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安王信心满满,那令牌出门之时明明就在腰间的。可是本应是伸手即可触到的令牌,今日却像是有意和老王爷作对一般,他的大手掌在腰间摸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老王爷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慌忙低下头来,翻动衣襟,细细寻找着自己的令牌。但出乎他的意料,那令牌竟是不见半点踪影。
“咦?”潞安王急得团团转,脑门子上的汗珠“噼噼啪啪”地掉落了下来。他索性把浑身上下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他不禁心中暗想,这真是怪了,这令牌难道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
见潞安王急躁得汗如雨下,刘飞与文秀相视一笑,又转头假装关切地问道:“王爷啊,您的令牌呢?我们大人还等这您呢。”
潞安王无奈,只得结结巴巴地答道:“令……令牌……那什么……我我我我……呃……哦,本王来时匆忙,可能……可能是不慎掉落在路上了。”
文秀假装一惊,眉头紧蹙,摇着头忧虑地言道:“我说王爷啊,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能轻易丢在路上呢?”
刘飞倒是如释重负地一笑,“啪”都收起了折扇,幽幽地言道:“大人啊,你这话从何说起的呀,老王爷征战沙场多年,自然知道令牌的重要,也知道该如何保护令牌,绝无可能丢掉的。”
文秀领悟地点点头,在刘飞眼前竖起一根纤纤玉指,装作傻傻地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飞坦然一笑,言道:“大人,这还不清楚吗?那真正的令牌就在学生手中,那王爷怎么可能在找到呢?”
“噢!”文秀煞有介事地重重点点头,转身严厉地望着潞安王,掩饰不在心中的得意。
☆、第一百四十集胜利在望
一点心雨:心理的阴影和理解上的误区会使得一个人理智的天平发生严重倾斜,甚至干出一些不可思议的蠢事来。因此,要想取得胜利,最坚实的基础莫过于健康的心理了。
第140问:心雨并不擅长推理,但第一卷最后的悬疑部分是本卷的高氵朝,因此心雨格外重视,如今谜底揭晓,大家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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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刘飞一唱一和,将潞安王气了个七窍生烟。而这个时候,段逍遥在人群中早就乐不可支了,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忘记了正事,还好他一边笑一边他怪声怪调地带头起哄,直哄得潞安王面红耳赤,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文秀,差点背过气去。旁边的路韪赶紧殷勤地给老王爷捶背,口中不住地劝道:“王爷,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潞安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半天才调匀自己的呼吸,勉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阴森森地言道:“那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说,文必正,你手中的那块令牌定然是假的!”
“对对对,一定是假的!”路韪也在随声附和道。
见潞安王如此慌乱的样子,文秀和刘飞相视开怀一笑,刘飞轻瞟了一眼路韪,微微摇了摇头,沉着地问道:“路大人啊,您怎么就如此肯定我们这令牌有假呀?”
刘飞尖锐地质问让路韪无言以对,他傻傻地张大嘴,尴尬地呆在原地,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儿望着潞安王。
文秀看着路韪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赶紧抿起朱唇,止住嘲笑。漆黑的眼珠稍稍一转,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刘飞的肩头,装模作样地问道:“哎呀,刘师爷,别是这位总督大人看出了什么破绽了吧?”
这话一出口,潞安王赶紧转头盯着路韪,心中倒是十分期盼果真如此。只是路韪那无辜的眼神儿和不知所云的神情,让潞安王颇为失望。
刘飞则在心中暗自好笑,心想。这丫头,真会捉弄人啊!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配合地答道:“文大人,若是这位总督大人当真看出了破绽,那咱们进门之时,他就该当场言明,并拒绝开仓呀!”
