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茹抬手打断她的解释,“你说的对,只要进了这个门,名节便没有任何意义了。名节不能当饭吃,不能让我们活下去,更不能让我们免受欺侮!那我们要它何用?”
这一刻,秦艳茹像是忽然通透了什么,犀利的眉眼之间多了一抹坚定。
闻言,某只精神终于抖擞了一下,猛地一拍手,笑着点赞,“说的好,节操那玩意说的再好听,可是没什么卵用,什么也没有活着更重要,有美味佳肴吃,有绫罗绸缎穿,住高楼美阁,出入是奢华马车,手里有大把花不完的银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敢有人小瞧了咱们,都得前呼后拥的捧的高高的,谁敢欺负不问缘由不问是谁就往死里揍一顿,这样的活着才叫活着,你们说,能这样活的恣意洒脱,要节操那玩意儿有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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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吼吼,为宝宝吼一嗓子,花楼马上开张,客官进来捧场啦,么么么么
☆、第二十四章 找茬的来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玖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是震惊,忽然想起小姐在皇宫里热血沸腾说过的那些话,要闯一番惊天动地的天下,难不成就是说的这个?
身在花楼,还能拥有这样狂傲霸气的生活?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皇上都未必能做到……咳咳。
秦艳茹的脸色也惊异的没了边,若是别人说,她想也不想就会认定那人是神经病,可眼前得小女孩……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自信让人为之心悸,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不是在吹牛说大话,更不是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而是她内心渴望的便是这样的生活,且将来会做到。
她微微垂下眸子,复杂的沉思着。
她身边的瑟瑟在极度讶异后,又陷入极度的幻想中,仿佛那海市蜃楼的美景已经在眼前,美艳的脸上都是沉醉之色。
空气中静寂的可怕,半响,那个看起来温柔如水的怯怯的问,“真的可以那样的活着么?”
她的问话,也让那几人惊醒,都眸光灼灼的盯着某只宝宝。
某只灿然一笑,“当然,有志者事竟成嘛,做人若是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玖岚冷静下来,站在边上听到这句就忍不住想要吐槽,有梦想是好的,只是您这梦想也太……前面那几句吃好的穿好的,住美宅坐豪车,甚至大把的银子花这都还靠谱,可后面那几句什么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高看一眼,尤其是谁欺负了不管是谁都往死里揍一顿,咳咳,这就荒谬离谱了吧?别说现在您还在花楼,就是将来成了皇后娘娘都不能这么任性好吧!
可那三个人似乎有些被打动,也许是因为现在过得境况太艰难,一旦有一点点的星星之火,她们都会觉得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似乎唯有这样,落魄到近乎绝望的心才有了继续坚持活下去的勇气和支撑。
说到底,某只的话就是给了她们一个虚幻的奔头,也许遥不可及,可至少想象一下也能暂时化解眼下的惨淡生活,望梅止渴也好,画饼充饥也罢,聊胜于无。
“说的好,若是你真的能让花楼里的姑娘们过上那样的生活,那这春来院便给你当家做主。”
某只眼眸一亮,“此话当真?”虽然是个惨淡经营的破落户,可好歹这老鸨一职大小也是个领导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当老鸨就代表着有话语权,这样操作起来就方便多了!
某只初来之时的郁闷悲催想死一次的心终于得到了少许安慰。
说到底,她就是一乐观积极、没心没肺的姑娘,不管境遇有多糟,伤心难过也只是三秒五秒,伤春悲秋一下下过去也就忘了,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让自己保持满满的正能量,活的开心自在。
“我秦艳茹说话绝无虚言!”只要你不要被楼里的一切给吓跑了就好!这么个烂摊子,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她早已累的苦不堪言,却又不能放弃。
“好,痛快,姐就喜欢你这样的。”某只哈哈哈的笑的豪爽,小手一挥,裙摆一甩,一脸的豪气甘云。
别人却看的嘴角一抽,八岁的一小女孩,还生的甜美可爱,却做出这么……汉子的举动,真的好么?
某只做完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又暴露本性了,忙补救的呵呵两声,一手捂唇,一手摸胸,“矮油,刚刚人家真的是太激动了,见笑见笑了哈!”
噗!
这下子几人抽搐的更剧烈了,隐隐还有些胃部不适,艾玛,还不如刚刚那汉子形象看着赏心悦目呢!
