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瑾小心的推开房门,却没有望到本该坐在床边的人,他快步走到床边,看到的只有一身红的刺眼的凤冠霞帔。
梦醒了,梦醒了……
南风瑾呆坐在床上,摸着那身他特意为沈梦菲准备的衣服,心里想着:她走了,去找南风绝了,他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皇上,起轿时间到了。”
这句话提醒了南风瑾,及时的告诉了他,现在他还要应对此时的场面。
他苦笑一声,对着外边的绿叶说道:“绿叶,皇后的妆花了,你来帮她补一下,你一个人进来就行了。”
绿叶应了一声,提着裙角进了门。
刚一进门,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接着门就被关上了。
“听着,照朕的话做,不要多问多说,明白了吗?”南风瑾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绿叶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忙的点头,才脱离了南风瑾的束缚。
“你马上换上床上的礼服,然后随朕去拜堂。”南风瑾背转了身,指着床上的礼服说道:“该怎么做,你都明白。”
绿叶从空荡荡屋子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听到南风瑾的话,立马利索的开始脱衣服,换礼服。
“吱”
门开了,南风瑾满脸笑容的牵着换上礼服的绿叶,一步一步的走向轿撵。
本来他是想照沈梦菲的意思,将她抱上轿撵的,可是她不见了,他可以假装她还在,把婚礼举行完,但是他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做不到,而这个举动就算是他的一点愤怒吧。
待众人看到新娘被新浪牵着自己走出来的时候,都微微愣了一下。
在南疆,新娘出嫁时,都是有新郎背着或抱着上轿的,而且在没有进入新郎的喜房之前,脚是不可以沾地的,不然沾染晦气,不吉利。
除非是女子地位特别低,根本不愿意或不配由新郎背或抱,才会由红绳牵着上轿。
都说南疆未来的皇后身份不明,如今看来,只怕是连小门小户也算不上了吧。
“时辰到,起轿!”
浩浩荡荡的队伍横穿了整条疆阳马路,整整绕了一圈才回到宫中。
南风瑾厌恶宫廷里繁琐的礼仪,所以就交代下边的人一切从简,不必本人到场的他统统不去,当然,也是为了能早点见到沈梦菲。
可是现在,他却巴不得礼仪繁琐一点,最好是能弄上一整天,好让他能累到忘记今天受到的苦楚。
按照原来的安排,南风瑾很早就完成了他的使命,晃晃悠悠来到喜房门前,清清楚楚的看到四个大字——桂花高居。
看到这几个字,南风瑾心里又像是被刺了一刀,这个名字是沈梦菲亲自取的,她说她最爱吃桂花糕,所以就想叫桂花糕。
还记得当时,他还笑话她来着,说是没有那个人家会把自己的卧房取个糕点的名字,而她执意如此,所以他也就同意了,只是到了题字的时候,那个“糕”字实在不妥,所以他就换了“高”字。
南风瑾闭着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时候,她的笑容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那时的甜蜜到了现在却成了更痛的一刀?!
他睁开眼睛,接受眼前的现实,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儿端端正正的坐着,一群喜娘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准备为他们行一些房中之礼。
“你们都下去吧。”南风瑾没有心思,淡淡的说道。
“可是皇上,您还没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嬷嬷试探的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他更大的一声吼,给吓回去了。
“朕的话没有听清楚吗!滚!”既然不是沈梦菲,那一切就没有必要了。
喜娘们争先恐后的出了门,剩下房间里的两个人各自尴尬着。
喜帕下的绿叶正为此时的气氛担忧,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这时候南风瑾坐了下来,像是对着空气似的,说道:“你自己把喜帕摘了吧。”
听到指示,绿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摘下喜帕,低着头坐在床角不说话。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南风瑾不出门,也没人敢来催促,虽然还有很多的礼数没有到,但是皇上的心思没人猜得准,又何必去摸老虎的屁股。
喜房里的绿叶坐的有点屁股发麻,她偷偷的瞄南风瑾,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禁想要开口问,何时她才能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思全表现在了脸上,她刚要张口,南风瑾就开口了:“以后你就是沈梦菲,就是南疆的皇后,记住了吗!”
