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两日两夜没洗漱就罢了,满嘴都是香烟和啤酒混合的酸味,刚才回魂的刹那她就闻出了这味儿,加上屋内不透气,满地又都是喝光的或者喝了一半洒在地上的空酒瓶……
在他怀里的时候她便已经忍到极限,如今他还打算来一场更近一步的接触,这……她真的浪漫不起来啊……
此话一出,从傅天琅的口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他捏着她小下巴,一副恨不得咬她一口的说道:“你嫌我臭?”
他守着她这具“皮囊”,提心吊胆的等了两日,可到头来这个没良心的小鬼居然居然敢嫌弃他?
“怎,怎么会?你一定是听错了……”乔莞心头一跳,知道这是领导发怒的前兆,于是很狗腿的黏上去,为了表示忠心,再次啃了肯他的嘴角,“琅哥不臭,臭的是我,是我……”
她也两天没洗澡了,很臭很臭。
傅天琅不吃她那套,板着一张脸棺材脸,就跟抓小鸡一样的把她拎了起来,夹在腋下朝门外走。
“去哪?”乔莞心里不踏实,一边晃着悬空的小腿,一边找机会下去,可人刚动弹两下,小屁股便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乔莞惊得瞪圆了眼。
其实傅天琅平时也会揍她,但多数在她“不听话”的时候意思意思的揍两下……可这次他使了劲,一巴掌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小屁股要肿成桃了……
这,这明显是在泄私愤啊!
“别乱动。”他把她带进浴室梳洗。
乔莞揉揉屁股,抬头气呼呼的瞪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傅天琅挤出牙膏,先是将自己收拾干净,转而又替她洗脸刷牙,乔莞受不住这种热情,推拒了一阵又被他揪着小脑袋半强迫的完成接下来的梳洗工作。
敌强我弱,敌强我弱啊……
乔莞摸摸鼻子,当一种清新的薄荷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她很配合的把自己扒个精光,跟着她家男人进了浴缸。
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双双窝在浴室里还能是单纯的洗脸刷牙?
她很配合的勾上他的脖子,把粉嫩的小舌头送过去,熟练的与他纠缠在一起。
之前傅天琅的吻就跟吃人的似的,而在经过这一次以后,似乎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狂风骤雨一样的把她这个小舟淹没,乔莞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嚼碎了吞下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
她闭闭眼认了,可没想到在临门一脚之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盯着那副正缩在浴缸里的小身板,尽管浸在热水中,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体温也一直偏低,而只稍靠近,就会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旅人,哆嗦个不停……
“怎么,很难受?”
乔莞摇摇头:“不,不难受,我还可以……”
傅天琅眉头皱起,发烫的身子也跟着冷了下来:“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忍着。”
乔莞见他抽身离开,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做吧,我没关系的。”
他叹息一声,轻轻拨开她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他说着,瞥了眼那一茬茬的萦绕在他指尖上的黑雾,假如这些邪气会伤到他最重要的人,那么不要也罢。
“就这两日。”
去煞的事宜早不宜迟,她明天天一亮就去找赵灵。
李忠堂。
她一直觉得这名字耳熟得紧,后来恍然大悟。
他不就是赵灵时常挂在嘴里的李叔伯吗?当初她因为体内鬼气过盛,赵灵就曾提议让这位叔伯替她改命,虽然最后不了了之……
当然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不过没关系,只要参娃说的不是假话,她就不愁找不出那一座小岛,毕竟普天之下,论消息灵通,有谁能比得过阴曹内的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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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酒喝多了胃疼得厉害,昨晚差点把胃都给吐出来,大伙,要过年了,记得不要贪杯啊。
216 九宫八卦阵
第二天一大早,傅天琅把她送回了宿舍。正巧赵灵没出门,听了她的来意后,二话不说便敲去一个电话。
