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郡主生来率性,是本王的福气。”萧楠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能成为端王爷的正妃,也是小女的福气。”徐老爷毫不犹豫的恭维声。
徐素瑶终究忍住了回身踹他们两脚的冲动,进了屋子。
“祖母。”徐素瑶见了艾氏后,真心实意的笑容才涌上脸来,“昨儿在您这儿吃的龙眼山药糕真好吃,这不,一大早的我又来了,祖母,赏瑶儿几块吧!”
“哎呀,真是不巧了。”艾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要是早来一点,老婆子还能厚着脸找端王爷再要些,这会儿人刚刚走,老婆子颠颠地打发人去要,岂不是丢了我们瑶儿的人,让人家端王爷误会了咱们家瑶儿是个贪吃鬼?”
“若是端王爷府里的,不怕以后没机会吃。”林月茹抿着嘴凑趣儿。
艾氏笑的更开怀了:“以后老婆子没得吃了,就去咱家端王妃那里蹭去。”
徐素瑶僵硬着脸,不依。
晚间,徐素瑶正要休息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哨声。她心里一怪,怎觉得听着这么熟悉?推开窗户去看,却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细看,可不就是萧楠霆!
原来是在醉风楼里听过一次,当时与他约定了以哨声为令来着。
她顿时没了好气,啪的一下把窗户关上了。
“贵郡主,奴婢该打,竟是忘了关窗户!”白芷刚给衣裳熏完香,满脸愧疚。
徐素瑶吸了吸鼻子:“不怪你,风太大了。”
白芷眨了眨眼,风大?她侧耳听了听,今晚没风啊!可是贵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贵郡主,早些休息吧!褥子都铺好了!”她笑道。
外面又传来一声哨声,白芷脸色一变,高声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风……”徐素瑶拖长音调答道,“睡吧,风自吹他的,咱自睡咱的!”
白芷似懂非懂,担忧的看了看窗外,到底没说啥,抱着被子睡在了脚踏边。
“天渐渐冷了,以后别睡在这儿了。”徐素瑶嘟囔了一句。
白芷一想,这都到九月份了,可不天气开始转凉了?她轻轻嗯了一声,渐渐睡去,梦里全是风声。
次日一早,屋子里一主一仆两个人都肿了眼睛。
“让白芍煮两个鸡蛋过来敷敷吧?”白芷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素瑶点了点头,闷闷不乐的答应着,心里暗自腹谤萧楠霆,昨晚竟然折腾到半夜都没走,害她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见人家,折腾到半夜没睡着。
白芍过来的时候果然带了几个鸡蛋,转头一看,白芷也肿了眼睛,诧异道:“怎么了这是?我倒是煮少了!”
“昨晚吹了一晚上的风,这不都没睡好。”白芷打了一个哈欠,“给贵郡主敷敷吧,我自去打点冷水洗洗就好了。”
说完,又冲里面努努嘴,意思让白芍说话小心点。
白苏正在里面铺床,见白芍过来了,笑道:“去吧,贵郡主正等着呢!”
白芍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贵郡主也不是心情不好嘛!那为什么白芷让自己说话小心点呢?
林月茹过来,寻她去老夫人那里:“我替老夫人绣了方鸿福齐天的帕子,咱们一并送过去吧!”
“你自己去吧,我这儿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过去,反而显得我这正经孙女儿不孝顺了!”徐素瑶考虑到自己眼睛肿着在,怕吓到老夫人,开玩笑的道。
“我替贵郡主绣了一方帕子,是松鹤延年,想必老夫人是喜欢的。”林月茹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只是有些不安地看着徐素瑶。
徐素瑶知道,这是林月茹想让自己自在一点,才故意这么没规矩,不等她请就自己坐下来,便假装看不见,笑道:“好啦,我的祖母还不知道我?我空手过去无妨,真要是拿了你绣的东西哄她老人家,只怕她才生闷气呢!”
林月茹松了一口气,知道知画说对了,自己要想在自己屋子里一样,贵郡主才觉得亲切,遂顺手取了一个杯子,倒了杯茶,自顾自地饮用了:“贵郡主,月茹想今日去上香,您觉得可妥当?”
刚端了一盆水进来的白芷竟失手洒了水。
☆、第122章 风声
完了完了,林姑娘还是提了,可是自己还没有机会告诉贵郡主,这会儿贵郡主肯定要答应她了!
白芷心里这么想着,忙忙地走到徐素瑶身边,不停地给徐素瑶使眼色,让她不要答应。
徐素瑶接收到了,心里好笑白芷的古怪,却是回答林月茹道:“太仓促了,我一时半会儿也准备不及,这样吧,挑个好日子,咱们一起去,如何?”
