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女儿红到底不是一般的酒水能比,才打开盖子,那浓郁的馥郁芳香就随之而来,惹得一向腼腆的展国栋,都忍不住伸长脖子嗅几口。
“好香啊!”展耀摸了下鼻子,整张脸都在笑。他拿到展昭面前的说,“来,你也闻闻。”
本来他是打算女儿出嫁时再挖出来的,好在他埋了足足有五坛,也不怕女儿出嫁时拿不出什么好的酒水来敬未来的老丈人了。
一喝了酒,寒气瞬间退去不少,醇香的酒在厅里蔓延,惹得展国栋也忍不住用筷子沾了点尝尝。到底还是孩子,没喝过酒,不能品尝个中滋味。
展耀喝高了,说话也大舌头起来,他看看展昭,又看向公孙君若,突然对着她比出了大拇指,“弟媳啊,我……我知道你还、还没过门,可是呢……这个弟媳我、我是叫定了!”他啪啪啪地拍着胸脯,“阿昭他是……是真的很爱你,我!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幸福、福的样子……”他打了个酒嗝,还想说下去,却被季兰劝住。而一向很听妻子的话的他,今日竟一改常态,让妻子别打断他。
“我们展家,本来、本来有兄弟仨,可是!咯——大哥去的早,我!我这个做二哥、二哥的就,咯——成了一家之长,你!你要相信,阿昭对、对你的心意、心意……我也很喜欢、欢你,对了!娘还留了聘礼、礼……说是给、给……给阿昭未来的媳妇儿的!在,在哪里?”
“耀哥,你喝多了,明日给也成。”季兰推着他的肩膀,对公孙君若抱歉地笑笑。俩孩子早已吃吃地笑了,他们很少见展耀喝醉酒的时候,今日喝成这样,也确实表示他很开心。
展昭喝得不多,也在一旁劝展耀。他虽然也很想尽早把公孙君若娶进门,但是那也得等到她做好为□□的准备,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不!东西今晚……今晚必须得、得给!给!”
“二嫂……”展昭求助地望向李季兰。
季兰叹了口气,说:“也好,你二哥为了你的事操了不少的心,你也知道的,他就怕你一振不崛,如今见了公孙姑娘,他也安心了,为咱的爹娘高兴,大哥不在,他做主,相信大哥若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展昭看向公孙君若,有为难也有高兴。
“君若,二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可是我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的,你若不愿,也不用勉强。”
公孙君若看看一脸紧张的展昭,缓缓道,“是有些快。”
展昭叹息——这也是预料中的事,而且他也不想弄得那么仓促,他想给她最好的。
“可是,二哥的那番话,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
展昭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凝望着公孙君若。他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怀疑他正在做梦,他最爱的女人,怎么会说出这样令他激动不已的话来呢?不!也许是这酒的后劲足,他也有点醉了吧。
季兰进了内屋,等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个红包裹。“这是娘给你留下的。”说着她打开那块红布。
展小霞伸长了脖子,她也想看看展家为未来三婶的传家宝。
那是一只玉镯,通体的碧色,不参杂一丝其他的颜色,对着光照,还透出淡淡的一层黄色。公孙君若不懂玉石,可是当面对这只镯子时,她就晓得玉镯价值不菲了。
她站起身,有些拘谨,“这么贵重……”
季兰温婉地笑笑,“这是娘的一片心意,她不在,大嫂也已故,就由我这个做二嫂的代替娘给你戴上吧。”她来到她面前,牵过公孙君若的左手,利用红布将玉镯戴在她手腕上。
“刚刚好呢!看来这是早为你准备的。”
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公孙君若对季兰盈盈一拜,“君若谢过娘和二嫂。”
季兰抿着唇对展昭笑,“从此,你就是我们展家的人了。”
第57章 番外二:赵祯篇
汴京的冬天,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的雪,入目之处,都是纯白的一片,没有一丝其他颜色的掺杂。即便是如此白茫茫的,也美得令人心动。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才冷,雪停了,日头一出来,飞弹不觉得暖,反倒让人生出几分寒意来。就算是身上裹着厚厚的外衣,也挡不住那彻骨的寒冷,就连呼出来的气,都能被冻上似的。
皇宫里的各个院内,燃起了碳火,烧起了暖炕,都躲在屋子里取暖,丫鬟们也都是在干完活后,急忙回自己的主子那里,蹭点碳火来暖暖身子。可是这么多人中,也有特殊的存在。面对外头厚厚的积雪,对有些被困在屋里又很好动的人来说,真想出去活动活动胫骨,舒展一下蜷曲的身体,而不是跟老头子老太婆一样佝偻着腰背。
