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手却慢慢地在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
忽然,她的身体僵住了,她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目光对上的是侍卫长冷厉的杀人眼神。
语气透着冷冰冰的阴沉,“滚——”
翠花被甩出去,饭菜洒了满地。
翠花的脸色变了,咬牙道:“你当真要这么狠心对我?你可知道,在这浣衣局,得罪了我,会有怎样的下场……”
侍卫长沉默地盯着她,目光森寒。
翠花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他英挺的身形,颇有男人味的脸,语气又缓了,讪笑道:“侍卫长,你整天护着那丫头能有什么好处?她看你一眼了吗?人家可是皇帝的女人,哪里会看得上你?不如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挖空心思地对你好,哪怕你真喜欢那丫头,我也愿意让她给你做个暖床丫头,只要你……”
一柄匕首破空而来,擦过了翠花的脸,“叮”地一声插入了门柱上。
力道之足,竟让匕首大半没入木头里面。
翠花白了脸色。
侍卫长冷冷的眼神飘过来,仿佛在看待即将要杀死的猫狗般的居高临下又蔑视的目光。
翠花吓得夺路而逃。
****
苏宁从木板下面钻出来,满身都是灰。
她咳嗽几声,“那个……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
手腕却被侍卫长的大手禁锢住,他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目光异样地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
苏宁转了转眼眸,故作恼怒,“你看什么!我的确三天没换衣服了!当时被押来这里,哪里有时间收拾换洗的衣物?那个什么翠花又可恶得要命,根本不愿意给我准备衣服。”
侍卫长松开手,“禁庭很乱,你不该深夜乱走。”
苏宁想说她只是来看看他,但他那副冷冰冰的神情让人实在没法说出任何好话。
她“哦”了一声,走出去后才发现,侍卫长竟也跟出来了。
“你去哪?”
侍卫长道:“你走前面,我送你。”
他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苏宁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
侍卫长淡淡道:“贴身护卫的职责之一不是保护你么?”
明明就是关心,还说得这么道貌岸然!
苏宁其实也心底诧异,他……为何要对她好呢?他看起来颇为冷傲,不像是会因为容貌这种肤浅的原因喜欢她的人。而且,好像有些熟悉的冷漠感,就像是……
她忽然转身看向侍卫长,却发现,浩荡夜色里,方才还沉默跟随的人已经不见了。
原来她已经走到房门口。
苏宁若有所失地推门而入,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怕吵醒了姝轻。然而,她随意地一瞥,却发现姝轻压根就不在床上。
姝轻就在她背后,当她的穴道被点住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姝轻点燃了蜡烛。
烛光照着姝轻苍白瘦长的脸,她长得其实不难看,但因为总是透着股阴郁的气息,让人敬而远之。她平常的面容是不带笑的阴沉,像是一颗尖锐冰冷的石头,谁碰上,就要让谁流血。
姝轻笑起来,阴沉的脸连笑也那么让人毛骨悚然。
“你想做什么?”
姝轻的手轻轻抚上苏宁的脸。
她的手指冰凉,仿佛死人的手。
她的眼神很奇怪。
苏宁的感觉更怪,手臂上连鸡皮疙瘩起来了。
姝轻的手指轻轻一拉,苏宁的衣带便撒开了,苏宁的头皮发麻,大声道:“姝轻!你到底想要干嘛?”
“别害怕,我什么也不做。”她仿佛很享受为苏宁脱衣服的过程,动作慢得像是品味一道佳肴,“我只是想要摸摸你。”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苏宁的脖颈。
苏宁浑身冒汗,整个人瑟瑟发抖,她很受不了这类事,真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你的血肉,恶心得要命,她想吐。
“你、你冷静点!姝轻!”她竭力想做出庄严不可侵犯的姿态,内心却紧张到说话都颤着声儿。
姝轻抱住了苏宁,“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被关入这里?”
苏宁道:“你他妈能不能放开我,离我远点!”
苏宁忍不住爆了粗口。
姝轻道:“当初我本来有机会被册封为贵妃,但是皇上看见了,他看见我和宫女躺在一起,所以他杀了宫女,把我关入这里。”
“我说你离我远点!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那些事!”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吗?她死之前,哭得好可怜,她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姑娘。”她目光近乎痴迷,“就和你一样,年轻、青春、可爱,就像是春天里不败的桃花,鲜妍明媚到让人移不开眼去。”
苏宁闭上眼,身体止不住地微微发抖,“你口水弄得我脸上到处都是,很恶心,你知不知道?”
