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董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严肃的时刻,脱衣服。
“吉牧是女子,湿了衣服。”史仲竹解释到。
董师傅秒懂,俩下把外衣脱下来,交给史仲竹,董师傅背对河面走到差役中间,史仲竹看没有人关注河边,便大喊,“上来吧。”
吉牡丹双手环胸上岸,多对是春天,衣服穿得还算多,其实身形都没有露出来,史仲竹把干的外衣递给她,“你披上吧。”
吉牡丹也不说话,单手接过,背过身去,把董师傅的衣裳披在肩上,低着头跟在史仲竹身上,往差役中间走去。
“多谢各位差役大哥援手之恩。”史仲竹一身湿淋淋的,过来,先施礼谢过各位帮忙的差役,然后请大家送佛送到西,再送他们去吉家铺子。
董师傅接过郭力,让郭力趴在自己背上,他们四人走在最中间,抬尸体的差役走在末尾,旁边手空手拿刀的,这样的队形,护着几人,先到吉净去。
一看出了大事的百姓并未远离事发地,躲到能看清的地方,一路行来,更是指指点点。
史仲竹一行到了吉府的时候,南山和十一位卫士已经等在吉府门口了,早有消息传来,他们又怕走冒了,只在门口等。
南山一见史仲竹回来,立马上前,急到,“主子,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都怪我,该更在主子身边才是。”
“好了,南山,我没事。”
史仲竹安抚南山的同时,卫士已经上前见礼,“二少爷!”
“几位师傅不用多礼,来两人,护着郭师傅到内堂,请吉净大人医治,分几人和差役大哥去县衙报案,快,快。”史仲竹迅速下令。
卫士自动分开行动,史仲竹抓住随差役去县衙卫士中走在最后的王泰,耳语“仔细检查,设法搞清身份。”,王泰微微颔首示意,脚步不停的跟着走了。
吉净也早就知道消息,准备好了救治外伤的工具,在房门口等着,看董师傅背着郭师傅进来,对随之而来的两个卫士说,“两位壮士把伤者接下来,他除了后肩,还有哪里伤了?”
“左手手臂有刀伤。”董师傅答到。
“好,放下他,附卧,不要碰到伤口轻清点,轻点。”吉净指挥把郭师傅放在床上,麻利用剪刀剪开后肩刀伤旁边的衣服,看血液颜色正常,对众人说,“还好,刀伤没毒。”
“幸好,幸好。”史仲竹一路行来,都在脑补各种刺客、各款死法,若只是单纯外伤,不致命。
吉净专心给郭师傅治伤,史仲竹,伸手检查董师傅的身体,不是他大惊小怪,史仲竹记得人在极度兴奋的时候会下意识屏蔽自己身体受到的伤害,前世经常看到报道说,遇到暴徒,脱离危险才发现自己受了重伤。
董师傅常年从武,也知道战场上有这种“杀懵了”的,任史仲竹检查了一遍,才安慰到,“二少爷,我没事。”
“二少爷,郭力这里有我们,你先去换衣服吧,春日水冷,别病了。”董师傅建议到。
“哪里放心得了,我等郭师傅包扎好再去。”
“竹哥儿,这位郭师傅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我给他把伤口缝好,好好养养就好,你先去换洗吧,疫病才过,别又得了伤寒。”吉净劝到。
“世翁说的是,那我先去。董师傅,郭师傅若醒了,您就来叫我。”史仲竹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和南山先退了出去。
史仲竹来到客房,南山已经把一身干净衣服放在床上了,史仲竹把湿衣服脱下,南山就在外间喊,“主子,南山把热水提来了。”
史仲竹泡了河水,冷汗、热汗出了一身,却也不敢耽搁,洗了个战斗澡,迅速把衣服穿上,南山拿着干布给他擦头发。
等他们擦头发的时候,王泰已经先回来了。
“二少爷,王泰求见。”王泰在外间沉生通禀。
“王师傅,请进。”
“衣衫不整,让王师傅见笑了,只事情紧急,顾不得虚礼,王师傅查到什么,请直言。”史仲竹现在衣衫到没有不整,只头发还披散着在滴水。
“王师傅,坐下说。”史仲竹请王师傅坐下,又示意南山接着给他擦头发。
“谢少爷。我仔细看了那三个歹人,他们穿在外面的衣裳,是广元本地丝绸店铺的成衣,里面穿着褐色的平民常穿的短打,也是大众货色,并无稀奇的,我兄弟王宏已经连夜去铺子上打听,看能打听出什么。他们用的匕首是军中制式,这种匕首刚配备军中不久,他们的功夫,走的也是军中路线,我敢确定他们就是军中出来的人。三人身上都有些陈年旧伤,全是刀剑外伤,除此之外,面容普通,身材普通,也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印鉴。”
“武器上也没有记号吗?”
