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主公手里，一定要主公亲自阅览，得了指示之后再回来。”得知马休一行人来长安，再结合最近西凉的战况，李儒那聪明的脑瓜子都没怎么动，就把一行人来的目的猜的七七八八了。
他们要借兵，吕布不在身边，暂时这个权利李儒是没有的，而战场上又瞬息万变，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去吕布那里拿个主意，待马休、马铁、庞德一行人到了，吕布那边也给了回复，他直接吩咐下去就可以了，节省时间。
“等等……”洛阳刘范已经回了益州，听说刘焉不大好了，文聘也已经退回了荆州，这几天时间估计主公也该拿下洛阳了吧？这会子一时半刻的恐怕主公也没什么时间，只是这借兵可不是随便借的，借多少？什么条件？要不要主帅跟着，这些都有讲究。
再者，现在并州又占了雍州，各处防守什么的都要人，兵力再度分散，这时候若要借兵，恐怕接下来就要大规模招兵买马了吧？
将信又拿回来，李儒又把准备在雍州招兵买马的事儿说了一下，还有训练的事儿，这个估计到时候得麻烦高顺将军。“行了，送去吧，早去早回。”
“是”
专门负责往来送信、传递消息的‘信使’刚刚离开，李平就从外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阿父，长安余粮不足，恐怕还得从并州掉粮食过来。”
“你都查完了？缺多少？”将长安拿下后，李儒就开始各种整顿，首先要掌控的自然是那些不愿意跟郭汜离开，希望能够解甲归田的将士的安置，然后就是各州郡的府库、粮库里面的银子、粮食还有人口、土地等等都要调查清楚。
前段时间，李儒忙着兵事，而李平则带着一帮人，各个州郡到处跑，这几天听说正在查账，这是都整理清楚了？
“查清楚了……”李平估计是走的急，脑门上全是汗，进来之后，端起李儒放在桌案上的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灌，待‘咕噜咕噜’的一口饮完了，这才大舒一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何？”李儒也不急，让人给李平又添了一杯茶，待李平呼吸正常了，才开口询问调查的情况。
“亏大了……”李平接过士兵递过来的茶水慢慢啜着，摆摆手让其他人出去，待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父子两，这才开口。“各州郡基本就没什么粮食剩下，钱财什么也都没有，就连兵器、盔甲都是些样子货，根本就用不了。”
“这么严重？”李儒思考的时候喜欢走来走去，这会李平见李儒开始在房间里无意识的乱转，知道他正在想问题，便没有打扰，只安静的一边喝茶一边等着。
“这样一来，加上西凉的事儿，并州今年的压力就有些大了，其他的都还好说，只这兵器、盔甲这一项就不好弄。”
“恩”跟在李儒和吕布手下时间长了，李平对这些东西也有些了解。
钱财现在并州不缺，粮食，近两年来并州都是丰收年，虽然需要供应军队出外征战，却也还有盈余，现在如果并州那边再凑些，弄点过来救急也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这兵器、盔甲，这东西不好弄，因为这会儿的冶铁技术还不到位，而且并州也没发现什么铁矿，所以……
“要不，这事儿跟主公说说，让主公想想办法？”李平出主意。
“主公那儿是一定要说的，只是想要主公去想办法……不太现实，你应该清楚，主公对这些并不擅长。”李儒瞥了李平个白眼，真是乱弹琴，与其找主公想办法还不如早点跟晋阳的吴辉、荀彧和程昱几个通口气，让他们想想办法。
想到就做，李儒很快走到桌案前，铺开草纸，“过来给我磨墨。”
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将目前长安遇到的问题摆出来，李儒放下笔，待墨迹干了后，将信装好，“这封信你让人给二夫人送回去，让二夫人帮忙转交给荀彧或者吴辉、程昱。”
“给荀大人、吴大人和程大人的？直接给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走二夫人那绕一道？”李平非常不解，明明可以直接交给几位大人，为啥要二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帮忙转交？
“你懂什么？”李儒见儿子一脸疑惑，心下暗叹，到底还是年轻，还要历练啊。
“阿父，就是因为不懂才要问嘛。”见李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李平更疑惑了，到底是为什么？他真的不懂啊。
“哎，你这傻小子，你也不想想，你的命是谁救回来的？”
“华神医啊，我的病是华神医治好的。”
“华神医是治好了你的病，可是华神医是二夫人找回来的……并州的酒庄、琉璃厂也是二夫人开起来的……就连一年种两季庄稼也是二夫人第一个提出来的……”傻小子，怎么就不明白呢，哎，还是太嫩了。
“哦，我懂了，我懂了，阿父……你的意思是，意思是……”李平突然脑子一个灵光闪过，然后就秒懂了。阿父，真是奸诈，这是要告诉二夫人他们现在有问题解决不了了，委婉的请二夫人帮忙的意思？但是你这也太委婉了吧？万一二夫人看不懂怎么办？
...
