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刚刚离开不久,萌萌就从门外飞奔而来,绒毛上还带着露珠。
“你为何不离开?”听到二人的谈话,墨冰犹豫了许久,从侧屋过来问道。
“为何要离开。”
皇甫雄选择了孤注一掷,她的存在对皇甫雄而言,就是大患,若她是皇甫雄,也不会放过这个大患,与其寸步难行,还不如想出其他的方法才是,慕浅画看向墨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略带一丝算计的笑容,不会为何,墨冰感觉自己打了一个冷颤。
萌萌知道自己身上满是露珠,不敢往慕浅画身上跳,紫色的眼睛看着墨冰,放佛能看透人心。
军帐之内,楚南天看着手中的书籍,他不知道楚翔和代后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父皇夺了他手中的兵权,不过对他而言,这样也好,他原本就想要颠覆天下。
只是对于南千秋突入投靠楚翔,楚南天心中些担心,他从小和南千秋一起长大,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此刻竟然觉得十分陌生。
不仅如此,南千秋还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封住他的内力,让他无法走出大帐一步,直到刚才,他才知道,楚翔居然用了交战的禁忌蛊毒,他一直希望将苗疆之人永远困在苗疆那片天地。
楚南天心中清楚,随着苗疆的入世,后果会如何,他可以亲眼看着南楚亡国,但他绝不愿意看到苗疆之人危害世人。
“千秋本以为殿下没有了赤子之心,如今看来,倒是千秋错了,爱民之心,殿下从未变过。”蛊毒的消息,只他故意透露给楚南天的,多年来,他潜伏在楚南天身边,相较于兄弟之情,他更多的恨,楚家以谋反的罪名灭了南家,让他如何不恨。
“千秋,江山天下我可以不在乎,只是与苗疆勾结,将蛊用于战场,也少不了你吧。”楚南天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或许正是因为和南千秋多年的相处,他才有这份肯定。
“不愧是殿下,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南千秋并未推脱,而是直接承认了下来。楚翔与苗疆勾结一事,已经成为定局,此事会影响南楚仅有的和平,楚翔会受世人唾弃,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南千秋的话,楚南天沉默了许久,他护着南千秋,与南千秋相处多年,没想到到最后背叛他的人会是南千秋,他可
千秋,他可以看着南楚走向灭亡,但绝不想伤及无辜,两国交战,他不敌赫连殇,但却甚少殃及百姓。
“千秋,你究竟效忠于何人。”这句话,楚南天说得十分吃力,他十分信赖的兄弟,最信任的属下,自始至终,效忠的却是他人,楚南天心中对自己竟有几分嘲讽。
怀疑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旦怀疑了,对于昔日的一切,就会重新审视,往日的种种,南千秋究竟做了多少,此时此刻,楚南天竟然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心中不免觉得悲凉。
楚南天的话,南千秋倍感意外,面具下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自然是二殿下,未来的南楚帝君。”南千秋不知该如何作答自己,听到了脚步声,立即回答道。
“你出去吧。”楚南天转过身,背对着南千秋道。
“告退。”
南千秋走出大帐,刚好碰到了楚翔,想起刚刚和楚南天的对话,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未曾让楚翔接近楚南天。
慕王府内,上官瑶逗着还没满月的宝儿,宝儿虽不足一月,但已经学会了笑,一双如黑珍珠般的眼睛,纯洁无暇,看着宝儿,上官瑶心中就担心为救宝儿而离去的慕浅画,虽收到慕浅画的来信,但为见到慕浅画,她终究难以放下。
“瑶儿,又在想丫头吗?”慕东辰刚下早朝,走进屋内,见上官瑶眼底露出一抹忧虑,走上前,将上官瑶涌入怀中,小声问道。
“不知道浅浅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她来信中说和殇儿在一起,定然是无碍的。”慕东辰并未见皇甫家的事情告知于上官瑶,如今之际,他想要安排上官瑶离开,但他却知道,以上官瑶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的。
“恩,真希望宝儿的满月宴浅浅能赶回来。”上官瑶露出一抹笑容,努力不让慕东辰担忧,她虽居于内宅中,慕东辰有刻意吩咐,不让有些话传入她的耳中,但对于羽城局势,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天圣与三国交战,又要防备暗中之人,其中的幸苦,可想而知。
