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样,钮钴禄氏又怎么算计,若澜都不在乎,她现在在意的是某四说要回来了,但是现在却突然没了消息,这让她觉得莫名地不安。
以前某四跟着康熙、又或者自己出名,只要送来消息一般都是按照上面的时间出现,甚至是早于上面的时间出现,可是这一次不仅人没有回来,就连一丝消息也没有传来,这让她想不担心都不行。
事实上,若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掉的,当然穿越这么多年,很多记忆都已经随着时间淡去,不记得也是正常,可是这一次她却莫名地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这种躁动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若澜觉得自己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让江嬷嬷把苏培盛叫了过来。
“奴才苏培盛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苏培盛一进来就给若澜行礼,低垂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起吧!”说了一句,若澜的手下意识地握着手中的茶杯,若是某四在的话一定会说一句‘没规矩’,只是现在的若澜顾不了这么多了。“苏培盛,有没有爷的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都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而不是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苏培盛闻言身子僵了一下,似在考虑,在抬头的瞬间对上若澜坚持的目光,他就知道今天自己若是不说实话的话,日后眼前的这位女主子怕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用好脸色对他要,而他却不能像对其他女主子那般觉得无所谓。
只要是胤禛的心腹,他们都知道瓜尔佳氏若澜不同于这后院的所有女人,她是自家主子爷放在心上的女人,而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一个能影响他们未来的人。
“不想说?”若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冷意。
“不,奴才说。”咬咬牙,苏培盛想着收到的消息,觉得即使他现在不说,等到官报到的时候,府里的人还是会知道的实情的。
“那好,既然决定说,就一次xing说个清楚。爷为什么送了消息要回来却没了动静,甚至这几天连一丝消息都没有。”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这才道:“奴才前两天收到消息,消息上称爷在回程的路上得了病,据御医诊断是时疫。”
说出这些话,苏培盛觉得自己似乎也轻松了不少,天知道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受着怎样的煎熬。
时疫!
若澜有些心慌地砸了手里的茶杯,呼吸也显得非常地急促,她一直想着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现在一看,时疫这个问题她还真抛到脑后去了,虽说她知道胤禛会好起来的,可是她这个变数在这里,她无法放任历史继续向前,也无法做到让钮钴禄氏走到他身边,所以她必须赶到他身边去。
没有了胤禛,即使她有儿女傍身,有强劲的娘家撑腰,更有无数的钱财供她挥霍,可是人生若是只剩下这三种情况,她觉得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该死,既然收到这样的消息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告诉我,你可知道爷一个人在路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可知道若是有人侍候不精心爷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侧福晋息恕。”苏培盛本以为有儿有女的侧福晋会对这种事情抱中立态度,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当初为主子爷拼命的时候,眼前的侧福晋不就有儿女傍身么,而他们不是也因为她的真心对她奉献忠心的么?
“行了,你让人准备,明天本侧福晋要去给爷侍疾。”哽着脖子,若澜咬咬牙直接吩咐。
“侧福晋……”屋里的人都被若澜突如其来的吩咐吓到了。
若澜站起身,无视身下摔碎的茶杯,定定地看着屋里的人,一脸认真地道:“此次前去,是吉是凶本侧福晋也不能保证,但是本侧福晋要你们发誓,不管本侧福晋能不能回来,你们都要护好本侧福晋的三个孩子。”
苏培盛原本就跪,而现在屋里的人听若澜的话纷纷跪了下来,他们不管是胤禛安排的人还是若澜自己的人,这一刻都给了若澜最真的誓言。
闭上眼,停顿几秒,若澜迅速将雅兰院的事情一一吩咐好,并且写好信让听琴次日送到自己娘家,若是此次她或者胤禛任何一人出事,孩子的安全都只能靠她的娘家来维护。
江嬷嬷等人应声后,都各自去准备了,毕竟这种事情是瞒着府里的人先行前去的,对外说得是身体不适,可真到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自家侧福晋若是不出现,一定会引起一定的猜疑,所以他们必须尽早做好准备,以防有人借此闹事,续而伤到三位小主子。
若澜在下了决定之后,似松了一口气,又似胸口堵了一口气,她为了胤禛冒险的同时,其实也把自己的儿女置于危险之中,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很不公平,她会愧疚,但是却不会让她改变主意。
呵,什么时候起,胤禛就已经进入她的心中,占据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而她总是自我欺骗,若不是到取舍之间,她是不是会骗自己一辈子。
“嬷嬷,这块玉佩你收着,若是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带着三个孩子进宫,到时皇玛嬷会帮着照顾弘瀚他们的。”这是若澜最后的退路,至于她的家人,即便强势,也有顾不到的地方,这里毕竟牵扯到皇家,他们身份再高也得让上三分。
江嬷嬷一开始还没看清,只当是皇太后随身戴着玉佩,可等她恭敬地接过玉佩,看清玉佩上的花纹时,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若不是她经历的事情多,xing子够沉稳,她都要叫出来了。
这可是凤佩啊!
