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虽然嘴上说着不怪,可心里到底结了个疙瘩,她不禁暗暗撇嘴:还真是个莽撞的,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当当的就把人噎回去了,就冲这,她能在这府里混下去才怪呢。她既喜欢六爷,那就守着吧,看到最后六爷能给她什么。
不识好歹的蠢货。
空长咏芳一岁,可远远没有咏芳懂事乖巧,也不知道三爷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瞧上她。夏娆不免仔细打量起曼曼来,最后只总结出一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说实话,这个曼曼,实在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夏娆虽然嘴上热络,可到底并无意拉拢曼曼,曼曼也就说了几句,借故天黑了,不好走,匆忙从三爷的院子里出来。
提着灯笼,曼曼有些疑惑:晚饭前就走了,这是又逛到哪儿去了?咏芳不会出什么事吧?一时无从寻找,曼曼的步子就慢了下来。
几个少爷的院子离的不远,只除了大爷陈云端的院子在东北角,离的有些绕脚,要去的话得经过园子。曼曼怎么想也觉得咏芳未必会去大爷那,不过是抱着一试的心情,漫无目的穿过园子往大爷的清雪院而去。
此时正是秋天,园子里还有些稀零巴落的花开着,隐隐的伴着露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曼曼沿着青石小路往前,走过湖边亭子,特意瞧了几眼,并没见着人。
前面没有路,要从假山的石洞中钻过去,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清雪院了。
这石洞白天就黑沉沉的,只除了朝东挨着湖边垂落下来的瀑布勉强能透进来光。这会天已经黑透了,湖边又没有灯,只有曼曼手里的灯笼发着微弱的光。
蛐蛐在草丛里低低的鸣叫,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一时间都沉寂下去。好似天地间就剩下了曼曼一人。这种孤寂便以铺天盖地之势笼罩下来,饶是曼曼胆大,此时也觉得有些害怕。
曼曼犹豫了。
要想尽快到达清雪院,走假山石洞是最快捷的路径,否则就得折回去,绕着湖边走上二三里地,才能绕到清雪院的东门。
曼曼咬着唇,看着灯笼里几乎燃尽的烛火,便有些迟疑。她若绕着湖边折回去,这灯笼就成了摆设。到时候一样害怕,不如冒个险,快速从石洞里穿过去……
正犹豫呢,灯笼里的烛火扑一声灭了。
曼曼苦笑,这还真是越怕越来什么,灯笼一灭,她原本的一点点害怕便放大了十倍。
因为看不清前路,听觉便格外敏感,曼曼踌躇着往前,已经离那假山石洞越来越近。她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响动。
曼曼心跳如鼓,下意识的就放慢放轻了脚步,侧耳细听,那声音悉悉琐琐,倒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男人低哑的笑声:“想不到你年纪虽小,衣服底下却别有风情,真是叫爷欲罢不能。”
接着是个女子浅浅的低吟,带着羞层和害怕:“爷,您别,奴婢,奴婢怕——”
那男子便低笑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你放心,这里人迹罕至,又是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的。”
“爷,您别——别碰那里——啊——”
“别碰哪里?碰这里可不可以,这里呢?不许碰,可许爷吃?”
话音渐渐消沉,竟传来了吮吸之声,还夹杂着那女子难以抑制的低叫:“啊呀——爷,您别,别咬——奴婢受不得了——唔——”
曼曼明知道非视勿视,非礼勿听,可是真的撞上这样的事,她竟然迈不动步子,傻傻的怔在那,腿上重如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的心头唬的乱跳,两颊、耳根都热烫起来,尽管眼不能视物,可是光听声音,就足以让她想像得出那种淫糜的景像。
她不是无知少女,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满是震惊。能在府里自称是爷的,除了陈云端兄弟三人,就再没旁人了。
这假山石洞里的男人是谁,她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至于那个女子是谁,她竟然不愿意去猜测和证实。
曼曼连呼吸都屏住了。此时她格外庆幸灯笼已经灭了,否则灯笼的光迟早会被假山石洞里的人发觉,若是吵嚷起来,她难逃一死。
曼曼轻抬足,轻落脚,打算悄悄的折身。这时又听见女子惊声喘叫,接着那男子的声音道:“是真的禁不住了?那这又是什么?你夹的这么紧,分明是想缠着我不死不休,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接着便是另一种水淋淋的声音。
男人粗重的喘息,不时夹杂着女子的浅哼,还有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话,在这夜色里,尤其的清晰。
第017章、治罪
