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邈确实有点不对劲,心里总想着下午的事,连和春桃欢爱都没什么兴致,草草完事。这会儿坐在书房,不禁又翻起下午飘雪送过来的字,他很迷惑,那个哭哭啼啼,一受刺激就轻生的小女子怎么可能写出如此气势磅礴的书法。元邈突然回想起那晚那个桀骜不驯的眼神,心中一激灵,莫非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之前的楚楚可怜都是装出来的?如果这才是真的她,那么韦天伦把这样一个女儿放到自己身边是何目的?难道仅仅是想要一个韦家可以控制的皇室血脉吗?那么她先是藏拙,后又自尽,现在又如此张扬,到底是为了什么?元邈越想越觉得此女不简单,先前查到的情报会不会是韦家故布疑阵引他入瓮?元邈沉声轻唤:“来人!”飞鹰从暗处现身:“王爷。”元邈低声吩咐,飞鹰应声退去。
次日一早,元邈到林中晨练,远远看到水云居的飞檐,终于忍不住心中躁动,缓步绕了过去。走进大门,立刻感到不同,随处可见修整过的痕迹,但并未大动干戈,只是细节处显出匠心独具之处,令水云居整体多了几分灵动,几分生机。过了回廊,走进院子,元邈被眼前景象惊住了:院中的池塘如今铺满绿油油的荷叶,荷花尚未到开放之期,花苞根根亭亭玉立于水中,但一朵白莲却盛放在池塘中央:天心身着紧身短袖白衣,肚腹一圈袒露,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肌肤,白色长裤自膝下放大成喇叭状,一头黑发如瀑垂下,未作一丝束缚。她正在荷叶之上缓缓变换着姿势,时而如嫦娥拜月,时而如金鸡独立,时而如飞天仙子,时而又反弹琵琶。元邈自然不知道这是现代人极为推崇的健身方式瑜伽,只知道她动作美轮美奂,如同荷花仙子在荷叶上翩翩起舞,迎着朝阳伸展腰肢,看着看着竟似被吸入其中,连气息也迎合着那仙子的一呼一吸,竟觉通体舒畅。天心随着一个扭腰的动作缓缓转身,看到元邈站在身后微微一愣,却不惊慌,依然做完动作,缓缓收势,又闭目冥想片刻,方一步步走回岸边。
元邈这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凌空立于荷叶之上,而是有一块块圆形石墩从岸边伸展到池塘中央,只是因为荷叶茂盛把它们遮盖住了,乍一看还以为她凌空微步而来,倒是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方才竟似被魇住了,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什么邪术不成?暗暗调息,并无异状,反而随着方才悠长的一呼一吸之间早晨练剑后略显浮躁的气息平稳了很多,心中诧异,对眼前一步步走近的人看得更加仔细起来。
天心这三个月把古今中外她所知道的养生健身之术全用上了,再加上有个赵太医几乎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调养得容光焕发。今天早起做瑜伽,未作任何修饰,头发乌黑柔顺,面色已褪去原来的青黄,现出她16岁少女该有的健康光泽,因为刚运动过,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由于她不再畏畏缩缩,整个人也显得高了些,明朗了许多。
元邈在打量天心,天心也在打量着元邈:他今天一身青色劲装,为练剑方便,头发全部束在头顶,一根青色缎带从发冠飘至腰间,没有了那晚的邪魅,只有英姿勃发。身材真棒!脸蛋真帅!哇!还拿着一把宝剑,和传说中的大侠一摸一样! “韦天心,犯什么花痴啊!”天心在心里对自己的想入非非大喝一声。开玩笑,这个时候还有工夫欣赏帅哥,这可不是在看写真集,眼前这位帅哥搞不好能要了你的小命,还不打点精神好好应付,今后还有没有这几个月的好日子过就看今朝了。
天心走到元邈面前,不卑不亢施了一礼:“王爷早安!何事到此?”
元邈哭笑不得,她倒没事人一样,还反客为主问一句何事到此?她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元邈恢复了他的邪气,长剑在手中花哨的挽了两个剑花,放在石桌上,人也同时潇洒的一个转身在石凳上坐下,习惯性地眯起双眼,笑道:“王妃自死而复生之后,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听说这几个月过得很是不错?”他故意把死而复生几个字说的又慢又重,有意嘲笑她寻死觅活,天心如何听不出来,反正那个寻死觅活的人又不是她,天心只当没听见:“谢王爷吉言!”