这块玉佩就跟凤印有着异曲同工之用,基本上能拥有这块玉佩的人都是皇后。它在皇太后手里不奇怪,可是在自家主子手里就有些别的意味了,不过这个时候能有这块玉佩,江嬷嬷的信心更足了,最起码他们现在有了别人不知道的底牌,而这张底牌的用处绝对是重大的。
“侧福晋,老奴遵命。”
忍了忍,若澜想了想才笑道:“嬷嬷,让房嬷嬷他们把孩子都送到我房里来吧!”
“是。”江嬷嬷愣了一下,似乎也明白了若澜的用意。
清晨,东方才透出一丝光亮,若澜就已经起身了,她看着床上的三个孩子,心里万分不舍,眼眶微红,但是形势却不容她有半点犹豫和后悔。
咬着牙,她小心地摸摸三个孩子的小脸,最后在他们的脸上一人印上一个吻,这才起身离开。
此时不过三月中,天气虽然不像寒冬那般让人觉得难过,骑马往前冲的话也会觉得皮肤有种被成子刮的错觉。
带着碧桃和几个侍卫的若澜顾不得这些,她只是用准备好的棉遮好自己的脸就一路往前奔,至于这些外在的问题她完全没有心思管。
☆、213 自请侍疾
胤禛病倒了,康熙急得直上火,胤祥他们是想见也见不上,因为御医的一句话,他们全部被禁止进去见胤禛,就连他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不清不楚。
也许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更着急。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让他们给朕好好治,老四要是有事,他们都不用过来了。”这一趟出巡,康熙对胤禛可谓是百般满意,千般满意。可就在这个时候,胤禛因为他出事了,这叫他怎么可能接受。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偶尔受伤寒,从而引起的风寒,进而成为时疫,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老四真孝顺,那里会有这些事。
他宠着太子,纵着太子,什么事都为他想好,甚至为了成就他,培养老四当贤王,拿老八他们当磨刀石。只是到最后,他不能理解他的心意,反而是老四,总是那般孝顺。
“李德全,下旨,朕一定要老四完好无缺。”
“嗻。”李德全应声,立马跑了出去。
这短短的几天,他简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像现在这般战战兢兢的了。可是他知道这还不是真正的风暴,只要四阿哥有一点问题,不只是这里,就是京城也得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病床上,胤禛的嘴唇因着干裂的关系,裂痕处透着丝丝血迹,原本被若澜照顾得长出的肉不仅全部消了,脸还凹了进去,显得颧骨特别的突出。守在床边的高无庸也是一脸的灰败,衣服似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了,双眼充血,却依然坚守在床前。
胤禛觉得自己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怎么都睁不开,好不容易张开一缝,看到的却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在这种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见若澜,可他又怕累到她,她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吧!不自觉地他自己都为她找了无数的理由。
“水……”
“爷,您醒了。”高无庸听到声音,立马行动起来。
胤禛自生病到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好,之前只是一些小症状,可是到了后面就变得昏迷不醒了。现在人好不容易醒来,他觉得高兴的同时又怕下一刻情况会变得更糟。主子爷病重的消息应该到京城了,就不知道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赶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