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柳老太爷放下手中的事情,和天佑并肩而坐,说道,“女子如若喜欢一个男子,每次见到该男子她都会很害羞,不敢说话,而且还不喜欢该男子和别的女子说笑,因为女子都很小气,所以她生气了你要哄她高兴,她高兴了你要陪着高兴,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啊,”天佑领悟极佳,已知话里的精髓。
☆、56 你个王八蛋
“孺子可教也,”柳老太爷拍拍天佑的背,说道,“好自为之吧,要是忧忧喜欢你呢,爷爷也不阻拦,要是不喜欢你,你也不许死缠烂打。”
可是我喜欢娘子啊,不死缠烂打怎么娶到娘子呀,爷爷也真是的,嘴上说帮我,实际还不是白说一通,天佑暗自腹诽。
柳老太爷藏好酒之后,见天佑还没要回去的意思,便问道,“怎么还不回去?”
“我想明天怎么把娘子哄高兴了。”
“爷爷再教你一招?”
“好是好,我就怕爷爷害我。”
“你小子可真是实诚,行了,别闷着了,明天把胡须理一理,神清气爽地忧忧赔礼道歉,无论对错,总还是有用的。”
天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毛发已同二师兄身上的一样扎手了,又抓了抓头发,问道,“是不是头发也该好好扎一下?”
“悟性不错,”柳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走,帮爷爷拿锄头,记住你答应过爷爷的事哦。”
“爷爷放心。”
一老一少二人的影子在月光之下拉得老长,一直到柳家了才消失不见。一夜美梦的天佑若是知道效果是适得其反的,一定不会听柳爷爷的话了。
天刚亮,天佑就去厨房找邱氏借了菜刀,找了个石头嚯嚯嚯地磨了起来,脸上还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柳无忧从窗棂的缝隙中看了过来,正好看到那一抹笑,而且小心脏深深地被刺疼了,这种笑容应该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有吧,这家伙像个狗腿似的跟着自己开始可没有令她炫目的笑容过,难不成是移情别恋了?
柳无忧心里七上八下,忽然很能体会神曲《忐忑》的真实意义了。
说起来也是,严春年十*岁的年纪,样貌是水灵灵的如花娇嫩,身材是凹凸有致的婀娜多姿,抱起来手感一定很不错。
柳无忧,纯种女汉子,扁平身材,普通样貌,就算静下来也像只狼,别说凶起来的样子了。两人一比较,应该会选严春吧。
正当柳无忧黯自神伤时,她看到天佑从井里打起了一盆水,然后撅着屁股,扭着腰肢,照着水中的倒影刮胡子。
真是没节操!傻子!呆子!白痴!
柳无忧气鼓鼓地躺回了床上,心里跟猫抓了一样,话说她可是从未有过这种抓狂的感觉,肿么办?难不成让她和一个呆子示好。
“嗨,天佑,早上好。”柳无忧忽然起身对着空气扬了扬手,微笑着说道,“哎呀,不行不行,”她又否定了自己和天佑见面的情形。
“嗨,天佑,昨天是我不对,不应该凶你。”
“天佑,你给老娘老实交待是不是喜欢严春?”
连着两次她都不满意,最后泄气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来了个驴打滚,一点都没发觉天佑已经站在房门口了。
“娘子,你在干什么?”
柳无忧身子一顿,干脆将自己捂着更严实了,“你出去啊,我不想和你说话。”
天佑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俯身笑道,“娘子顽皮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走开,你个花心大萝卜。”
天佑笑嘻嘻地拉开柳无忧的被子,将脸往她面前一送,本以为会看到柳无忧惊喜的表情,谁知人家根本没睁开眼睛。
柳无忧感到脸上一股温热的气息,是天佑独特的男子气味,她先是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一张大脸后本能地往后靠,可是天佑的手却挡在了她的后脑勺,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人额头碰额头的亲热场面。
“臭天佑,你想干什么?”柳无忧感觉满腹的委屈都要喷发出来了。
“娘子,我一点都不臭,你闻闻,”天佑将身子又挨得紧了一些,丝毫没在意柳无忧那欲哭无泪的表情。
柳无忧无处可躲,只好绷直着身体,眼前这具可是极品美男的身体,虽说才十五岁的身体并无什么反应,可是人家心智却是已经熟透了。
“娘子,我这样好看吗?”天佑伸手一抹自己的下巴,干净清爽地不见一丝胡渣。
柳无忧这才发觉,她眼前的男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虽然没有衣冠楚楚,却依然俊逸出尘,“干嘛?不就是刮了胡子吗?”她故意粗声大气地说话,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这男人要是脑子好的话,不知道得让多少女人疯狂。
“好看吗?”天佑满怀期待地问道。
“一般。”柳无忧口是心非。
“这样啊……”天佑失望地垂下眼睑,心里暗骂柳老太爷,老头子活了这把年纪,居然出了个馊主意,娘子应该还是喜欢我原来的样子。
☆、57 什么心思
“好了,没事你可以走了,我还要睡觉呢,”柳无忧淡定地背身过去,其实已心乱如麻了,好吧,她承认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的患得患失。
“娘子,是我不对,你别不理我,别生我气,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受罚,只要你高兴了就好,”天佑一口气说了出来,他决定还是按着柳老太爷的提醒来办,女人嘛,要哄,怎么哄?那就是甜言蜜语!
