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穿衣服的男人?”
“是大官哎!快去看看!”
当楚凌扬终于被嘈杂的人声吵醒,才发现他浑身上下已被这伙人看了个精光!幸好楚凌扬的贴身侍卫冯律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拨开人群闯了进来,才呛啷一声拔出宝剑将所有人赶走,并脱下外衣罩在了他的身上:“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楚凌扬紧紧抓着袍子,恨不得将玉琉璃剁成肉馅:“玉琉璃,本王若让你死得太痛快了,算本王对不起你!”
空旷的地下室里,“你……你……你……”的回声不断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瑶池苑对面的茶楼上,正在饮茶的端木不经意间低头一看,接着有些惊奇地笑了笑:“那不是琅王妃?怎么从瑶池苑出来了?”
“哪里?”端木跟着低头,“一个女子,逛什么**?”
端木对玉琉璃似乎很感兴趣:“不过说起来,这位琅王妃与传言根本就天差地别,她若是这个样子,琨王根本配不上她。”
“嗯。”端木点头,“大哥不是说喝杯茶之后就去瑶池苑找媚相思吗?还去不去?”
端木站起身:“自然要去,走。”
“阿嚏!”
正往前走的玉琉璃突然打了个喷嚏,继而疑惑地皱皱眉:谁在背后说我?一定是楚凌扬在诅咒我不得好死?
嗖!
一道黑色的人影如闪电般疾射而来,一把向她抓了过来!玉琉璃眼神一厉,飞刀已经出手!
飞刀如流星般射到来人面前,他却轻轻松松地一把抓住:“琉璃!是我!”
琅王?
楚凌云一贯从容淡定的脸上有着少见的焦急,轮椅明明还在十丈开外,他的人却已到了玉琉璃面前。如此失态,着实少见。
松了口气,她抱歉地笑笑:“对不住,没反应过来是你。”
“还说这些?”楚凌云咬牙,“你可曾受伤?”
玉琉璃拍拍手:“没有,我不是说过吗?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弱不禁风。”
见她毫无异常,楚凌云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秦铮已将轮椅推了过来,瞧瞧四周渐渐围拢的人群说道:“王爷,回去再说?”
☆、第17章 棋差一招
回到琅王府,玉琉璃已将事情经过简述一遍。楚凌云笑得温和,手背上却有青筋暴起:“楚凌扬,你、找、死。我要……”
“琅王!”玉琉璃压下他的满身杀气,“琨王已经得到教训,先饶他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留一些余地于人于己都不是坏事。”
楚凌云摇头:“我不……”
“听话,”玉琉璃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顶,声音温柔,“最多我答应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想怎么对付他我都不管。”
楚凌云满脸黑线:我是狼王!不是小狼崽子:“好,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江南烟雨阁的迷药非同小可,你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
“侥幸罢了。”玉琉璃淡淡地笑了笑,“我自学医术多年,身体有了一定的抗药性,同样多的迷药对旁人可起三个时辰的作用,对我却只能维持一个半时辰甚至更少。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出事的?”
“鸢儿。”楚凌云回答,“她见你迟迟不曾出来,溜进去一看才知道出了事,便冲到琅王府向我求助。不过琉璃,同样的错我向来只犯一次,出来!”
三男一女四个年轻的黑衣人刷的现身:“王爷,王妃!”
看到四人右手背上的狼头刺青,玉琉璃了然:“隐卫?”
狼王麾下无人能出其右的高手,不仅武功卓绝,能够完成许多看似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善于隐藏行迹。
“嗯。”楚凌云答应一声,“隐卫之中,他们功夫最好。四人联手,至少大多数情况下可保你安然无恙。”
在这片异世大陆,没有内力的她显然太弱了些。玉琉璃痛痛快快地点了点头:“辛苦了!如何称呼?”
“隐卫都不得用真实姓名,代之以一个以‘狼’字为首的代号。”楚凌云代为回答,“从右向左,狼鹰、狼歌、狼燕、狼武。”
玉琉璃又是一愣:“莺歌燕舞?”
“此鹰非彼莺,武也不是那个舞。”楚凌云挠挠头,“这两个小子硬说莺歌燕舞太女人气,便改成了雄鹰的鹰和威武的武。琉璃,你倒说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了!咱可是个纯爷们儿,就算是代号,也不能那么重的脂粉味儿!狼鹰与狼武愤愤不平。
楚凌云倒不在意,看向四人的眼中掠过一抹锐利:“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是!”四人齐声回答,“誓死守护王妃!”
