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娘娘待魏国夫人,跟以前不一样了。”春娇低声地笑道,“乐嬷嬷,你说,照魏国夫人这势头,不会取代了新月郡主的位置罢?”
别说了,要让太后听见,估计得气死了……乐嬷嬷赶紧捂住了春娇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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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云带着呼啸的风声,飞进了马车,人还没落地,先把何田田一把拽过来,拍了两下PP。
何田田哇哇大叫:“你干吗啊?我哪儿惹你了?不就是先走了一步吗?”
苏景云强迫她坐到腿上,扣住了她的下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本王?”
“没有啊?”何田田无辜地直眨眼睛,“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苏景云朝她嘴上咬了一口:“你老实告诉本王,太后的心脏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没好啊。”何田田捂住嘴巴,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如果治好了,我正好去领赏,怎会故意说没治好?”
苏景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太后的奖赏,是让你做本王的平妻,是不是?抑或说,从你打定主意,要给太后做手术的那一天起,安的就是这个心思。”
我K!他这也太聪明了吧?两个原因,全猜对了!何田田头一回觉得,苏景云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人物,赶紧道:“没有的事,我图什么呀!”
“你图的就是,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地气太后了,反正不管你怎么气她,她都不会再犯病了,是不是?”苏景云用两根手指头,钳住何田田的下巴,用力地捏了捏。
何田田觉得很疼,使劲地掰他的手:“太后的病,真的没好,我没骗你!”
“你说谎!你打算一直不承认?”苏景云任凭她怎么掰,就是不松手。
何田田被气到,伸出爪子,朝他脖子上挠了一把:“说谎又如何?你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要跟你说真话?苏景云,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才不怕你!”
这一爪子可真狠,都挠出血珠子了,苏景云眉头大皱,一把将她拖起来,推到了旁边:“是,我们已经和离了,本王管不了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罢!”
他伸手朝脖子上一摸,摸了一手血,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何田田缩了缩脖子,猫在旁边偷看了一会儿,小声地道:“你都气成这样了,怎么还不下车走啊?”
“想赶本王下去?!这是本王的车!要走也是你走!”苏景云怒道。
“哦,弄错了,这是你的车。”何田田又是一缩,伸手朝车壁上拍了拍,准备叫车夫停车。
但还没等车壁出声,苏景云就一把将她拽了回去:“想走?没门!”
何田田捂住脸,从手指缝里偷偷地看他:“你不是生气了吗?”
苏景云都不知怎么回答她,按着额角,干脆沉默不语。
何田田又偷偷地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动手报仇的打算,方才悄悄地直起身子,从他怀里摸出玉女膏,给他抹了一点。
苏景云幽幽地看了她一会儿,把头朝车壁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很疼啊?”何田田小声地问。
苏景云没理她。
何田田踌躇了一会儿,又小声地道:“玉女膏先抹着,等回去后,我再给你消消毒。”
苏景云还是没理她。
何田田觉得很没意思,慢慢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默默地掉起了眼泪。
苏景云半晌没听见有动静,睁眼一看,她竟已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苏景云惊了一下,赶紧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何田田推开他的手,只是摇头。
苏景云强行掰过她的脸,把帕子按到了她的眼睛上:“好好的,哭什么哭,不就是本王没答你的话么?”
何田田没作声,帕子却很快就让她的眼泪给浸湿了。
苏景云只好丢开帕子,俯身去吻:“好了,本王这不是理你了么,别哭了,好吗?”
何田田终于开腔了,哽咽着道:“是,我撒谎了,太后没答应让我们来往,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是我自己犯贱。”
“田田!”苏景云带着责备的口吻,喊了她一声,截住了她的话,“说什么呢?本王本来就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来找本王,何须别人答应?”
何田田还是哭:“那你就是在怪我,不该气你的皇祖母。”
“你气了吗?”苏景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皇祖母都没犯病,可见是没气着。”
何田田愣了愣:“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被你挠疼了!”苏景云侧过脖子,给她看伤口,“何田田,你不但是属狗的,还是属猫的!”
