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的话虽然有些过于无情,可也不是没有道理,老二跟老三家已经分出去了,咱们家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是迟早要盖房子的,村西头的地若是让金贵那孩子盖了房子,他们怎么办?爹,不如这样,金贵不是拿银子要买老村长家的地么?你跟他说,别买了,把地退还给老村长家,让他把房子盖在村西头,都是一家人,别为了一点地,伤了和气。”
王氏的话,让刘老太爷满意的点头,还是儿媳妇深明大义。
刘老太太不喜的看了眼王氏,这就是她的破法子?地给金贵盖了房子,金条和金子咋办?难道以后都娶了儿媳妇,还要挤在一起?
“你为金贵打算的这么好,你儿子咋办?”
刘老太太的话,也问出了三个儿子和媳妇的心声。
刘老二沉默不语的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家人的算计,心里冷嘲,他绝对不会相信王氏这个贱人会有这么好心,反正不管他的事情,他就坐着看好戏就行了。
狠狠的瞪了眼刘老太太,刘老太爷觉的,自己这媳妇,越老越糊涂了。
“爹,金贵盖村西头的宅子上,是没有啥关系,可你总要给金条和金子安排一个住处吧!不若这样,反正金贵家要盖房子,他家的老宅子也没有人住,空着也是空着,咱们也没有那个能力一下子盖两座房子,到时候你跟金贵说说,让金条或者金子住过去,他买人家的地也是要给银子的,咱们都是自家人,买老村长家的地三十两银子,村西头的地,二十两就成,到时候地契你给他,也省的您老百年之后,他们这些小兄弟辈馋嘴。”
原本儿子、媳妇埋怨的王氏,说完这话,几个儿子不由的多看她几眼,还是娘有办法,点子好。
“儿媳妇说的有道理,我看挺好,不如就这么办了吧?”老太太听了王氏的话,觉的非常好,唯一让她觉的不好的地方,就是买地的银子从三十两,降到了二十两。
刘老二低着头,暗自冷笑,亏王氏这个贱人说的出来,真是会站便宜,拿了卖的银子给儿子盖房子,还白白落了老三家的老宅子,这算盘打的,真是够响亮啊!
“爹,金贵娘说的,我也赞同,有了老三那座宅子,咱们在找个闲地再盖一座,到时候就能把金条和金子分出去,你也不用再为了房子的事情操心了。”
刘老大心中窃喜,大发一个儿子去了老三家的宅子,再花点银子给另外一个儿子盖三间新屋,到时候他也不用住的这么挤,留一个儿子在身前伺候,就够了。
如意算盘一个比一个打的好,而刘老太爷也有些心动,他就是不想掏进了荷包的银子,不然,他早就把另外两个孙子给分出去了,若是盖房子再给二十两银子,那他盖了三间房子,多少还能剩下点。
思来想去,刘老太爷都觉的这个主意不错,抬头看向刘老二。
“老二,你大哥去说这件事不合适,我若去说了,金贵心里也会不痛快,不如这样,你跑一趟,跟金贵说一声,让他晚上就赶紧把那个地契还回去,把银子给要回来。”
被点到名的刘老二愣住,他就说,这件事跟他没有啥关系,怎么把他给叫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哪!心中不满,对这个爹颇有微词,可只能憋在心里,抬头,皮笑肉不笑。
“爹,这件事恐怕老三家那边没有那么容易答应,让我传话是没有关系。”
刘老二也不傻,他跟刘老大不对盘这么多年,老大想要儿子孙子都好,他也想,他还和两个儿子挤在一起哪!对于刘老太爷这样的做法,当然心中不快了,这件事让他传话,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若是让他有游说,他做不到。
“二叔这是啥意思?我们还站金贵多少便宜不成?都是刘家人,他砖头买的这么多,用的完么?能盖多大的房子?他家总共也就三个人,撑死了盖个六间房子,一间厨屋,难道还打算盖几进几出不成?你就去跟金贵说,这是爷爷的意思,他还能不从?”