曼曼的头嗡嗡的疼成一片,好像被谁用锤子凿了一下,她昏沉沉的有些站立不稳。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快。
她蹑手蹑脚的转身疾步轻走。
听的那男子一声喘息,道:“臭丫头——”
吓的曼曼心跳都停止了,心道:完了,被发现了,这下要被人灭口了。
却听得那男子道:“你还真是紧——”
曼曼的耳根热辣辣的,仿佛摸一下就会烫伤了手指,这会儿再也顾不得别的,甫一离开假山石洞,便拎起裙角,大步狂奔。
慌不择路,她也顾不得寻找回去的方向,结果就是一头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男人。
曼曼直到撞上人了,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有些失态了。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谁遇到谁倒霉。这府里大了,人也杂了,自然什么人都有,曼曼虽没亲眼见过,却也听说过一等府里各处落了钥,没人的角落里肮脏事多了去了,只是今天点背,被她撞上了。若是小厮丫头倒也罢了,她不会告诉谁去,只不过白白的讨人嫌,总要无形中和人结了梁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屎盔子肯定要扣在她的脑袋上。
但偏偏不是府里的下人……
曼曼跑的一身是汗,刚才那一刹那,就仿佛在一场剧烈的挣扎中生死过一回一样。
她一方面自惭没见过世面,遇到事只会逃避,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办事不够周到细致,就这么仓皇的跑开,也不知道惊动假山洞里那一对男女没有,万一顺着踪迹追过来……或者明天一打听谁进了这个园子,看门的婆子是见过她的,她就绝对的要暴露了。
主子要拿捏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这么一会儿,苏曼曼已经大致猜得出来那假山洞里的主子是谁了。一想到很有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她就越发腿软。
曼曼没等回过神来,旁边有人一伸臂,挡在了曼曼身前,往后轻轻一推,斥责道:“没头没脑的你瞎跑什么,看冲撞了老爷。”
也实在是太寸了,这一挡,没挡到别处,正挡到曼曼胸前。她那渐渐发育的小包子最近总是胀疼的厉害,她自己连碰都不敢碰,却被这人毫不怜惜的就一搡。
疼的曼曼一声尖叫,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因为冲力太大,竟然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原本想要道歉的话立刻收声,化成了心里一声咒骂:你妹的,就不能轻点推吗?这胸部是女子的致命之处,推的狠了会要人命的。
骂归骂,却不敢形于色,曼曼迅速的在地上跪起身道:“奴婢知罪,请老爷责罚。”
她又不是纸人,撞一下就会碎,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就责罚儿子的丫头。因此曼曼很识趣,不给旁人给她乱加罪名的机会。
陈老爷一挥手,并不在意,温和的道:“你不是小六子身边的苏曼曼吗?怎么不在他的秋爽居里待着,跑到园子里来干吗?”
曼曼不能不心惊。陈老爷是一家之主,外面的事一大堆呢,府里也这么多人呢,他竟会对自己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丫头记的这么清楚?这府里究竟有多少事是能瞒得过他的?那陈云方和咏芳的事呢?
曼曼不及细想,忙答道:“是六爷院子的丫头迟迟不归,奴婢不放心,所以出来找找,不想灯笼尽了,奴婢一时害怕就……”
她说的都是真话,不怕人查,也就择清了自己的责任。再者说大半夜的,一个小丫头在园子里行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陈老爷温声一笑,道:“既如此,倒还怪可怜的,云端,你亲自带两个人把她送回去吧,顺便瞧瞧小六儿那臭小子在忙什么?这一天到晚,他连个面都不露,是跟我这赌气呢还是又在憋着别的坏心眼儿呢?”
这会曼曼才注意到刚才伸手推自己胸的就是陈云端。在夜色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当是报仇了。
陈云端正陪笑道:“六弟最近很是用功,倒没有从前那样顽皮了,先生不是才跟爹说过他最近功课上很有进步吗?儿子这就去瞧瞧,也好让爹娘放心。”
陈老爷自带人走了,陈云端便朝着地上的曼曼皱了皱眉,道:“起来吧。”他就是轻轻用了下力,她至于叫的这么惨绝人寰吗?一点眼色都没有,赖在地上就不肯起,怎么着,还得他请她?
曼曼的疼稍微减轻了点,最尴尬的是又不能揉,听着陈云端的语气里已经带了不悦,忙从地上站起来,道:“奴婢没用,是奴婢怕的腿软了……”
丫环难做,被主子仗势欺人,还不能失了规矩。
她还真是无赖,竟这样坦然的承认害怕。
原本害怕是人之常情,可从苏曼曼嘴里说出来,总不能不让人多想一层含义。她心思那么多,一等老爷走就娇声娇声的说她怕的腿都软了,是想博得他的同情,顺便打蛇随棍上好得寸进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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