何田田不敢吭声了,又把身子缩了下去。
苏景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把她拍了拍:“不错啊,何田田,不但会挠人了,而且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哪有!”打死都不承认,太后的心脏病已经好了!何田田眼神飘忽,声音却是大得很。
“田田。”苏景云托起她的脸,亲了亲,“本王不管你的小秘密,但你最好还是别惹太后生气了。”
☆、509.第509章 谁跟你和好了?
何田田绞了一会儿苏景云的帕子,闷闷地道:“哦。”
“哦什么?又觉得本王是向着太后了?”苏景云使劲捏了捏她的鼻子,“本王是怕你受罚!别忘了,太后的权力摆在那里,就算她不犯病,也一样能治你的罪!”
“罚就罚呗,反正我就一受罚的命。”何田田神情黯然,又有了落泪的冲动,“要不咱俩还是算了?保住小命要紧?”
“噢,何田田!”苏景云按了按额角,“算了,刚才的话,当本王没说,你以后要想再进宫去气太后,记得把本王带上,关键时刻,才能保你一命。”
“听你这口气,好像我很喜欢气太后似的?!”要不是太后处处为难她,她吃饱了撑着,去惹她生气!她的医馆,到如今都没开起来,他是不是觉得她很闲?!何田田说完,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呯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何田田!!”苏景云吓得不轻,惊呼一声,飞掠着追出车外。
虽说此时车速不快,但从这么高的马车上跳下去,还是很要命的!
何田田跳的时候,还是很注重技巧,把膝盖弯了一下,但由于惯性,她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嘭地一声响。
苏景云心头一缩,几乎屏住了呼吸。他飞奔过去,想要把她扶起来,但魏国府的大门,就在前面,何田田没等他近前,就让小河把她背进魏国府,并喝令小厮把门关上了。
苏景云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有一点发愣,有一点难过,还有一点不明不白。她才投怀送抱了半天,怎么又离他而去了呢?他刚才,好像没说错话罢?
不过,关上大门,就可以把他拦住了?真是太天真了。
苏景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过了墙头,在小厮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朝院内去了。
小河把何田田背进屋里,小溪则把医箱拎了来,跪在地上,去卷她的裤腿。
何田田疼得直叫唤:“哎呀,别,别,裤子粘在伤口上了,别卷,拿剪子来剪!”
小溪赶紧到医箱里翻剪子,小河心疼得道:“夫人,您又不会功夫,跳什么车呀!”
“我以为不会摔的嘛……”何田田瘪着嘴道。
敢情不是为了自残,只是意外?小河哭笑不得:“属下还以为,您刚和楚王殿下和好,又吵架了呢。”
“谁跟他和好了?!”何田田叫了起来。
小河也想学她翻白眼了:“您没跟他和好,还跑到楚王府去?”
何田田脸上一红:“那是为了气太后,好吗?”
“真的?”小河不怎么相信。
“当然是真的。”何田田十分肯定地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不过什么都没必要了,他……他……算了,我不想说了,就这样吧。”
小河突然瞥见苏景云就站在窗外,也不知站了多久,她赶紧小声地唤何田田,指给她看:“夫人,殿下偷摸进来了!”
何田田对她用“偷摸”一词,表示很满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把他赶出去。”
小河很听话,马上推门出去赶,但没一会儿就耷拉着嘴角跑进来:“夫人,属下无能,赶不动。”
小溪手里拿着剪子,劝何田田道:“夫人,算了,他是楚王,就算您去告官,都不算私闯民宅的。”
特权阶级真可恨!何田田忿忿地想着,气呼呼地抓起一个枕头,朝地上砸去。
苏景云恰好此时进来,一手捞起枕头,淡淡地看了小河跟小溪一眼。
小河和小溪下意识地要走,但却又觉得不对,看着何田田,没敢动弹。
何田田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头来,冲她们笑了笑:“没事儿,都出去吧。”
小河和小溪放下心来,退了出去,并帮他们关上了门。
苏景云走到何田田面前,蹲了下来,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把裤子剪开了。
膝盖伤得很严重,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
何田田疼得眼泪汪汪,死死地咬着一方帕子,没让自己出声。
苏景云心疼得不得了,拿起沾满酒精的纱布,重重地朝她伤口上一按:“叫你不爱惜自己!现在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