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靖稍微犹豫,便细步走到萧纬面前,双膝跪在地上,仰起头:“我是我,尹尚书是尹尚书。”萧纬俯低身体,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头抬得更高,清晰看到他垂下的睫毛,高耸鼻梁下的薄唇微张,唇里贝齿忽隐忽现。
甜蜜的滋味。萧纬一愣之间,双唇已被尹秀靖夺去。口腔里满是甜腻,温暖,湿润。微微晃神,那股沉迷被血腥味取代。
“放肆!”萧纬冷冷呵了声,见尹秀靖嘴唇被她咬得破皮,血珠渗出,覆在唇上。
尹秀靖诧异地看着萧纬,伸手抹了记血,还不等说话,萧纬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拉他靠拢。“看着朕,是朕亲近你!”低下头,刻意吸吮尹秀靖唇上的伤口。满嘴的血腥,才能逼迫她清醒不沉迷进去。而原本一直抗拒的亲近,等到了事情发生时,却变得如此简单。
什么原则,什么厌恶,一旦要达成目的,那些原则都可以抛弃,不过一个吻而已。若是能让尹秀靖,尹家尝到她以前的痛苦,一个吻又算得了什么。
“把衣裳脱了。”
尹秀靖一怔,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一直存在脸上爽朗的笑容,此时也消散无踪,甚至手指有些颤抖地解扣子。萧纬手撑头侧卧看着他脱衣,倒是瞧着他越解越慢,脸越来越红。
萧纬勾起笑,她不心急,和尹秀靖的亲近,只有今天的这个吻而已。眼神投向红烛冒起的青烟,若不细看,并没什么不同。可仔细去瞧,就能看到那轻烟围拢成一团淡淡的白雾,并不散开。
尹秀靖解掉外衣,只剩下白色中衣,便停了下来。萧纬也不在乎,拍拍身边:“过来。”尹秀靖舔舔嘴唇,顺从地躺在萧纬身边。萧纬双手撑在他身侧,眼睛自然就瞧见那裤子中,明显是鼓胀起来的。
“皇,皇上。”他低低说着,滚烫的呼吸吹到萧纬的脸颊。那往昔同他热烈的情景,瞬间回转过来,像是本能,又像是突然的迷失自己。怀着不安的心绪,闭上眼,双手抱住他的腰。身上一瞬间清凉,又一瞬间滚烫。四肢百骸,肌肤上每寸肌肤都在嘶喊,怀念过去的熟悉碰触。
尹秀靖眼神迷蒙,有水汽覆盖上双眸,又挂了些在长长睫毛上,轻轻一扇,似乎就带着圈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本能,有些迷茫地看着萧纬。那覆盖着水色的眼眸中,将萧纬的倒影分裂成数片。
那一刻,温暖和冷酷交替,对过去的依恋,对本能的无从抗拒,迫使萧纬紧紧搂着尹秀靖。可快到呼吸之间,身体汲取到足够的温暖,脑中一切不对劲的地方也回归原位。萧纬勾起一丝几近残忍的笑意,手指缓缓从尹秀靖脖颈滑下。
手指往下,碰触到那团,不过轻轻触摸,就使得尹秀靖浑身绷紧。而猛然间用力一点,那团鼓鼓囊囊,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泄如注,前襟立时湿了。
成了!萧纬眯了眯眼:“嗯?隐疾?”
听说皇帝在和皇后洞房后,气冲冲地离开,好像连衣服都没怎么穿好。听说,皇帝离开后,李常侍铁青着脸就来了,还召来了太医。听说,太医看完之后,李常侍让人撤走所有的大婚喜庆的东西,挪到北门焚化场烧了干净。
萧纬泡在浴池里,一手搭着喷水的灵兽,一边听着李常侍说后续。她本来很想大笑,可是却不知怎么地根本笑不出来。无聊地扯扯嘴角:“都烧干净了?”
“回皇上,都干净了。”李常侍躬身回应,想了想又说,“也按着方子给皇后服了药,过段时日,只怕,只怕……”
“就这样罢。”
李常侍陪着笑脸,捧着毛巾:“皇上,您都洗了一个晚上了。这,这对您龙体有碍。”见萧纬不搭理她,又说,“您看天都大亮了,您也得眯会儿。”
“朕记得大婚是可以休朝三日的。”萧纬瞥了李常侍一眼,忽然想散散心,“对了,永娘呢?”
