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妤霜点点头:“应该可以……不过需要……”她转头看了周瑾寒一眼。
周瑾寒想不明白,蹙眉回看她。
唐妤霜道:“王爷,昨晚上廖大夫想做什么?”
周瑾寒一下子睁大眼睛。
唐妤霜点点头:“允许的话,我就有办法证明,这病毒潜伏了大概多少时辰。”
二皇子还不明所以,疑惑的望着他们两人,周瑾寒便对他道:“需要把小公主的伤口部位割开?”
二皇子一下子明白了。
唐妤霜微微滞涩的道:“不只是割开,要……削下来一点皮肤,用药水泡四个时辰,才能看出来……要针孔周围的皮肤,这样才能证明。”
二皇子脸也白了。
周瑾寒对二皇子道:“这事不能隐瞒,只能求皇上答应,只有皇上答应了,才能做。”他是不能让唐妤霜冒一点险的,自然把话跟二皇子说清楚。
二皇子也明白,他们夫妻俩完全是帮忙,不能帮到最后,反倒承担风险。想了想,他站了起来,道:“我回去考虑一下,看看怎么说……”
唐妤霜点头跟着站起来道:“还是要尽快,时间过得越长,检验出来的结果就越不准。”
二皇子只能点头,告辞走了。
周瑾寒出去送了送,唐妤霜沉吟了一下,转身回到了内院,从自己的陪嫁箱子里,翻出来需要的医书。
医书上写着,破伤风的治疗办法,因为这病的治疗办法已经是很成熟了,因此写的非常的详细,如果皇上质疑,便将医书拿出来给皇上看看,自己并不是平白捏造的,那些御医们应该也知道。
周瑾寒跟着回到了内院,果然也问她:“你可有把握?若是皇上质疑……”
唐妤霜忙将医书拿出来:“书上写着,放心。”
198惊变
唐妤霜料想二皇子是不敢耽误的,必定会想尽办法说服皇上,因为她说过,时间不能耽误。
因此,她也没耽误,用自己知道的两个办法,做了几种药水出来。
果然当天晚上,宫里就来了人,请郡王妃马上进宫。唐妤霜也不耽误,依然是周瑾寒陪着她,两人进了宫。
皇上能答应,也是因为问过了御医,御医也有知道这个办法的,而仵作也说了,破伤风不是当天得病,当天就死的,这是个重大的疑点。
御医虽然知道这种办法,但是不敢说,而仵作知道的不详细,不知道如何操作。
皇上其实也定的很艰难,毕竟,那是他最疼的小女儿。只是,这件事牵扯的是淑妃,是二皇子和七皇子的母亲,皇上也不可能草率的断定谁的罪,尤其是二皇子是自己想要给予重任,寄予厚望的一个儿子。
皇上基于这些原因,才答应了。
唐妤霜和周瑾寒进了宫,一路走着就已经感觉出来宫廷的戒备森严,快到淑妃的景仁宫那边,更加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唐妤霜都能感觉出来,淑妃现在的处境。
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去了停尸的侧殿,由仵作动手,将伤口周围的皮肤削下来指甲盖那么大一点,剪成两部分,分别放在了唐妤霜制作的两种药水里。
要泡四个时辰,这就到早上了。
不能干等着,皇上也体恤,给他们夫妻安排了一个宫殿暂时的居住,宫里的尚宫嬷嬷,急忙的安排着人打扫住的地方。
“你进来的时候见没见到那个云珠?”
“回禀嬷嬷,奴婢见到了,咱们进院子的时候她门开着,奴婢去端水,就看到云珠倚着门往外看。”
唐妤霜跟着周瑾寒进这个宫殿门的时候,听见一个嬷嬷和一个宫女的对话,因为并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因此也没有在意。
虽然是很仓促的收拾出来的,不过到底人手多,殿内收拾的还是蛮像样子的,被褥子全都是崭新的,周瑾寒以前也在宫里头住过,拉着唐妤霜过去,把她按得坐在床边道:“早点歇着吧,忙了一天也够累了……什么也不要想。”
他知道这几天唐妤霜因为这件事不停的琢磨考虑,根本就没睡好,因此才这样叮嘱。
唐妤霜点点头,今天确实很累,有周瑾寒陪着也放心,于是脱了外面的长衣裙就上床了,周瑾寒叫她将里面穿的襦衫内裙也脱了,穿着睡多难受?
可这里到底不是自己家,唐妤霜根本不习惯,还是穿着睡放心,躺在了床上,等他上来就倚在他怀里,这才安心了很多,没一会儿,就迷糊的进入了梦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唐妤霜猛的就被一阵尖叫声给吵醒了!
一下子醒来还以为在梦里,接着就听见尖叫的声音非常的清晰就在院里!唐妤霜唬的坐了起来惊声问:“怎么了?”周围一片漆黑,应该还是半夜。
肩膀上马上被周瑾寒轻轻的拍着:“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唐妤霜转头看他,两人都听见屋里院里全都响起了脚步声,好多人惊声询问的声音:“怎么了?谁在叫!”