元邈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很不得劲,眯缝着眼打量她神色,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却见她悄悄用脚撩拨脚边的一朵小花,竟是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站在他面前纯粹应付。元邈心里更加不爽,他北定王爷威名远播,艳名也远播,多少王公大臣家的女儿对他倾心仰慕,这些年想要嫁进北定王府的名门闺秀不计其数,可惜人家落花有意,他流水无情,总是不阴不阳地眯着他的桃花眼,一根毒舌不知揉碎了多少颗芳心,久而久之,人家也都死了心,知道这北定王是只能远观不可高攀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女人站在面前,眼里心里半点没有他,他还没有地上的小花有吸引力?何况这个女人之前还为了爬上他的床又哭又闹寻死上吊,现在倒装起清高来了,元邈站起身用一根手指托着天心的下巴,强行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王妃今天这身装束,袒胸露腹,莫非又想勾引为夫?”
天心心里一声冷笑:切,还真够臭美的!嘴里可不敢造次:“天心不知王爷会驾临,穿成这样只为舒展身体方便,王爷莫要误会,天心这就告退。”转身就要离开。元邈岂容她轻易脱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天心就落在了他的怀里,元邈在她耳边轻佻的低语:“王妃这是欲擒故纵吗?何必在我面前玩这种小儿把戏,说不定我今天心情好,就顺了你和你父亲的心意如何?”
天心一挣未能挣开,心中恼怒,索性不再挣扎,怒目向他瞪去,却见他一脸戏觑阴险,分明只是想戏弄她罢了,如果她极力挣扎,只会正中他的下怀;如果她果真投怀送抱,又会遭至加倍的嘲弄,她才不上当,所以她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待怎样?”
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在元邈听来简直是挑战,他本意是要戏弄她,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想看她的反应从而研判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可她柔软的身子一入怀,元邈发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身上的处子幽香沁人心脾,□的小腹光滑如绸缎,此刻因维持着后仰的姿势而沁出了一层薄汗,更显诱人;裤腰在肚脐之下,她的肚脐上竟贴着一朵白色小花,随着她的呼吸在腹部微微起伏,倍增妖娆之感,元邈腹下已然一紧,再看到她挑衅的眼神,男人的自制力顿时失控,手上用力,将那小巧的傲慢红唇向自己的唇边送过来。
天心这才意识到踩着地雷了,她的身体反应得比头脑快,女子防身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脚狠狠跺在元邈脚趾头上,元邈吃痛手上略松,她立刻一个手肘后捅,元邈伸手格挡,天心趁机脱出他的怀抱。两人都对适才的状况有些困惑,都没有开口讲话。元邈诧异于自己的失态,怎么会想要吻她?难道在军营呆了三个月太饥渴了?他在心里为自己找理由,他绝不承认是被她迷惑了,又诧异于她的身手,虽然那是趁自己不备,但动作一气呵成且实用,显然不应出自一个大家闺秀之手。他这边兀自思量,天心也在那边给自己打气:冷静冷静,刚才只是意外,他不想娶这个王妃,这一点和我是一致的。虽然他长得挺帅,可我有老公了,万一哪天回去让老公知道我红杏出墙那还了得!再说这北定王妃哪是好当的,别把小命赔进去。和他好好谈,你可以的,就像商务谈判一样,既有共同利益必可达成妥协。
“王爷”天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诚恳些:“太后和国丈处心积虑把我嫁进王府用意很明显,王爷不愿随其所愿,天心也不愿成为牺牲品。既然王爷此刻不能把我送回,何不就让天心自生自灭,天心只求在王府一隅得过且过,不想卷入任何纷争,求王爷成全。”说完暗地里一咬牙跪了下去。
元邈静静地看着她,神色不像有假,如能这样正是他所想,反正人我已经娶进来,遂了太后、国丈的意,至于上不上她的床,生不生得出孩子谁又能拿他怎么样?皇帝后宫那么多嫔妃不也生不出一男半女吗?如果这个王妃能配合,那谁也拿他没办法。可为什么听她主动提出自己却一点不高兴,反而心里堵得慌?这话由他北定王爷来说才对,现在她主动提出来,倒好象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什么意思嘛?“如果国丈大人再来逼你呢?”元邈问。
天心面色一冷:“既然他不把我当女儿看待,我又何必听命于他?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那日之后,前世种种均与我无关,韦天心从此没有父母兄弟亲人,只求为自己好好活着。好歹我现在名义上是北定王妃,国丈大人又能拿我怎么样?”
确实,天心人在北定王府,韦天伦就算气得升天,除了说几句难听的又能怎样?只要天心当他是放屁就万事大吉。元邈听她分析得有理,思虑得周全,也无话可说,只淡淡回了一句:“如你所愿”就拂袖而去,连桌上佩剑都忘了带走。心中不知为何郁闷非常,想着她用那样决然的表情说自己从此再无父母兄弟亲人,只求为自己好好活着的话,又生出些许怜惜之情,更觉得胸口堵得慌,走着走着竟演变成一腔无名怒火,连秦风送上来的早餐都没吃,直接打马飞奔又回军营去了。天心才不管这些,她正在把玩元邈遗留下的宝剑,爱不释手,打着坏主意怎样才能贪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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