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末躺在床上摸着心脏,当时站在面前的人最先对着的,是他的大脑然后是心脏,枪口往下移的时候,他的心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庆幸。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伤口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新生的皮肤微有些泛白,按一下有股麻麻的疼痛,并且会出现一个窝。
徐末坐在床上摸着伤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因为愤怒变成了微红色。他好恨,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他逃跑之后,守卫就严了许多,身边随时有一个人跟着,让再一次逃跑的难度增加了许多,他只能依旧满心仇恨的做各种各样奇怪的实验。
到底做了哪些实验徐末不想说也不愿意回忆,但是直到忍受不了的时候,他做了一件痛快事。
这一天,也许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十天,也许是第十五天,徐末像往常一样被带到实验室,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多了两个,原本的助手少了两个。多出来的这两人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对他相当感兴趣地在他身边摸来摸去。
徐末躺在手术台上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如今做手术的时候,依旧是被束着手脚,只有在实验结束之后,才会有人扶着他回去洗澡吃饭。
这个时候,他手上脚上依旧有束缚,却要松很多,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都非常虚弱,站立不稳自然没什么力气。
徐末等待着,他看着放在手术台上的,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手术刀,那把刀子非常尖锐,轻易就划开了他的皮肤。
这会这些研究员围在一起互相讨论着,而来带他出去的人还没有,他被放置在床上,没有人多看一眼。
而那把手术刀,离他只有一手臂的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徐末积蓄了一些力气,猛地跃起抓住手术刀,没有半刻迟疑地就朝站在离他最近的,年纪最长的老人的脖子抹了过去。
这个老人的身份地位最高,别的实验员对他都相当恭敬,好似他是这些人的头,每次都是他做主拿最后的意见。也是他拍板在他身上用什么可怕的手段,自然,徐末对他是相当的仇恨。
手术刀的锋利,没有感受过的人是没法体会的,只消划上一下,稍微用些力气,即便是骨头也能刻上一道痕迹。
站在老人身前的人发现了他的动作,这些人立即就喊叫出声,想推开老人,但是毕竟年迈了,老人还没有听清楚这些人激动什么,有些迟缓地想转头看看后面是什么。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就在他脖子转过来的刹那,徐末手中的刀已经递到了老人的脖子上。
血迟了一会才飚出来,徐末用力来回拉了两下,就转身将刀子捅进了想上前阻止他的新来的外国人身上,这外国人很有正义感,见到出事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反而是上前。
刀子确实顺利的捅到了他胸腹上,却没有让他退缩。
外国人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放倒在地,竟然还是个学过武术的,徐末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些突袭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他被止住之后,就咧着嘴躺在地上,看老人软趴趴地倒在他脚边,看那些人终于露出第二种表情,终于说出除了实验以外的话,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人没救了,他脖子上的血管包括半个喉咙都被隔开了,血飚出来之后,将他脖子以下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
那些人见人当场死亡之后,瞥了徐末一眼,就将老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而制住他的外国人还压在他身上防止动弹。
老人出事不过几分钟张一决就来了,他看了眼地上还残留的血迹,毫不在意地踩在血上,黑色的皮鞋鞋底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液。
他一脚重重的踩在了徐末的胸腹上,让他差点吐出了一口血。
但即便这样,徐末也只是朝他讽刺地笑了起来,眼中的怒火却无论如何也藏不起来。
“既然你还这么有精神,那么,从明天开始,加大实验力度,将昨天刚拟定的实验也加上。”说完他低头朝徐末看去,眼神中除了悲悯再没有其他。
徐末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伸出沾着血迹的手掌,将上面的血迹仔仔细细地舔了干净,原来杀人是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搬家之后一直在收拾,忙到很晚
☆、第二十六章
杀了一个人之后,徐末就被带回了卧室,那些人依旧伺候着他洗澡吃饭,细致的像伺候自己的祖宗一样。
徐末心中冷笑,伺候的再好也只是让他觉得自己更悲哀,像躲在地沟里的老鼠,甚至比老鼠还要悲哀,因为老鼠还能悠哉地享受自由。
