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施行的招贤令,使得兖州很多贫寒子弟得以出仕的同时,吸收了兖州一波大家子弟出仕,在很大程度上笼络了兖州的世家大族,兖州进一步归心。
早在三月,久居凉州的征西将军马腾,入长安朝见献帝,驻军于霸桥(今陕西西安市东霸水之上,故址在今桥西北十余里)。而李傕因为担心马腾进长安后威胁他的地位所以拒绝了马腾的请求,因此马腾与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谏议大夫种劭、中郎将杜禀等人合兵进攻李傕,二军相持多日。与马腾同据凉州的镇西将军韩遂闻知此事后,假意带兵至长安为双方和解,随即便与马腾等全攻李傕。两军大战于长安以西五十里的长平观,李傕从子李利与樊稠、郭汜等董卓故将大败凉州军,马腾、韩遂狼狈逃回凉州,使汉廷以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
八月,冯翊羌人攻略冯翊属县。后将军郭汜、右将军樊稠等率兵进击,羌人退走。
就在羌人败走不久,陶谦和曹操、刘备之间的战争也爆发了,陶谦垂垂老矣,两个儿子陶应陶商又是不中用的,最后竟然被曹操逼迫自尽于自己书房中,陶家一门尽被诛杀,只一子陶应不知所踪,郯城落入曹操之手……
再说荀彧、程昱,跟着吕布走了一趟荆州然后绕了一圈回到并州,吕布为了二人能够更好的了解并州,早日归心,因此离开并州回兖州时并没有带上二人,所以二人一直呆在并州晋阳。加上吕田并未限制二人活动,反而对二人礼遇有加,所以二人的日子可以说,过的相当惬意。
庞德公等人在并州这段时间,他们二人也上门拜访了庞德公、水镜先生,言语间庞德公、水镜先生对并州均是诸多称赞,而且听庞德公的意思似乎有让自己的侄子“凤雏”庞统出仕并州的意思。
没事时,荀彧也会在金阳到处转转,一番查探下来,对并州越发看好……
这日,荀彧找上程昱。
“仲德,你是怎么想的?”
“文若所言何事?”许是程昱比荀彧年长不少,因此看上去更加沉稳,也更老谋深算。一路下来,只言片语间程昱都没有透露出任何苗头,让荀彧很是看不透。
“仲德,你我也不是第一日相识,如何能不知我心中所想?我只想知道你意如何?”荀彧此时可以说其实心意已定了,只是想看看好友是不是跟他一样想法。
“并州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因此程昱所言也算是明白告诉荀彧,他看好并州,准备留下……
...
☆、第四十六章
“太好了……仲德……我打算过几天就给家里写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家中的族老,让愿意到并州来的族人来此定居……仲德以为如何?”见好友程昱也决定留下,荀彧开心不已。一路上看下来,他早已经有想法,想把自己的族人一部分迁到并州来,因为这里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会是并州政权的中心,肯定会更加安定,也更有利于家族的发展。
对于荀彧的提议,程昱完全没想过,其实荀彧不知,程昱之所以最终决定留在兖州奉吕布为主,并州政务、军事、民心各方面都不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家族势力、他的儿孙均在范县,不好放弃(这也许也是历史上程昱跟在曹操身边的一个主要原因)。所以他此时也只是故作为难,道:“这个……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是极是极……如此大事,确实要斟酌一番……”
……
且说荀彧从程昱之处离开后,写信送往兖州郭嘉处,含蓄的表达了自己此番见识了并州的民心之力,富饶之基,愿意效命并州的想法,并且提及了程昱也有此想法。
郭嘉得信之后欣喜异常,立马告诉了吕布,吕布知晓了荀彧、程昱的投效之心,却一点都不敢怠慢。和郭嘉、李儒、陈宫等好一番商量,最终才决定由吕田出面,分别拜请荀彧、程昱为并州户曹(汉、魏时职称,主民户)、贼曹(汉、魏、两晋、南北朝时均设,主盗贼事)。
原本这诸侯拜请人出仕应该是诸侯自己出面才有诚意,比如历史上的刘备三顾茅庐,可是吕布现在身在兖州,兖州又不平静,根本走不开,只能把这事儿交给身在后方的吕田。
好在吕田是吕布唯一的亲弟弟,现在又暂代并州牧,身份也够贵重,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吕布,倒也不算太失礼……
秋去冬来,转眼一年中最冷的隆冬时节又快要到了……一场冬雨后,气温骤然又下降了好几度,并州的天更冷了,冻得东院中负责打扫的小丫头直打颤……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又冷了……”小草是蔡馨身边伺候着的,不过她一般进不去内室,也就跟着阿然打打杂。进入腊月后,吕家各种礼尚往来越发忙碌,正院下人不够使唤,魏氏一时之间买不到人,无法就从东院借了几个人,所以原本人手就不足的东院人手就更不够了,因此她也只能被阿然叫过来扫院子,因为一会儿,蔡馨要出门……
“谁说不是呢?今儿早上我出门,听着院里厨房的李妈妈说,看着天色压得沉沉的,怕是晚些时间还要下雪呢……”小红平时是东院小厨房里的打杂丫头,今儿也是东院缺人,小厨房又不忙,就被派了来扫院子。
“啊?那可怎么好?夫人等下还要出门呢?”
