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轶泉的身体被紧紧压制着,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黑马一蹄子下去直接踩断了他的小腿腿骨,从未承受过的疼痛让他惨叫出声,而赫连宇却因此微微皱了眉头。
“太吵,把嘴堵上。”男人不悦地说着,显然不愿打扰昏睡在怀中的人。他没有再去看轶泉一眼,竟然生生压下身上的暴虐,轻轻地拨开贴在少女脸上的发丝。此时此刻,他的动作温柔极了,哪怕只是指尖上轻轻的动作,也似担心将人碰碎了一般。然而在这再温柔不过的动作之下,男人的声音却依旧冰冷,他驾着马已转身离开,残忍的话语仍然留了下来。
“好好问问,但别让他死了。”
简简单单,却让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冷战。上回陛下变成这样是什么时候来着?
……还是前皇后中毒那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我似乎完全舍不得开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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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暖烟 炸的地雷-3-
☆、莫虚
昏暗的牢房里,到处都是铁锈和腐臭的味道,被关在里头的犯人垂头丧气的、无病□□的,晃眼看去比比皆是。但骇人的还是从最深处发出的各种声音。
赫连宇坐在距离牢笼十尺左右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牢房里那个满身血污的男人。这是他关进牢房的第四日,除了皮开肉绽的鞭痕与发黑化脓的烙记,男人的双臂和左腿已经看不到一点皮肉、只有空荡荡的骨架子悬在那里,相接的仅有被糊得满是药泥的根底。这副模样十分可怖,但最残酷的是,直到此时此刻、却依旧有人用匕首刮着他仅剩的右腿,将上面的血肉一块块地削下来。
男人满身是冷汗,眼睛更是被血糊得一片鲜红,也不知是不是无力叫喊,每一次行刑都只发出一丁点微弱的声音。
从始至终,赫连宇的表情都是阴冷的,就连负责行刑之人也都吓了一跳。牢狱中说不清的事情很多,但这个严肃寡言的帝王从前可没有表现出对此有半点的热衷和兴趣,如今每日都亲临这污浊的地方监督审问,闹得行刑之人也不免战战兢兢。
皇上都坐在那里了,干活的又怎么敢不认真,逼问、拷打,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尽心,却偏偏一个字眼都没能问出来。长年在牢里干活的,什么硬骨头没看过?但像轶泉这么能忍的,却从来没有。私底下,牢头们都有些佩服,甚至悄悄劝过赶紧招了、好赶紧给他来个解脱。
但轶泉雷打不动,而赫连宇更不可能心软。
虽然已经千刀万剐,但也依旧不解心头之恨。赫连宇知道这种心理必然带了迁怒,却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泄出来,若不是身份不便,想必已经自己上前揍人了吧。
“啊呀,这样他怎么会说呢?”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青衣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长得十分出众、若是换个地方想必能够迷晕一大堆女人。但此时此刻他却诧异地出现在守备森严的牢房深处,不仅牢头们吓着了,就连赫连宇也停了一瞬呼吸。
“什么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守在赫连宇旁边的图特,他大喝之下已经将手放上了剑柄、与此同时右腿迈出身体向前,那距离不多不少,只要剑刃出鞘、便是对方毙命之时。作为蛮王的近卫长,图特的武功绝非一般,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却不料剑封为动,手背便被什么轻轻一拍、整个儿麻得无法动弹。
“闹什么呢?”谁都没有看清原本还在过道中间的男人是怎么换至赫连宇身边的,图特焦急地想去营救、身体却像粘在地上一般除了转上小小一角、便变再也挪不了分毫。反倒是赫连宇在最初的一惊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让图特安心,随后才对撑在自己旁边、站得随意的男人颔首说道,“莫虚殿君?”
四个字,足以惊人。
“初次见面,蛮王。”根本不管其他人像傻子一样的表情,青衣男子轻声笑着,显然不把旁边这个一国之君当一回事,“我习雨就好了。”
赫连宇顿了顿,看着面前这人百感交集。但对方却好像随口一说罢了,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被削成人棍的囚犯。
“有点残忍啊,”他左右瞅了瞅,语调却和内容不符、格外的轻快,“但这样没有用啊!”
赫连宇没接他的话端,只是哑着嗓子淡淡说道,“不知殿君有何高见?”