文秀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眼眉轻挑,那样子乖巧可爱,撅着小嘴念叨着:“哦哦哦,也对,也对,路大人一见了令牌便同意了开仓。可见这令牌的威力啊。”
文秀和刘飞的这几句话说完,那潞安王已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转头怒视着路韪。大嘴唇上下蠕动,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路韪被王爷这充满火气的目光吓得不轻,心中不禁一凉。果不其然,老王爷酝酿了一下,便举起大手掌。结结实实地给了路韪一个大嘴巴。
“啪!”这一声脆响,震得众人皆是心头一颤。甚至有胆子小些的,竟然眼皮吓得一眨,正好错过了手掌扇在脸上的那个瞬间。
“哎呦!”路韪一下子惨叫了出来,顺着王爷手掌的方向后退出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捂在火辣辣的脸上,口中一阵的苦涩。
尽管潞安王这一巴掌扇得不轻,可路韪除了呻吟几声之外,半个字都不敢多言,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是火上浇油,争辩几句,那只会让虚荣的老王爷再多踹自己几脚,还不如默默忍下这一巴掌的好。
其实路韪的这一巴掌何尝不是他多嘴的后果,好在他还懂得吸取教训。
一见潞安王怒打路韪,文秀高昂着头,眯起一双美眸不屑地瞟着他们,双手搭在腰间,爽朗地仰面大笑,丝毫不加掩饰。那如泉水叮咚般的笑声回荡在粮仓门口,甜甜地流进刘飞等众人的心中。她还在心中暗自得意:这招效果不错呀,
刘飞则低垂下眼皮,暗自窃笑不住,并不忘时不时偷瞟着秀秀那副得意的样子。
而此时,潞安王的头脑中却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执拗想法:那文必正的令牌定然是假!他不禁较真起来,口中模模糊糊地小声念叨着:“嘿,今天我还就不信了,你那令牌能是真的?绝对不可能,你那令牌要是真的,那才是的大白天里赏月呢,本王这个‘潞’字都得倒过来写……”
潞安王撇着嘴嘟囔着,突然几步跨到刘飞的面前,生生从刘飞的手中一把抢过了那令牌,放在手中端详起来。
刘飞自然是吓了一跳,浑身的肌肉都一紧,只觉眼前“嗖”的一下,人影晃动,随后手中的令牌便不见了。旁边的文秀早看出了潞安王是来抢那令牌的,倒也不阻拦,只笑盈盈地旁观,还闪身为他让出了足够的抢夺空间。
等到潞安王抢走了令牌,文秀和刘飞却不见一丝的惊慌,只淡然一笑,甚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关键时刻。
潞安王定睛一看着令牌,却不禁脸色大变,托着令牌的手剧烈地抖动着,险些让令牌冲掌心滑落出去,厚厚的嘴唇再次哆嗦了起来,那张大嘴星也如葫芦一般,歪得不成样子。
此刻,老王爷那颗心如同瞬间被寒冰冻结了一般,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手脚都是彻骨的寒凉,掌心里微微冒着凉气,连头顶上都能涌出一股股寒潮之气;而自己的一双眼珠就像被置于千年冰潭之中,冰冷得就要裂开了,这种感觉不禁让老王爷心中生疑,这还是我的眼睛吗?
潞安王这回是彻底地懵了,一切思维和心理的堤坝全部垮塌,老王爷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又像是被妖精摄走了魂魄一般,只留下了一个无用的躯壳,呆呆傻傻地愣了原地,连呼吸都变得迟疑困难了。
因为拿在潞安王手中的就是真正的令牌,货真价实!潞安王被这样一个大大出乎意料的事实完全击垮了。他现在只觉天旋地转,却完全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刘飞早知道潞安王身边高手如云,若是派人强行盗取令牌,恐怕是中了老王爷的诡计。于是刘飞决定:铤而走险,逼着老王爷乱了阵脚,从中捕获最佳的盗取时机。最后,在文秀的帮助下,刘飞最终确定了整个计划:
第一天晚上先来个大闹王府,但目的却不是为了盗取令牌,而是找机会接近天香郡主,争取她的帮助。这一步文秀踊跃报名,坚持要自己亲自出马,刘飞也不好强加阻拦,只得同意。而最终秀秀赢得了郡主全力相助,竟把晗冰的令牌借给了文秀。
而文秀他们拿到晗冰的令牌和郡主的“潞”字之后,便直接交给了段天广。他在本地认识一位锻造的高手,他将令牌交给那锻造高手,让他务必一天之内制作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当然不必用相同的质地。
第二天,便是文秀带着白玉娇和文小宝造访王府,为第三天的最终决战做必要的准备。
到了第三天,首先是白玉娇调虎离山,因为刘飞知道,若是于百之这只老狐狸在王爷身边,那么潞安王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此计成功之后,文秀便用假令牌强行放粮,引诱王爷来南郊。果然,气急败坏的潞安王带着真正的令牌中计而来,岂不知偷盗高手李皓轩就等在门口。
在罗镇虎、吴黑岩等人的努力之下,老王爷的侍卫被暂时阻隔在了人群中,皓轩则趁着孤身一人的王爷正怒火上涌之机轻而易举地顺利盗走了令牌,并在盗取成功后,找机会向着迎面而来的文秀点头示意。
文秀和刘飞早就知道李皓轩手中的便是真正的令牌了,而刚才种种,皆是调皮的文秀故意戏弄那老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