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又问:“可曾有底方?能让老夫看看吗?”
刘妈妈急忙道:“有的有的。”就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张纸。
大夫仔细看了看。道:“这方子里有谷芽,原是开胃消食之用,单在这方子里也是合适的。只是与莪术一起用药,就会对孕妇具有催产的功效。”
众人听完都哗然了。
待送走大夫后。窦氏拿起那盒胭脂。厉声问道:“这胭脂是谁拿过来的?”
刘妈妈看了一眼卉瑜,道:“这是红绫胭脂铺老板来府里时送的……”
绛红送的胭脂?怎么会有莪术?卉瑜皱起了眉头。
窦氏愣了一下,道:“红绫胭脂铺?那不是三妹妹的旧仆开的?”
卉瑜点头道:“确实是绛红所开,但是她与奶奶无冤无仇,怎会在胭脂里下药?必是被人后来下的药。”
“也许吧,毕竟是出了府的,也不一定就是原来的心性……”窦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看来窦氏还是不相信绛红。也难怪,胭脂里无缘无故查出有药。是谁都会谨慎三分。
卉瑜于是道:“要不我去一趟胭脂铺,探探绛红的口风。以我对绛红的了解。她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必是被人利用了。”
刘妈妈又道:“那这事要不要禀告夫人?”
卉瑜道:“这事牵扯到了外人,还是等情况再明朗些再禀明大伯母吧。若是大嫂相信我,就稍等我走完这一趟。”
卉瑜话说到这份上,窦氏也不好拂里她的面子,说道:“那就先等了三妹妹的信再说吧。”又吩咐了刘妈妈把方子和胭脂都收好,把那大夫的口封严实了,上上下下不许走漏风声。
卉瑜也不敢耽搁,找了个理由告知廖氏,就急匆匆去了红绫胭脂铺。
绛红对于卉瑜的到来很是诧异,待听明了来意,不禁严肃道:“不可能,我们铺子里的胭脂绝对不会有莪术。这必定是有人放进去的。”
卉瑜道:“我也是不信胭脂会出问题的。只是现在查出有莪术,倒是不好说了。”又问道:“当日送给窦氏的胭脂可是单独制成的?谁接了手?”
绛红回忆了一小会,道:“送给侯爷夫人,大少奶奶和二小姐的都是一样的胭脂,并未作区分。当时是直接送去了库房,是严妈妈接的手。”
严妈妈?卉瑜听得眼皮子一跳。楚家的规矩,但凡所有入库的东西,由掌事的妈妈清点之后,就直接入库了,其他人等是接近不得的。难道会是严妈妈?可是她与窦氏能有什么冤仇?
这只是心里的猜测,卉瑜并未说出来。只是道:“既然查出胭脂有了问题,不管是不是胭脂铺的事,侯府必是会来追究的,你可要做好准备。”
绛红应了是。
卉瑜又顺便问道:“方妈妈当日约见的妈妈寻着了么?可是有什么进展?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绛红道:“还在查呢,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的。姑娘就别管这事儿了,自己当心点。”
卉瑜却是觉得有点不相信,按照那日名单,四房有头有脸的妈妈不过几个,没道理这么些天过去了还是没消息。难道长房真是如此厉害,做的无迹可寻?
卉瑜再一次问道:“真的么?没骗我?”
绛红严重闪过一丝丝慌乱,却马上低下头,道:“当然是真的了,姑娘就别操心这事儿了。”
既然绛红这么说,卉瑜便也只得作罢。
第二日,卉瑜就把询问绛红的结果告知了窦氏。
刘妈妈也回忆道:“那日送胭脂过来的是彩霞,我亲自接的,后来就放在奶奶的梳妆台上,除了每日帮奶奶梳洗的丫鬟,并未有其他人等经手。”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有人后来下药,严妈妈和彩霞嫌疑最大。
而且这莪术必须要与谷芽相配才能起到催产的作用。那么下药之人还得知晓窦氏服用的药剂底方。这只有身边人才能做的出来。
可是刘妈妈又说凝彩院的人没问题。
那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清楚这么多事情?
看来大清查是必须的了,这也只能禀明常氏方可进行。
于是窦氏拿了胭脂和底方,去了红枫院。L
☆、第一百一十章 嫌疑
常氏听得窦氏的描述,脸色也是越加深沉。
楚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长房有多么期待窦氏这个孩子的降生,谁这么大胆,居然在老虎眼皮底下拔毛,而且还拔成功了,这让长房的脸面怎么过得去。
常氏便道:“把红绫胭脂铺的人和胡婆子都叫过来,我要好好审问!”
