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看这情形,看着一旁愣着的几个儿子:“还不上前拉开,丢不丢人啊!”
老爷子一声令下,几人忙上前把她们分开。刘氏被拉开脸上明显出现几道血沟子,人还往前冲,嘴里骂骂咧咧的,姚氏一被拉开,就忙整着衣衫,捋了捋头发。
经她们这一闹钱氏也想明白了,二房没钱还这三百两银子,这个债务自然要落在全家人身上,要想还这个债只能卖田地房屋,要真卖了,他们一大家子怎么生活?
“行了,都别闹了,画儿、恒儿,你们也是老楚家的子孙,你们也是你二伯养大的,该尽尽你们的孝心,要么把酒楼卖了,要么画儿你去陆家。”
看这情形想解决这个债务,只能靠他们姐弟两个了。
恒儿想着姐姐宁可被二婶打死也不愿去陆家,所以忙回了一句:“把酒楼卖了吧!”
画儿忙阻止:“酒楼不能卖。我也不去陆家。”
刘氏怒了,上前推画儿:“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跟恒儿是谁养大的?那酒楼没你二伯打理,早关张了,早成了一堆破烂。你不去陆家,又不让卖酒楼,你是想逼死你二伯啊?还是想让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啊?你心咋那狠呢?老楚家这些年白养你了。”
☆、第七章 据理力争
画儿也不惧,转过脸看着楚老爷子:“爷爷,村里人包括镇上的,都知道娘在我两岁那年小产过,还在月子里就被强逼着分了家,是外公和舅舅帮忙给爹娘开了个包子铺,后来包子铺成了食为天酒楼。
爹娘过世,二伯从舅舅家把我们接回来,当时舅舅和二伯可是去县衙做了公正,那酒楼可是在恒儿名下。恒儿还小,谁都没有权力卖。”
楚老爷子顿时愣住了,仔细的打量着画儿。还是瘦瘦弱弱的,只是眼里却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怯懦。
钱氏愤怒了:“你这个死丫头,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是吧!你是想逼死全家啊,你个没有孝道的逆种。”
若是往日的画儿,怕是被她这句没有孝道吓得跪地磕头了,可惜她不是从前的画儿了。她知道钱氏这么急于扣帽子,是因为她娘小产就是她钱氏害的。
“奶奶,画儿不敢逼死全家,更不敢不孝。画儿这么说也是为楚家着想。二伯现在帮恒儿打理着食为天酒楼,个个都夸老楚家仁义,不仅抚养着分家单过的老三的遗孤,还帮着打理着遗下的生意。
若真是逼恒儿答应卖酒楼,怕是旁人会说老楚家夺人家产,那抚养遗孤的美名怕是变成了别有用心。我不去陆家也一样,卖儿卖女那是丧了良心的人干的,老楚家要做这么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吗?”
画儿说完看着楚老爷子:“爷爷,你说画儿说得对吗?”
楚老爷子退回到炕上坐着,又从烟袋里捻了把烟叶塞到烟斗里,点上,重重的吸了口。
一屋子人谁都不敢说话,等着老爷子的答案。
刘氏有些慌了,楚老爷不说话,就是说明那死丫头的话,老爷子听进去了。如果真不许卖掉酒楼,又不许卖画儿,那三百两的赌债怎么还?
“爹,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看不到钱,他们会杀了弘厚的。”刘氏一脸焦急,就怕楚老爷子不答应卖。
楚老爷子沉思许久,目光落到老大的身上:“画儿说的是,弘忠,你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清一清,把地契田契都拿出来,找里正帮忙卖了。”
“不行!”钱氏直接站起身来阻止,“都卖了,你让一大家子怎么活呀!让人说道几句会掉一块儿肉啊?把画儿送陆家去,我们不说,村里人谁知道是去冲喜的,画儿能去那大户人家,村里人眼红还来不及,谁会骂?”
楚老爷子又沉默了,一家人又看着他,许久才抬起头问老二:“老二,陆家小公子快病死了,村里人知道不?”
楚弘厚听这话,觉得卖画儿这事有门,忙回话:“肯定不知道,不说这村里,就是整个永乐镇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儿我也是听陆家的管家跟我说的,说是肯出五百两银子让我给小少爷找个年纪相仿、门户好的女娃冲喜,还得保密。这事儿肯定没人知道。”
楚老爷子听了这话,目光落在画儿身上。画儿知道卖了她,对老楚家来说问题一下解决了。但是她若真去了陆家,恒儿怎么办?继续留在这里任他们欺负吗?今天他们可以卖了她,明天就可以卖了酒楼,卖了恒儿。
☆、第八章 解决债务
“爷爷,老楚家可不只我一个女娃,书儿姐姐不过大我一岁。俗话说的好,父债子还,书儿姐姐是不是更合适表孝心?”画儿一脸嘲讽,这楚家人都是自私鬼,只想到自己。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她是过够了。
刘氏一听这话,又疯了:“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是让你二伯以后捂着脸见人呐?”