每日例行的睡觉时间到了,他躺在床上睡不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耳边是久违的女声,这声音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绝对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希望这声音出现的时间久一些,让他能仔仔细细地多听一会。
“张一决依旧穿着那身合体的优雅的严丝合缝禁欲的黑色西装,西装上没有丝毫褶皱和污迹,但是他的手上却沾染着鲜血,他戴着白手套的手上,托着一个暗红色的托盘,托盘上一只洁白的小圆盘,圆盘里盛放着一块新鲜的还在流淌着鲜血的,手指。那明显是一只女性的手指,手指细长,上面还带着一个泛着银色光辉的戒指。”
话还只是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推门进来了,徐末将眼睛挪向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像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一样的张一决托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穿着皮鞋,走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将托盘轻轻地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然后依旧用那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脑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看到手指的刹那,徐末的眼睛就红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地惊呼了出声,王宛音。王宛音手上带着的戒指就是这一枚,因为这枚戒指是郎冬平找他商量的,两人一起拍板决定定做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他记得很清楚王宛音是怎么幸福滴将它戴在手上,怎么羞涩地摸着戒指靠在郎冬平怀里。他激动得眼都红了,扑到张一决面前嘶吼了出声,我要杀了你。”
张一决后退一步,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他眉头轻佻:“前两天,我已经告诫过你了。”
徐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听到过这句话。
“我说过,如果你有一次放弃或者想死的念头,我就剜掉她一只眼睛,折断她的胳膊。相比之下,只是切掉她一根手指,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徐末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他有些听不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一股血气仿佛是从脚底涌到四肢百骸,心里的愤怒怂恿着这股力量叫嚣着让他将面前的人撕碎。
杀了他,杀了他就没有人能伤害王宛音了。
王宛音会画画会弹钢琴,她有一个业余兼职就是在一家高档酒店里弹琴来赚取零花。没有了手指,就相当于废了她的活路,徐末已经开始能理解,人在被断了活路之后,会是怎样绝望。
绝望能让人不顾一切。
“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剁下她整个手臂。”
在徐末已经将饱含愤怒的一拳递到张一决面前的刹那,张一决淡定地吐出了一句话,他眼睁睁地看着拳头离自己只有十厘米不到,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只是无比自信地看着对方。
徐末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大喘着粗气,眼中浓郁的仇恨让他看起来如此狰狞。
脑海中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徐末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一个声音一直嗡嗡嗡地吵,但就是这样的状态,却依旧让他清楚地听到了张一鸣的话。
他不能再害了王宛音,郎冬平离开之后,他有责任照顾她。
他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张一决,只要他有任何一点动作,他就会杀了他。
张一决将托盘重新托在手上,朝他轻笑了一下说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样子,绝望愤怒却又保持清醒,你真是我们找到的最好的试验品,请保持这个状态。”然后就微微低头离开了,动作标准的连最尽职的服务生都要逊色一筹。
徐末的怒气一刹那就散落了下去,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征楞了起来。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这一章发上去之后,甘蓝的文下无一例外的又收到了一堆砖头,读者的怨气都快要透过屏幕溢了出来。
“这还能好么,这么虐男主到底是要闹哪样,我看的真的是大JJ么?”-2分。
“作者极品不解释,呵呵,弃文了,从此绕道。”-2分。
“什么玩意。”-2分。
“只有我觉得,这一对挺有爱的么,抖S攻X弱受?”
“……楼上,这是言情不是耽美,能不要脑补这么多么,腐女真讨厌。”
“楼上不要地图炮,我也是腐女,但我就不萌这对,我萌竹马不萌天降,可惜竹马一直打不过天降,QAQ男主你千万不要变心,不要屈从于暴力啊。”
“这……这真是言情文没错吧?我没走错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