刘金条心似明镜,搬出老宅,那也是他跟金子般出去,刘老大是绝对不会让刘金锁这个长子嫡孙搬出去的,新房子不会多,所以,他也不指望,他就要刘金贵家的老宅,房子破了点,可够住就行,最重要的是,屋后就是刘金贵的菜园,到时候吃菜什么的,也方便不少。
个个怀揣着心思,算盘打的啪啪响,都看见了自己的利益,却无视了别人。
“二哥多心了,爹不过是想说清楚,这是老宅的事情,我们被分出去了,本不该插手,既然爷爷命令爹去到金贵家传话,爹也不能不答应,只是,金贵兄弟会不会答应,这就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了。”
看到刘金条虎着一张脸,刘银锁站了出来,为自己的爹辩解,心里愤愤不平,老宅的人算盘打的也太好了,老二一门什么都摸不到,还要去为他们得罪老三一门,老三一门是这么好得罪的么?现在可不比往日。
“这话说来说去,不就是觉的我们站了三叔家的便宜么?都是一个老祖宗,爷爷一眼现在还在哪!金贵他日子过的好了,兄弟之间互相照应着,有什么不对?”
刘金条想要分家的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机会难得,他可不想放过。
平时,刘老太爷不看好刘金条,觉的他空有一副蛮力,没有脑子,做事又爱冲动,可今天他的这一番话,却让心里非常的满意。
“行了,都别吵吵了,老二,你去金贵家走一趟,就说这是我的决定就行了,我还没有死,这个家我还能当。”
刘老太爷一句话,做出了所有的决定,刘老二也不好在说什么,反正他不过是个传话的,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和老三一门走动走动。
刘老二领了命,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老宅,前脚出门,后脚两个儿子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爷爷真是偏心,心里只想着老大一门,其他的都不放在眼里,得罪人的事情,竟然让爹去做,爷爷和大伯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憋了良久的银子,出门就开始发牢骚。
“就是,爹,你可别乱劝,三叔家可不比从前,日子过的村上人么有能比的,你把话传到就行了,咱们不管他们会怎么样。”刘银条劝道,生怕他爹会听了刘老太爷的话,站在他那边,得罪了老三家的。
“行了,当你爹是三岁小孩啊!你们回去吧!我有自有分寸。”刘老二摆手,他可不会上了老大家的当,想要拿她当枪使,也要看看他愿意不愿意。
“是,爹,你也早点回来。”
吃过了饭,朱氏正在刷锅洗碗,干完活,还准备去看着拉砖头的。
而莫旭洋许是真的不舒服,吃的不多,早早的回屋后,就没有在出来。
刘金贵正在和小白菜盘算着,要买那些东西,大概要花多少银子,一边商量,一边列清单。
大门敞着,刘老二也没有贸然进去,心知朱氏对他的恼恨,如今他想靠着他们,更不能惹他们生气。
“扣扣”刘老二站在大门口,在大门上扣了几声。
西间窗前商量事情的小白菜和刘金贵,一眼就看到了刘老二。
“他来做啥?”刘金贵皱眉。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白菜没有点明,刘老太爷刚走没多久,这会刘老二就来了,恐怕也是为了地的事情吧!这些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谁啊!:”朱氏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屋里出来,看到是刘老二,脸子拉了下来。
“弟妹?”刘老二腆着脸,牵强的笑了笑。
“你来干啥?”朱氏没好气的问道,看到刘老家的人,她就烦。
“我来是有点事情,金贵在家么?”
“二伯,我在家,到屋里坐。”刘金贵从内间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小白菜。
再怎么不喜欢,儿子既然说出来了,也不能不给儿子面子,朱氏不耐的看了眼刘老二,一句话不说。
“金贵,不错,从你们很小的时候二伯就觉的,你们弟兄几个,就数你最有出息。”刘老二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夸赞。
“马屁精”朱氏阴沉着脸,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足以让刘老二听到。
“咳”刘老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跟朱氏一般见识,沉默的跟着刘金贵进屋。
“二伯不要介意,你们从前那么对她,她心中有怨气,是人之常情。”刘金贵解释着,意在提醒,不要忘记你们做过什么,若是有什么事情,说话注意着点。
“哎,我知道,是二伯不对,不该受你舅舅挑拨,妄想让金子为你守着这片宅子,幸亏你回来了,不然,这宅子受不住,你娘也会恨死我。”
刘老二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半点不亏心。
刘金贵冷笑,各知各心事,有些事情,大家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挑明,他也不多说。
“二伯吃饭了么?”待刘老二坐下,刘金贵客套道。
“哎,别提了,还吃饭哪!我从做饭前边被你爷叫过去,到现在才出来哪!出来就来你们家了,到现在家都没有回。”
刘老二一脸苦恼。
甚至刘老二来有事情,朱氏坐不住,也跑了过来,冷着一张脸,竖着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