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璟已经明白宋歌的意思,眸子微一亮,看向宋歌不禁有了一丝欣赏。冷静、果敢、慧智、清冷,倒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皇帝头脑还算清醒,看宋歌这动作心下竟明白了七八分,他扫了司空祁一眼,让后者感到不安的是,皇帝眸子里有了狐疑。
“大殿下,如果是柯容所伤,他的个头不比您矮,根本不会造成现在伤口由下往上的走势。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照您所说,如果是要加害,柯容怎会想着留命?留您回来治罪?所以伤口不至于会浅。”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伤口不是柯容所为,而是你自己!”宋歌音调拔高,也懒得和司空祁明里来暗里去,干脆把话挑明。
众人齐齐面色一变,尤其是司空祁,整张脸都黑了。
被一个女子当众这样指控,司空祁还真没经受过。
“公主,这顶帽子是不能乱扣的,你可想清楚了?”皇帝果然还是愠怒的,即使司空祁真做了这样的事,被强自揭开和众人心照不宣,还是完全不同的。退一万步说,这揭开的人还是东衡的公主,他怎会不芥蒂?
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宋歌就不会后悔。教不教训司空祁,他以后一样还会来找自己和司空翊的茬,既如此,还不如给司空祁当众一个响亮的巴掌,不打白不打!
不过宋歌也清楚,这巴掌也间接挥到了皇帝脸上。
“皇上,你看好了,这剑是长的,人的胳膊再长也只堪堪和它齐平。如果自己握着剑柄,手腕折回,几乎不能做到和地面平行的角度,这也就能解释比大殿下高小半个头的柯容,是不会也不能刺出由下往上的伤口的。”
“再者,我们常说的自杀和他杀,前者的伤口都会偏右,因为自杀一般都是右手拿刀,伤口向下略勾。而他杀却不一样,下手重且伤口杂乱,因为杀人者不会在乎你是否会发炎感染。”
“所以说那么多,只是想解释这一剑,的确是大殿下自己所为。”
宋歌微微一笑,瞥见司空震和泠兰王妃惊讶的目光,再看皇帝沉默不语但明显松动的表情,以及司空祁几乎要暴起的隐忍怒意。
“噢对了,”宋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秉着皇帝暂时不会动她、先狂妄阵子再说的宗旨,森然露出白牙朝司空祁低低道,“大殿下,这伤口不该让太医瞧,仵作更合适。”
司空祁霍然失色!
一直在一旁看着宋歌口若悬河模样的司空翊,特别想抚掌大笑。好,好!媳妇儿真棒!呛得司空祁那家伙根本说不出话。
宋歌其实没有呛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纠结在“自杀”、“他杀”这两个点上,虽说人还活着,但其实本质是一样的。要分析出结果,对伤口的清晰判定是很重要的。
前世的闺蜜读的是法政学校,她自己又对这一方面感兴趣,大概知道一些常识性的问题。像这伤口的鉴别,在闺蜜系里有专门的学科——法医物证司法鉴定。其实如果放在现代,只要验一验剑柄上的指纹就行了。不过如今虽然科学不到位,但至少司空祁的犯罪基础也是匮乏的,才能令她这个外行也可以掺和一脚。
厅里在宋歌说完最后一句话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低。
半晌,皇帝扶了一下脑袋,长长叹出一口气闭眼沉声道:“阿祁,你怎么看。”他虽看似在提问,尾调却平平的,这让司空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几乎可以确定皇帝对宋歌的言语,是信大过疑的。
他半是苦笑半是冷笑,既然已经对自己不相信了,又为何再问呢?
见司空祁不否认,皇帝把对宋歌的不满不悦直接发泄在司空祁身上。他“啪”一下大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上面的杯盏一阵清脆作响,双眸霍然睁大,满是愤然。
“司空祁!这么多年朕都白教你了吗!你看看你做的事,有脸说得出去?!”他气极,直接抓起茶杯就往身旁的司空祁砸去,后者没有躲也不敢躲,额头瞬间中招,磕破的伤口流出殷红血迹,顺着眉毛一路往下,再经高挺的鼻梁,最后流到嘴角。
司空祁轻轻伸舌一舔,却依旧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反而看着宋歌,眉眼间一抹狠戾。
司空翊迎着他的目光将宋歌不动声色挡在身后,挑起一边的眉头倨傲而又挑衅。
那日大门紧闭的成王府,最终在日暮时分恭送走了皇帝的御驾。有猫在远处偷偷观看的百姓,见到皇帝是最先离开的,随后才是太子一行人,最后是大闹成王府的大皇子司空祁。唯一奇怪的是,皇帝先前带来的御军没有跟在御驾之后离开,反而一路随着大皇子离去。不过看那阵势,不像护送倒像运遣。
司空翊站在府门口,吩咐下人将备用的灯笼挂上去,直到挂的角度高度满意为止,才淡笑着转身往里走。
宋歌挑起眉头看他,一身喜袍依旧晃眼动人。
司空翊心头一动,急走两步拽住宋歌胳膊就往前拉,一边笑得狡黠:“夫人,别误了洞房。”
------题外话------
嗷呜,紧赶慢赶终于在周一晚上把更新给写出来了,因为周二要出去买素材~这章里头涉及了夏喜欢的知识,前头也有,就是关于推理啊法医啊这类的~不过毕竟这是古言,所以都是浅层次剖析,不过夏开的新文就是直接推理悬疑类型了,喜欢的妞儿可以支持下~《宠妻中请勿扰》——归暖,夏不会弃旧号噢,只是开一个小马甲为了新题材那个福利嗷呜,而且现言古言分工明确。
愿意跟夏反穿越回大现代的,可以先收着,更新时间要到暑假,现在不急~熊抱~
☆、第八章 他在吻我吗
因为出了司空祁这一档子事,喜宴没开始多久人就全散了。连主婚人都黑着脸离去,谁还敢恬不知耻回来把饭给吃完呢?