“这大冷的天气,夫人出门干什么?”
“不知道呢,听说是去后街见什么大人……”
“后街啊!那肯定是官职挺大的大人了?”
“那是,后街住的可都是老大的官,什么李大人(李儒)、吴大人(吴辉)、华神医、还有新近来的两位什么熏大人?”
“啥呀?是荀大人不是熏大人……这个荀大人长得可好看呢,夫人以前说的那什么芝兰玉树、**倜傥?”
“去,死丫头,年纪不大就开始怀春了……你才怀春呢……”
“你……你……哈哈……”
……
外面两个小丫头玩闹着,阿然看见了,想要出去呵斥,被蔡馨阻止了。蔡馨对下人一向和善,只要没有触犯到她的底线,因此蔡馨阻止之后,阿然也就不再关注外面八卦的小丫头,而是问起了蔡馨今日出门的事情,“夫人,您等会真的要出去,我看这天,估计恐怕晚些时候真的有大雪呢?”
“没事儿的,只出去一会儿,耽搁不了多少工夫,很快就回来了……”
今日出门拜访荀彧、程昱两位大人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自打吕布来信让吕田郑重登门拜访请二人出仕并州,到荀彧、程昱二人真正归心,住进吕家赏赐的宅子里,可以说经历了好一番周折,现在两位大人终于成了并州的属臣,于公于私他们都应该重视。
今年是两位大人第一次在并州过年,家眷又都不在身边,按理说,吕田应该好好招待的,可是前两天河套那边华雄突然来信说是天星城不宁,吕田去了北边,所以这事儿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吕田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她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上门慰问送上年礼是基本的收买人心之策……
...
☆、第四十七章 大雪
果然,今天还真的有大雪,蔡馨收拾好,刚刚出门没多久,天空中就飘起了鹅毛大小的雪花。好在程昱、荀彧的新家就在吕家后面的街上,虽然要从旁边绕一下,却也就一刻钟多点的时间就到了。
让人去府上敲门,蔡馨眼睛四顾,见旁边街上冻冻索索往家里赶得路人,想到这么大的雪可别冻死了人,遂道,“阿然,你让人去旁边吴大人府上问问,这么大的雪,可有百姓家里缺衣少穿,或是没有木炭的?……恩,房子不好的也让他们叮嘱一下,夜里注意着扫一下雪,看这雪下的大,夜里要是不注意,可能能把房子压塌了……”
“这事重要,小丫头估计说不清,奴婢这就亲自去一趟……”
阿然领命离开,这会荀府的门也开了,一身靛青儒衫,外披墨色斗篷的荀彧脚步飞快,却一点看不出急切,依然一身俊雅的迎出门外,只是对看门的门童颇有些不满,只是客人在前又不好训斥,道:“二夫人来访,直接进来就是,怎么还在此等候?小心冻坏了身子……”
蔡馨摆摆手,示意无事,她不冷,“荀大人,果然不愧芝兰玉树的好男儿,听说荀大人喜欢熏香?”
说实话,其实上辈子蔡馨是很看不惯男人打扮的,觉得太女气,可是如今到了这里才知道,她上辈子所谓的“打扮”,其实这里的大家公子都要做,就是做一些面部护理,穿着、吃食什么的也都十分讲究,有些还喜欢在衣服上熏上好闻的香料,就比如眼前这位在历史上被评论为“王佐之才”,“吾之子房”的荀彧荀文若。
荀彧长得好看,喜好熏香,这在历史上都是有记载的,《襄阳记》中载“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白话的意思就是说:荀彧到人家做客,然后人家家里的香味能够留好久不散),之后的很多著作中也都有相关记载,比如:《旧唐书》载“大历十才子”之一的李端曾献过一首诗“薰香荀令偏怜小,傅粉何郎不解愁”。唐代王维《春日直门下省早朝》一诗中也有“骑省直明光,鸡鸣谒建章。遥闻侍中佩,闇识令君香”句。李颀诗作《寄綦毋三》中有“顾眄一过丞相府,**三接令公香”之语。李百药《安德山池宴集》诗则有“云飞凤台管,风动令君香”语。这里的“熏香荀令”、“令君香”、“令公香”都是由前面所述《襄阳记》中那句“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的典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