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州城是秋州的中心城市,中心城市又是寸土寸金,按袁青的钱财来看,他们只能在远离繁华地段,也就是城乡结合部处买房子。
虽然说袁青手中有四百多两银子,可也不能将银子投全在房子上面不是吗?留下来做生意才是正经。
于是他们来到远离繁华地段的地区,这里一眼望去就是一个个胡同巷口,这里的房子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一般,基本上一个院子里就住着三家人,三边房子他们各住一边。毕竟都不是有钱人就将就着住吧。
袁青看到这情况,脸有些拉松,她不太喜欢与陌生人同住,哪怕共用一个院子,可能是清净惯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挺累的。又问问这里的地主有没有一间单的。
地主说:“刚好了,是有一间单的,那家的人前两天搬走了,若是公子想要那间,就跟我去看看,不过那间房子有些小了,你们三个好像不够。”地主为难的看着这三个男性动物,当然他不知道袁青是女扮男装。
“无事,我不住哪里。”莫子桑道。
“哦,原来这位公子不住,那么你们两个住也刚好了。”地主道。
“恩,有劳带路。”袁青尽量客气。
“好的,这一片房屋归我管,这里的房子虽然不是我的,但这里的房费全部由我来收,房子的费用是按一年一次来结算的,两位是长住吧?”地主问。
“是,我和弟弟小宝打算在这里长住。”袁青道。
“恩,租我们这里的房子需要交五两银子的押金,直到退房才能退回,若是期间你们把房子的屋顶或是那个地方弄坏了,又没有修好,退房时会从押金里面扣除,这是东家的规矩。”地主也是个打工的人,他为别人收房费的。
“我知道,那一年的房费是什么?”袁青道。
“一年五十两银子。”地主摊开双手,伸出五个手指头,又道:“我们只管住,不管吃喝,若是房子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地方小兄弟你应该知道的,就是那里。”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所住的地方。
袁青点头。一年五十两银子,也不算太贵。
一席话说完,四人也到了地主口中的那间单房,这间单房是为数不多的一家人可以拥有一个独立的院子的房子,虽然这院子比不得那些四合院的院子大,但它好过无人争抢,清净。
大门有些残破,门上还有前主人贴的对联,只是红纸有些泛黄,推开门,里面是一副非常简单的屋子的样子,屋子共两间很小,屋前的空地也很小,可能也只有一间房大小,空地的一半还种了些蔬菜应该是前主人种的。毕竟是一家人住,这块空地的使用权随主人的喜好。用来种菜,虽然空间是缩小一半,但是也很划算。
“就是这里了,小兄弟,你们随便看看。”地主道。
这里面积不宽,有两间屋子,一间灶房,没有茅房,若是想要上厕所需要到指定的地方上,很不方便。
“公子,这里也只有这个条件了,毕竟这是个单间,地方太小,盖不了茅房。”地主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好吧就这间,小宝你看如何?”袁青看向男孩问他。
“哥哥,你觉得行就行。”小宝道,人前叫她哥哥,人后叫她姐姐,毕竟袁青一身男装。
“那好吧。”袁青对住的地方不挑,毕竟她没有钱去挑也懒得去挑,“就这间,老板,我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再结账如何?”
“行,那老头我明日再来。”
“好!”双方都很爽快。这房子已经谈成一半,就差明日的钱货两清。有钱好办事,在这里只需要地租契纸,就能证明这个地方是你的,你是这地方的人,毕竟古代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只要你不犯事不被人送进官府就是良民。
袁青三人走出这片城乡结合部,就来到秋州城的繁华地段。
其实秋州的结构和北京的三环四环差不多的,最好的在中心,围绕中心就是租金逐渐下降。
现在天已黄昏,路上的行人还是不显忙碌,他们大多悠闲,也许秋州本就是个让人悠闲的地方。
差点撞马
又去吃了餐晚饭,准备回客栈休息。三人慢慢在街上走着,“阿青,你和小宝以后就住那里?”莫子桑问。
“是呀,不然我们能去哪里住?”袁青反问。“那你呢?”