“没错,就在李叔伯定居的云锡岛上确实住着一条螭蛟,但他在岛上定居三十年,也不过才见了那蛟两次,至于能否食煞,他也不清楚。”
不管她叔伯清不清楚,只要有了地址,那么一切好办。
乔莞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与赵灵约好时间便马不停蹄的回去收拾行李,在隔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启程上路。
——
三月的天气仍旧寒冷。
一望无垠的大海上。
乔莞穿着大棉袄窝在舱室内打盹,因为知道傅天琅就坐在身边,所以她睡得不是太安稳,迷迷糊糊间总会被他的寒气冻醒,小身子在角落里也越蜷越圆,直到供成了一只大白熊……
不过好在半小时后之后她稍微习惯了这种诡异的低温,渐渐的也陷入了一阵沉睡,直到海风涌入室内,她睁开眼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她“习惯”了,而是她身边的男人早一步瞧出她的不适,早早离开了舱室。
隔着门板,乔莞侧身靠着墙,不声不响的瞅了眼坐在不远处的赵灵,站起身走了出去。
正是下午,海风微咸。
乔莞刚出到甲板,便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最后怕冷的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弯着腰,探着脑袋到处找。
很快,她就在不远处的船头找到了傅天琅。
远远望过去,此刻正遥望阔蓝海面的男人,面容却是刀削一般的冷酷。
乔莞脚步一滞,一度不敢上前,因为总觉得这男人周围的气息比今日的天气更刺骨严寒。
傅天琅听到动静,转身目光犀利地看她,见乔莞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思量半晌开口道:“回房里待着。”
冷飕飕的几个字乔莞自动翻译成了“别靠近我”。
她吸吸鼻子,不是很在意的凑了过去,一弯腰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轻轻叹了口气,用额头抵着他的前胸,抬手把玩他黑色的大衣扣子,无聊的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知道他正垂眸瞧她,却始终不言不语。
“怎么?”
他语声低沉,目光落上她的手,悬在半空的掌心停顿片刻,随即又僵硬的收了回来。
她的个儿总是小了点,五根指头白皙细长,捏上他的黑色扣子,一黑一白格外惹眼。
若换在平时,他会抱住她,或者攥着她的手放在掌心细细摩挲,毕竟他是那么渴望触碰她,渴望用一生与她厮守。
但如今的傅天琅早已不是从前的乔琅。
历经两世,这个向来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终于迎来了报应,他成为了一个满手血腥,满身杀气,三魂七魄丑陋不堪的魔鬼,但这些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不能再随心所欲的抱她。
当他的触碰令她感到痛苦的时候,他还能以什么理由去伤害她?
他侧过脸,被海风扬起的额发无半丝亮光,黑黑沉沉,一如他不含感情的瞳眸。
“没什么,我就想跟你待一会。”她仰起脸,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泛着光。
他顿了下,盯着她过分苍白的脸色却不作声。
早前他还会格外小心的询问她的感受,但在她千篇一律的答复中,已经不再问了。
可他心里清楚,哪怕她嘴上说着“不冷”“不难受”,身体的本能却骗不得人。
看着她冻得发白的唇畔,他无奈一叹,揉了揉她的发正要退后:“这里风大,你回去再睡一会儿。”
乔莞眯起眼,突然揪着他的手臂不放,无限怨念的盯着他。
“莞?”他愣了下。
她拉着他的掌心搁在自己腰上,踮起脚找到他的唇。
当柔软的触感蹭上嘴角,傅天琅浑身蓦的一震,掌心本能的摁住她的腰侧,看似要推开,实则不舍的扣得更紧。
“你已经很久没有亲我了。”乔莞没羞没躁,瞪着一双大眼准备和领导讨甜头。
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她亲热了,她又不是寡妇,他怎么能冷着她?
“莞……再等等。”他气息略沉,这一句几乎是从喉咙的深处发出的闷哼。
看出他的隐忍,她更不会等,直接勾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他。
先是浅尝,随后使出各种看家本事不停的撩拨,终于撩得他呼吸渐重,掌心发颤,再也抑制不住的俯下身去,仿佛失了控一般的将她重重一摁,压在栏杆上极近索取,抵死纠缠。
无人经过的船头很安静,只余下不时在耳畔回荡的风声。
乔莞的咕哝声也尽数被男人吞入了喉中,直到一声……
“去你奶奶个腿的,乔老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老子放出去!”一个贴有黄符的小木匣子磕磕碰碰的蹦了出来,仔细瞧还能发现在匣子的缝隙处多了一道若影若现的红头绳,绳的另一端则牵在乔莞的手上。
男人喘着粗气从她身上起来,略有不满的盯着她:“你把他带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