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个护卫与妓院老鸨的交谈声,声音太小,她听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最后听到护卫道,“依妈妈的本事,甘相让我转告你,他很放心,只是,大计未成,一切还需你等努力,让姑娘们再加一把油,如今巴蜀局势也很混乱,将来,如若大计成了,荑威王将所有立过功的姑娘们都会赐上等的东西。”上等的东西是什么,护卫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古代的女子,要么想入宫为后为妃,从此麻雀变凤凰,当然,这些妓院中的女子是不太可能会爬到那个位置,毕竟曾经一双玉臂千人枕嘛,即然如此,她们也不可能梦想那皇后嫔妃之位,那么,对于妓女来说,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
当时,她回来时,也把这个问题扔给了东陵凤真。
东陵凤真回答的十分认真,“心想事成是最重要的。”
她本以为让女子们有了挥不尽的钱财,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便是她们一生所求。
可是,她错了,东陵凤真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到是提醒了她,的确,对于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姑娘们来说,早已看破了世俗的人情冷暖,而且,名誉与地位,钱财,或许并不是她们所看重的,但是,心想事成这几个字包罗万象,包括了世间许多的事情,也许也有钱财的成份在内,更有与心上人白头到老,心想事成包括了所有姑娘心中的梦。
荑威王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狼,居然会用这几个字来拴笼妓女们的心。
即然发现了牡丹亭是荑国藏在天元的一个窃取情报的窝点,捣毁是再所难免。
所以,云定初与东陵凤意商议后使了一个计谋。
那就是在得知云麒麟即将来到巴蜀之际,利用云湘柔将他引去了牡丹亭。
这个计谋能够成功,首先,他们夫妇太清楚云麒麟的性子,是一个贪图享受,整日醉生梦死的人,也深知云湘柔对家族人的满腔恨意,再利用了她嫉妒的正常人性,不着痕迹将云湘柔利用,将云麒麟打倒,只要拔掉了云麒麟这根刺,云琛就等于是少了一条胳膊,打着骨头连着筋,云琛再强大,就算是一颗参天大树,可是,早已周身全长满了驻虫。
而云麒麟是云琛唯一在乎的儿子,传宗接代的儿子是他的宝贝,等于是他半颗心,现在,她们将他的半颗心挖去,就算他再有本事,人只有半颗心虽能活下去,但,那也只是苟言残喘地活着,之于她们来说,祸害不算最大了。
云麒麟去牡丹亭寻欢作乐,她们再将此事无意识托人传给了庄王,庄王派兵去客栈抓人,而她们再派出一拔人去牡丹亭放了一把火,即捣去了荑国的窝点,又除去了云琛的半颗心,这计妙啊,妙得她们夫妇二人都想鼓掌相互鼓励。
事情能进展的如此顺利,只因云琛树敌太多,树大招风,人人都不想他好过。
而云麒麟脑子简单也许现在他呆在天牢里,虽明白是被人陷害,恐怕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被谁陷害了。
云湘柔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可是因为自己生不如死的姻缘,因为娘亲的惨死,她心里燃着一把熊熊的复仇之焰。
她明白一切,可是,甘愿不动声色被她们夫妇俩利用。
因为,扳倒云家,也是她们共同的目的。
有时候,为了同一个目的,敌人也可以变成盟友。
“不心疼你的心上人?”
耳边飘袭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语让云定初有些愕然。
什么心上人?
这是指的谁?
忽然,一张清峻的脸孔,一抹颀长优雅的身形从她脑海里抹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蛰伏在脑子里的记忆忽然跳了出来,总之,那张俊美而清俏的脸孔是那样清晰鲜明立体。
脸蛋儿一红,“不懂你在说什么?”
东陵凤真紧紧地盯着她微微红润的脸孔,眼眸底的笑意渐渐就散了开来,变成了黑幽幽的一湾深潭,抿紧的薄唇,冰冷的表情,似乎再难让人探到他心底的半点儿喜怒哀乐。
“你那心上人本事不小呢,听说,在荑国,很受荑威王器重,云定初,倘然,有那么一天,咱们终将分道扬镳,你会不会跟他走?”