她笑的那么温柔,那么毫无防备,一想到会因为自己导致贵郡主与端王爷心存芥蒂,林月茹更惴惴不安了,忙站了起来:“贵郡主,月茹自己去便好,不用劳烦贵郡主了。”
徐素瑶叹了一口气,不论谁给林月茹支招,也改不了林月茹的本性,这不,刚刚还想着把她自己当做自己人,这还没过一会儿便露馅了。
她走到林月茹身边:“月茹,是我要陪你去,不是你劳烦我。”
林月茹脑子一白,脱口而出:“贵郡主,月茹是个不吉利的人,您还是离月茹远一点吧!”
初一刹那,徐素瑶没明白林月茹的意思。林月茹见了,虽懊恼自己说话没有分寸,可毕竟已经说出来了,就没有只说一半的道理,便硬着头皮道:“贵郡主,月茹瞧着这几日端王爷都不跟你说话的,可是端王爷恼了你?贵郡主,是月茹不吉利,败坏了你们的关系,月茹离开了,你再好好跟端王爷说说,你们之间就没事了!”
这都哪跟哪呢!徐素瑶气结:“你都听谁胡说八道呢!”
转头向白芷说道:“去,好好查查,徐府的人谁在林姑娘面前搬弄是非!”
白芷哪里敢走,生怕林月茹又说出什么一般,她上前,笑劝道:“林姑娘,你多心了,端王爷与贵郡主好着呢,男女授受不亲,虽是咱们圣上开口了,可大齐那边迎亲的圣旨还没有送过来,端王爷也是怕坏了贵郡主的名声,难免要避避嫌。”
大元圣上开口,让徐素瑶与萧楠霆二人促进大齐与大元的联姻,可又提了一个附加条件,让萧楠霆在大元成亲,这就是个麻烦事儿了,萧楠霆不得不派人回大齐,去请一道大齐圣上批准的圣旨来——即便是敷衍,这个样子也是要做的。
徐素瑶知道,萧楠霆做事并不需要大齐新帝萧楠傅的同意,可旁人不知道啊!
这不,林月茹着急地开口道:“贵郡主,和亲和亲,总是送公主去他国,哪有让端王爷入赘大元的道理?圣上这为难端王爷,是心里不高兴端王爷当众忤逆他,要求娶贵郡主呢!”
徐素瑶哭笑不得,知道一时半会儿跟林月茹也说不明白,便放弃了:“行了行了,这事儿你也别担心了,成就成,不成就算了,大齐那么远,我也不乐意去,爱谁去谁去呗!”
她是对萧楠霆有好感,可她有洁癖的,若是萧楠霆真的有很多女人,她也就不稀罕这么个男人了。
林月茹讶异:“贵郡主,您……”
“外界都传是我勾引了端王爷,如今遭了厌弃了是吧?”徐素瑶不以为然,“你呀你,没事瞎担心什么?莫非你以为外界传的那么沸沸扬扬、栩栩如生,我会不知道?他们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咱们又不可能为了别人一句话就要死要活的,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见林月茹懵懵懂懂的,徐素瑶扶额,“你傻呀,若是外界传闻是真的,我还能好好的在徐府里躲清静?圣上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有意将舞阳许配给端王爷,怎么可能对端王爷的忤逆无动于衷?其实圣上一开始就是打算把舞阳许配给叶凌卿,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公布罢了!”
见林月茹还不懂,徐素瑶看了眼白芷,白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徐素瑶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月茹,叶府被抄家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楚的,你只要知道,圣上现在重视铭文馆,要提拔叶馆主,就好了。既然圣上提拔叶馆主,叶馆主得了那么多的权利,就不会不管铭文馆,不会不管铭文馆的学子们,安心等着,寒门专室的事情一落定,那些流言蜚语自然烟消云散了!”
林月茹惊讶地捂住了嘴:“贵郡主,您都知道?”
知道外界谣传,贵郡主爱慕端王爷,夺了属于舞阳公主的亲事,甚至给舞阳公主下绊子,害她只能嫁给一个病秧子。又谣传,端王爷并不愿意迎娶贵郡主,圣上也不愿意让贵郡主得逞,他二人便联合着演出什么在大元迎娶的条件,要去大齐请圣旨这类的戏码,只为了拖延时间,最后请大齐新帝做个托儿,请大元圣上换个人选。
徐素瑶挑眉:“好了,你家贵郡主又不是个傻的,知道的不比你多?”
一句话说的林月茹红了脸:“到底是月茹不吉利,才……”
“哎哟喂,让知画过来,就说她家姑娘病糊涂了!”徐素瑶假装恼怒道,“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本宫可不高兴了,本宫要是不高兴了,就禁了你的足,让你连上香都没机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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