地好处。
但是周湘玉跋扈过了头,被郡王爷和郡王妃一再的教训,她也是受了不少的挫折。加上名声不好了,以至于找不到好亲事,结果嫁到了聂家,却想不到聂家更加的狠辣!算是彻底把周湘玉的跋扈暴躁的脾气,用一种狠戾的手段给改了过来。
现在周湘玉脾气真的改了,不敢跋扈了。反倒是老侧妃,隐忍了几十年,现在慢慢的在恢复中。
已经分家了,不在王府了,老侧妃头上再也没有什么人压着了,加上老侧妃顺利的收拾掉了还想要跟自己挺腰子的金玉梅,老侧妃的感觉真真是从没有这样好过!
那原本的脾气,自然而然的就慢慢的回来了。她越是猖狂暴躁,周湘玉就越是害怕,如今母女两个也是反过来了。
看到周湘玉走了,老侧妃叫来了婆子,低声叫去找刚刚的大夫,再给二两银子,叫给抓一副落胎药。
“只说是家里的丫鬟做下了丑事,老侧妃也是没有办法,多余的话就不要说。”老侧妃道。
婆子点着头答应着,看到没有了别的吩咐,就赶紧的去了。
老侧妃安排了一阵子,自觉着有点累,不过既然是已经把事情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心情还算是过得去。
现在却要想一想,怎么和赵家谈婚事。今天周湘玉在赵氏面前丢脸,不知道赵氏对她是不是已经有所厌烦,若是厌烦的话,还要想想办法。
老侧妃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算计着,现如今在她的眼里,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怎么和赵家说亲事,既能叫赵家答应,自己这边也能不太掉价。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两个婆子一起回来禀报,一个婆子手里提着药:“那大再三的不肯开,说是这种药不能随便开的,叫官府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呢,奴婢两人跟他好说歹说的,许了五两银子,才算是开了出来。”
老侧妃一听开出来了,便点点头,道:“去叫丫鬟熬了给小郡主喝,你们自己垫进去的银子,去账房领。”她心情还挺好的。
两个婆子欣喜的答应了。
下午了丫鬟熬了药,老侧妃亲自给周湘玉端了过来。
周湘玉已经是躺在了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看到那药,顿时心惊胆战的,抬头看老侧妃,苦兮兮的:“娘,这药……真的没事吧?”
老侧妃道:“真的没事,吃了吧。”说着递给了周湘玉。
周湘玉端起来,犹豫了半天才喝了。
南宁郡王府一直都是很干净的府邸,老王爷虽然有一个侧妃两个姨娘,不过老王妃没什么手段,对侧妃和姨娘也算是和气,那两个姨娘全都早早的过世了,老王爷的后宅等于是一直只有老王妃和老侧妃两个。
老王妃性格温顺柔弱,有时候爱闹点小脾气,闹脾气的时候就把老王爷关在房间外面,这也是老侧妃能生两个孩子的原因。
只要是老王妃不闹脾气的时候,老王爷一般都是歇在老王妃屋里。而老王妃体弱,生了世子之后就再也没有生过。
所以,对于什么落胎啊,滑胎啊,这一类龌龊肮脏的事情,南宁郡王府的后宅一直都没有。
老侧妃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当然的也听说过,聚会的时候妇人们就爱说这些个闲言碎语。谁家的正室夫人用手段,把妾室的孩子打掉了啦,或者谁家的妾室胆大包天,仗着男主子宠爱,竟然敢对正室夫人腹中的孩子动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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