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明眸 完结+番外 (夏天水清凉)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夏天水清凉
- 入库:04.10
钟老爷气得咬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冷笑着道:“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夫人一个内宅夫人,管好你内院的事就是!不要牝鸡司晨,更不要含血喷人!哼!”说完,甩开衣袖,迈着大步子朝外行去。
钟太太死死地盯着钟老爷的背影,胸腹间一阵阵气血翻涌,然而心里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她的眼睛里蓄满了为母则刚的坚持。在这不幸的婚姻里,保护女儿就是她唯一的信念!也是不容侵犯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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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阿川是钟未央的小名,小名、大名都得有啊!哈哈
☆、5.质问
闹哄哄的一天,在傍晚才归于宁静。
钟未央正和母亲一起用晚膳,有丫鬟进来低声禀告道:“太太,老爷刚才去亲自审问了贼人,接着就和大少爷去了外院的书房,关起了门说话,有人听见老爷发脾气和摔东西的声音。”
钟太太听后,没有一点意外,面容平静地点点头,然后那丫鬟就小心翼翼地退下去了。
作为当家的夫人,手里握着管家大权,钟太太在钟家不缺耳目,钟老爷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十分隐秘的,就瞒不了钟太太。
刚用完晚饭,丫鬟又进来禀告:“太太,老爷从书房出来,就去了八姨娘那里。大少爷被老爷勒令在书房内读书,不许出门。”
钟太太点点头,示意来传话的丫鬟下去,然后就手捧着青花玲珑茶碗,默默地低头沉思。
钟未央习惯了母亲的这个动作,就在一旁静静地待着,不去打扰,侧身靠在窗边,看着庭院里被晚风吹得颤颤巍巍的花木。和人一样,花木也有它生活的环境,风吹、雨打和日晒,就像人的社会中总是有变化、动荡和变革一样。花木只能随着风而摇动,人也无法和社会的大环境对抗。
钟未央在心中感叹着“顺者昌,逆者亡”这句话,心随着花木的摇曳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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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恰逢钟老爷休沐,不用去衙门。闲在家的他就把妻子和儿子叫到了一起,打算消除妻子对儿子的误会。
上午的外书房里,窗明几净、茶香袅袅,褐黑色的书案上放置着微黄纸张的书卷,仿佛沉淀着古老的气息。
但是,关上了书房的门,此时屋里的三个人--钟老爷钟昌、钟太太赵氏和钟大少爷钟痕,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剑拔弩张的气势来。
钟老爷双手背于身后,面容威严,先开口道:“痕儿向你母亲认错!身为兄长,却不能爱护妹子的周全,是没有尽到责任!”
钟大少爷钟痕站得身姿笔挺,下巴抬得高高的,他眉粗、鼻高、面阔,容貌酷似钟老爷,此时他的双手抱拳作行礼状,但眼睑微敛,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声音硬邦邦地道:“母亲,这次是孩儿的过错,不该因为急事就撇下妹子先走,更万万没想到会因为无心之过而让妹子半路遇上劫匪!儿子知错了,望母亲原谅!”
钟太太胸口压抑着强烈的怒气,眼神如利刃,死死地盯着钟痕。而钟痕却是如同没有发现,更是看都没有看钟太太一眼,一如既往地抬起下巴做高傲状,同时微敛着眼皮子,掩藏着眼里的情绪。
钟老爷见气氛僵持,不由得右手握拳在嘴边故意轻咳了一下,然后款款地提醒钟太太道:“痕儿已经知错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夫人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吧!”语气十分柔和。
钟太太转头看了丈夫一眼,冷冷的目光一扫而过,然后再次盯住钟痕,同时,手重重地拍在书案上,语气重若千钧,问:“那些匪徒是不是你买通的?”
钟痕眼里闪过冷笑,刚要条件反射地出言否认。
可是钟太太的声音骤然更加严厉、冰冷、大声了,压过了屋里所有的声响和动静,厉声道:“你可敢发誓?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撒谎,日后必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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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多更!原谅我吧!
☆、6.寸步不让
钟老爷和钟痕的脸色“唰”地一下变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钟老爷反感地道:“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应该贤淑、慈爱些才是,为何这么咄咄逼人的?”
钟痕则是冷笑着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儿子,但也没必要这么狠心地诅咒我!”
钟太太也回以冷笑,清晰明了地道:“只要心里没有鬼,清清白白的人又何必害怕遭报应?”过了一瞬,钟太太又脸色坦荡地补充道:“我就敢发誓,钟府内院里出的那些肮脏事都不是我所为,而是另有其人栽赃嫁祸!若有撒谎,日后必遭人唾弃!死无葬身之地!”
