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况凶险,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换谁能不后怕。”江樱忍不住笑了两声,说道:“你尽管静下心来养着便可,今日可觉得比昨日好些了吗?”
云璃闻言这才微微露了些笑意,对她点着头说道:“劳姑娘挂念,奴婢觉得好多了。再歇上一晚,明早就能去姑娘房里伺候了。”
“不必着急,得真养好了才行。”
“是。”
江樱又嘱咐了她两句好生休息之类的话,见时辰已经不早,便让云璃早些睡下,自己则替她掩好门,走了出去。
她回到花厅的时候,江浪正与冬珠坐在那里吃着茶,不知是说到了什么,冬珠哈哈大笑了一阵。
“你那丫头怎么样了?”
见江樱回来,冬珠随口问道。
“瞧着面色是好得差不多了。”江樱本想坐下,但见时辰实在是不早了,便问道:“你们还不回酒楼歇息去吗?”
“这就开始赶人了?”冬珠笑着看向江浪,‘挑拨’道:“瞧瞧你这是什么妹妹——”
江浪不以为然地笑了两声。点头道:“确实该回去了,明早还有些事情须得我去处理,待晚上再过来一起吃饭。”
说着,便站起了身来。
冬珠见状,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子。
江樱笑着送二人出去。
“对了,下回你若是再进宫去看太后娘娘的话,记得再喊我一起与你同去。”刚跨出花厅的门槛儿。冬珠便说道。
“你何时竟也这样热心了?”江浪看向她。
江樱则取笑道:“你去了也坐不住。净是在宫里四处的窜。”
“那我也想去瞧瞧她。”冬珠有些莫名地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素来不爱与生人来往的。可见着那位太后娘娘,总觉得十分亲切。仿佛很久之前便认识了一样。”
“亲切?你是见太后娘娘长得好看吧?”江樱又取笑道。
“跟你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我也说不明白,总之我还挺乐意往她那里去的。反正我跟阿烈这回是要在京中待一段日子,等晋然回来的,左右也闲着无聊。有个去处打发打发时间不好么。”她不以为意地说道。
江樱闻言只有笑着答应下来。
江浪却忽地朝冬珠正色问道:“你也觉得那位太后娘娘有些熟悉?”
冬珠闻言一怔,看向他。
“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晚宫变。我与她匆匆见过一面,当时便觉得十分眼熟,却又记不起是在何时何处曾经相见过。”江浪道:“我前几日还特意问过阿樱可是家中的故交——”
“故交?”冬珠的眼睛闪了闪。
“可若当真是故交的话,你之前又不曾出过西陵。怎也会觉得似曾相似。”江浪皱了皱眉,推测道:“难不成她去过西陵不成?”
他一人觉得眼熟也罢了,可冬珠也有同样的感应。那便必定不会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江樱听到这里,不由摇头道:“太后娘娘入宫多年。一直未有离开过皇宫。她曾对我说,这十多年她唯一一次离开皇宫,却也不过是去年除夕夜时,随同先皇登城楼罢了。”
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面貌,又不是什么大众长相,怎会平白让她身边接连两个人都觉得眼熟呢?
江樱也莫名觉得有些古怪。
“那若是这样说的话,想必确是不可能有过什么交集了。”江浪想了想,终于释怀下来,笑着道:“大约只是恰巧与某位夫人或是小姐长相神似罢了。”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兴许是吧……”冬珠低低地喃喃道,一双眉头却不肯舒展,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若是与人相似,那究竟是与何人相似呢?
江浪却已不再去想,转而与妹妹说起了话来。
“今日我去晋国公府之时,倒隐约得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消息——”他看向江樱,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听一听?”
“什么消息?”江樱闻言也看向他。
“短短时日内,晋国公府里的正经主子没了一半,这样石破天惊的大事,天下四方都为之震惊,可据我所知,你的那位晋大哥,似是没有打算回京守丧——”江浪饶有兴致地说道:“晋家似乎也不指望他能回来了,今日我上门拜访之时,见他们已经开始筹备下葬事宜了。”
江樱听罢当真有些惊愕。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晋大哥现下作为晋家唯一的公子,竟然不打算回来?
这合适吗?
江樱拧了拧眉头,总觉得晋起此举应是为了尽快为她找到离魂草。
关系疏远的亲人过世或可以不闻不问,但有着两辈子血海深仇的仇人断了气,怎么也得回来看看才算结束吧?
