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鹤的暗示,乡绅们自然心领神会。一位白衣长衫的青年人首先站起身来应答:“文大人,草民愿买!”
文秀一伸大拇指,眼中闪出喜悦欣慰的光芒,言道:“好,还是年轻人有魄力啊!还有没有想买呀?想买的请加价啊。”
“我出三十两!”文秀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角落里一个黑衣老者高声喊着。
文秀更加兴奋了,拍着手问道:“好啊,有人出三十两了,多谢多谢!还有没有加价的?”
“三十五两!”白衣青年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急急地喊道。
那黑衣老者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言道:“哼!五十两。”
此价码一出,如无声之处响惊雷,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私下纷纷议论,那白衣青年则是呆呆愣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白衣青年犹豫是否再跟价的时候,文秀已经宣布将砚台卖给这位老者了。文秀详细地问了老人的姓名和住址,让刘飞一一记下。
就这样,不消一会功夫,一件件不值钱的物品被文秀顺利拍卖。最后一件是一幅字,刘飞下午才模仿着文必正的笔迹写的“宁静淡泊”四个字,书法飘逸。
“这件是本官的最爱,呃,是本官的宝贝,曾悬挂于本官书斋之上,也是最后一件了,所以要价高一些,大家别介意啊。”文秀得意洋洋地介绍着。
这时,几位没拍到物品的乡绅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幅字,就等着最后出个高价好长脸呢。
文秀故意用眼睛瞟了他们几个一眼,才缓缓言道:“这幅字啊,起价100石粮食!”
“粮食?”众人皆是一愣。
“哦,文大人的意思是精米。”刘飞在旁边补充道。
于是各位乡绅开始竞相报价,文秀激动地走到了桌前主持着“拍卖会”,一再鼓动诱惑着大家加价,厅内喊声此起彼伏,气氛也热烈到了极点。
那些竞价的乡绅,眼睛都瞪红了,有的喊价喊得嗓子沙哑,有的举手挺身报价弄得大汗淋漓。这个最后行贿的机会,大家都不愿意轻易放过。最终,刘飞的字被一富商以580石大米买走了。
拍卖结束,刘飞和段天广代表巡按大人向各位乡绅一一敬酒,之后文秀就借口自己兴奋过度、身体不适,退出了酒宴。
回到房间,段天紧闭上房门,文秀急切地问道:“快算算,一共募集多少钱?”
刘飞眯着眼睛盯着秀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手摇折扇,眯着眼睛言道:“秀秀,你可真厉害,这一下就是五百多两纹银、580石精米啊!”
“嘿嘿,这算多吗?”文秀眨着眼睛问道,她对古代银两的购买力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足够救济全城灾民的了。”段天广在旁边迫不及待地答道。
“太好了!没想到这么顺利!”文秀剑眉一挑,喜滋滋地打了响指。
段天广手捋须髯,不由得感叹道:“哼,这几十两银子对那些豪门大户来说简直九牛一毛,但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眼里,却是全年的生计。”
“啊?全年都够了?这回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早知道我就定个高价,好好宰他们一顿啊!”文秀不甘心地挥拳言道,她现在在刘飞面前言语愈发随意了,简直把所谓的“古代文言”抛到了脑后。
刘飞则在一旁笑着言道:“呵呵,这就不少了,今天大家也累了,都早点休息吧。”
“好!”文秀点头。
☆、第二十二集有钱好办事
一点心雨:初入职场,如果老板只交给你一份简单的工作且薪酬一般,怎么办?是跳槽还是忍耐?其实心雨没有倾向性的建议,只想说,职场新人,改变自己的选择时要慎重,先想想自己拥有什么改变的资本了。简单的工作,只要用心了,也可以出奇制胜,得到不一样的效果。任何简单的工作都是一种锻炼。职场新人的那颗心,很重要,心态、心气、心情……我有时候常想,如果有人如文秀一般穿越到了文必正府上,是否会因为前几日的无聊而早早离开了呢?那么也就没有了假扮巡按、拍卖晚宴的后戏了。
第22问: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与蛋白质(笨蛋、白痴、神经质)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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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所有的银两和粮食就都收齐了。箱子里堆得高高的白花花的银子反射着清晨明媚的阳光,竟晃得文秀、刘飞、段天广三人眼睛都花了。
“呃,那接下来怎么办呀?怎么分呢?一个人发多少才合适呢?”文秀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望着银子发了愁,眉头拧得如同麻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处理。