“有,是保宁都指挥司的。”
“都指挥司?难道是前都指挥雷骥的手笔?”史仲竹问。
“不敢确定,雷骥是周将军的爱徒,西北军出生,他手下的人走得就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今天那三人,就是典型的蜀中武功,不像啊。”王泰也听董师傅说过今天的情况,对董师傅的判断毫不怀疑。
“也许他只拿里武器,找的就是当地兵丁?”史仲竹问,“唉,先不管是不是雷骥,咱们多找些线索,王泰师傅,您和董师傅商量着吧。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懂,到时候有了结果跟我说一声。”
他们还没说完,董师傅就来在外喊,“郭力醒了!”
史仲竹一把接过南山手里的厚布,随手拿了根发带,把头发松松扎起,一边扎一边往外走。
到了郭力的屋子,郭力俯卧,没有用瓷枕,垫的是被脚,头左侧,看像门口。史仲竹三两步跑过来,他两只手都有伤,不好碰触,只蹲下,视线和他齐平到,“今天多亏郭师傅了,郭师傅的伤吉净大人看了,没有大碍,静养就是。郭师傅安心养着,我会在广元停留很长时间,你万勿伤神,只管安心养伤。”
“职责所在,二少爷……”郭力刚想谦虚两句,结果说话是偏头扯着右肩的上,痛的他话都说不下去。
“郭师傅不要多说话,我都知道,你是父亲最信任的心腹,咱们亲如一家,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今天伤了元气,好好休息。”史仲竹安慰到,也不多打扰,转头,对孩子啊房间的几位师傅到,“咱们先散了吧,让郭师傅休息。”
说完,带头走了出去。
史仲竹带着几人出来,对董师傅到,“董师傅,你盯着县衙对几个歹徒身份的调查,也不能光靠县衙,咱们自己也要查查。”
董师傅应声,史仲竹带着南山回了住处。今天他们都借住在吉净家里,毕竟有个不好移动的郭力。南山受了惊吓,死活要在屋里打地铺守夜,史仲竹好说歹说,才让他在外间的小塌上睡,有事一定叫他。
惊心动魄的一天,史仲竹放松的躺在床上,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是什么呢?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史仲竹想起来了:
吉牧是个女孩子!
第32章 遇见了爱情
吉牧是个女孩子!
吉牧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哎呀,这么狗血的女扮男装,史仲竹怎么会没发现呢,若不是今天河里托着她的时候,史仲竹还不知道他是女的。难道这就是穿越者光环?可她平时表现的不像啊,比史仲竹认识的许多京中公子哥儿都大方疏朗,怎么就成了女孩子?
好在,前人经验众多,史仲竹惊讶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要对吉牧?(暂且还叫他吉牧吧)负责吗?男女大妨这东西,活在世上,公主的标准和小户人家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公主养面首都没事儿,小户人家被看了一眼就要嫁的也有。就是同样阶层的人,前年王侍郎家的女儿上香马车翻了被一个学子救了,王侍郎就以名节有失为由把她送到了家庙;赵将军家的女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死了,赵将军迅速挑了位少年武官把她嫁了。史仲竹实在不敢确定,吉牧对男女大妨是怎么看的,说严重,衣服那么厚,史仲竹什么都不可能看到;说不严重,史仲竹和她有过肢体接触。
如果她要求负责,史仲竹愿意吗?
我愿意吗?史仲竹问自己。首先他想到的是自己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她,母亲也说了现在那姑娘不太配得上自己了,但他当时接受了她作未婚妻,魏贞娘就以未婚妻的身份在他心里扎根了。如果现在吉牧要求自己负责,自己该怎么办?
回想这一个多月的接触,吉牧长相清秀,算得上是位佳人,家世小康,父亲是县令,科举出生,人品还待考证,基本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她本人,落落大方、形成了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气质,算得上是一位好女孩。
那么我愿意吗?史仲竹反复在心里问自己。
我愿意的。史仲竹这样告诉自己。
临睡前史仲竹想,明天早上,先去看望郭师傅,再探吉牧的意思,不能按原计划走了,广元,还要再停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