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觉得这样子似乎在哪里听过似得。
“医生有说什么么,是什么原因?”
“没有,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所以我说的话一直没人相信。”徐末摇头。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到处说了。”郎冬平垂着头艰难地说道。
徐末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为什么?”
“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能力有多可怕,如果被国家发现了,他们会不会想将你抓起来研究。”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可是,我得证明我的清白,我没有杀陈锋,我真的将他夺了回来也杀了那怪物。”
“我们信你。”郎冬平拍着他的手,“我会去查的,一定能找到陈锋,只要他的,他的尸体还在。”
其实这会徐末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原本就只是因为脱力加失血过多,休息了两天之后,头不晕眼不花,就是有些饿。
可是他什么都吃不下,在见过那怪物吃人之后,他就开始倒胃,只能喝些水充饥。
原本郎冬平是坚持要陪床熬夜,徐父徐母这两日都没休息好,徐末不忍心再让他们陪床,于是晚上只剩了他一个人。
认识许久,徐末还是知道郎家那个有些奇怪的门禁,虽然爱玩,可只要是在家,郎冬平就没有在外面过夜,跟王宛音谈恋爱,再舍不得,也会坚持十一点之前回到家。
所以徐末将人赶了回去。
身体没事,他跟医生商量着想申请出院,得到的回复是他的身体还需要观察,暂时不能出院。
无奈地躺回了病床上,三人间的病房,另外两个床上都是跟他差不多,因为各种原因还没醒的病人,这边热闹了一天,那边依旧悄然无声。
白天睡了太久,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一点多还是睁着眼睛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失眠。
心里乱七八糟纷纷乱乱地整理不出头绪,从第一次遇到怪物开始,事情就好像失控了,他怎么也想不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无论怎么发展,他都感觉不到一丝希望。
害怕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寒意止不住地从心底涌上来,脑海中重复着怪物将陈锋扑倒吃掉的瞬间,他打了个冷颤,久久平复不下来。
医院的住院部盖得很高,足足有三十层,整幢楼都是住院部,他位于二十六层,顶上还有三层。
这医院的住院部很奇怪,越往上的病人病情越轻,越往下的反而越重,像那些特别严重的,快要去世的人都住在下三层,住院部的最后一个电梯能直通到隔壁楼的地下停尸间,大约这也是为什么重病患者都在下面的原因。
夏季的夜晚很热闹,窗外的绿化很好,花坛里长着茂盛的青草,高大的树木。蛐蛐不遗余力地唱着歌,风偶尔吹过树梢,能听到哗啦啦地声响。月亮朦朦胧胧地时隐时现,像蒙上了一层纱的美人,周围还有一层漂亮的光晕。
不知道是谁起夜了,抽水马桶发出轰隆隆的闷声,脚步声被各种声音压住听不清楚,还是轻微的推门惊醒了他。
推门声很小,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会是谁,绝对不会是护士,护士查过房之后,除非呼叫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病房里另两个病人都昏迷不醒,也不可能是他们出去了。
门被推开又被轻轻地合上,他听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那人慢慢地朝里走来。
他的病床位置就在最里面最靠窗的位置,脚步越来越近,他闭上眼睛,用微眯开的眼角余光看到一片白色,来人身上穿着白色医生袍。
医生?可是今晚上值夜班的不是医生,而是一个女护士。
古怪,这人到底是谁,他悄摸地看着已经走到床边的人。是个男人,身材很瘦小,那医生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凑到他面前,来人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睡熟了。就在徐末还在想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身体就先大脑一步顺势一滚,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这人手中竟然掏出了一把枪,一把黑色的小巧的手枪,就算他不认得,也知道枪上装了消声装置。
这人是来杀他的。
见自己暴露了,这人也不遮掩了,右手拿着枪,左手从怀里一摸摸出一把刀,刀很长,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样子。
徐末猛地从地上暴起,将被子往对方身上一丢,手摸到白天放回床头的水果刀上,这会倒是有武器了,可是对手却不是怪物那样笨拙没智商的。
对方躲开了被子,一言不发地跨步又上来,似乎是不杀了他就不会罢休。
徐末这才开始急了起来,看来白天猜测的第一个想法是正确的,陈锋和怪物的尸体,都是被人带走了。
可是为什么带走陈锋尸体的人不将他杀了,还要再派一个人来杀他?
