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陆家的小公子得重病快死了。我不是过去做什么童养媳,陆家那样的人家,需要童养媳吗?我是过去冲喜的,等他死了,我也要死的,我死了没什么要紧,只是这陆家是大户人家,家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会儿就传遍整个永乐镇,怕是老楚家卖孙女儿给人陆家冲喜这事儿也瞒不住,到时丢的可是老楚家的脸面。”
钱氏听画儿这一番话惊呆了,好好的亲怎么就成了冲喜了?瞬间恼怒了,看着刘氏:“你真是把老楚家的脸丢尽了,我说你咋那么能,给画儿寻了这门好亲,平时啥事儿都掐尖,这事儿你咋就没想到书儿呢?”
“娘,我这还不是为画儿好,陆家府上高门大宅的,那小少爷又是谪出,画儿嫁过去,一辈子还不穿金戴银的。
您想想就算那小少爷死了,陆老爷也不会真叫画儿去阴曹地府陪着不是。在陆家过日子,总不比在咱家强。再说,陆家的彩礼那可不老少,足足二百两,更不必说其它绫罗绸缎了。”
钱氏略为沉思,似有所动摇:“彩礼真有两百两?”
画儿没想到钱氏不顾楚家的颜面,被二百两彩礼打动。既然指望不上钱氏,那么她就把水搅浑了:“奶奶不是二百两,是五百两,余下的三百两是要给二伯还赌债的。”
☆、第四章 初露真相
姚氏终于等到她要的答案了,忙做出一脸惊讶状:“画儿,你可不许乱说话,你二伯真欠了三百两的赌债?”
钱氏还没从二百两彩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被这三百两的赌债给吓懵了:“你说啥?老二欠了三百两的赌债?”
刘氏没有想到平时不敢多说一句话的画儿,今天话居然这么多,什么话都敢往外讲。看来这事是瞒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画儿,朝画儿扑过去:“贱丫头,叫你乱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画儿才十岁的身体,自是不能跟刘氏硬拼,好汉不吃眼前亏,刚刚被这疯子措不及防的打了一顿,现在还痛着,赶忙跑到钱氏的身后侧抱着她的腿,哭:“奶奶,画儿不敢说假话,画儿真的亲耳听到二伯和二婶说的。”
刘氏没抓到画儿,见她跑到钱氏的身后,便伸手想把画儿拉过来,恒儿见状忙跑过去护住画儿。
刘氏推了把恒儿,揪住画儿肩上的衣服,用力拉扯着她:“你个死丫头,还敢乱说……”
钱氏看刘氏发疯的样子,吼了一声:“干啥?你想干啥?杀了画儿灭口啊?你再动下试试?”
刘氏自是不敢跟自己的婆婆硬碰,便停了手,捋了下垂落的发丝:“娘,你咋受这贱丫头的摆布,她一小丫头说的话,你也当真。”
钱氏低头看了一眼画儿,这丫头莫不是不想嫁去陆家故意编排的?画儿到这家里也三四年了,什么秉性她还是知道的,不敢说谎。只是她为了不嫁去陆家,打死都不低头,保不齐她这会儿不会说谎。
姚氏看钱氏犹豫的样子,开口道:“娘,这事儿想弄明白,一家人坐下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刘氏狠狠瞪着姚氏,这个黑心肝的,都来落井下石,也不想想这几年是谁供着她们一家。
钱氏思索了下,指着恒儿和画儿:“去,到田里去把你爷、四叔他们叫回来。”然后看着刘氏,“把老二也给我叫回来。”
不过半个时辰一家人齐了,吃过晚饭,楚老爷子坐在炕头,微低着头抽着旱烟。大房、二房、四房的当家的坐在炕下,几个女眷都站在一旁。屋子里除了画儿和恒儿,其它孙子辈的都没在。
钱氏坐在炕稍一脸怒气,不停的数落着老二:“你说你还有个什么用,老三活着的时候,逢年过节给我的孝敬那是用马车拉。你看你接手酒楼的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今年都过半了,没见你孝敬我一个铜板。”
“娘,不是我没用,是酒楼从前的厨师伙计都被得月楼挖走了,现在税钱又高,这两年上阳县收成又不好,吃饱都成问题,哪有人去酒楼吃饭啊!”楚弘厚一脸的埋怨。
“你也知道年成不好,吃饱都成问题,你还有闲钱去赌博?要不是早些年老三给的孝敬还有富余的,现在一大家子人,指着你,指着地里的那点儿收成,喝西北风去呀?”钱氏一脸的怒气盯着老二。
☆、第五章 家族内斗
刘氏听钱氏这话,一脸的不悦:“娘,话不能这么说呀!弘厚这几年也往家里赚了不少吧!他还供着大哥和继祖读书呢!大哥这些年科考一直没中,继祖都连考几年秀才了,且不说那考试的路费、吃喝的费用,就这书呀,笔墨纸砚的,哪样不是钱?哪样又不是我们家弘厚出的呀!大房一家给家里拿过一个大子儿了吗?合着,我们弘厚委屈自己家的两个小子,供着大哥一家读书,养着老楚家一屋子老小,还成了最没用的。”说着眼睛不禁嘲姚氏看过去。
姚氏对上这样的目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一笑:“二弟妹,什么叫养着老楚家一屋子老小?你不是老楚家人啊?孝敬爹娘不是应该的?”