她觉得自己的逻辑虽然有点怪,但设身处地去想,却觉得很切实。
“按理来说,如今嫡长子丧故,他作为晋国公府唯一的庶子理应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一把,争取一举博得晋公的肯定才是,他倒好……”江浪虽也知道西陵长公主死的不明不白,晋起心中对晋家一直有着隔阂,更清楚晋家与晋起之间的相互算计,但在这个关头,他仍然不赞同晋起这么做。
长公主去世的真相固然要弄清楚,可表面上的功夫也不能一点儿都不做吧?
再怎么着,还姓晋呢。
见江樱没说话,江浪的面色又松缓了一些,笑着道:“怪不得义父说他是头倔驴。罢了,不管他了,他既然胸有成竹,想来必是有万全的打算,咱们就不跟着操心了。”
江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一直沉默着的冬珠突兀地尖叫了一声。
“啊!”
兄妹二人被她吓了个够呛。
“你这是做什么?”江浪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我想起来了!”冬珠显得有些兴奋,似是终于攻克了一道萦绕在心头多日的难题。
“想起什么来了?”被她方才那么一遭吓,江樱尚且有些‘惊魂不定’地看着她。
“我想起太后娘娘究竟是长得像谁了!”
江浪一听也重新来了兴趣,忙问道:“何人?”
“长公主啊!”冬珠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莫名的惊喜。
“长公主……?”江浪怔了一下。
西陵国的长公主,那不是晋大哥的母亲吗?
太后娘娘长得像晋大哥的母亲?
满脑子装满了她的晋大哥的江樱,注意的重点俨然是与冬珠和江浪来的不同。
“是啊!祖阁中有她的画像,每逢去祭拜祖先,都能见着她的画像,怪不得觉得眼熟,却又总也想不起究竟是哪里眼熟呢!”冬珠恍然道:“我说怎么总觉得与她透着股亲切呢,原来是像了我姑母的模样——”
西陵皇室族人,死后都会将其画像悬挂与祖阁之中,而在云莎决定嫁给晋家那位名扬天下的储公子之时,便已经被西陵皇室视作已故之人了。
只是那张画像,尚且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模样。
所以冬珠与江浪纵然觉得似曾相似,却也一时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面相确有些相似之处。”江浪心头的迷雾也终于散开,笑了道:“只不过气质还是大为不同的,你我虽未见过长公主真人,但看其画像,确也是个巾帼女子。”
至于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太后娘娘,留给他的印象则是极为沉静且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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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看到冬珠想起来的那一刻,是不是想说:踏马的终于有人想起来了233
☆、458:求一真相
“是啊,父王虽然从不肯说起长公主,但据母后暗下告诉我,姑母她自幼便极擅骑射功夫,比之我父王这个男子都不遑多让呢——我母后还取笑父王说,皇祖在世的时候曾说若是姑母身为男子,必将西陵王位传给她,常常数落我父王论长相比不上自家妹妹,论学问也比不上自家妹妹,合该跟我姑母换一换,他做妹妹,让姑母做哥哥来继承王位。”
冬珠边说边笑了起来。
“虽时隔多年,但民间依然有不少有关长公主的传言。”江浪低低叹了口气,道:“确实令人惋惜。”
这样满身光华的一个女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晋家的高墙之内,晋家却连个像样的死因都给不出来。
一则说是难产而死,一则说是投井而亡,谁又知道真正的真相究竟为何。
“姑母真不该那样固执地嫁去晋家的。”提到这里,冬珠也有些忿忿不平和伤感起来。
“不管怎么说,都已是陈年旧事,无可挽回了。”江浪不愿见她难过,便道:“人活着还需往前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江樱本还想问一问二人是不是看花了眼,太后娘娘是否同西陵长公主真的很像,但见此景,便也不好再去深挖云家的伤心事。
但她自己,却不可自抑地产生了一个相当大胆、甚至是疯狂的猜想……
……
时过三更,晋国公府里一片寂静,各处的灯火,已熄了大半。
谢氏却久久无法入眠。
自那日从晋擎云的书房中出来之后,她心中的不安一日盛过一日。直至此刻,竟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究竟哪里有问题?
晋余明已死,晋公态度宽容,至于那个心思深沉,不可估量的二公子,充其量不过是想为枉死的父母报仇罢了,如今罪魁祸首晋老夫人与晋余明已接踵去世。冤有头债有主。难道他会连她和她的两个女儿都不肯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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