站起身之后,他就趁着对方跨过床的时间,快速冲刺到门边,拉开门就往外跑去。病房离逃生通道很近,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往楼上跑了过去。
直跑到天台他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他警惕地转过身面对着追上来的人。
身后的人已经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他的脚步很稳很轻,没有一点声音。被带上这种天台正和他意,于是他冲徐末露出了一个短促又志在必得的笑。
跑得慌不择路的徐末,这会也平静地与他对视了起来。
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并且他也想试验一下他的身体修补的极限,枪伤能不能也恢复如初,会不会到了一定程度就没办法自我修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每天下班都很晚,隔天上班又早要早睡,写文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有时候来不及修,实在是抱歉,错别字语句不通BUG之类的会尽量改掉的
☆、第十一章
对方手上拿着枪,徐末并没有胜算也没有把握,很可能今天他就交待在这里了。面对上这个神秘的杀手,可以说他很恐惧,这种恐惧比面对怪物的时候还要更甚。
没有人被枪指着的时候不害怕。他很害怕,怕的手都抖了腿也在颤。
可是他不想死,父母年迈他还没有尽孝,他还没有结婚,没有享受过孩子在怀里的感觉。
面对怪物的时候虽然怕,可是觉得自己尚有一搏,对上人的时候,他怕到极致就平静了下来。
他感觉不到疼,伤口能很快恢复,这就是他的依仗,横的怕不要命的,所以他还有机会。
住院部的天台上并不是一片空地,医院提供病人服装,自然也提供洗衣服的护工,这些人会将洗好的毛巾衣服床单被罩搭在顶楼晾晒。
所以顶楼放满了用来晾晒衣服的铁架子,这种铁架子并没有焊在地上,而是可以移动随意摆放。
徐末靠在护栏边,顶楼的风有些大,吹的他的衣服一直在飘,云朵层层叠叠地堆在天空,晕开的月亮一点点挪到了云层后面,原本还有些亮度的天台,顿时暗了一些。
杀手站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许是觉得他跑不掉了,对方很轻松地晃着胳膊,毫无防备地斜站着。
“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有仇?”他沉声问道。
那人玩味地笑了笑并不说话,被口罩遮住的脸只能模糊地看到眼睛是弯起来的,看过来的目光很是不屑。枪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然后他一把握住枪把,一点也不急着就这样送徐末上西天。
眼睛瞥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晾衣架,徐末目测着距离,口中依旧问着对方。
“就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么,我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谁。”
“这是为了你好。”对方看了他一眼,嘴巴一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同情地说道,“这是为了你好,这样还能少吃点苦。”
徐末诧异地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在对方分神的时候,他一直握在手中的水果刀被他投掷了出去,身子同时往晾衣架旁边躲过去。
他投篮准,平日里掷东西也很准,特别是掷飞刀,偶尔也跟人玩掷扑克,可以牢牢地立在泥地上。
这会他瞄准的目标,就是对方握着枪的手,当然他并没有把握能将枪打掉,就算是让对方躲闪也行。
果然那杀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趁着机会挪到了晾衣架旁边,手一把将晾衣架提了起来。
这种晾衣架是拼接的,为了拆除和堆放方便。徐末家中用的就是这种,所以自然知道如何使用。
足有一米多长的钢管晾衣架被他拿在手中,他不待对方做什么,径直地握着钢管往前狠狠地抽了过去。
砰一声响,枪落空打在了钢管上。
曾经徐末看过一个新闻,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如果拿着枪,距离在两三米距离,就很难命中目标。真正使用枪的时候,并不像是电影小说里描述的那么精准,指哪打哪。
面前的这个虽然没有那么菜,可也没有到神枪手的地步,所以他还是有胜算的。
微弱的枪声一下接一下,打在钢管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钢管断成两截,他就一手拿着一截不要命地往人身上扑去,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