说得太远了,云定初从未在瘫子面容上看到如此正经八板的表情。
在她的记忆中,自从她嫁入北襄王府以来,除了头几日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孔外,后来的朝夕相对,他都是喜欢与她开玩笑,逗弄她,反正,挺不正经的,忽然正经了,忽然有这样严肃的表情询问她,她反而还有一些不习惯呢。
“不会。”她斩钉截秩地告诉他两个字。
“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本来心里有一朵正在慢慢地绽放,却因她后面这句话的灼痛,就要开放的花儿瞬间就枯萎掉了,这姑娘真够残忍的。
“到那一日再说吧,咱们都不是神仙,到时候,你想法改变了也说不定,定初,你脑子最好冷静点,你娘亲虽是荑国人,荑国虽是你娘亲的母国,可是,你娘亲的死因到今天有许多的疑点,说不定还与她的母国有关系呢。”
是呵,东陵凤真说得对。
娘亲的死疑点重重,她就一直从未想明白过,娘亲死的那个冤委,就留给了她那么一笔丰厚的嫁妆,从这一点推测,娘亲的娘家人应该是非富即贵,可是,让她不明白就是,即然娘家人有权有势,为何在娘亲逝死后,她的娘家人从未来过一人询问,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在芸娘与她的谈话中,从来都没有提及过娘亲娘家人半个字。
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多谢襄王提醒,这所有的事,我都会一一查明。”这是她欠原主的,即然她借用了原主的这个身体活着,那么,她就得为原主及她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喜欢白君冉?”这话自知问得十分的傻逼,可是,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白君冉与她一见面,就感觉是那种恍如隔世的样子,仿若她们分开了几千几万年,终于能得以见面了,白君冉险些没有喜极而泣。
她觉得白君冉与原主定然不是一般的关系,可是,无论她如何搜索记忆,总是找不到关于白君冉的半点记忆。
隐约间,只要一见到白君冉,她的胸口就有微微的疼痛袭来,是原主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原主她与白君冉的关系非比寻常。
所以,她想一探究意,她不喜欢这种朦朦胧胧,一知半解的感觉。
所以,她想借用东陵凤真知晓白君冉与原主真实的关系,她又不能明问,就只能采取这样藏头露尾的方式。
“能喜欢的起来么?”东陵凤真凝望着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他的敌人,最多只有欣赏罢了,然而,白君冉对于本王来说,却连后者都算不上。”
言下之意是说,从不会把白君冉放在眼里。
他北襄王从未怕过白君冉。
多牛逼哄哄的话,只是,轻视敌人,便是败局的开始。
但是,北襄王眼中闪烁的坚定神彩,让她真觉得东陵凤真有那么一日真的会权倾天下,而那样的结局,不正是她们千方百计所谋算的么?
正如她们夫妇所言,荑国失去了牡丹亭这个传递信息,收集天元情报的窝点,只差没将甘洲给气疯。
荑威王在第一时间得到了他们传回去的消息后,大为震怒,勒令他们将死去的姑娘清理一番,为姑娘们的家人送去抚血金,至少,她们是为荑国牺牲的性命,死的光荣。
荑威王还下令将所有被烧伤的牡丹亭姑娘真实姓名全部传回去,要为她们立一块碑,让荑国的后人们世世代代牢记她们所立的功勋。
荑威王因此而更得老百姓民心,名君治国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荑威王在荑国立威数十年,在荑国人民的心目中,早是一尊神佛的存在,所以,在他统治荑国的数十年间,荑国才会逢勃发展,欣欣向荣,甚至发展成与天元不相上下的大国。
甚至比北方的蛮人更加有威望。
甘洲收到了荑威王的亲笔信涵,见荑威王在信里十分震怒,诚惶诚恐,便赶紧向部下们传达了荑威王的命令。
很快收拾了牡丹亭的残局,一边命白君冉去彻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另一边,也命凤铮赶紧重新回荑国找一个可靠的女子来接替死去老鸨的工作。
凤铮走返回荑国寻找女子接替老鸨工作的那一日,与云湘柔相约到巴蜀长街某一间隐蔽的客栈缠绵了一番后依依惜别。
半月后,一天,云湘柔吃了一块糕点觉得作呕的厉害。
云定初便为她把了脉,然后,她笑脸吟吟地说道,“恭喜四妹妹,你有喜了。”
这消息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云湘柔并不是十分的欢喜,看得出来,知道这个消息后,她眉宇间甚至有着淡淡的哀愁。
“四妹妹,怀孕了应该高兴才对,瞧你,还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高兴的,万一再生出来一个傻子,我云湘柔岂不成了东陵氏的千古罪人。”
“呸呸呸,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真是服了,哪有诅咒自己的孩子是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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