☆、第十四章 西凉（2）
李平担心的蔡馨看不懂李儒的意思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李儒的信经外院孙飞的手送到蔡馨手里时，蔡馨正在并州书院给书院的学子上算术。孙飞的信拿过来，蔡馨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想明白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兵器、盔甲的事儿她现在也无能为力，若是早前她的系统还能用，她还能从系统里拿一些出来补给给他们，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系统就再也打开不了了，现在时日一长，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有过系统这个金手指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她总不能老是依赖系统。
回吕府的马车上，蔡馨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思考她能够做些什么。
兵器、盔甲都需要铁，只可惜汉末这会儿冶铁技术还很一般，效率也极其低下。想到铁，蔡馨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大姐蔡琰给自己写信似乎提到在哪里看到一种黑色的晶石，能吸住匕首……
“平安，回去把大姐给我写的信给我找出来。”如果蔡馨没猜错的话，大姐说的晶石应该是可以用来冶铁的四氧化三铁，俗称磁铁，吸铁石。
四氧化三铁如何冶铁这个以前化学上学过，她现在想想还能想起一些，似乎是用碳（c）。一氧化碳（co），氢气都可以？不过貌似温度要求比较高？
“夫人，这些都是蔡夫人写给您的信。”
回到东院，平安就拿了一个匣子过来，匣子里都是蔡馨跟外面来往的信件。
蔡馨找出近期蔡琰给她写的信，一封一封看过去，果然没看几封就找到了，蔡琰写到四氧化三铁的那封。
“雁门关东面？”这封信是蔡琰跟着姐夫出去游玩路过雁门关附近是给她写的，里面提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蔡琰看那边人烟稀少、萧条破败。几十里不见一人的感慨。也有比如黑晶石这样的，她见到的一些奇怪的东西的描述。
“平安准备纸墨……恩，你亲自把这封信送到前院，交给吴大人或者荀大人、程大人。”蔡馨原本想着她先想想办法。然后把解决的办法和李儒送过来的信一起交给他们。不过又一想。这样似乎不太妥当，遂又改了主意，还是先把李儒的信送过去。让他们也一起想想主意吧，这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是”平安捧着信退下，出去送信。
蔡馨则拿起纸笔，开始慢慢整理自己脑子里的思绪。
首先是哪里可以找到铁矿石，这个蔡琰的信给了她一个方向，既然蔡琰在雁门关的东面看到四氧化三铁的，而且据她说哪里还有好多这样的石头，那么那边一定有磁铁矿。
有了铁矿石，接下来就是如何冶铁？
这个用碳（c）最好，毕竟后面两种氢气和一氧化碳都不好得到，而且以现在的条件，用后面两种也不安全。
另外就是制作兵器的效率，如果能够借鉴现代的制作模式，采用流水线的方式，想来能够把效率提高不少。
洋洋洒洒的费了好几页纸，蔡馨才将脑子里的方案整理好。
“送过去了？交给谁了？他怎么说？”蔡馨把东西整理好，平安夜送了信回来了。
“回夫人，信送过来了，交到了荀彧荀大人手中。荀大人看了信后，没说什么就找吴大人和程大人商议去了。”平安回来有一会儿了，见蔡馨在忙，就站在一边没说话。这会儿见蔡馨写好了，连忙上前帮忙整理笔墨。
“恩，那你再跑一趟，把这个也交给荀大人。”蔡馨把手里刚刚写好的东西交到平安手里，自己就去了内室，今天的午休时间已经过了，她现在累的很，还是躺躺吧。
再说荀彧这边，从平安手中得了信，他就派人把吴辉、程昱也叫了过来，三人一起想办法。
粮食的事儿，确实如李儒所想，虽然调度起来有些麻烦，但是还可以解决，只是这武器、盔甲就难了。这几年，因为并州的一纸招贤令，确实招揽来不少手艺不错的工匠，可是兵器、盔甲的出产因为材料、工艺等各方面的限制一直改进都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