“一定可以的。”慕东辰摸了一下宝儿笑呵呵的小脸,神情十分温柔的说道,当日辛月带着宝儿回来,见宝儿脸色苍白,他十分担忧,好在白老说无碍,如今宝儿不足一月,看上去倒像是有了一个半月的样子,十分可爱。
“东辰,最近事务繁多,你先去忙吧,宝儿也该午睡了。”上官瑶点了点头,看向慕东辰道。
这段时间,每日夜晚,慕东辰都是等她熟睡之后,又起床去忙公务,她有岂会没有察觉。
“好,瑶儿,我也有些困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午休一会儿。”慕东辰轻声说道。
上官瑶生产后,身体还未恢复,好在白老这些日子住进了慕王府,不然他还真放不下。
上官瑶点了点头,午间能让慕东辰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056 白家的选择,慕浅画的决定
一日过去,慕浅画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怡然自得,反倒是白尧有些安奈不住了,他虽不说十分了解慕浅画,但慕浅画此举,定有后招,辛月的离开,让他更为在意了。
“尧儿,族主来信,除掉慕浅画,都一夜过去了,你为何还迟迟不动手。”白旗将此事交给了白尧,奈何一夜过去,慕浅画依然还活着,白旗心中十分不满。
“父亲此时除掉慕浅画,不是一个好选择。”白尧眼底深处,露出了一抹犹豫,当年他天山学艺,离家数年,加上他会道苗疆后,身为白家少主,隐约已经掌握了白家,白旗对他难免会生出嫌隙。
“为何?”
当年白旗灭其他三家,少不了皇甫雄的支持,比起白尧的犹豫,白旗更加愿意效忠于皇甫家,而非天圣。
在白旗看来,皇甫家的本家位于南楚,苗疆与羽城相隔甚远,皇甫雄挟天子以令天下之后,定会统一天下,即时难保白家没有居于万人之上的时候。
“慕浅画来苗疆并非是秘密,赫连殇的军队距离苗疆不过也才两日之遥,若是慕浅画有个万一,赫连殇有岂会轻易放过苗疆,父亲…”
白旗对于皇甫家的盲从,让白尧有些不是,他本想说白旗糊涂,但糊涂二字却难以说出口。
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苗疆身单力薄,随是白家少主,但苗疆大多数人都是忠于白旗,而非是他。
“行了,此事容我在考虑考虑。”白旗微微皱了皱眉道。
其实,白旗的心中,何尝不是另有算计呢?白旗不多才四十多岁,又岂会轻易放权,除掉慕浅画之后,白旗自然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只是对于要夺权的白尧,白旗心中何尝没有几分防备。
“父亲,我先退下了。”白尧看了白旗一眼道。
白尧离开书房,在院中徘徊了很久,距离他回到苗疆,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天下陷入危局中,他希望可以带着苗疆入世,可一路走来,困难重重。
本以为将慕浅画握在手中,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没想到才一日的功夫,就成了烫手山芋。
小楼之上,慕浅画见白尧在院中散步,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慕小姐,又过了一夜,莫非你想躲在苗疆中,以求安宁吗?”进入苗疆已经两日,慕浅画没有丝毫的动作,墨冰着实有些担忧。
“墨公子不比着急,很快我们就要离开了。”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两日来,凡是慕浅画露出笑容的时候,总是带着其他深意,墨冰自诩不笨,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慕浅画的思路。
“那我就拭目以待,只是…。”
关于苗疆十分有墨家人之事,墨冰并未说出来,若没有,墨家仅存的就只有他一人,若被白家人知晓,只怕他再难离开苗疆。
“放心,很快会有答案,墨公子若有时间,不妨为我分析了一下苗疆的山势。”慕浅画看着眼前的崇山峻岭道。
“好。”
两人都没有言明,但交易已经达成了,墨冰虽不知慕浅画要分析山势的理由,但白尧并未将他禁锢在院子中,只要在苗疆之内,白尧也未曾限制过他的自由。
墨冰离开后,白尧犹豫了许久,终于走进了小楼。
白尧见慕浅画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茶点,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要过来一般。
运筹帷幄,他不及赫连殇,如今看来,他连慕浅画都不急。
当初圣旨赐婚,他以为只是个笑话,赫连殇哪怕知道命不久矣,还是决定将慕浅画娶进门,那时候的他,更多的是不解,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冷心之人会动心,再后来赫连殇摇身一变成为天圣皇子,而慕浅画则成为了慕王府的郡主,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仔细想来,何尝不是传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