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如实想着,进屋帮莫旭洋收拾房间,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把辫子都拿出去,而是都落在了角落里,塞到了床底下。
看到小白菜进屋铓锣了好一会也不见抱着辫子出来,莫旭洋坐不住了,走到了门口,不满的瞪着小白菜。
“你就让我一个客人这么住着?这些辫子你就不能拿出去。”
“不能,这些辫子要放在屋里,我们屋里,小叔叔屋里,都是满满的,你要是真的住不下,就会凤阳城,那么好的地方不住,非要来着破地方,还嫌弃什么?”
小白菜不耐的回头,责问道。那模样,就差来一句爱住不住了。
“行,我住。”
莫旭洋咬牙,他不想回谷里,再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去,小白菜这里,也是他唯一想要落脚的地方。
看着莫旭洋一副忍耐的样子,小白菜无奈的皱了皱眉,也许他有苦衷吧!这才把床头的辫子,都给抱了起来,往刘金贵的房间里抱。
刘金贵站在堂屋门旁,冷眼的看着出来的小白菜。
“他又要住咱们家?”
“小叔叔,你就当他有病,让他住几天吧!”
到了西屋,小白菜刚放下辫子,就被跟着的刘金贵,一把拉住。
“邵家送来东西,是怎么回事?”
“小叔叔,这是我拜托铁匠铺帮咱们做的,只是人家不送,洋公子帮忙送过来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哼,小白菜,我告诉你,你就敷衍我吧!邵家就没有一个好人,你要是跟邵家纠缠不清的,再和他们来往,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刘金贵生气,放下狠话,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小白菜有些无奈,不明白刘金贵到底在牢里受了什么伤害,竟然这么厌恶邵家的人。
老宅,刘老太太回到家,就是一阵的破口大骂。
“贱人,姓朱的那个死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故意让我在村里人面前出丑,真该早就把那个贱人给我赶出去。”
“一进门就吵吵嚷嚷的,这是要干啥!”坐在堂屋里喝水的刘老太爷,皱着眉头,不耐的问道。
“干啥?干啥?你说干啥!还不是你,当初给老三挑了一个母夜叉,整天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就算了,今天竟然还当众让我出丑,贱人,死女人,怎么也不跟着老三一块去了,留在这世上祸害咱们刘家,真是造孽,几辈子没有行好事,摊上这么一个恶媳妇。”
刘老太太怒气冲冲的吼着,越想越生气,越骂越气愤。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个当婆婆的,也不怕人笑话,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教训她不就是了,回来骂骂咧咧的,你就不怕别人听了戳你脊梁骨啊!”
刘老太爷皱眉,对于自己媳妇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泼妇,非常不满。
“怕人笑话,我怕谁笑话?我还怕人笑话么?朱氏今天当众让我出丑,我怕还有用么?贱人,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咱们老刘家,看看金贵被她教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小白菜那个死妮子,一个个的都毒的狠。”
“到底怎么回事?骂骂咧咧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清楚。”刘老太爷不耐的看了眼刘老太太,眼里是不耐。
刘老太太也不傻,知道有些话自己说出来,刘老太爷必定会生气,于是,给王氏使了个眼神。
接收到婆婆的眼神,王氏有些为难,但是又不能不站出来,她哪敢得罪婆婆啊!“爹,你是不知道啊!我跟娘听说,金贵家买了老村长家的老树林,老村长是谁啊!精的跟猴一样,还不把他一个毛头小子给骗的团团转啊!那个废树林,都放哪里闲着多少年了,听说还是三十两银子买的哪!爹,以我看,那个树林,别说三十两,就是二十两,它也不值啊!”
“买了树林?”刘老太爷皱眉,老村长的老树林他也是知道的,在哪里搁着多少年了,也没有动过,金贵买它干啥!
刚从地里回来的刘老太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刘老太爷皱眉,王氏心里暗自偷笑,老妖婆收拾不了老三那口子,老头子总行吧!
“是啊!三十两买的哪!说是要盖房子,咱们有不是没有别的地了,村西头那片林子,不是也在哪里空了这么些年么?他要是想要盖房子,村西头的那块地就能用啊!干啥要买么?三十两银子,白白让老村长那个老东西给骗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买地又要盖房子的?老三才去了多久,他们拿来的这么多银子?”刘老太爷凝眉,三十两银子,对于那片林子来说,确实贵了。
听到刘老太爷这么问,王氏的眼神闪烁,直接盖过了刘老太太因为银子的事情去责问的事情。
“听说冻菜是他们家做的,他们家把冻菜的方子给卖了,说什么那边宅子盖不下,要盖大的,这不,也不知道买了几窑砖头,送了半天了,还送着哪!”