李常侍脸猛地像抽筋一样,青青红红,片刻后,才斟酌着语气说道:“回皇上的话,陈将军昨日喝醉,留宿宫中。陈公子一早便去瞧她了。”
“他们倒是姐弟情深。不过陈姐姐竟然会喝醉,等朕去笑话她。他们人呢?”萧纬接过毛巾,从浴池中走出,休朝三日呢,不用面对那些心怀鬼胎的臣子简直太美好了。听到李常侍说了句,他们在兵者库,奇怪地咦了声,“陈姐姐不是喝醉了吗,那么早去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化学阉割……
☆、第十章 八月九日 兵者库
天色微亮,空中还弥漫着一股清晨的露汽,雾蒙蒙的。永娘站在兵者库门外,不敢进去。兵者库里安静地没有一丝声音,仿佛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可他知道,陈永年还在里头。
昨日皇帝大婚,永娘极为识趣,连房门都没迈出一步。可半夜里,就听身边宫人悄悄说嘴,说是陈将军大醉,在兵者库里发疯。他心里焦急,可入了后宫的男子,三更半夜怎么都离不开那上了重锁的禁门。好不容易辗转反侧到了天亮,偷偷不带随行,用金豆子为礼,哄那看管禁门的人将门打开。
匆匆越过九曲石桥,可越近那赤色大门,心便别别跳的厉害。永娘从未见过陈永年喝醉过,应该说陈永年处事极为分寸,根本就不会容许自己失态。
一下子推开大门,练箭的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人影,眼神便直接瞧那关紧的练功房门。脚步声渐轻,靠近房门,手刚刚想推,就听里面陈永年的声音响起:“谁?”
永娘心里又是别别飞快跳了几下,想推开房门的手僵硬地贴在门上。早上飞奔过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此时喉咙火烧火燎地,舔舔干涩的嘴唇:“公,小,阿姐,是永娘。”
“嗯。等等。”
明明公子此时的声音无悲无喜,那么平静,可偏是在这平静里,莫名感到几分悲伤。他不敢离门太近,又怕别人前来,直觉告诉他此时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公子的情景。脚步匆匆,将大门拢上。咬咬唇,回转头看向安静到没有人息的房门,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好在,这份局促没有维持多久。那扇藏着无尽情绪的房门,吱呀打开。陈永年一脸平静,根本没有宿醉的狼狈,就这么沉默地迈步出来。在一瞬间,永娘看到陈永年身后的练功房,一片狼藉。
“你。”陈永年微微沉吟。永娘慌忙扶住他的手,先看了看大门,见没人出现,压低声音说:“阿姐,你趁现在没人,快点出宫。”
陈永年低下头,神色淡然,定定看向永娘。薄唇勾出一条寂寞的横线,语气淡得就同空气中的晨雾,稀薄地随时都会散去:“我,很没用吧。”
永娘眼里猛地被一股热浪冲击,而心口仿佛被人用力掐了一下。莫名想哭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眼前公子的神情太过寂寞了,身份的变化,让公子无法牵挂什么人,也没什么人会牵挂他。只能寂寞地,只能永远地,挂着这种淡然的神情,没法大哭也没法大笑么。
可此时此刻,永娘竟是半句妥帖的安慰都说不出口。或是,他想,公子等的并不是他的回答。
“阿姐,快点出宫。昨日你留宿宫中的事情,永娘已听人议论。何况,你还需要早朝。”
陈永年神情一滞,不再看永娘,仰头看看被四面红墙围拢住的天空,风卷云舒,自得逍遥:“大婚,休朝,三日。”
永娘无意识地再次舔了舔干巴巴地唇,短短话语中,某种情绪昭然若揭。他突然有点心慌,又有点不知所措。手指蜷起成拳,仿佛自己站错了地方,他本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尴尬的感觉,才在陈永年勾起嘴角边消散:“走了。”
陈永年从兵者库出,往南边勤勉殿方向离开,萧纬从闭月池那边过来,两人相差短短,却是没能打个照面。等萧纬兴冲冲赶到兵者库,就瞧见永娘拿着把细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练功房里乱砍一气。整个练功房,乱七八糟,简直就像进行过群殴活动。
“哎哟喂。”李常侍在身后轻轻呼了声,“陈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永娘“哟哟”叫了几声,双手握剑停了下来。扭头却先是一笑,额头汗津津的,眉目间更是水汪汪地,让人挪不开眼。
“是皇上。”他双手一松,那把应该还蛮贵蛮锋利的宝剑,就随手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不平之音,“小人一直觉得阿姐功夫了得,也想像阿姐那样为皇上出力,便偷偷练剑呢。”他回转头看了一屋子的狼藉,“啊”了声,快步走到萧纬身边,低垂下头,“对,对不起,皇上。小人,小人都没想到会把这里弄得那么糟糕。”
“你也,太厉害了。”
萧纬也没想到啊,犯罪现场也太乱了吧。墙壁上那些刀剑痕迹,那么深,根本就不像是永娘这种没习过武的男人做出来的事情。可面对他晶晶亮的双眼,那怀疑的话都说不出来。额,好吧,或许也许,是永娘天生力气大吧。
“说起来,永年呢?”萧纬东看西看,却没看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
“哦,阿姐啊。”永娘笑了几声,“她出宫啦。说昨天喝醉了,太丢脸,没脸见皇上。让小人给皇上赔罪,就匆匆出宫啦。”说完,永娘拍了拍衣裙,正儿八经双膝跪在地上,“皇上,求别罚阿姐。阿姐心里只有,”他咬咬牙,转出笑脸,“对皇上忠心耿耿。只是酒品呀,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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