树梢上的雪被摇晃下来,片片落在宫人们的头发上、衣服上,这样的恶作剧非但没有引来责骂,反而一群人闹得更欢腾。早已有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公主王子们飞奔向雪地里撒欢,满园的都是他们爽朗的笑声。
皇宫的御书房。
一沓堆积如山的公文,一个笔架,几支别致的毛笔。
皇帝赵祯坐在柚木椅上,一手翻阅奏折,一手拿着毛笔圈圈画画。他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那深深的褶皱几乎都摊不平。他手边的燕窝莲子羹早已凉点,也没有动过的迹象。
西南角落的紫榆小圆桌上是墫青铜熏炉,安神香从熏炉的镂空花纹中袅袅而出,令闻者心静如水。
御书房外的嬉闹不曾停歇,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让正在批阅奏折的他不得不抬起头。
唤来公公,问他何人在外头,让他出去瞧瞧。公公一声应答,猫着腰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喂喂喂!你们几个,在这里瞎闹什么呢?不知道皇上正在办公事吗?你们这一吵一闹的,打扰了皇上,给你们一百个脑袋也掉不起!”
本来还玩得正头上的宫人们,被公公这么一训斥,都站在一块儿低着头缩着脖子安静下来,特别是听到那句“给你们一百个脑袋也掉不起”,都有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公公很满意他的话带来的威慑力,正要继续训斥下去,听得人群中有一个声音说。
“请公公赎罪,奴婢们并不是有意打扰圣上的,也不知道他正在做事,但是烦请公公告知圣上,适当的休息会更能提高办事的效率。”
公公瞪大了眼,指着那说话的宫女道:“你——给咱家出来!”
穿粉色棉袄的宫女自知得罪了他,只得走了出去。
他扬了下手中的尘拂,指着那宫女的鼻子,大声喝道:“大胆奴才!竟敢指使本公公教育皇上做事,你想把咱家陷不义之地么?”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也是出于对圣上御体的关心。”
公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还不快跪下!在咱家面前你都敢这么放肆,说!你是哪个宫哪个院的?”
“回公公的话,婢女是浣衣局的宫人,尚未属于哪个宫。”
公公轻蔑地一笑,“原来是个洗衣服的奴才,怎么,衣裳都洗好了?竟然有空到这里来,依咱家看,你们几个太过清闲了,去!把各宫各院的痰盂给倒了洗!洗完后咱家过来检查,要是发现有污渍,有你们好看的!”
此言一出,立刻有怨言起,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他听见了。公公得意地笑,整个人好不舒坦。
敢跟他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敢问公公是奉了谁的口谕指使奴婢们做这事?又是谁给您这样的权利?”
两个问题堵得公公面红耳赤,还不好下台,气得他指着她都说不出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
低沉的声音从公公身后响起,本来还气急败坏的公公在听到这把声音后立刻静了下来,指出去的手指也被他乖乖收回。
“奴才叩见……”礼还没行,就被他打断。
公公顺着赵祯的目光偷偷看去,见他盯着那宫女,心里很不是滋味,“皇上,这奴才就是……”
“朕没问你,你别插嘴。”赵祯不耐烦地打断他,又问了遍那宫女的名字。
宫女低着头,轻声道:“回皇上的话,婢女是浣衣局的一个小小宫女。”她答非所问,似乎有意想要避开他的问题。
“小小宫女?”他咀嚼着她的话,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宫女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公公在一旁催促,她才慢慢抬起了头。
见到她的长相,赵祯有些神情恍惚,那眉眼跟那人,竟有六七分的相像。“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低下头,说:“婢女不敢说自己的名字,恐怕污了圣上的耳。”
“没事,你尽管说来即可。”
她支支吾吾地又犹豫了些时候,才缓缓开口,“婢女……婢女姓钧,金匀钧,名垂怜。”
“钧垂怜……君垂怜……”赵祯眯着眼,喃喃着她的名字,眼神幽远,似乎要穿透天边那厚厚的云层看向另一个地方,“你可曾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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