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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的新宠 (十三酥)


理解能力?什么玩意?
画贞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她忘记伪装,事实上要不是阮苏行本就对原先的“司灵都”不甚留意,她早便暴露了。
身体往前倾了倾,画贞耷拉着眉头,脸上的不解和委屈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没有底气地说道:“陛下,难道我又做错甚么了吗......应当,并没有罢?”
“你滚出去就好。”阮苏行别开视线,再不愿搭理她的模样。
她扶着膝盖愣愣地站起来,一瞬间忽然觉得那会儿站在雪地里也没有如现下这样,她不喜欢自己陷入尴尬里,这是身为公主的时候从没有过的体验。
而阮苏行,这个姜国皇帝一句话掉地上砸一个坑,她刚好挣扎着落进坑里,还不知道为什么,有气也没出撒。
“朕要处理政务。”他慢吞吞地说道,好像在解释。
画贞听见,想了想,忽的眼明心亮茅塞顿开,她想阮苏行定是因为被她拒绝了才面色不佳,她明白的,做君上的都好面子,有要维系的尊严。给她东西她得欣喜若狂地接着,否则就是给脸不要脸。
弯腰端起矮几上的牛乳膏,她用自己最诚恳的语气道:“谢陛下赏,我适才其实是羞怯,并不是成心拒绝您的。”
他闭着眼睛打坐似的,画贞等了等,确定不会有反应了才抱着盛放牛乳膏的小盅走到大殿门首边。
殿中宫人躬着腰上前恭敬地开门,门开到一半,画贞蓦地想起来似的,转过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灵都告退。”她后退几步,踅身跨门而出。
“装疯卖傻。”
阮苏行语调平板,垂下的袖襕轻扫在铺得厚实的氆氌毯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他从案前立起,自墙上取下一柄古剑反复摆弄,颀长的剑穗游弋,拔出剑鞘之际,剑身寒光凛冽,映出身后半张模糊的人面。
“陈国那边如何?”
那人声音低沉,回话吐字却清晰有力,“老皇帝病重已久,太子半月前不知所踪,若是...真出了事,最后的受益人将是陆庭远。”
“嗯?”阮苏行对着亮如镜面的剑身吹了口气,“陆庭远,那夜帮助司灵都逃出禁宫的不正是他。”
“是,陛下为何明明知道,却还——”他问了一半,视线无意中迎上阮苏行的,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你想问我为何明知陆庭远放跑了司灵都,却还在他二人面前假作不知。”阮苏行收剑入鞘,盘腿在矮几前落座。他自斟一杯,晃了晃青铜酒盏,幽幽的语声听得渗人,“你在陈国待得太久,忘了规矩。”
“陛下——!”那人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在地面上。
“也罢。”阮苏行挥了挥手,“你身居高位,素来做得极好。此番便是假在病中也不宜离开太久,走罢。”
他如蒙大赦,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后背上附着一层冷汗。还想说些甚么,但是看着矮几前男人冷峻的侧影,唯谨慎地道了句“告退”,转身翻窗而出,眨眼消失在茫茫雪色间。
角落里步出宫人关上窗户,一声不响便又隐入阴影。
阮苏行屈起膝盖,捏着酒盏饮下一口,辛辣的液体淌过喉咙。他的眼神忽而变得迷离,看见一条门缝,缝隙里是如今的太后娘娘——
当年的皇后,正同一位来自陈国的圣僧玄迦纠缠在一处。
那画面,恶心至极,至今思来仍叫人作呕。
他那年只十岁,尚且稚嫩,他是皇储,有着从出生之日起便被立为太子的姜国尊崇血统。
却也是后来才慢慢发现那不是那个女人第一次与玄迦有染,他不得不疑心自己的身份。不过这对那时的他而言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诡异的是玄迦,那个陈国圣僧,他竟然是......
“陛下,酒水凉了,老奴命人拿下去烫一烫?”
阮苏行从回忆里惊醒,说不必了,圈起手臂在桌上趴着,轻轻枕了上去。
姜国的宫殿处处都叫人喜出望外,画贞抚摸着沿途的回廊扶手往紫宸殿外行走,迎面却忽然走来一名穿圆领袍衫的男子。
此人高高瘦瘦的,面貌清癯,别说,乍一看竟是有几分类似阮苏行。特别是那对微微上翘的眼睛,怪了,莫非是兄弟么?
姜国皇帝确实有一名小兄弟,可那位王爷应当与自己一般年纪才是,面前这位......她倒是不曾见过这样人高马大的十五岁少年。
画贞不认得他,只打算若无其事地经过,始料不及的是这人却在看清她时拉住了她的袖拢。
陆庭远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小少年,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真的是你——”