司空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好好一场婚宴中途就出意外,弄到最后客人还全跑光了,放在平常人家也要生气的,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但也正因为他是个王爷,这火能向谁发?还不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司空翊拉着宋歌回来的时候,司空震基本已经着人把厅里的桌椅菜肴都撤了个干净。他抬头看到掀着喜帕露出一张精致脸庞的宋歌,虽然有些不满新娘子抛头露面的,但总归是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解了成王府燃眉之急,解了柯容难逃死罪,解了司空翊牵连之祸。
“那个,不如一起吃个饭吧?”司空震说完,真是想把自己头给割了的心都有了!
自己本想缓和一下气氛,毕竟现在门庭萧瑟怎么说看在这异国公主眼里也是不痛快的。但这关键时候吧脑子就会抽,还一起吃饭?这不变相把宾客都走了的事再给当头棒喝一下吗!
果然,泠兰王妃恶狠狠拽了司空震一把,拖到一旁低声怒斥:“怎么!还往儿子心口撒盐?!”
司空翊愣了一下,环视厅内来来去去几个忙碌打扫的家丁,眉头果然皱了起来。他刚想转头,掌心宋歌的小手指一勾,这一下只勾得他魂儿都没了。
宋歌示意司空翊偏头靠过来,对他轻轻耳语道:“人走光了才好,亲又不是成给别人看的。”
司空翊似品味了半晌,转过头盯着宋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宋歌倒也不躲,直到司空翊自己憋不住低低笑凑到宋歌耳际厮磨道:“你总和别的女子不一般。”
泠兰王妃瞥到这一幕,按住身旁忿忿想要指责司空翊“当众*颇伤大雅”的司空震,死命往回拉好声劝道:“儿子要洞房了儿子要洞房了……”
按理说这婚宴本该持续到夜间,司空翊应付完一堆劝酒的才能摇摇晃晃回喜房挑盖头、喝交杯、闹洞房、过*,可惜今儿个是例外,酒没劝、盖没挑,直接拖着媳妇儿就回了房间。
彼时夜已深沉,冬日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吱呀”一下,司空翊推开屋门,珑锦早已点起龙凤灯烛,见两人归来,捂着嘴偷笑一阵乖乖巧巧阖门而出,顺便把候在门口声称要守夜的周嬷嬷给半拉半劝的带了下去。
司空翊望着这间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屋子,因为本就宽敞也没打算换,如今却觉得比平日看着顺眼多了。床榻上新换的大红锦被和帷帐,上头撒着枣子花生那些个小玩意儿。还有铺着红帕的圆桌,两杯合卺酒已经准备好。烧得正旺的灯烛上方红色喜字熠熠生辉,一切都透着温馨和满足。
宋歌先司空翊一步坐在桌边,偏头打量了一下合卺酒,皱眉想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就是所谓的交杯了。她又抬头看微有呆愣的司空翊,看了半晌“扑哧”笑了出声。
司空翊回过神来,挑起好看的眉毛居高临下看着宋歌调侃道:“笑什么这么开心?”
宋歌嘿嘿一笑,手撑着下巴认真回答:“我发现,你似乎也是紧张的。”
“咳咳,”司空翊干咳两声,也不知是被宋歌戳中了心思还是怎么的,转移话题道,“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好好的成亲礼,搞成了一团糟。”
这是实话,如果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大抵这不满和委屈会少些吧?可偏偏一国公主,原本和亲就挺难受的,现在面子上又过不去,得多糟心啊……宋歌眨眨眼,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看司空翊似乎挺在意的,想了想招手示意道:“你过来,”然后等司空翊坐到身边,她伸出手把掀起的喜帕翻下,再度遮盖自己的脸,“喏,揭盖头,这礼数还在,不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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