“你知道自己错了?”柳无忧闻言,心里那个舒坦啊,阴霾一扫而空。
“嗯。娘子是天佑的乖乖好娘子,是最好的娘子,最漂亮的娘子,”这些大概就是天佑所能形容出来的最好听的甜言蜜语了。
柳无忧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重新转身过去,闪烁着眼中的水光盈波,“我哪里美了,你说说看。”她可是要验证一下,何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天佑沉思了一下,说道,“眼睛好看像星星,鼻子挺翘,嘴唇红艳艳,很好看。”
这叫什么赞美之词,简直就是侮辱她的耳朵,算了,看在他诚心道歉的份上,此事就这样翻篇过去吧,“好了,我要起床了。”
“娘子笑了,”天佑一个左空翻,敏捷如猴,柳无忧还怕他伤着呢,人家却完好无缺。
两人刚要出门,迎面碰上柳无愁撞了进来,手中扬着得红艳艳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姐夫,你送给姐姐的手帕真好看,我也要。”
什么手帕?柳无忧弯身下去,手指一勾,将那红得刺眼的帕子勾了起来,瞧见一个‘春’之后,脸色立刻煞白。
她还真相信一个傻蛋的表白,原来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
“无愁妹妹,我没送帕子给你姐姐啊,”天佑莫名其妙地说道。
“怎么会?这帕子就是从你的衣衫里找到的,姐夫太小气了,不送就不送呗,”柳无愁嘴一撇,失望地跑开了。
“娘子,怎么回事呀?”天佑疑惑不解地问道。
“天佑,你他妈妈的是个混蛋,连人家的定情信物都收了,还跟老娘道个狗屁的谦,老娘我不稀罕,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一刀两断。”柳无忧再也压抑不住了,只想一吐为快,发泄心中的不快。
天佑捡起红色帕子,看到那个春字时,忙解释道,“娘子,可能是严家妹子丢的,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丢?能把手帕丢进你的口袋,怎么就不丢进我的口袋或者沈千算的口袋啊?”柳无忧压根就没发现此时的自己跟醋坛子没什么分别,就是看两人斗嘴的柳老太太和王氏都一样觉得。
“我真的不知道,娘子你要相信我。”天佑一脚踢开了令礼无忧生气的红色手帕。
“混蛋,混蛋王八蛋,我宁可相信这世间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柳无忧恼得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娘子……”天佑拔腿就要追上去,柳三重见状拉住了他,“小子你过来,我们有话问你。”
“什么事啊,三叔?我还要跟着娘子呢。”
“就是忧忧的事情,”柳三重拉着天佑去了柳老太爷和柳老太太跟前,说道,“爹,娘,人给你带来了。”
“天佑,你和我们忧忧到底怎么回事情?”柳老太太虽然中意天佑,可是听说他收了其他女子的定情信物,脸色也不大好看。
天佑见这三堂会审的模样,紧张兮兮地问道,“奶奶你们要干嘛?我和娘子好着呢,你们别担心啊。”
“好个屁!”柳老太爷真是忍不住粗口成脏了,“还以为你小心专情得很,原来是个花心小流氓,亏我昨晚教了你那么多,真是白费了口舌,给我老实交待,不然我要你好看。”
天佑闻言,反而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说道,“天佑只喜欢忧忧一个娘子,不是花心大萝卜,为什么娘子这么说,你们也这么认为?”
“天佑,那这帕子……”王氏指着地上的帕子问道,“是不是茶楼那个严春送你的?”
天佑茫然不知,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不管了,我要找忧忧说个清楚。”
“给我站住!”柳老太爷瞪眼喝道,“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再惹我们忧忧生气,老子把你赶出去。”