  ☆、第4章

“真的是你——”
不知为何,甫一听到这句话,画贞竟然发自内心里生出想要转头就跑的冲动。不断面对自己不认识的人还要装作熟稔实在是一桩极为辛苦的事。
可她也明白现在自己便是梨国质子司灵都了,既然代替了堂哥成为质子,就要担起肩上这份责任。哪怕是临危受命,也得完成得精精彩彩,不叫皇叔和太子哥哥,哪怕任何人有机会看低她。
等这桩事告一段落,她取到了虎符,皇叔的计划顺利实施,届时梨国便可扬眉吐气了。
阿耶在地底下一定也会高兴的。
画贞有时候会想,她的父皇那年若是没有突然驾崩,现在也会作出同皇叔相同的决定么?用自己和姐姐来替换原本该成为质子的堂兄......
嗐,想来并不会,假设也不成立,因为如果她有兄长的话,阿耶驾崩后压根儿轮不着皇叔继位。
多想也是无益,她极力摒除那些杂思,专心面对面前这位扯着自己袖襕的男子。不过也就是在姜国了,在她们梨国无论男人与男人之间,女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都是不可过于亲近的,譬如此人现下这般拉拉扯扯便是失礼。
如今她也无法计较那么许多了,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认识她,她心里慌张,不晓得此人身份,思及阮苏行,无异于才出了狼窝又遇到虎,不免心中惴惴。
“......对,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画贞眨了眨眼,脸上却笑得讪讪的,不够自然。
她没能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平心静气,只要稍稍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拆穿,然后被大明宫的金吾卫抓住扭送到殿内那位阴沉沉的姜国君主跟前,她的小腿肚就自发颤抖起来。
一手环抱着阮苏行“赏”的牛乳膏,一手拄着拐杖,画贞额角还有块小小红肿凸起,瞧着实在有几分古怪,说出的话,也叫陆庭远微有些怔忪。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他忽然道:“灵都的眼睛,莫非已然好了?”
画贞懵懵然,她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与他对视,她的眼睛熠熠有神,甚至还有些来不及遮掩的迷惘之色,“……眼、睛,么?”
陆庭远笑得温熙,又道:“那日陛下命你参与马球赛,你并不擅长,随后不慎坠马伤了眼睛,自此便看不见了。怎么,你都忘了?你这究竟是——?”
后面的话她都听不清了,登时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好似一片深秋的落叶,瑟瑟着从树梢上往泥地里飘。
画贞是突然才发现,原来她打从在殿中醒来后就把司灵都失明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难怪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在阮苏行跟前束手束脚的,再怎么讨巧卖乖还是会觉得差了些许,却原来,她居然能把假扮失明这样重要的一宗儿遗漏了……!
他看出来了罢,阮苏行一早就看出来了罢!他们眼神相交不止一两回,他还叫她取牛乳膏来着,当时她回了甚么?以为他真是要给她吃呢......画贞吞了口口水,心情复杂地把怀中的牛乳膏放到地面上,很想踹一脚。
阮苏行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苦着脸,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越想越觉得脚底发凉,背后寒风嗖嗖的吹鼓。她开始把自己带入阮苏行设身处地地幻想,假设是自己发现一个质子,竟然胆敢假作失明欺君罔上...不不不,理论上来说他们不全是君臣的关系,“他”是梨国人,“借住”他们姜国罢了......
唉,这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连画贞自己都忍不住想骂自己是猪脑子,平日看起来觉得自己很是聪明机灵的,今日竟是犯下这般愚蠢的错误,再看现下姜国皇帝似笑非笑不点破她的嘴脸,真不知是甚么心思。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定是在心里嘲笑她蠢不自知,不过事到如今,她自己被嘲其实也无碍,心大一点就过去了,倒是阮苏行发现她装瞎还不当即处置这点很叫人在意。
要么是他认为司灵都太弱了,没看在眼里,不屑于在意,要么,便是他尚有后招,不急着和“他”刨根问底地算账,路且长着呢。
所以到底是哪一种呢?
画贞认真地想了想,忽然觉得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喜欢。
“灵都兄弟?”陆庭远的笑容收起了些许,对面人的古怪神态很难不吸引人注意,他正色道:“我目下正要面圣,没时间同你说话了。这样,回头我来寻你,你再和我好好说道说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甚么事。”
说完便离去了,画贞哀叹自己都没来得及修补她不小心又在另一个认得司灵都的人面前走偏的形象,眼睁睁看着那高高瘦瘦的人走过长廊消失在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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