画儿一笑:“卖了我就有脸见人了?终究侄女抵不过亲生的。我在想我爹娘在世时,你们吃的用的都是我爹娘的,我爹娘一走你们给我和恒儿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你们良心何在?你们这样对待他们的儿女,也不怕我爹娘夜里找你们算帐。
今天我楚画儿把话撂这儿了,想卖了酒楼和我,门儿都没有。我不介意被村里人骂没良心,更不介意被人说没有孝道,逼急了,我直接去上阳县衙状告你们夺人家产,杀人灭口,我这一身伤就是证据。”
楚画儿这一番话说完,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楚画儿吗?如此咄咄逼人,一个十岁的娃儿,三年不曾出过稻香村,只知埋头干活儿,居然知道告状,还能说出证据这词?果然是在镇上待过的孩子。
钱氏顿时被吓到了,夺人家产?杀人灭口?那是要蹲大牢的:“画儿,你那身上的伤可不是奶奶打的。”
很好,吓到一个是一个,楚画儿微微一笑:“奶奶,你现在还觉得把画儿送去陆家是最好的办法吗?”
“画儿说得有理,父债子还,把书儿送陆家去。”钱氏马上改口,对于她来说,送画儿或书儿都没什么区别,只要是不卖她的家产就行。
老二一脸为难:“人家明说了,要门户好的,我们家不行,像老三从前在镇上也是数得上的,所以人一听是老三的谪长女,一口答应了。若是换了书儿,人家定是不肯。”
画儿听这话似乎还非她不可一样,一脸讥讽:“二伯,倒底是你欠了人赌债还是我爹欠了人赌债?你搞搞清楚!我和恒儿有这义务吗?”
“够了,都不要争了。不管是老三,还是老二,都是我这一条根上的,都是一家人。三百两银子,一家凑一些。老二你自己出一百两,我跟你娘出五十两,老大、老四、还有画儿一家五十两。”楚老爷子话一说完就下炕往外走,不理会身后各种各样不平的声音。
楚老爷子这帐算的够精明的,这老楚家除了老三分家了,其余三房都没分家,家里收入都交给了钱氏掌管着。
大房有个秀才之身的楚弘忠,朝庭每月有二钱银子的补贴,他还在镇上寻了馆教书,有点儿收入。二房更不必说,食为天他管着,虽说他接手生意一落千丈,但每天都有收入,肯定大部分都进了他的私库不会全交给钱氏,要不然他敢去赌?
难就难在四房和画儿,四房一家就跟着楚老爷子种地,一年的收成供了全家,自己是一个铜板拿不到。画儿和恒儿就更不必说了,除了那酒楼是恒儿名下的,一个铜板也没有。
老爷子发了话,谁也不敢有异议。纵使心里万分的不乐意,也都只能各回各房商量对策。
☆、第九章 各怀心事
大房一家回屋,姚氏就开始抱怨:“凭什么他二房欠了赌债要我们帮着还啊?我们哪儿去凑五十两银子,爹就是太偏帮着老二了。他掌着老三的那大酒楼,难不成还缺这个钱啊!”
楚弘忠一脸的苦恼:“爹说了,都是一家人,各房都出,又不是光我们出。你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银子,明个儿给爹。”
“总共就一百多两银子了,这继祖也十七了,可不该娶媳妇儿了。琴儿这九月份就及笄了,估摸着,许家该来说日子了。好歹是秀才家嫁女,嫁妆总该办得体面些。这哪儿哪儿不要银子啊!为你那不争气的二弟就要白白丢掉五十两,想想就可气。”
一旁的继祖听着母亲的话,把头从书本上移开:“娘,你那嫁妆不都还在吗?再说了我秀才还没考中,也不想娶亲。平常我们读书的费用都是爷给的,那钱不都是二叔给爷的吗?现在二叔遇这事儿,咱就别计较了。”
“你呀,你呀,整天读书都把脑子读傻了。”姚氏一脸的不悦,眼里却透着满满的慈爱。
一旁的继文朝姚氏看了一眼:“哥读书都读傻了,你还让我也跟着读?我就不是读书的料。”
姚氏摇了摇头:“你就整天吊儿郎当的,地里的活儿不会干,又不愿读书,将来你干啥?”
“干啥都不比种田读书强啊?书里有银钱啊?地里有媳儿啊?”继文一脸不屑。
“小兔崽子,才多大就想媳妇儿。”姚氏真是看着继文就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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