几人正无语的不知如何接话,忽然远远的走过来几个女人,人未到,声已响,“哎吆,这是谁来了啊,门口这么热闹?”
“呵呵……月妈妈,您用热闹这个词来形容这里,人家说不定会把您的厚道当成讽刺呢!春来院会热闹?呵呵呵……”
“就是啊,妈妈,春红姐姐说的对,这风月街上,谁不知春来院门前最安静,就是狗都不从这里走,因为里面的人都吃不饱,怎么会舍得有饭给狗吃呢?呵呵呵……”
“哎吆,柳绿姐姐有所不知啊,人家现在已经在后院里学着种菜种庄稼啦,呵呵,把花花草草拔了种菜,呵呵,花楼的姑娘不学着接客却去种菜,还真是……!”
“哼,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活该饿肚子,还当自己一个个的是黄花大姑娘呢,我呸!别笑死人了。”
随着一声声刺耳的讥讽嘲弄由远及近,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也晃到了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味熏的人窒息,还自以为很美的搔首弄姿,一身的风尘味儿。
见状,某只眼神眯了眯,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大发雌威的机会来了!
☆、第二十五章 快来打我啊!
相较某只的眼底发亮,秦艳茹几人则脸色难看了,两家紧挨着,可是生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春来院门可罗雀,而美人馆则天天迎来送往,客人不断。
以前不是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和嘲弄,只是这么赤果果的被人打在脸上,还是头一次,尤其是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简直是戳在心窝子上了。
“李诗月,管好你们馆里姑娘们的嘴,别那么不干不净的,说出来丢人现眼!”
闻言,李诗月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不干不净?怎么难道我馆里地姑娘们说的不对?人都进了这地方了,你以为不卖身就干净了?呵呵……”
她身后的那几个女人也跟着一起讥讽的哄笑起来,李诗月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很不怀好意的假装惊呼了一声,“咦?不对,我刚刚还有句说的不对,倒是还错怪人家艳妈妈了。”
闻言,那几个女人都很配合的问,“哪句不对啊,月妈妈?”
李诗月瞥见秦艳茹惨白的脸,很快意的道,“还能是哪句,就是说人家不卖身啊!”
那几个女人都是些赶眼色的,立刻夸张的讶异道,“啊?难道自诩黄花闺女的艳妈妈其实早已经……”
“呵呵呵……”李诗月笑的非常诡异,似是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感,“想当初人家也是这风月街上数的着的人物啊!”
“李诗月!”秦艳茹白着脸,咬着牙瞪着她,强自镇定,“你别欺人太甚,撕破脸谁都不好看,别以为我就会怕了你!”
李诗月不屑的呵了一声,“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我可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不像某些人自诩贞洁烈妇,其实就一被人不要的破鞋!”
闻言,秦艳茹身子晃了晃,她身后的两人忙上前扶住,担忧的喊了一声,“艳妈妈!”
秦艳茹无力的摆摆手,咬着唇挺直了身子,可喉咙处像是被棉花堵着,眼圈血红,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往被揭开,就算是她再坚强,这一刻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内心深处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绝望。
她身边那个温柔如水的心疼搀着她,指着李诗月,含泪控诉,“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柔弱无助的指责根本就没有本分气势,换来的是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集体嗤笑。
某只一直抱臂看着,想看看古代女人的撕逼大战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可看到这里,就忍不住摇头叹息了,唉,太弱了,完全激不起一点的热血来,看来以后需要她大展身手的地方还是很多啊!
她正考虑要不要现在出手,那个叫瑟瑟的倒是给了她一点惊喜。
只见那姑娘撸起袖子来就要冲过去,“你这个老泼皮,看姑奶奶我不撕烂你的嘴!”
不过,她刚走一步,就被秦艳茹一把拉住,“站住!”
“艳妈妈,您别拉着我,咱们忍她们够久了,这些骚蹄子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我今天豁出去了,就算是被拉了去见官,我也得撕了她那张嘴。”瑟瑟一脸的不甘,使劲挣脱着。
秦艳茹却拽住她不放,她虽然也恨不得煽那些人的嘴脸,可是她知道一旦动手,吃亏的肯定是她们春来院,那些人既然敢来闹,便是有恃无恐,这一片的巡逻侍卫可是美人馆的常客。
而李诗月见状还在得意的叫嚣着,“吆喝,这还有个不怕事的,有种你就过来打啊!老娘就在这里等着,看谁撕了谁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