杂乱的脚步声有些从唐妤霜这边的窗户外面走过,唐妤霜正两眼一抹黑的时候,灯光一闪,周瑾寒已经下床点燃的蜡烛。
屋里亮堂了起来。
周瑾寒过来穿上了长衫,系着腰中的绦子,安抚了她一句:“别怕,有我在。”
唐妤霜已经定了神,看着他点头,不过还是问:“什么事啊?”说着她也下了床,赶紧的将长裙穿上。
“不知道,好像是隔壁的侧殿有事。”周瑾寒忙伸手帮她穿衣裳。
夫妻两个整理好了,周瑾寒去打开内殿门,唐妤霜就看见外殿已经是灯火通明了,不过几个宫女端着灯,同样也是吓得没头苍蝇一样,急急忙忙的走来走去张皇失措。
周瑾寒走到外殿问道:“是谁在叫?”
“回禀郡王爷,是侧殿那边……那边是今天值夜的人住的……”一个宫女回答。
唐妤霜听外面的脚步声,那些人是从自己的左边回廊往右边回廊跑,右边回廊三间侧殿,也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个宫女也进来了,和之前的宫女一起将屋里的蜡烛全都点了起来,屋里亮了很多,宫女回禀道:“奴婢们只听见叫声,现在就去看看。”说着出去了。
唐妤霜皱着眉头走到了外殿,站在了周瑾寒的身边往殿的院里看,那叫声听着分明的不是小事。
侧殿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全都是宫女嬷嬷,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因为里面一片漆黑的,都在门口聚着,直到有人端了烛台,几个胆大的嬷嬷宫女才进去了,接着就听见里面唬的高一声低一声的两声叫。
一个宫女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惊悚的很,跑过来结结巴巴的道:“郡王爷,郡王妃,那边……那边死了个人!”
唐妤霜虽然觉着应该不是小事,可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什么?死了人?”
“是,是死了,奴婢挤进去看了一眼,七窍流血的样子……”宫女显然是吓坏了,慌得手脚都哆嗦。
周瑾寒还觉着唐妤霜被吓着了,正要伸手把她揽住了安抚,谁知道她已经往侧殿走过去了!
她本就是大夫,这种事情她就是下意识的也会去看看,周瑾寒忙伸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边,他先走。
侧殿门口围了几个嬷嬷,个个脸上凝重,有人边掩着怀边往门口跑,对着黑漆漆的院门喊:“外面的人听着,赶紧去找大夫去!”
到底是宫廷的人,大家开始的慌乱已经全都控制住了,门口的嬷嬷们看到周瑾寒和唐妤霜过来了,全都行礼躬身,周瑾寒问了一句:“谁死了?”
“是一个叫云珠的宫女,原本是皇太后那边的,因着之前这边收拾宫殿抽调人手,她正好在附近,就叫过来帮忙,晚上在这边值夜一晚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瑾寒点点头,叫挡路的嬷嬷让开,唐妤霜于是进屋。
一进来,就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宫女,真的是七窍流血!眼睛都还睁着,那样子确实是有点吓人。
一个嬷嬷还在旁边颤声说着:“奴婢刚刚感觉,好像……动了一下……”
一个宫女跌躺在地上,已经吓晕过去了,还有个烛台摔倒在旁边,想来半夜这个宫女不知道什么事情端着烛台过来,结果就看到了这副模样,自然是吓得三魂七魄的都要丢了。
199 案中案
唐妤霜过去先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大动脉,这一触手就觉着这个叫云珠的宫女身上早凉了,大动脉也一点都不跳动了,她又摸了摸脉搏,摇头:“已经没气了。”说着看了看她嘴里眼里流出来的血。
血液发黑,虽然还不至于有什么怪味,但是已经半凝固状态,这种情况唐妤霜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中毒了!
她转头找了找,道:“应该是中毒了。”
周瑾寒凑过来看:“怎么中的毒?是吃下去了还是别的?这屋里有股怪香味。”
唐妤霜被他提醒了,忙吸了吸鼻子,周瑾寒的感官比别人灵敏,这屋里果然有种很奇怪的香味。
一般的大家闺秀,闺阁妇人,都喜欢用香料,香也有各种不同的,但是全都是一个作用,就是闻着要香。
谁也不可能用那种味道很怪的,甚至是有些臭味的香料。
但是现在这个侧殿就有种这样的味道。唐妤霜转头找着,一扭头就看到了角落放的香炉,因为还袅袅的飘着熏烟,她下意识的马上起身就过去了。
屋里的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唐妤霜第一句‘已经没气了’震的还不知所措呢!一个嬷嬷觉着自己真的好像看到了云珠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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