命令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像是战场上的地雷,只要轻轻一碰,立马就会爆炸。
“记住了,记住了。”绿叶连连点头,她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一天之间,由一个小丫鬟变成南疆皇后,这对她来说,就算死也甘愿了。
只是不知道沈梦菲若是知道,会不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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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鸿门盛宴
南风瑾咬着牙加重了低贱两个字,听在北木凌霄的耳朵里,活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一下一样,冷飕飕的。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北木凌霄,突然笑道:“三皇子出身高贵,又有母族支持,可就是您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要死在我这个低贱的人手里了。”
南风绝被“出身低贱”四个字刺到了痛处,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几个字,甚至这几个字成了别人践踏他的理由,所以他才要爬的更高,然后去践踏那些出身高贵的人,他要让他们知道人的出身是不分贵贱的,只要你后天努力去争去夺,早晚有一天你会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曾经踩过你的人。
“南风瑾,即便你赢了又怎么样,一个出身如此低贱,没有母族支持的人,你坐得稳皇位吗?”北木凌霄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虽然知道自己棋差一招,可是皇家天生的骨气让他气势上不能输。
北木凌霄知道被南风瑾耍了,心里更是把北木凌云这个罪魁祸首骂了个够,当初北昭局势不稳,北木莫飞东山再起,对昭和虎视眈眈,他本来要派北木凌云出使南疆,可他却说北昭易主,各国对北昭都蠢蠢欲动,而自己又不善权谋,所以他不能离开昭和,可是朝中尚无多余可用之人,只得他自己亲自易容出使南疆,也可保国内安稳。
“倒伐?”南风瑾笑道:“这里是南疆,我不杀北昭人倒要杀南疆人不成?”一副嘲讽的表情。
“将军!”北木凌霄顾不上管对面的景王,大喊着冲向南风瑾说道:“南风瑾!你居然临阵倒伐,卑鄙!”凶狠的眼神直视南风瑾。
这一声惨叫将北木凌霄的神儿拉了回来,顺着叫声望去,看到是跟他一同前来的大将蒋亮,此时的他满身鲜血,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利剑,而站在他对面的居然是毅王南风瑾!
“啊!”
北木凌霄还在犹豫,南风绝也不着急,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着。
“太子大势已去,胜负也只是时间问题了,这个时候三皇子是不是该跟毅王要酬劳了?如果这时候他不给,那些被他允诺了好处的将士大臣们可眼睁睁的看着呢。”南风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
北木凌霄不知道南风绝又要耍什么心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不不不……”南风绝看他会错意,赶忙说道:“既然三皇子来了,那肯定是要把东西拿到手再走。”
“依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即刻打道回府?”北木凌霄脸上非常的凝重。
这话说的是,毅王会功成之后反悔与北木凌霄做的约定,而这点可是北木凌霄从来没有想过的。
南风绝看他的战术快要成功了,赶紧又加了一把柴说道:“三皇子相助毅王必然是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可是毅王此人最是多变,而且行事诡异,所以最后您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可是不好说呢。”
北木凌霄这样想着,心里更难受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戳北木凌霄的心。他一直很在意北木凌霄比他聪明,只是他一直帮助自己,所以才对他卸下防范,可是若是他真的只是利用自己,意图将自己骗出国外然后趁机登基,那自己岂不是担了篡位的恶名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三皇子还是佩服四皇子吧,他可是三言两语就让北昭的国君千里迢迢的跑到敌对国的领地了,万一您要有个闪失,北昭可怎么办呢?哦!对了,您还不是北昭国君呢,口误口误啊。”南风绝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没了三皇子,那不是还有四皇子嘛,您说对不对?”
“景王好手段,三言两语的就挑拨了我跟四弟的兄弟之情,当真是佩服佩服。”北木凌霄知道南风绝本意是想挑拨他们的关系,可是他说的话的确在理,而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把目的明确的告诉你,让你明知道是坑却不得不跳。
北木凌霄细细一想,的确是北木凌云第一个冲进去的,而且还屏退了左右,自己一人独自进去了好大一会儿,而当时的自己在父皇书房没有找到玉玺,所以正在询问父皇玉玺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