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发了高烧,人昏迷不醒,马佳氏吓坏了,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怎么见效。
科本氏挑选着首饰盒子里的首饰,将个粉红的绒花簪在了岁末头上,看她娇嫩柔美,只觉得赏心悦目:“不论以前怎么样,该做的样子还要做出来,我们也过去看一看,不能叫别人说咱们冷酷无情。”
岁末点头称是:“额娘说的我都明白,在说以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怎么也是自家姐妹,小时候不懂事做出来的事要是总是念在心里,那也太斤斤计较了。”
科本氏是半路的额娘,更希望岁末是个念旧情不忘本的人,她对云溪的大度也让科本氏更高兴了起来,将个鲜红的珊瑚手串带在了岁末的手腕上,那白皙鲜嫩的手腕就一下子醒目好看起来,让人爱不释手,科本氏看着她穿好大氅牵着她向外走去,又一面啧啧赞叹:“额娘若是个男子也一定会十分喜爱你这样貌美又通情达理的女子!”
遇上的下人们恭恭敬敬的行礼,细珠跟在岁末身后感慨万千,好像一夜之间这些丫头对二格格的态度就忽然都变了,以前那些耀武扬威的人都低着头一脸讨好,那卑微清苦的岁月好像是梦里发生的事情,特别不真实,细珠想着腰杆就挺的更直了,格格说了,好日子还在后头!
去的时候下人们将刚熬好的药端了上来,马佳氏亲自喂给云溪,顾不上招呼科本氏和岁末。
科本氏就带着岁末自己坐下,又瞧着憔悴了一大截的马佳氏:“怎么忽然这么重?难道开始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下人们是怎么说的?”
马佳氏和凌柱闹在了一起,下人们也跟着乱了阵脚,云溪都病了两日才报了上来,这些话马佳氏自然不可能跟科本氏说,只是淡淡的道:“多谢弟妹关心。”
科本氏就笑了笑,在没有说话。
国柱马上就要升官了,以后大房和二房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一个是王府的官吏一个皇上的官吏,前途和地位显而易见,科本氏对这时候的马佳氏就非常的宽容。
岁末自然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赶上去同马佳氏说话,打量着云溪的闺房,雕花的拔步床上挂着花鸟鱼虫的纱帐,用铜钩挂起,一旁的高几上摆着一盆水仙,窗前的大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架上搁着粗细不一的笔,对面放着个四扇的立柜,她身后是个博古架,摆着几个瓶子,说起来确实太过简单粗糙,也可见大房的家底薄,钮钴禄家也实在算不上富庶,应当比较着紧。
看科本氏的打扮,应当是娘家比较会钻营,银钱不少,她的嫁妆又厚,所以宽裕的多。
哗啦啦一声响,药碗摔在了地上,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云溪忽然坐了起来,岁末看了过去,正好同云溪漆黑又迷茫的眼对上,她的心就忽的沉了沉。
马佳氏吓了一跳,揽住云溪的肩膀,紧张的道:“好孩子,你这是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转身吩咐下人:“快!再去熬一碗药!”
岁末随着科本氏站了起来,走到云溪身边询问。
云溪很快垂下了眸,双手扣住半旧的被面:“好像做了个梦,心里慌的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仿佛不是她自己一般。
马佳氏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躺,盖好被子下:“不管怎样能醒来就好!”她累的坐在床上,靠着床架,又叫丫头去请大夫来看看,屋子里忙乱的很。
科本氏也就不打算在待:“大丫头只要能醒来,那就是好了大半,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到像是添乱的,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大嫂就来找我。”
马佳氏的态度比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点了点头,叫丫头送了两人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刺骨的冷,新做的大氅帽子上有一圈雪白的兔毛,衬托的岁末面颊越发的白皙又小巧起来,挨着脸特别的舒服,岁末的心里翻来覆去是云溪刚刚醒来时候的样子,觉得那时候的岁末像极了她刚醒来的时候,久经世事的淡然和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想着又淡淡的笑,见的多了就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不管现在的云溪是什么,又跟她有多少关系,她做她的事情,凡是阻挡者她必不放过。
云溪闭眼躺在床上,脑子如浆糊一般,人也浑浑噩噩难受的厉害,马佳氏的声音让她觉得踏实了很多,丫头端了水上来,她就着马佳氏的手喝了两口,听着马佳氏说话:“多大点事情,你就受不住了,一次两次算个什么,人这一辈子还长的很,你也不要怕,万事都有额娘替你担着,你现在只要一心养好身子就行!”