钟太太的正气凛然让钟老爷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他握紧拳头,心里却在叹气:唉!赵氏虽然和自己夫妻情分不深,但却是太过刚强了些,为人处事确实也够光明坦荡。痕儿他恰恰是太乖张了,唉!
钟痕的眼里突然染上了几分邪气和煞气,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钟太太道:“我听父亲说,七妹妹被镇国公府看中了,正在议亲。镇国公府的这门好亲事令满京城里多少人眼红啊!指不定就是哪家想要毁了七妹妹,然后取而代之呢!”
钟老爷连忙接着对钟太太劝道:“夫人,我看痕儿说的很有道理。为了以防万一,近几个月最好都不要让阿川出门了,留在家里面更周全,免得再被人暗算了。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啊!”
钟太太静静地打量了眼前的父子俩一会儿,洞若观火地目露鄙夷,然后格外镇定地再次重申:“既然大少爷自己觉得与这件事无关,那么就当面发誓吧!”
钟痕大怒,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抓起手边的茶碗就狠狠砸在了地上,大声喝道:“该死的赵氏!你别欺人太甚!你最好想清楚,日后你的女儿和你可都要看我的脸色!”
“混账!”这次是钟老爷大怒了,大手狠狠地一拍书案,响声震得这院里当值的下人都心肝颤了颤,大家惶恐难安。“逆子!你敢忤逆尊长?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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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院里,钟未央感到不安,对身边的赵嬷嬷道:“母亲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赵嬷嬷叹气道:“夫人这次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又和老爷吵起来了。”
“嬷嬷,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吧!最好把母亲劝回来,要是母亲不听,你就说我正闹头晕,很难受。”钟未央对父母的争吵总是感到不安,然而钟太太和钟老爷似乎天生是对头,生活中总是吵闹个不休。这次的事情又这么严重,偏偏他们的立场又是对立的,一个维护女儿,一个偏心长子,可想而知,两人一定会比平时吵得更凶。外加旁边还有个满肚子坏水的钟痕在,钟未央很怕母亲会被气到,或是吃亏了。
“姑娘,奴婢这就去。”赵嬷嬷急急地带上几个丫鬟,立马走了。
琉璃窗前,钟未央落寞地垂下眼帘,心中沉思,这件事该如何了局?
☆、7.庶出兄姐
眼看着母亲回来后脸色很苍白,又气得不轻,胸口一直在起伏,钟未央猜想着父母亲一定又是没谈拢,她静静地给递了一杯茶,然后就站到钟太太身后,给捶着肩背。
过了好半晌,钟太太才稍稍平息了怒气,吩咐了屋里的丫鬟全都退下去,然后轻拍着女儿的手,疲惫道:“阿川,你父亲是靠不住的!不是我们母女俩的依靠。可惜,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没有亲兄弟。”
钟未央顺势环抱住母亲的肩膀,轻轻地把脸相贴,缓缓道:“靠自己总比靠别人更踏实。何况娘不也从不去找外祖父和舅舅他们诉苦吗?我是娘的女儿,我也可以的。虽然大哥和我们合不来,但是二哥、三哥、四哥,还有五姐、六姐都对我很好,对您也很孝顺呀。”
钟太太听后,没有说话,疲惫地叹气。她从不刻薄庶子、庶女和丈夫的小妾,一直与人为善,就是为了让女儿以后至少有个肯相帮的人,不至于孤立无援。反正她也不喜欢钟老爷,谈不上拈酸、吃醋这些,所以几个庶子、庶女倒是被培养得很出众,也为她赢得了一些贤名。这些贤名会像光环一样,也笼罩在女儿的身上。在丈夫说出与镇国公府的这门亲事以前,已经有不少的人家为结亲的事来探过她的口风,她其实也看中了几个人选,还在思量中,偏偏钟老爷连个招呼也没和她打,就私下里和镇国公府商议亲事了!
偏偏是太后的娘家、当今圣上的外家--镇国公府,不是旁的小门小户,想反悔都难。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又变得刚毅起来,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娘,你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儿?脸色很不好。”钟未央看着母亲很疲惫的样子,伸手触到母亲的额头又是冰冷的,抑制不住地心疼。
钟太太点头,就着身下的芙蓉榻躺下了,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显得疲惫。
钟未央给母亲肚子上盖上了薄毯,然后脚步轻轻地出去叫了大丫鬟秋兰进来摇扇子,她去了设在东厢房的小书房里,替钟太太核对账册。
她很庆幸,母亲赵氏不是那种专门管着女儿绣花的老古板,相反的,管家理事的时候从不避着她,早早地教她看账本,亲自教她人情世故,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前世在现代的她了,变得不只是容貌、家世,还有为人处事的思维。如今把她和任何一个大家闺秀放一起比较,她都不会自卑的,与前世的埋头做人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