“哟,大嫂这话说得,孝敬爹娘是应该的,你倒是孝敬个给我看啊!哪怕做顿饭给爹娘吃也行。”刘氏说着又唉声一笑,“也是,你不用做饭,你命好,秀才娘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身份高贵着呢?我就这么命苦,弘厚外面赚钱养家,我在屋里还得照料一大家子人……”
“行了,别吵吵了,也不嫌丢人。”坐在炕头的楚老爷子,突然出声。
屋里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各怀心事的看着楚老爷子。楚老爷子把烟斗对着炕沿敲了敲,把烟灰磕出去。
“老二,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欠了人三百两的赌债?想卖了画儿冲喜还赌债?”
楚弘厚一脸委屈的看着楚老爷子:“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害我的。爹,我那也是为画儿着想,陆家那是多好的人家,是我们这平头百姓想攀都攀不上的。”
楚老爷子从炕上下来,走到楚弘厚的面前:“你是承认想卖了画儿还你的赌债?”
楚弘厚见逼近的楚老爷子,眼里带着怒火,忙站起身往旁边挪了几步:“爹,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我如果还不了那三百两的银子,别人会要了我的命的。你总不能让我去送死吧!”
楚老爷子拿着烟斗朝楚弘厚头上打过去:“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什么样的人家才卖儿卖女,才拿孩子去冲喜?老楚家就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了?你让棋儿、书儿她们以后怎么许人家?让继贤、继良他们怎么娶媳妇?”
楚老爷子是问一句,打一下。楚弘厚忙往旁边躲:“爹,爹,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我,我再也不赌了,我把酒楼卖了还赌债。”
楚老爷子没有收手的意思,手里的力道更是重了些:“酒楼是谁的?你说卖就卖?这几年你手里有几个活钱,都忘本了,养了一身商人的臭习性。给我回来老老实实种地。”
刘氏忙上前护着:“爹,别打了,别打了,弘厚昨天还被那些放债的人打了。陆家那些人也不好惹,本说今天来看人的,画儿一直没醒,弘厚好说歹说才缓了一天。爹,画儿不去陆家,可是要赔钱的。”
楚老爷子停了手,他动手打儿子成,若是打了媳妇会招村里人说道。脸上的怒气未消:“他自己个欠的赌债,自个儿想辙还。老楚家做不出卖孙女的事儿,也不能卖了老三留给俩孩子的产业。”
☆、第六章 妯娌相争
刘氏听老爷子这么说,就知道两条道行不通了,这三百两的债务就要落到他们自己头上。便就地一坐撒起泼来:“我的娘诶,老楚家这是要逼死我们呐!都黑了心肝,丧了良心的。我白替老楚家生了两个孙子两个孙女,到头来要逼死我们呐……”
“行了,你瞎嚎什么?想把村里人都招来啊?”钱氏嚯得一下从炕上下来,走到刘氏跟前,“想让全村儿都知道弘厚欠人赌债啊!你面上有光是吧!”
刘氏不依不饶,接着嚎:“老楚家人的心肝全被狼叼了去,只认钱,不认儿子、孙子,这让我们二房怎么活呀……”
姚氏嘴角挂着隐隐的嘲讽,走过去把婆婆钱氏搀着:“娘,您别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说二弟妹你也别哭了,老楚家有多少家底,你不是不清楚,把田地卖了,这祖屋卖了也凑不到三百两。这怪只怪二弟一时鬼迷心窍染了赌性,能怪老楚家吗?”
刘氏听姚氏这话,一下就不哭了,直接从地上站起来,上前掐着姚氏的脖子:“老楚家赚的银钱都用在你们大房了,你还有脸站在这儿说这话,我今天跟你拼了。”
姚氏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秀才娘子,所以举止都刻意跟乡村粗妇保持不同,刘氏这冷不丁的冲上来掐她,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挣扎着。
当她意识过来,下一秒就开始反击了,尖尖的指甲直接朝刘氏脸上招呼过去,刘氏吃痛更是发了疯般的扯姚氏的头发。姚氏也不客气,手撕脚踹的,把刘氏打得嗷嗷叫。
四房媳妇陈氏见状,忙上前扯架:“大嫂,二嫂,别打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别动手啊,有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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