前世的文秀,对于钱本来就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做事之前只问自己有没有兴趣,却很少考虑会挣到多少钱。真正等到一笔钱拿到她手里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也都被束之高阁、存到银行了事。理财对于文秀来说是个极其深奥、麻烦的事情,她常说,自己就没长着一个理财的精明头脑。
现在,如此巨额的银两摆在文秀的眼前,文秀还真有点发憷了。此时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刘飞了,她不露痕迹地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刘飞,心中暗暗念佛,期待着刘飞尽快伸出援手。
刘飞早就察觉到了文秀的茫然无措,在一旁暗自偷笑了一下,才胸有成竹地言道:“这些琐事就交由在下处理吧。”
文秀一听,眼眉高挑,顿觉解脱,连忙点头言道:“好啊,交给你我放心!对了,别忘了拿出点银子建一个‘收容所’,让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暂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文秀自己穿越而来,对“无家可归”四个字可谓感同身受。
刘飞认同地点点头,不禁心中默默感叹,怎地这丫头在这些所谓公事上倒与自己心有灵犀。
“对了,我说的那个告示写了吗?”文秀又问道。
刘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故作恭敬地言道:“告示在下一早就拟好了,请大人过目。
刘飞刚往前一递,文秀就敏捷地抬起玉腕一挡,嘴角尴尬地一扯,随后立即故意撅起了粉红的小嘴,绷着脸抱怨道:“哼,你这哪里是要请本姑娘过目?分明是在讽刺本姑娘认字不全嘛!”说完,自己竟忍不住微微一笑,调皮地一吐舌头,羞得满面艳红如盛开的桃花。
刘飞哭笑不得,满脸无辜地望着文秀,张着口,想解释上几句,却也知道文秀这是玩笑之语,不应计较的,只得忍气吞声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刘飞渐渐发现,有时候,自己竟然那这个丫头没有任何的办法。
旁边的段天广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不禁“呵呵”笑出了声,心想,这丫头言语如此的尖酸刻薄,将来要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降得住她呀。
刘飞不得不和颜悦色地凑到文秀身边,指着那告示上的字认真地言道:“哪个人捐了多少钱粮,这上面都写得很一清二楚。”
文秀满意地点着头,且又嘱咐道:“嗯,要多多张贴,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啊。”
“如何还要贴出这个?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恶霸此刻倒成了大善人了?他们也配?”段天广倒是略略有些不解,随口抱怨道。
文秀听了并不生气,只换上了一脸的严肃,眼眸中尽是无限地诚恳,耐心地慢慢解释道:“这钱终究是人家捐的,我文秀可是一分都没有贪污了去,这个必须交代明白,这是原则。”
刘飞佩服于文秀此刻的冷静与严谨,他收起告示言道:“好,那我们这就去办。”说着招呼段天广起身就走。
文秀赶紧追在刘飞身后,巴巴儿地言道:“那我去给你打下手吧。”
刘飞回头拦住,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眯着小眼睛频频摇头,暗想,刚才还在佩服她聪慧,怎地这会儿又变得这般糊涂了呢,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刘飞叹了口气,劝道:“你一个八府巡按,怎么能给一个师爷打下手呢?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屋里休息吧。”
文秀一手托着下巴,低眉思索了一下,又眨巴着眼睛问道:“那……倘若李鹤他们来找我,无论公事、私事,你这个师爷又不在,那我还不三句话就露陷了?”
刘飞想起了昨天李鹤“御赐四宝”的试探,不禁低头暗笑,这丫头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连段天广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文秀却丝毫不介意,依然用水汪汪的美眸十分认真地盯着刘飞,就仿佛是下属等待上司的命令一般。
刘飞倒是被文秀看得有些脸红,终于忍住笑开口言道:“我一早已经让段班主告诉李鹤,说文大人昨夜风寒加重,今日要卧床静养,不宜打扰,所以闭门谢客了。”
文秀一听惊喜地拍着刘飞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的大师爷果然智谋过人,思虑周全!那好,我去养病了!”说完蹦蹦跳跳地进内室去了。
“这丫头,没点稳当劲儿啊。”段天广摇着头无奈地言道。
中午时分,刘飞才匆匆回来。刚一进屋,文秀就急忙奉茶当面,并诚恳地道辛苦。这一上午无所事事,可把文秀憋坏了,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赈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