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段晓雅横眉撇过。好生贵气。
“晓雅。随朕回宫吧。”上官凌天旧事重提。
刚才还无限温情的屋子。突然气氛变得一阵迥异。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种感觉。段晓雅已经体验过了。虽然在皇宫中有着世上数不尽的财富。但是和自由自在的活着相比。段晓雅更加喜欢这段在皇宫外的日子。尤其是來了扬州城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多。但是却不用时刻提防着在背后想要害她的人了。
远离朝堂。是她的最大快乐。
想到这些。段晓雅扭头朝着上官凌天望去。彼此的眼眸彷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心意。只是可惜看得到那容颜。明眸。却看不穿彼此的心意。
“皇上。”
自从离京后。段晓雅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來称呼上官凌天。
屋内的气氛变得难堪。充斥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官凌天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有些开始发亮。也许的那个结果。他已经不敢再猜下去。目光从期盼。化为祈求。最后一点点变得暗淡。
“那天女的传说如果不是蛊惑世人。而我只不过刚巧卷入了这么一个谣言之中。如果皇上需要。那么我可以为你找出十个天女。”段晓雅虽然将上官凌天看的清楚。但是也仍自强定心神。接着道:“如今怕是扬州城已经不安全了。你是皇上。不只是有我。还有万万千的子民需要你负责。如果你想死在这。那麻烦你离落花山庄远一点。”
突然。段晓雅抬起头。望着上官凌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想被你连累。”
此时。风卷春花谢。徒留余香。
也许不管曾经有多少的美好。她始终最爱的人都不是自己吧。
上官凌天一点点收紧拳头。在左侧胸腔部位他能感觉到很疼很疼。但是他的骄傲让他只能如此挺直身形。利落转身。再不看那女子一眼。
“如果这是晓雅所愿。那么朕自当准奏。”
最后一刻。他还是妥协了。
大概在他的生命中。在这个女子毫无征兆的闯入他视线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要为她伤透了心了。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刚好他爱她。所以就毫无犹豫的给她吧。
离开了落花山庄。暗影倏然出现。见到了神色憔悴的上官凌天。不禁心里暗暗发愁。这皇上一大早出去的时候神采飞扬。怎么这才大半天的功夫。竟然憔悴的不像样子了。
“皇上。您这是。”
“不要惊动任何人。放出风声。就说朕已经秘密回宫。”上官凌天的眸子有些阴冷。
虽然段晓雅无情。但是他终究不舍。
“是。”向來唯命是从的暗影。也懒得问原因。直接答应了下來。
回到行宫别院后。丝丝就急忙赶了过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公子。你今天去哪里了啊。丝丝一大早就开始熬粥。如今已经热了三次了。都不见你回來。好好地一碗粥。现在只有糊糊的样子。可是丑极了。”
上官凌天接过那碗粥。随意用勺子不断的搅动着。道:“丝丝有心了。”
“丝丝既然是公子的人了。那么服侍公子就是丝丝的分内之事。公子说这样见外的话做什么。”
“也是。那既然如此。丝丝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上官凌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丝丝那夸张的演技。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那日醒來。只怕要被这女人骗着卖了都要替她数钱呢吧。
“公子还有什么身份。”丝丝捂着嘴巴。眼珠瞪得大大的。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上官凌天。痛哭道:“莫非公子是通缉犯吧。呜呜。丝丝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如果公子真的是通缉犯。那么丝丝也只有跟随公子了。”
“哈哈哈。”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仍然逗得上官凌天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竟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
为什么那个女人连骗一骗他都不肯呢。
“公子。你笑什么。可是丝丝说错了什么。”丝丝一边揉着眼眶。一边问道。
“沒有。”上官凌天的手轻轻滑过眼前女子的脸蛋。柔情虽好。却不是那想要的人。
“那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丝丝巴巴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恍然间。只觉得这个男子似乎很心痛。竟然错觉的想到。如果他不是皇上。该有多好。
上官凌天的手从丝丝脸上放下。道:“其实我是东陵王朝的凌王爷。”
“王爷。”丝丝一下子愣住了。她还以为上官凌天打算对她坦白身份。却沒有想到竟然编纂了一个新的身份继续來骗她。一时间。将刚才那错觉顿时击了个粉碎。