姝轻一面说话,一面舔着她的脸。
苏宁很想去死一死。
大门忽然被打开,冷风呼啸而入。
侍卫长修长的身影立在冷夜里,风卷起他的黑衣,他一步步走过来,就像是黑夜里的天神降临世间。
姝轻被侍卫长拍晕。
苏宁被解了穴道,站都站不稳,侍卫长将她拥入怀里,察觉她紧张到颤抖的身体,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低沉淡漠的声音却让人那么安心,“别怕,会没事的,忘掉这些。”
苏宁安静下来,在他怀里睡着。
侍卫长将她放在床上,眸光落在了昏迷的姝轻身上,划过异样的暗芒。
****
翌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苏宁醒来时,便被翠花催着去洗衣服,姝轻也在,她此刻看到她的感觉除了恶心还是恶心,被一个女人又摸又亲,这回忆大概会成为她这一生最黑的黑历史,没有之一!
翠花过来找她时,质问她有没有见过侍卫长,苏宁以为是她昨夜去看侍卫长的事儿被发现,一口否认,“没有,我没有见过他。”
翠花问遍了浣衣局的所有人,没人见过,答案只有这一个。她神色像是不甘心般地咬牙道:“找!给我去禁庭其他地方问,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于是,洗衣服的事儿搁下。大家全出去找人。
中午,大家回来了。结果自然是侍卫长逃了,从禁庭逃出去了。
翠花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苏宁反而有丝高兴,洗衣服时,却又忍不住带着欣慰的语气抱怨,没义气的混蛋!不过逃了也好,她心里的愧疚也少一些,昨夜他那么碰巧地出现救她,大概就是临走之前想和她道别的。
他走了,她也该走了。
苏宁本打定主意,在今夜偷偷开启神偷角色,利用轻功逃走。但是,意外却发生了。
浣衣局来了位客人。类似于监狱的地方还有客人来串门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位客人是位道士,他穿一身蓝袍道服,小眼睛,尖嘴猴腮,整个人透着虚伪的正经。
据翠花姑姑郑重其事的介绍,道长是皇后娘娘派来为浣衣局除邪秽的,天机子道长掐指一算,便算出浣衣局近来不太平,所以来普渡宫女们了。
范音与茵茵的神色看来颇有几分蠢蠢欲动。
一个道士,她们心动个什么劲儿?
苏宁忍不住集中意念探听了她们的心理,瞬间只觉得不是禁庭太与世隔绝让人变得单纯,便是她们俩本来就笨!
她们竟然想利用这么个道士成为离开禁庭的机会,什么只要买通道士,让道士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之类的,苏宁只能“呵呵”了,难道她们看不出这道士压根儿就不像是能在皇后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天机子摆了神坛,有模有样地洒出一堆火纸,嘴里嘀嘀咕咕了半晌,摇头晃脑,跟抽风似的抖了半天,忽然睁开眼,看向了苏宁的方向。
“姑姑,近来浣衣局不太平的原因就在这位姑娘身上。”
翠花本就对侍卫长这么个让人动心的男人竟然不见了这事儿耿耿于怀,觉得如果没有那位祸水模样的安美人,侍卫长肯定会愿意和她过日子,此刻,听了道士的话,便道:“我也是这么觉得,那丫头就是个祸害!你看看我这额头的伤,可不就是她给害的么!”
“这位姑娘是被邪魔缠身,我需要作法为姑娘驱除邪魔。”他转头向翠花道,“姑姑,麻烦准备一间厢房,没有我的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来,作法若被打扰,可是会出人命的。”
苏宁早将道士的心思给弄清楚了,他压根就是皇后怀疑她是妖物派来除妖的,她决定将计就计,让这位道士知道妖物也不是谁都能收得了的。
****
苏宁是被铁链给捆起来送进厢房的,门外把守着护送道士来禁庭的侍卫。
道士手里拿着一把大刀,他眼神落在苏宁窈窕的身段上,竟然露出了一副难看的下流表情,目光又在苏宁的脸上流连。
美人被捆在椅子上,皮肤白嫩得像是刚拨开的鸡蛋,让人心痒痒的想要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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