“我……先看看吧。”莫子桑是个游医,反正他目前的职业就是游医。
“子桑,你可有家人?”袁青问他。
“我父母早亡,自幼被师父收养,如今师父也走了,我已经没有家人。”莫子桑道,语气有些悲伤。
袁青不说陪他静默,这时,一旁传来小宝清甜的声音,“哥哥,小宝想吃糖。”
两人同时朝贪嘴的小朋友看去,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人站在路中央,小宝站在糖葫芦下抬头,流着口水看着上面的糖葫芦。
这很和谐的场面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乱,路上的行人纷纷退到路的两旁,马疾驰而来,一步不停。
“让开!”马上的人冷冷喊道,一刻也不停的飞奔而来。
卖糖葫芦的中年人一看势头不对立马将糖扔在地上一把跑开,这时,小宝还在路中眼看就要被马撞上,袁青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身体快过大脑立马跑到小宝身旁,将他一把推开,而她自己倒在马蹄之下……
眼看马蹄就要落在袁青的身上,硬是被骑马的人将马硬生生的扯回,马受惊转了个方向左右摇晃的停不下来,将围在两边看热闹的行人惊吓的四处逃窜。
“姐姐。”袁宝哭着大喊这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拼命救他的姐姐。
“阿青。”莫子桑大声喊着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的袁青。
两人几乎是同时跑到袁青身旁,袁宝流着眼泪,泪水都滴在袁青的脸上了。
袁青没有被马蹄踩中,骑马的人技艺精湛在关键时刻迅速将马拉回,才避免一出悲剧。“你没事吧?”骑马的人好不容易将受到惊吓的马控制下来,他没有下马,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只是受了惊吓却没有被马踩到的‘男子’。
马上的人眼神平静,语气更是冷淡,这件事情好像不是他骑马快要撞到别人而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一般。
袁青心中那个气呀,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对上他的脸,恶狠狠说道:“你来试试,丫的,我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这张脸,是……冰块脸。
马上的人正是黎尘,那个被袁青救下的少年,两人的眼看向对方的脸皆是一愣,袁青心道是他,黎尘心道,他怎么和那个少女长得那么像?
这时一个侍卫来到黎尘身旁恭声道:“王爷。”
“带他去看大夫。”语罢,黎尘又是一刻不停的策马而去。
他走了,袁青在他身后咒骂,死冰块,第一次见面你要我救你,第二次见面你竟然要撞死我……有怎么报恩的吗?这个死冰块,连句道歉都没有,我袁青和你没完……
“阿青,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撞倒。”莫子桑关切的看着袁青,很是心痛她。
“我没事,还好那个死冰块及时将马扯住,否则我不死也残废。”袁青怒气冲冲,这气是对那个知恩不图报的家伙生的。怎么说她也救过他的命。
“没事就好。”莫子桑紧张的脸庞一下子松下来。
“姐姐,对不起,小宝让你……让你受伤了。”小宝哭着说道。确实他就是袁青的心头肉,袁青护他本能快过意识。
袁青确实想将小宝教训一通,可一听到他软绵绵的哭声,一下子没了底气,只能安慰着他别哭。人总是这样对自己宠着护着的人,总是心软无比,无法将其打骂,就算是自己受伤,也无法。
“公子,王爷他不是故意要撞你的,王爷是真的有急事,还望你莫怪。”这名侍卫是专门保护黎尘的,也是替他办各种事情的秘书,相当于秘书,态度十分和善,没有一丝仗势欺人的样子,光从一个侍卫就能看出他主子的为人。
原来这冰块脸是个王爷呀,怪不得脸色那么冷,连个歉都舍不得道,袁青心道。也许袁青是个现代灵魂的原因对古代的等级制度不是那么深入骨髓,“我没事就好。”
“公子,在下带你去看大夫吧。”侍卫也不在乎,他忠于王爷,既然王爷叫他带被马惊倒在地的人去看大夫,那他就必须完成任务。
袁青肯定答应了,她必须去看大夫,作为一个受害者,她有什么理由不去?袁青走路还是有些一瘸一拐,刚走几步,身旁一只温暖的手伸到她的胳膊处,手收拢扶住她。
这只手的触觉让袁青足足愣了两秒,两秒之后,袁青又是清醒过来,她转头对上这温和的俊脸,语气平淡道:“谢谢。”她的身体正在慢慢适应他的触碰,目前来看袁青没有排斥,很好。
“其实,我就是大夫呀。”莫子桑道,语气有那么点失落。
“唉,我知道,可是我们不随他去看大夫,那么药费就的自己付,这绝对不行,不能便宜了那个冰块脸。”袁青压低声音道,一提到冰块脸脑中又浮现那张冷冰冰的脸庞,真的是一片气恼无处发。
“冰块脸是谁?”莫子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