不叫名字啊。
青衣男子低笑着侧了侧头,随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说道,“你不会还真把他当成个硬汉,以为他不畏严刑拷打、英勇不屈吧。”
赫连宇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自称习雨的男子还是在笑,那放肆的言行气得蛮族众人恨不得打他。但也只是恨不得而已,别说莫虚殿的名声如雷贯耳,自家皇上还没说话呢,他们怎敢随随便便去招惹那尊大佛。
“这男人不仅没有痛觉,连其他的感觉都很迟钝。不要告诉我,没有人发现?”习雨挑起根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木棍,戳了戳男人悬在半空中的骷髅架子,那上面还连着薄薄一层、这才没让它们散了开去。
习雨觉得,这施刑者的刀工还真是不错。
赫连宇哪知道这人想的什么,闻言只将眉头皱得紧,他回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受刑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反应,而且最初我驾马踩他时……”
“他还惨叫是吧,”习雨又戳了戳那明显有着深深裂口的腿骨,冷笑道,“演技不错。”
赫连宇依旧半信半疑,却没再多说。
“倘若方便,还是由我代劳吧。”青衣男子当然猜得出众人的心思,他没有回头,反倒是将手中的小棍儿丢到一边,用他那特有的语速轻描淡写地说道,“论逼人招供,我莫虚殿虽不敢说天下第一,却也称得上佼佼。”
虽然对轶泉无计可施,但赫连宇还是犹豫了一会。莫虚殿君倒没催他,只是好整以待地靠在牢门边上,噙着嘴角淡淡看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帝王才缓慢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殿君了。”
习雨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坐在阴影处的赫连宇看上去颇为憔悴,不仅眼里满是血丝、就连眼眶之下也是深黑的一层。这劳心费劲的模样,如果说他有好好睡过、打死习雨都不相信。
真是作孽啊。
想到这里,他总算发了发善心,稍微提醒了一句,“一会我若使出手段,此处必然不太雅观,甚至可能闹腾得紧。如此,蛮王可要回避一下,省的扰了清静?”
赫连宇闻言一愣,忽而冷笑道,“这几日来,从祭官大人实在太雅观了,朕倒想瞧瞧他不不雅观的模样。”
莫虚殿君无奈,只能耸了耸肩。他从怀中拿出根极长的银针,那银针也就比头发稍粗一点、也不知是医用还是多做暗器。
但不管平常是用来干什么的,此番取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能是往轶泉的身上扎。至于往哪扎、怎么扎,谁都猜不准,却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传言,莫虚殿君的武艺深不可测,就连那华山之上的武尊老人也自叹不如。虽然知道这代殿君年纪尚轻,但如今亲见却没想到年轻到这个程度。
看上去二十五、六而已,再高的武功又能高成如何?
众人好奇,却也知道此番不过逼供而已。如果这么见到就能瞧着莫虚殿君的深浅,那莫虚殿也不会像今天这般让听闻之人这般敬畏而且……忌惮。
但终归都会忍不住盯着的。
习雨就在众人直勾勾的目光下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他距离轶泉两尺开外,好像还在酝酿似的移动也没有动。
然而,众人却瞧着昏暗之中银光一闪,有什么刺入了轶泉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轶泉嗓子里发了出来,而那仅剩的躯干也剧烈地筋挛着,本能地绷紧肌肉疯狂挣扎。不过晃眼工夫而已,那个被众人视为硬汉的男人满脸尽是唾液和眼泪,眼珠子不断晃动、根本无法聚焦。
这是怎么样的疼痛啊,听到声音的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鸡皮疙瘩整整齐齐地立了满身。远在其他牢房中囚犯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胆小一些的甚至一屁股摔在地上、当场湿了裤裆。
这样的情景就连赫连宇都有些看不下去,而那莫虚殿君却毫无心理负担一样退到门外,歪头瞧看了一阵后、双手一合。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他话音刚落,还在痉挛的男人就猛地一抖,像破布一样垂软下去。他两眼放空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眼泪鼻涕唾液混成一团,就像智障多年的傻子一样、顺着下巴慢慢滑落。
“如何,想说了么?”习雨当然知道他还清醒,或者说,是他让这人在如此的痛苦之下维持清明,“你的身体没有感觉,但脑袋却还是很老实的嘛。说真的,我的针还没有人扛到过第二下,一直以来颇为遗憾。”
轶泉闻言,细长的眼里闪过一抹恐惧颜色。
习雨知道这是成了,他拖了张椅子坐在门边,留出空旷的视野供给后头的蛮王,“来,说说看,你打哪来的,效忠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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