她是钮钴禄云溪,胤禛才刚刚做了皇帝,很看重弘历,连她也水涨船高,宫里看不惯她的人比比皆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橘子里竟然下了毒,她吃过之后腹痛异常,昏睡在床上,没想到在醒来就回到了选秀的前一年,她才刚刚十三岁,这充满稚气又平淡的闺房,曾充满了她无数美好的幻想和平常又难忘的生活。
转瞬之间,只要一想到她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一切,她就会觉得兴奋又斗志昂扬,或许她会比上一世还要风光还要出人意料,不必在进府八年之后才有机会生下弘历,不必受人冷眼数年之久,也不必在弘历即将成为新皇的时候却偏偏是她一命呜呼,这一次她要登上女人的巅峰!
到底是大病初愈,她费了些心思就头疼起来,便闭目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梦,会不会一醒来就又回去......
天气更加寒冷,孟佳氏觉得身体里好似空荡荡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咳嗽起来也停不下来,丫头端上来了痰盂,就着灯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孟佳氏听到动静心就更冷了几分,靠着靠枕坐着,闭上了眼,半响才吩咐苏嬷嬷:“叫下人去安排,后日叫钮钴禄府上的二太太带着他们家的二格格一起过来陪我说说话。”顿了顿,好似极其疲惫一般:“告诉爷一声,就说我觉得时日不多,叫他那天留下来陪陪我。”
苏嬷嬷好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人也佝偻起来,应答的很艰难:“奴婢明白。”
跳动的烛火在这寒风之中好像即将要熄灭一般,看起来格外凄凉......
慈宁宫里,康熙正陪着太后说话,熏笼和炭盆都燃着上好的红罗炭,一丝烟味也没有,太后红润的面颊上也少见皱纹,一看就是个非常健康的老太太,诉苦一般同康熙道:“快找个人替哀家收了轻扇那个小土匪吧,在这样下去哀家这把老命也要搭上了!”
提起轻扇,便连康熙也哈哈笑起来,知道太后不过是说笑:“这孩子也确实顽皮,不过真要离了她,您大抵还是不习惯。”
太后笑了起来,头上的喜鹊登梅簪熠熠生辉:“谁说不是,自她来了慈宁宫,这里笑声都多了起来,哀家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所以想着要是能嫁给自家的孩子就最好一些。哀家思来想去这话也不想拐弯抹角的说,哀家也不怕你多想,你就给哀家个准话吧。”
太后的身上还是带着蒙古民族的豪爽的,确实最喜欢直来直去,她这样说,即便康熙原本会有什么猜测这会也不大会有了:“皇额娘言重了,轻扇的事情儿臣会仔细思量的。”
太后便笑了起来,又叫宫女端了点心上来:“才新做的点心,你尝一尝。”
等到康熙走了,轻扇才从后门摸了进去,瞧见太后就凑了上来,撒娇道:“玛嬷怎么样吗?”
她这样一说话,太后的心先软了一半,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你的那些小心思以为哀家不知道?哀家哪里舍得亏待你,且等着吧!”
轻扇立刻就喜笑颜开,像绽放的花朵明媚亮丽,映照的太后觉得自己都鲜活了起来,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梅林
因这几日下了雪,孟佳氏的帖子上便写的是“京郊踏雪寻梅”,云溪裹着大红的氅衣,鬓边贴了一朵鹅黄的宫花,修饰的面盘好似都小了不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鲜嫩如二月枝头刚生出的花苞,娇软了起来。
果真女人要是会打扮,也要抵几分颜色,她连说话都自信潇洒了不少,语笑嫣然:“早就听说裕亲王府上郊外的梅庄是京城一绝,没想到今天我们也有幸能去看一看!”
孟佳氏的帖子也给马佳氏母女有一份,听说要去的有好几家人。
岁末头上戴着兔子毛的帽饰,衬的一张小脸银白如玉,穿着一件松花绿的大氅,走动之间露出葱黄绫洒线裙,目光清浅淡然,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多出了一份不可及的美貌和气度。
云溪笑着转头问岁末,好似是格外的眷顾一般:“妹妹说是不是?”
据她对这一世的了解,最大的不同是八阿哥还没有成亲,而原本那个她从来都不曾正视的妹妹,这会竟然也不得不让人正视起来,她也曾想过这个妹妹是不是也同她一样,但又很快否决,从现在发生的事情上来看,这个妹妹的表现都太过普通一般,不像有这种经历的人,而她心里过于自负了些,并不认为重生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地位卑微的人身上,她是贵为贵妃的人,自有天神眷顾,她只是自来都不大喜欢貌美的女人,如李氏,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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