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刘老太爷有些不放心,站起了身。
“你们都待在家里吧!我去看看。”
刘老太爷刚走,刘老大带着三个儿子就从后院赶了过来。
“娘,吵吵嚷嚷的,出啥事情了?”
看到刘老大,王氏可找到了亲人,大声的喊起了委屈。
“他爹,你不知道啊!老三媳妇今天干的太过分了,竟然让娘当众出丑,冻菜是老三媳妇做的,偷偷的赚了银子,然后又悄悄的把配方给卖了,竟然瞒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今天娘去问,谁都不知道,还有这辫子,也是他们家收的,真是独食啊!这样的事情,竟然连娘都不让知道,偷偷的干,咱们家卖个辫子,还要卖给铁头娘,当时教编辫子,还教了一文钱的学费哪!”
王氏看似在为刘老太太抱不平,实在是嫉妒,边说,边偷偷的看了看刘老太太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中一阵的叫嚣,朱氏一个人发了财,都是亲人,竟然也不透露一声,告诉铁头娘这个外姓都不告诉她们,就应该让老妖婆去闹腾闹腾,把做草帽子的方法教出来,大家一起做。
王氏不提,刘老太太光顾着因为丢人生气,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经她这么一提,也想了起来,顿时心里气愤难平,朱氏这个贱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连她都瞒着,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冻菜是老三家做的?我上街咋没有看到过?”刘老大有些疑惑,不太相信。
“你又不经常上街,你咋会知道?他们家干啥不是偷偷摸摸的,我看,老三媳妇就是怕咱们知道,不然,她也不会遮遮掩掩的,等到方子都卖了,菜告诉咱们。”
王氏抱怨着,还时不时的看看刘老太太的脸色。
“娘,老三媳妇太过分了,有这么好的事情,也不想着咱们这一门人,竟然只想着她自己,还卖了,一个方子能卖多少银子?这冻菜听说可赚钱了,卖的也好,要是不卖了这方子,咱们也都能做,冬天反正闲着没事,也算是找点事情干,换一些银子,也能补贴家用,咱们家现在,吃紧的很。”
刘老大一听媳妇的话,立马就想到了这其中的门道,走到刘老太太面前,就是一阵的叨叨。
“砰”“朱氏这个贱人,真是太自私了,你们别管,回头我找她要方子去,她要是敢不给,我就给她没完,能卖给别人,为啥不能给咱们自己人做,不行,我这就去找她。”
刘老太太心中有气,也没有想这么多,一个人气冲冲的就走了。
王氏平时都是跟着刘老太太,伺候左右,可这才,她竟然没有去。
“哎呦!我的肚子,娘,你等等我,我先去上个茅房。”
“懒人屎尿多,你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刘老太太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王氏匆匆的往后院跑,三个儿媳妇面面相视,也跟着往后院走。
“懒人屎尿多,你娘就事情多。”刘老大想要跟过去,又怕不合适,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想要找个媳妇跟上去,转头发现,身后跟过来是三个儿媳妇,都不在了。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刘老大不满的嘀咕道。
“爹,看来三叔家要在咱们庄拔尖了,又是盖房子,又是买地的,一定得不少银子。”刘金条冷着脸说道。
“哼,一个个没用,看金贵,从牢里出来才多久,把废地都种出宝来了,去年菜没少卖钱,今年也差不到那里去,你们看地里,都绿油油的,回头一定也不少卖钱,你们也不动动脑子,跟着学学,个个就知道指望我,我要是死了,我看你们怎么过?”
想到比自己小的老三家要在村上拔尖,刘老大心中就一阵的不平衡,和老二斗了这么多年,老二也没有压过他的头尖,老村长当了村长这么多年,也不比他们家富裕多少,没想到,倒是让一直默默无闻的老三家给在村上压了一头,他心里怎么能不失衡。
待刘老大气冲冲的回去找王氏打探消息,老大一门的三兄弟都是脸色不好的站在哪里。
“爹真是会说,还怪咱们,咱们那天不是累死累活的,家里他当家,带不了咱们发财,还怪咱们,我看,还不如分家算了,各干各的,省的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