安置好一切,楚凌云立刻来到了尚荣宫。霜妃既无内力,身体也无抗药性,哪里抵得住来自江南烟雨阁的药物,此刻正浑身无力地躺在**上。
来到**前,楚凌云淡然开口:“母妃觉得如何了?”
“好多了。”霜妃睁开眼睛,神情间却阴沉似水,“云儿,玉琉璃……”
楚凌云淡淡地打断她:“琉璃已是我的王妃,不管她是瑶池仙女,还是来历不明,这一点不会改变。请母妃以后不要再说之前那样的话,否则莫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你、你这个逆子!”霜妃大怒,居然呼的一下坐了起来,“玉琉璃忤逆于我,你非但不好好管教,反而处处为她撑腰!既如此,我就偏要教训教训她,你能怎么样?”
楚凌云笑了笑:“不怎么样,只不过无论她吃了什么亏,我都会千百倍地替她讨回来,不管对方是谁。”
看着他扬长而去,霜妃更加勃然大怒,浑身乱颤:“气死我了!来人!请泽湖少爷入宫议事!”
越想越烦闷,霜妃只得独自一人来到凉亭中透气。便在此时,只听几名宫女议论声由远及近:“真想不到琅王妃医术居然如此高明,连连救了琅王与凝贵妃,琅王此番算是捡到宝了!”
“可不是?咱们姐妹偷着说,琨王殿下肯定后悔死了!”
“琅王妃容貌倾城,气质高贵,真不知琨王怎会退婚的。”
“世人传言玉三小姐上不得台面,琨王肯定被传言给骗了!听说他有意重新娶三小姐呢!”
“我听采菱说,四皇子对琅王妃似乎也有些念念不忘。”
议论声渐渐远去,霜妃却早已气得咬牙。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身有残疾还如此招蜂引蝶,居然连四皇子都坐不住了!
不多时,侍女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赶了过来:“泽湖参见霜妃娘娘!”
“都是自家兄妹,何必多礼?”霜妃矜持地开口,“本宫与少爷有事相商,你退下,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侍女应声退下,瞧瞧左右无人,徐泽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捏起一颗葡萄扔进了口中:“娘娘召我入宫所为何事啊?”
徐泽湖的母亲其实是霜妃的姑姑,徐清流仅她一个女儿,便将其妹妹的儿子过继到了自己名下,改名徐泽湖。
想起方才宫女的议论,霜妃不由冷哼一声:“没别的事,我要你帮我除掉玉琉璃!”
“咳咳咳咳!”徐泽湖一口茶全喝到了气管里,吓得一边咳嗽一边到处乱看,“你、你疯了?我哪有在狼王眼皮底下杀人的本事?你这是想杀别人还是想为我收尸?”
霜妃瞪了他一眼,突然心中一动:“不杀她也行,想办法将她送给别的皇子,比如四皇子,总之不要让她留在云儿身边!”
徐泽湖慢慢擦了擦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是说最见不得天下间的好东西都归了凝贵妃吗?那为何还要把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送给她的儿子?”
“闭嘴!她就是个祸害!云儿连是谁给我下药都不管,只知道护着她!”霜妃砰的一掌拍在了石桌上,狠狠地瞪着徐泽湖,“何况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废话少说!到底有没有办法?”
徐泽湖双手一摊,满脸无辜:“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官,有什么资格安排皇子的婚事?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霜妃哼了一声,余怒未消:“我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原也没指望你能帮我做什么!”
霜妃虽然狼狈了些,却不过是在自己儿子这里受气而已,哪比得上楚凌扬颜面尽失?
在冯律的护送下回到琨王府,下半身与后颈依然隐隐作痛,越发让他恨得头发根根直立,简直已经可以闻到烧焦的味道!
砰……哗啦啦……哐啷啷……
一连串的巨响之后,他将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干净,末了咬牙切齿地低吼:“玉琉璃!本王饶不了你!”
“光说狠的有用吗?”
门帘一挑,方才密室中的黑衣女子走了出来,揭去面纱之后露出了一张有着明显异域特征的脸,肤色虽不十分白皙,一举一动却都透着魅惑人心的味道。
转头看了一眼,楚凌扬突然窜过去一把搂住她按倒在**上,泄愤一般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女子来不及反对,纱帐便跟着落下……
许久之后,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女子撑起上半身,媚眼如丝:“吃了这么大的亏,难得你还有这番兴致!你不是说江南烟雨阁的药很厉害吗?怎么还是被玉琉璃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