“是啊。凌王爷。”上官凌天的目光望向窗外。心底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是个王爷多好。沒有这万里江山牵挂。沒有黎民百姓牵挂。是不是就可以和她逍遥一世。从此神仙眷侣与世无争了呢。
但偏偏。他不是。他是这个东陵王朝的皇上。所以他有他的责任。不可推卸。
“你可愿意随我回京。”上官凌天一转身。朝着丝丝伸出了手。
丝丝一低头。将那抹凉意收入眼底。娇羞道:“人家既然是公子的人了。那抹自然公子去哪里。丝丝就是去哪里的。公子不必问丝丝。”
“恩。”
风中留下一个轻轻的字符。还有一个女人冷漠的嘴角。
☆、156 王爷到访
落花山庄内。段晓雅换下了衣裙。坐在木桶里泡着花瓣浴。今天去山上打了一场架。早已经汗臭淋淋。只不过刚才有上官凌天纠缠。这会却是清净。
清静归清静。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口好像空了一块。那种感觉。就像是生生从心口挖掉了一块肉。
如此想着。眼泪竟然莫名其妙的掉了下來。
许久沒有哭了。可是一旦掉下一滴眼泪。就很快泪珠连成了线。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索性直接将头埋入了水里。
被迫在水中窒息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将一切剥离。心口的疼痛渐渐泛起了空白。
再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段晓雅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无力。
那个男人。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也爱不起。
曾经她以为她可以爱的轰轰烈烈。哪里知道自己却是如此胆小怕事。真的可以就这么放手吗。
“少主。少主。”门外。传來了新月的声音。
哗。夜凌儿扬了扬发丝。溅起水珠一片。朝门外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主。有一位自称上官的公子。非要來找少主。属下让他在前厅等候。他却执意不肯。如今已经到门外了。”新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
“知道了。让他等我。”沒來由的。段晓雅的嘴角勾起微笑。就连她自己都沒有发现。自从听到上官两个字以后。她整个人就顿时开心起來。心口原本深陷的位置。此刻竟然已经丰满充盈。
急忙擦干了身子。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将长发顺手盘起。微湿的发丝调皮的垂落在肩头。刚刚沐浴完的段晓雅整个人给人一种娇媚的感觉。
吱呀一声。门从里打开。
段晓雅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微暗。“是你。”
上官锐苦笑。这一句疑问。分明是失望。“此上官非彼上官。让晓雅失望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段晓雅连忙否认。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见到上官锐无奈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今日里是与他有些误会。所以才以为……”
“沒事的。我能理解。”上官锐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小院里的花圃内的石亭。各自分坐了下來。新月忙命人端來了茶点水果。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段晓雅开口问道。她可沒有兴致谈情说爱。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上官锐点头道:“却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晓雅可还记得寒冰。”
“那个武功很高的人。”时隔这么久。别说寒冰姓甚名谁。就是连样子也记不得了。不过段晓雅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要说寒冰的武功。就连上官凌天都险些不能敌也。
“恩。不错。就是他。”上官锐道:“不仅如此。他也住在迎风楼。”
“那他來扬州。可是要对凌天不利。”段晓雅才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新月已经不适合在场。忙转头对新月道:“我记得上次一并送來的不仅是有桂花花瓣。还有些荔枝。你也帮我取一些來待客吧。”
“是。”新月依言退下。
新月前脚一走。段晓雅就急忙问道:“寒冰带來了多少人。他是不是要行刺皇上。他有沒有发现你。”
面对段晓雅一连问出的三个问題。上官锐摇头苦笑:“你这一下问这么多问題。到底让我先说哪个呢。”
段晓雅脸一红。忙坐直身子。强自镇定。“那就先说第一个吧。”
“虽然我也不清楚寒冰的來意。但是和皇上的安危的确是少不了干系。皇兄素來对你的话上心。晓雅你还是劝他离开吧。”
上官锐这话一说完。段晓雅整个人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不由得脱口道:“你不是一直恨不得皇上死掉。你取而代之的吗。怎么会如此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