卉瑜急忙站出来道:“大伯母,胭脂铺那边我已去问过,她们对这件事并不知情,胭脂里也并未放入莪术这一味药,必定是胭脂送入府后才被人借机放入的。”
常氏却道:“我知你与那绛红主仆情谊深,但是此事关系到侯府的子嗣,必是要严加审查。”
卉瑜也只得作罢。
没一会儿,绛红和胡婆子都被带来了。
对于常氏的质问,绛红辩解道:“那胭脂我也是有用的,要是里头有莪术,稍有不慎也会对我的孩子有影响,试问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来涉险?再者,那日送来的胭脂,并未作区分,也可能会送给夫人和二小姐。如此一来,岂不是陷害大少奶奶的计划就要落空?”
胡婆子也道:“奶奶原本就对香味不适,那方子也是原本就开过的,只是因着奶奶有身子,我才把其中几味药去掉,却并未添加新药。只要是原来接触过奶奶这药的,稍加留心都能知道这药的成分。”
这么一说,嫌疑就并不拘于绛红和胡婆子了,但凡是接触过胭脂和药的人都能有机会下药。
相当于整个凝彩院的下人都有嫌疑了。
常氏一声令下,把凝彩院的所有下人都关起来。挨个审问。
凝彩院下人好几十号人,没个两三天可是审不完。
窦氏虽然心里不忍。只是若真的是自己手下人出了问题,不查出来。以后自己再怀了身子还是一样有危险。只得狠了狠心,任由常氏抓人审问。
只是一连审了两天,并未审出个所以然来。
窦氏本是心善之人,抓了卉瑜的手,问道:“三妹妹,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太狠?反而害了那孩子的再世为人?”
窦氏的矛盾心理卉瑜也清楚,既想弄明白事情真相,给自己和孩子一个交代,又觉得这般对待身边人。造孽太深。
卉瑜只得安慰道:“大嫂别这么想,这个幕后黑手居然狠得下心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是绝对不能姑息的。不然只怕日后还有遭罪的。”
窦氏听得这话,倒是心里好受了些。
审不出结果,常氏也是头疼,一方面被审的下人多,审的时间越长影响越不好,另一方面,窦家那边也是时不时加压。再这么下去保不齐西北城里就要谣言满天飞了。
石妈妈从旁小心说道:“夫人,会不会不是凝彩院的下人做的?大少奶奶的药方子要拿到也不难,而要接触胭脂,在库房。以及从库房送到凝彩院的路上都可以下手……”
常氏撇了一眼石妈妈,道:“你是说,库房的人还有送胭脂的人也有嫌疑?”
石妈妈道:“老奴只是觉得也有这可能。”
常氏想了想。就道:“把严妈妈叫过来。”
没一会,严妈妈就到了。
严妈妈镇定自若。只说道:“当日里从红绫胭脂铺的人手中接过胭脂,可是当着石妈妈和库房丫鬟们的面的。后来进了库房,隔了天彩霞就来拿了,说是送到各房奶奶姑娘那。老奴就算想要下手也没有机会。”
常氏道:“妈妈在库房可是有人能证明没碰过胭脂?”
严妈妈道:“小红和小紫可以为老奴作证。”
常氏见严妈妈回答地滴水不漏,也想不出什么证据证明她下药,便让她先行退下了。
石妈妈却说道:“夫人,这胭脂到了府里就在严妈妈眼皮子底下,要说这下了药她一点不知情,实难令人信服啊……”
常氏道:“妈妈这般说,到底是因为严妈妈有罪,抑或是想让严妈妈担下这个罪责?要知道,可是连小紫都能为严妈妈作证的…”
小紫是石妈妈的亲戚,也是她在库房的眼线。
被常氏看了个通透,石妈妈哪里还敢做说些啥,直道:“夫人明鉴,老奴一心只想找出凶手,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的…”
常氏哼哼了一声,道:“没有最好,可别在我眼底耍手段,都看着呢。”
陈东亭是一早就接到了绛红送来的信。与李彻说道:“那楚家不知会不会趁机嫁祸于咱们?”
李彻看了来信,道:“若是肃北侯还忌惮你几分,就不会做这事。毕竟端了胭脂铺,又找不到可以制服你的证据,除了把彼此关系弄僵。并无其他益处。”
陈东亭松了一口气,却又是道:“咱们没做这事,倒是不怕他们来查。只是那一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笔?要是被牵扯出来,可是得不偿失了……”
李彻沉思道:“她既然能蛰伏这么长时间,应该不会贸然行事才对。怕就怕被人当了替死鬼。”
陈东亭道:“那可是怎么办?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不会又前功尽弃了吧?”
李彻道:“咱们得推一把,帮楚家找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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